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转世天师二十六

    秦泰告诉对方，他们几个知道路上的辛苦，而且保证不会影响徽商的行程的。徽商试探性地问秦泰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要走这么一条晋商都不愿意走的路。秦泰编好了一个理由，说早几天发出的货物在路上出事了，为了商家的信誉必须秘密又快速地补上一批货物，按时保质保量的送到买家手上。这种事情在商家做生意的时候经常发生，所以不容易被大家识破。但是徽商并不完全相信秦泰的话，因为秦泰他们三个人的货不多，而且看上去并不是太名贵的。徽商怀疑货物里面有违禁品，但是这种夹带很平常，只要在关卡上不被发现就可以了。徽商也曾经做过几次，所以自以为聪明的接受了这个猜想。怪不得秦泰这三个人要走这条路，这条路虽然难走辛苦，但是关卡不多，是走私的人最喜欢的一条路。大家说好了，第二天出发，七天后可以到四|川。

    秦泰等人跟随徽商队伍一起出发，这支马帮组成的商队，以惊人的速度赶到了第一个目的地西|藏。第一天交货给当地的买家后，连夜采购货物，第二天办理货物登记和交易手续，准备路上的粮食和日用品后，第三天一大早就出发了。按照事先的安排，第五天晚上就可以到达川藏边界，第七天就可以到达四|川省府，他们继续前进第十三天赶到云南目的地。秦泰终于见识到了商家的辛苦和马帮的真实生活。马帮的人都是穷苦人出身，帮商家拉货赶路为生。一年除去雨季和冬季大雪封山的日子，他们几乎都在赶路。就算在努力赶路，一年也不过走七八个来回，要是遇上突发情况马帮的人还要负责货物的安全。怪不得大家都说这个行当不好做，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和健康换钱。这些马帮的人人多了分的钱就少了，人少了拉不到大生意，而且路上不安全。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死在路上的人不在少数，病了没人管没人理只好让他自生自灭，遇上了强盗土匪还要拿自己的命保护商队。

    秦泰在西|藏没有进货也没有做生意，理由是手里没有太多的现钱。徽商没有太在意，马帮的人也没有多话。本来商队不能有女人，就算在路上做饭的也是马帮的男伙计干的，严禁任何人在路上和女人接触，已经成为了规矩。秦泰夫妻有办法，说他们的货物要卖给女人的，交货和谈生意的时候不能离开女人，展小小必须跟着大家一起赶路。

    徽商作为这次商队的老板提出三个要求，不然不答应展小小随行。第一，秦泰和展小小必须分开睡不能在路上行房。第二，展小小不能在赶路的时候提出格外要求和照顾。第三，展小小不能影响赶路进程，不能引起马帮内部不团结。

    展小小都答应了，徽商这才同意展小小随行的。在路上展小小不但没有拖累大家，而且尽可能地照顾丈夫秦泰。秦泰是这群人之中能力最不行的一个，而且第一次赶夜路，所以需要展小小的格外照顾才行。仇小球虽然年纪比秦泰小，但是他不用展小小担心。仇小球从小和母亲一起颠沛流离，长大后又和展小小学了一些功夫，仇小球的身手虽然不如展小小，但是一个人对付四五个成年男人不是问题。

    到了西|藏后，徽商选了一个落脚点，是一个寺庙。原因有好几点：第一，寺庙比较安静，特别到了晚上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把货物放在寺庙内比较放心，只要不下雨就好。第二，寺庙严禁女色，可以防止马帮的人带女人回来住。这样既可以遵守规矩又可以确保第二天赶路的时候马帮的人不脚软。第三，寺庙不比旅馆，虽然条件比较简陋，但是借住的费用比住旅馆少许多。寺庙不会主动收费用也不会开价，临走的时候捐一点香油钱就可以了，既付了房钱又做了功德一举多得。

    秦泰在寺庙内认识了一个喇嘛，这个喇嘛会一些汉语，说了一些佛理给秦泰听。秦泰也问了一些问题，喇嘛一一作了回答。展小小并不担心丈夫会想不开出家，所以没有打搅秦泰和喇嘛交谈。展小小利用这个机会给丈夫秦泰做了一些小东西。秦泰一身儒商打扮，在内地随处可见，但是在赶路的时候十分不方便。展小小做了一套袖套和裤套，在赶路的时候给秦泰戴上。秦泰就不用担心不方便了，不但看上去精神而且行动的时候真的利索不少。展小小听马帮的人说，接下去的路更加难走，有时候还需要攀爬，所以展小小想尽快赶出来给秦泰带上使用。

    仇小球也没有休息，在路上一边赶路一边听马帮的人唠叨，仇小球知道了一些赶路的经验。到了寺庙后，仇小球又迷上了藏药，请教师傅们藏药知识。仇小球一来年轻人真二来对师傅们十分尊敬，所以大家都愿意讲解一些知识给仇小球听。只可惜时间太短，仇小球不能一下子领会和接受，师傅们建议仇小球有机会系统性的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秦泰的收获很大，他不但明白了不少宗教术语，而且意外知道了一些所谓的神通的真相。这个喇嘛以前也来过内地，刚好看见了一些所谓的神通。当时喇嘛也以为这是天大的本事，回来之后到处向大家说自己看到的事情。后来一个喇嘛实在受不了了，按照他说的样子做了一些表演，他才明白所谓的神通是怎么一回事。利用一些小道具和障眼法，再用一些观众的心理暗示，所谓的神通就有了。表演次数越多，成果越好，手法越熟练，相信的人也就越多。

    秦泰回想起自己亲眼看见过的，几乎都可以破解了。最让秦泰吃惊的一件事情就是所谓的“转世”。宗教在当时内地主要分道教和佛教，道教提倡自然，没有转世的说法。一些天师或者大法师不是血脉传承就是师徒传承，没有转世天师的说法。所谓的“转世”只有部分佛教才有，一些内地佛教也没有，西|藏这里比较流行。所谓的“转世”是指一个修行高深的大德已经脱离了一般的轮回，在他阳寿将要结束的时候，指定规定时间规定方向规定到某一个人，这个人就会成为他的转世。这个人不但继承他的能力还会继承它的地位，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一般的喇嘛也没有能力这么做，更何况是其他宗教的人了。所以这个喇嘛不相信内地有什么转世天师，也不会相信有什么天人。

    喇嘛的话给了秦泰一个提醒，要是道教没有转世的说法的话，就代表这些内地的神棍失去了道教的正统支持，所谓的转世天师将不会有宗教后台。秦泰担心道教在背后支持，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只要道教和佛教没有在后面支持，秦泰又识破了所谓的神通把戏，对付这些神棍神婆就容易多了。

    破解了神通把戏后，秦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所谓的神棍神婆看病把戏，秦泰已经破解了。当时老百姓有文化的不多，能够了解药材的人更加少了，所以没有人知道自己和的所谓的神仙水是什么东西。当时绝大多数的老百姓因为长期劳作，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腰肌劳损。在所谓的神仙水或者符水里面加上一些镇痛或者舒筋活血的药末，一般的人服用后就会觉得舒服。特别是一些体质比较好的，喝下去不久之后就会觉得明显效果。秦泰家乡也有这种神棍神婆，秦泰的一个伙计有一次带了一些所谓的神仙水给秦泰。秦泰不用喝闻了就知道里面加了几乎察觉不出来的药末。目的就是不让外人看出来而且效果不会太明显。要不是伙计一路上摇晃着过来，药材味道会更加不容易被发现。这些神棍和神婆利用香薰，掩盖了神仙水里面的味道，顺利偷换概念把药效变成了他们的神奇。

    秦泰三人顺利赶到了四|川，就在一个叫驻马店的地方和徽商正式分手了。当时在这个茶马古道上，这种叫驻马店的地方不少。这些地方因为茶马古道才有了一些人气，也因为茶马古道多了一些不平静。驻马店并不大，原来是一个小村子，后来因为马帮经常进出多了一个店铺，村子改名为驻马店。驻马店左边是村子，右边是提供给马帮的人休息和住宿的驻马店。驻马店里面分为三大块，最外面的是牲口休息吃饲料的地方。中间是提供给马帮的人休息落脚吃饭的地方。后边是马帮商队住宿的地方，也是堆放货物的地方。驻马店一般是夫妻店或者是家族经营的店铺，老板和伙计不是夫妻就是父子兄弟。住的地方十分简陋，吃的东西也不是很好，只能说是有酒有rou就不错了。随着马帮的人进出多了，村子里面多了一些服务于马帮的生意，例如铁匠铺、马医馆、修补店和暗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