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不怕你

    昨天下午，三个小孩子掉河里，淹死了两个，小仙姑，我求求你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哭丧着脸说开了，没见过大男人有那么窝囊相的，我看了一阵心酸。

    “这是我们村的村长老石虎。”一个中年妇女站起来介绍道。

    我用敬重的眼光看了一眼老石虎，这是为了乡里乡亲干好事的头。因为我活这么大，遇上的好人极少，或者说我压根就没有遇上过好人，都是想从我身上弄钱的人贩子，我被买来卖去八回，要是我能够遇上一个好人，我也不至于如此悲催。

    就看在这份为公为乡亲的情面上，我决定帮助老石虎村长，我还真不想收老石虎的钱，因为钱不钱对于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事，但是，问题是养母不饶不依的，我是她花钱买来的，我就是属于她的私人财产，哪怕是成了小仙姑也是她的小仙姑，别人请我，必须是要给报酬的。

    在我答应帮助老石虎后，养母就把我推到了一边去，然后，她面对着老石虎。

    “我说，老石虎啊，你们村长这些年光卖石头就发了大财了，你们这可是一个大村子的事，一家出几十块钱，对于你们村子，那就是小菜一碟，我们这个穷村上次请巴下的神二姥还一家三十好几啦，我看你们拿个两万三万的不算事吧。”养母真是狮子大开口了，我很想跟养母争辩的，但是，我还是怕她，那怕是深入骨子里的了，三年可以让一个人怕到这种程度，可想而知，养母对我是何等的凶狠吧。

    “他大婶子，就是请神二姥做场大法事，也要不了破万的吧，我虽说是村长，但是，我总得要能让村民们信得过，是吧，他大婶子，最多也不能超过八千块去。”老石虎的讨价还价应该仍然是从集体出发的，我狠狠地看了一眼养母，表示我对她跟人讲价很有意见。

    养母白了我一眼，就伸手向老石虎要钱了。

    老石虎先交了三千块钱定金，养母数钱的样子说多馋就有多馋，我看着养母数钱，想起了卖我的那些人贩子买卖我时数钱的情形来，我心里恨不得把那些钱抢过来，一把火烧了。

    交了定金，养母才放我走。

    老石虎一路上对我是呵护备至，我感动不已。我就在想，亲生父亲应该就是这么关心自己亲生女儿的了吧，可惜，我到现在连亲生父亲和母亲的影子也没见过。

    一行十来个人陪着我，我可以说是被众星捧月翻过了一座大山头，在山脚下，老石虎的村子里开来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我们又坐了一个小时的拖拉机，这就到了石碑村。

    石碑村的确比小阴寨富多了，家家都是青砖红瓦的房子，村子里还有人家盖了两层楼，村子里的路全是石板铺的，跟城里的路一样平整，听到了拖拉机的声音，村子里一下子跑出来许多村民，村口人山人海了，都是来看我抓鬼的。

    我心里十分激动，一个大村子里的人都是以我为重心，我有种当明星的感觉。但是，我却感到十分害羞，头都不敢抬起来，我打小就受人欺负，从来就没有人拿我当人待的，我就象是件物品一样，被那些该死的大人们买来卖去的。

    村长把我领到了他的家里，老石虎村长家是两层新盖的小楼，家里电视比我们家要大两个和要多，还有电冰箱，摩托车和自行车。难怪养母说石碑村有钱。

    村子里的干部都来了，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晚饭，大家在一起吃，吃饭的时候，有人不相信我这么点年纪能够超过神二姥，能够抓鬼。

    “小仙姑，你是什么神附身的呢？”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石碑村的妇女主任了，她吃着吃着，忽然，问我。

    我虽然只有十三岁多点，但是，在小阴寨已经表现过几次抓鬼的事实了，在乡政府也表现过一次，后来在铜罗市里也表现个一次，所以，我抓鬼的资格应该算是老的了吧，我也不怕这些人发问，因为，我毕竟是小仙姑，根仙字粘是边，有些话回答出来，是没有人再敢追问的。

    “我不能告诉你，你想得罪神仙吗？得罪神仙是会遭报应的呵。”我回答得象模象样的。

    老石虎村子瞪了妇女主任一眼，妇女主任伸了伸舌头，看都不敢看我了。

    晚饭吃完后，又坐了一小会，我就要去村子周围去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小鬼，我不能确定，但是，我是人家请来抓鬼的，总不能老坐在家里吧。

    村子里的干部都要根着我，我拒绝了他们，理由很简单。

    “你们不能跟我后面，万一有那火光高的，小鬼就不敢现形了，就让这个大jiejie和这个小jiejie跟我一起去吧，我们三个人就够了，你们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摆出了一副小仙姑的架势，说道。

    大家当然不敢根我这个小仙姑反驳。

    大jiejie和小jiejie两个人面面相觑，好像怕我似的。

    “跟着我，你们什么也用不着怕，我比你们都小啦，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我说话很老道，就象是她们老师一样，在给她们做思想工作。

    “你是仙姑，你当然是不怕了。”小jiejie说。

    “莲花，别跟仙姑乱说话。”大jiejie批评小jiejie一句。

    “你凭什么管住我的嘴，我想说话与你什么关系，肖腊梅，告诉你，我mama怕你，我不怕你！”石莲花怒气冲冲地说。

    “你们两个怎么刚一出门就吵起来了呢？如果不愿意跟着我，你们就回家，别影响我情绪。”我朝着两个人火了起来。

    “对不起，仙姑，我不是故意的，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就知道缠着我爸爸，把我mama都气出病来了，从现在开始，我什么不说了。”石莲花立即就向我道歉。

    “是你爸爸强迫我住你们家的，我敢不听你爸的吗，你要是这么说，我告诉你爸，看你爸不打烂你的嘴！”肖腊梅见石莲花向我赔礼，声音还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