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救囚徒 勇斗城下
巨人堡城头,全身伤痕累累的杨敬鄂全身被绑,在两名陈国刽子手的压迫下跪倒在地。同立于城头的是威风凛凛的夸父王,他俯瞰着城墙下攒动的人头,严肃的脸上冰冷无比。 “都封锁好了吗?”夸父王对身旁的陈国术者问道。 那名陈国术者答道:“所有的上城通道都有我们陈国的高手镇守,帝国人绝不可能从巨人堡里面攻破。巨人堡外也埋伏了许多我们的人,如果城下一有异动,他们会立即出手。” 夸父王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帝国人想要救人,只能够飞上数十米高的城墙。上次来的只有两名五阶术者,秦王杨之玄和韩延良,这次帝国又会派谁出来呢?” “不过不管是谁来,我都要让他有去无回!“夸父王恶狠狠地道。前些日子在巨人堡的一战,可让这位夸父山庄的主人丢光了面子。不仅自己视若磐石的巨人堡被人轻易潜入,而且还让对方轻而易举地把新娘劫走,这可是奇耻大辱。 “哼!”夸父王俯瞰着城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如刀,似乎想从中找出潜伏着的帝国高手们。 就在这时,另一名陈国术者跑过来,朝夸父王禀报道:“王,还有半个时辰就到点了。” 夸父王淡淡地道:“好!让大家准备好,此战一决高下,不容有失。” 巨人堡外,中心大街旁的某间客栈内,林烈云、凌封羽等人还在观察着城上城下的动静。自从夸父王一出现,南宫梨雨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南宫姑娘,茶都快凉了。”林烈云见南宫梨雨如此,只好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以免仇恨灼烧着她的内心。 南宫梨雨像是没有听到,一点反应也无。凌封羽拍了拍林烈云的肩膀,阻止后者再劝下去,并道:“随她吧,情绪发泄也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唉!”林烈云何尝不知道,他只是担心南宫梨雨愤怒过度,导致情绪失控而已。 “瞧夸父王那样子,好像自己已经胜利在望了。”陆平撇嘴道。 “你们看下面,有多少陈国的高手混杂在人群中。”凌封羽道。中心大街上,巨人堡城门外,大量的陈国术者潜伏在百姓之中,他们时而故意左右四望,好似八卦的旁观者在期待着大事的发生,时而跟着人流前走,与踩到自己的人对骂。 尽管这些陈国术者们已经藏好了气息,然而这点伎俩在真正的高手眼里并不算什么。因此南宫梨雨道:“我们能发现潜藏的陈国术者,帝国的高手同样也能发现,如此一来,陈国和西陆联军的布局不就白费了吗?” 林烈云闻言,摇头道:“并非如此,这是陈国的地盘,夸父王怎么可能只派些啰啰兵出场,真正的杀招藏在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南宫梨雨了然,旋即又问道:“你们说,会不会有陈国或西陆联军的五阶术者已经藏在人群中了?” 凌封羽沉声道:“完全有可能,起码我现在已经见到了一人。” 顺着凌封羽所指,众人也看到了倚靠着对面客栈大门的贝尔蒂埃。林烈云不由道:“贝尔蒂埃如此大胆,难道不怕自己的行踪暴露吗?” 凌封羽叹道:“越是这样,越说明陈国和西陆人手中的王牌十分可怕。在夸父山庄之中,比贝尔蒂埃强的高手不多,我猜陈国和西陆人的王牌应该是他了。” “也只有他了。”林烈云也联想到了同一个人。 “殿下,”陆平忽然出言提醒,他表情严肃,定然有大事发生:“要到点了。” 与此同时,巨人堡城头,也有一人朝夸父王出言提醒。夸父王听后,微微点了点头,道:“开始吧。” 此时此刻,帝国的高手们还是没有动静,难道他们不打算救杨敬鄂了吗?夸父王暗自皱眉,搞不懂对手在想些什么。 得到夸父王的命令,两名刽子手开始行动了。只见他们两人手里各捧着一碗烈酒,随即一饮而尽,其中一人守在一旁,另一人举起大刀。在城下一片惊呼声中,举刀的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然而意外发生了,被杀死的不是跪在地上的杨敬鄂,而是那名守在一边的陈国刽子手。而杀人凶手,却是那名本该将杨敬鄂送进地狱的行刑者。 “糟了!”夸父王心中暗道不妙,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敌人居然已经登上了城头,还与自己一同站了良久,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这一切。 夸父王急忙出手,想要把杨敬鄂掌握在手中。但那名刽子手哪能让夸父王如愿,只见他把杨敬鄂用力往前一推,杨敬鄂就如同凋零的落叶,滚下了城墙。 局势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夸父王就连对手是怎么混进来的都不知道。愤怒的夸父王一掌拍死了那名背叛的刽子手,随即飞身跃下城墙,把数十米高的城墙视若无物。 当杨敬鄂从城墙上滚下的那一刻起,战斗正式打响。喧闹的人群因此突变而鸦雀无声,几道身影从人群中纵身跃起,他们抢在夸父王的前面把杨敬鄂救走。 就在帝国高手们出手的同时,陈国和西陆联军的术者们也开始行动,只可惜他们还是慢了一拍,被帝国的高手们抢了先。不过这不代表帝国一方就获得了胜利,他们想要离开夸父山庄,还得要经过重重阻截。 战斗打响后,惊愕的百姓终于醒悟过来,慌慌张张地四散逃窜,以免糟了池鱼之殃。只可惜高手过招,破坏力甚强,短短的几息间,就出现了数百人的伤亡。伤亡数字还在不断提升,看着楼下冤死的百姓,林烈云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助了。 “林烈云,稍安勿躁。”凌封羽强行把林烈云留住,他的实力比林烈云强不少,自然能够压制得住。 百姓们作鸟兽散,不到一刻钟就跑得干干净净。然而林烈云看着地面上躺着的上千具尸体,心中不由叹息和悔恨。 “要是我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早点驱散他们。”林烈云心中懊悔。悔恨也无用,死者也无法复生了。 百姓们全部离场,众人才知道,帝国和他的对手究竟在人群中埋藏了多少人。林烈云在心中数了一遍,双方的高手加起来不下千人之多,而且个个都是精英,无一人的实力低于三阶。 高手的数量还不止于此,大量的陈国术者和西陆高手正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涌来。 凌封羽更在乎的,是双方的五阶术者:“帝国这边派出了侯天和韩延良,帝国在秦州的五阶术者尽出。陈国的五阶术者只有夸父王,西陆高手则是贝尔蒂埃和棕发男子。人数和实力上,帝国明显处于不利的地位。” “不对啊!胡不归去哪了?”南宫梨雨讶异道。 “还有那个人,也不见了。”林烈云望着下方战成一团的乱局,沉声道。 “对,那个人最为紧要。”凌封羽颔首道:“此人一出,胜过在场所有的五阶术者。” 南宫梨雨疑惑地问道:“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林烈云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马拉!” “此人的实力,在五阶术者中绝对是巅峰的存在,极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单凭他一人,就能轻松击败侯天和韩延良。此人在这时候失踪,一定另有所图。”凌封羽道。 大家的关注点都落在马拉的身上,柳夕荑却说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别忘了,帝国一方还有秦王没有出场。” 凌封羽才忽然醒悟过来,道:“对啊!秦王的罡气非常独特,如果出场,定然是帝国方的强大战力。此人仗义,若不是有其他事情,不可能不出场的。” 南宫梨雨道:“听你们这么一说,他们双方都没有使尽全力啊!那两只长得像犀牛的怪兽也不知去哪了?”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潜进巨人堡啊?”南宫梨雨问道。 凌封羽扫了一眼对楼仍旧安坐的洪得金,答道:“他还坐得好好的,我们急什么?” 或许是出于某种感应,镇定安坐的洪得金忽然也朝着凌封羽这边望了一眼,并且微笑点头。凌封羽也回以一笑,但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暗道:“洪得金让我看他的指示行事,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行动的具体细节。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柳夕荑看出了凌封羽的顾虑,低声道:“羽,我们还是别跟着洪得金了。虽然他故意三番五次向我们示好,但其心叵测,还是远离为妙。” “我知道,放心,我自有打算。”凌封羽自信满满地道。 柳夕荑只好作罢。 就在这时,巨人堡前的战斗似乎有分出胜负的迹象,五阶术者的比拼一时没有结果,但双方其他高手的对决已有高下。帝国一方终究不敌作为地头蛇的陈国和西陆联军,败迹显现。 南宫梨雨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为帝国担心起来:“怎么办?帝国快要输了!” 凌封羽笑道:“南宫姑娘莫要着急,你看,侯大将军和韩将军还镇定着呢!” “殿下,有高手来了。”彭兴忽然说道。 不出其然,仅仅过了半刻钟,大批术者自南边而来,从外城南门一直沿着中心大街杀到巨人堡城门前。见到这批术者的出现,南宫梨雨不由惊呼道:“怎么是狼族?” 没错,从衣着打扮,以及凶悍的个性来看,的确是北方狼族无疑。这些狼族高手闯入后,立即与帝国术者们会合,在陈国和西陆人中展开杀戮。 林烈云恍然道:“怪不得帝国两位将军有恃无恐,原来是把狼族拉来做外援。” “真没想到,帝国还能够与冰狼王国合作。”凌封羽叹道。 狼族一共来了百余人,人数不多,但皆是精锐。这队狼族由阿史那思齐率领,有这位五阶术者的加入,五阶高手战终于拉平了。 “三对三,这下陈国和西陆人占不了便宜了。”南宫梨雨最乐意看到陈国和西陆人吃瘪。 凌封羽却还是摇头道:“但还是不够,就算有狼族的加入,帝国一方的胜算也没有增加多少。” “为什么?”南宫梨雨问道。 林烈云替她解释了:“陈国和西陆人还有后手。如果帝国只有狼族外援这一招,他们仍旧胜不了。凌兄,我说的没错吧。” 凌封羽颔首道:“正是如此。” 对于狼族的突然出现,并且主动与己方为敌,夸父王极其诧异,但也并不慌张。如今的局势似乎因狼族人的出现而扳平,战斗也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望见巨人堡城墙上守军寥寥,而洪得金依旧安稳而坐,凌封羽心底里生出了一丝疑惑,暗道:“洪得金究竟在等什么,大好机会,他打算放弃吗?” 林烈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不说话,却不断地把眼神往凌封羽那送,好似在催促凌封羽赶紧行动。 对楼的洪得金哪里不清楚凌封羽的心情,但他只是冲着凌封羽微微一笑,然后撇过头去,继续观看楼下的战斗。任凭外面打得天翻地覆,他仍旧稳如泰山,仿佛胜券在握。 “殿下,时机莫可错过!”彭兴也看不过眼了,对凌封羽催促道。 凌封羽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众人着急的心情,他却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一等又是半个时辰,巨人堡外的战斗精彩连连,但就算是最爱凑热闹的南宫梨雨也没心思看下去了。她死死瞪着对楼的洪得金,好似一只吃人的老虎。 “洪得金,你在等什么?”凌封羽强自镇定,心里却想着。 然而异变陡生,巨人堡内忽然响起一声轰鸣,震得大地也在发抖。所有的人目光都朝着声音响起之处投去,就连战斗中的双方高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浓烟犹如锋锐无比的长枪,直插天际。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何等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