No.150 飞扬的羽毛与飞行的箭矢
或许是因为正在场上战斗的是桃乃，美都子并没有注意到小天的违规举动。而和昨天的行云流水不同，桐叶的动作明显地有了停滞，好几次都不小心被桃乃抓到破绽。 三分钟结束，走下场的桐叶脸上写满了问号。 “小夜，那个孩子的箭……” “嗯，似乎是会给人带来‘恐惧’的感受。”小夜知道桐叶在疑惑什么，立刻应答道。 虽然搞不清这一招的具体原理，但桃乃射出的箭矢确实会强制给人施加负面情感。除了尽量远离之外，小夜也想不出其他的化解方式。 如此想来，这或许是和超能力相关的技巧吧。 “果然。”桐叶晃晃头，“这真是个棘手的能力啊，我差点就输掉了。” 对于无防备的人而言，强制接收的感情轻易便能打乱其心神。在实战之中，这着实是个难以应对的武器。桐叶已经算是比较镇定的性格，依旧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训练继续，学生们按照昨日的顺序，依次与陪练交手。而这次的最后一位则是临时修习生小天。 虽然按照顺序，应该与小天交手的是小夜，但在小天的主动请求下，他的对手变成了桐叶。 “我们两个以前在真新镇对练过很多次，现在还是换个对手比较好。”小夜笑着解释道。 当然，在真新镇时可没有拿着弓箭和木刀打架。 明白原委后，美都子和桐叶欣然同意了小天的请求。战斗开始，这两人的身影将所有学生的视线都牢牢吸引了过去。 小夜以前仅仅和小天空手对打过，并没有见过小天使用弓箭战斗的样子。尽管如此，小夜依旧能够看出，小天绝不是第一次拿起弓箭实战。 脚下踏着轻巧的步伐，一支支箭从银发少年手中平稳而快速地射出，形成了一张由箭矢组成的火力网。虽然小天从未停下脚步半分，但这完全没有影响到他攻击的准头。 小天射出的箭矢并不像俊太那般力道满点，却比俊太更加连贯、有变化性。当桐叶的长鞭飞舞之时，箭矢的轨迹也随之变化，轻盈却严密地锁定对手的一举一动，并及时做出反应。 如同轻风中飞扬的柔软羽毛一般。 小天是第一个令桐叶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学生。短暂的三分钟内不足以分出胜负，但这场战斗的激烈与精彩确确实实被所有学生予以认可。 记得小天曾经提过，他的弓道技艺学自他的父亲——那位关都地区一级搜查官的星海先生，想必也是一位精通弓道的高手吧。 “你真厉害啊。”战斗结束后，桐叶坦率地送上了赞许，“如果时间再长一点的话，我肯定就要输给你了。” “谬赞了。”小天的回应一如既往地标准而无趣，但却并非是什么客套。 在三分钟之内，小天已经几乎用尽了箭筒中的所有箭。如果时间拉长的话，失去武器的小天一定会在取胜前被桐叶击败。 箭支是消耗品，这也是弓道用于实战的局限之一。 实战训练结束，名为一诚的少年和昨天一样，又一次涨红着脸请求加练。不知是不是为了防止身手生疏，还未离开的小天也主动加入了进来，与一诚对练了一次。 小天的空手格斗能力中规中矩，不算多么突出，也绝不算差——在小夜看来。这种程度的身手用来应付陪练工作完全足够，一诚的箭始终未能触及小天。 “谢谢指教！” 平头少年深深地鞠躬，红着脸大声道。 虽然接触实战的时间不长，但小天能够看出一诚的弓道基础很扎实。美都子选择这个腼腆的少年作为周末的出战人员，确实是有道理的。 继续努力下去的话，或许很快就能成为河原弓道场的主力了吧。 下午五时三十分，宝可梦们的命中率训练完成，弓道场的课业也彻底结束，进入休息时间。 ——对于学生而言。 “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小天你先去吃饭吧。”小夜道。 其实不用解释也没问题，武田“开工了开工了”的吼声早已说明一切了。 “工作……？”小天看着训练之后一片狼藉的后院。 “嗯，要把这里和训练场都打扫干净才行。” 环视周围后，银发少年点头，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也来帮忙吧。” 工作人员加上小夜和桐叶也只有五人，想要打扫这么大的范围，想必会花掉非常多的时间。 既然自己力所能及，就应该予以援助。这是小天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 “诶，不必了。”小夜连忙摆手，“你是来练习弓道的，怎么能拉着你干杂活。” “既然付了学费，安心享受服务就好啦。”桐叶笑着补充道。 而且，说不定工作人员的工资正是来自学生缴纳的学费呢。 小天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没关系，正好我可以向美都子师范代申请减少学费。” 小夜：“……” 桐叶：“……” 听起来好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 于是，傍晚的工作者多了一人。武田等人对此自然十分欢迎，语速飞快地为小天说明了接下来需要完成的任务。 俨然一副将小天当成了正式员工的架势。 “然后把这些飞碟发射器抬回仓库……喔，小伙子好力气啊！”武田笑着拍了拍小天的肩膀，“仓库在那边，堆进去就行了。” “我知道了。” 望着小天平静地抬着金属器械走向仓库，正在努力两人合抬一台发射器的小夜和桐叶都静默了半晌。 “感觉……自己好逊啊。” “我也有同感。” 桐叶欲哭无泪地垂下头。小夜是女生，力气比不过男性很正常。但他可是个年龄比小天还要大的少年，结果居然在力气上被秒杀得如此彻底…… 真是令人想要以头抢地。 有了小天的加入，打扫工作结束得比昨天还要早一些。吃完晚饭后，三人一同回到了宿舍区。 小天本应住在另一栋学生宿舍里，不过既然遇到了熟人，便干脆与小夜和桐叶住进同一间宿舍。 ——旅行期间与同伴住在同一间宿舍，这几乎算是自由训练家之间默认的习惯了。 大概是适应了这种全天的高强度劳动，小夜和桐叶没有像昨天那样疲惫。宿舍后有足够大的场地，身为训练家，首先想到的当然是自主训练。 培育家桐叶倒是对院子中的果树更有兴趣，已经开始采摘需要的果实了。 将刚刚清洗干净的头发擦干，小夜拿起外套，“小天，要一起去吗？” “等一下。” 半透明的小瓶子被小天径直递过来。小夜有些疑惑地接过——人类专用的伤药。 为什么突然递来一瓶伤药？ 小夜将疑惑的视线投向小天，下一秒却微微一愣。 ……咦，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眼熟？ 小天发出了“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叹息，拿过伤药，在小夜的右手腕处喷了两下。 无论伤势大小都要及时治疗，小天从小便被父亲如此教导，也确实在这样做。而与之相反，小夜倒是一直都豪迈的很，小天几乎可以确定，面前的这个人甚至不觉得这种伤势需要处理。 “唔，谢谢。”小夜眨眨眼，“我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果然。 小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像父亲一样使用说教技能”的打算。 “走吧，去自主训练。” “嗯。” ==================== 小剧场： 桐叶：小夜，我们来扳手腕吧？ 小夜：好啊。 桐叶：一，二！ 一分钟后—— 小夜：哈，输了输了，果然比不过桐叶先生您啊。 桐叶：（挠头笑）我毕竟是男生嘛。 小天：那，和我也比比看吧？ 桐叶：诶？啊，好……【有不好的预感……】一，二！ 砰！ 桐叶：痛痛痛QAQ！ 小天：（疑惑）桐叶先生您……有用力吗？ 桐叶：……这么说好过分！（泪流满面） 旁观的美都子：（点头）嗯，身为前辈的时髦值全都掉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