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攀险峰 夜袭敌营
此言一出,三名山贼顿时被凌封羽身上散发的杀气吓得直哆嗦。高个子山贼连忙应道:“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便好。”凌封羽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凌封羽询问几个有关洪得金和皇秘组的机密问题。高个子山贼不敢隐瞒,把知道的都吐露出来。 凌封羽对高个子山贼的表现颇为满意,随即扭头对李破军道:“师兄还有要问的吗?” 李破军摇头道:“就只剩下最后那个了。” 凌封羽对高个子山贼道:“你可知道附近有座天剑峰?” 高个子山贼略微思索,颔首道:“的确有这么一座山峰,但我并不熟悉。” 闻言,凌封羽眉头微皱,心道:“果然机会渺茫。” 就在这时,另一名留着小胡子的山贼见凌封羽蹙眉,以为高个子山贼的话惹得凌封羽不高兴。他连忙道:“我知道天剑峰,还曾爬上去过。” “快说!”凌封羽心中立即升起了一丝希望。 小胡子山贼答道:“有一次我闲得无聊,和一名同伴到附近溜达。” “赶紧说重点。”凌封羽大声喝道。他显得很不耐烦。 “是!是!”小胡子山贼道:“天剑峰险峻无比,难以攀登,但我那同伴恰好是洛州人,对附近的山峰颇为熟悉。” 小胡子山贼接着道:“他带着我,从一条小路爬了上去。那条小路极其隐蔽,但却比其他登山的路更为易行。” “你还记得那条路怎么去?”凌封羽问道。他脸上故作平静,却难掩眼中跳跃的兴奋。 “记得!记得!”小胡子山贼忙不迭地点头:“我随时都能带你们过去。” 小胡子山贼把那条山路的大致位置说了出来,李破军立即命人去查。许久后,派出去的人便赶了回来,证实了那条山路的存在。 从牢房里出来,凌封羽和李破军皆是大为激动。只听凌封羽道:“师兄,真是天助我也。这下万事俱备,只差我们如何行动了。” “你们今天刚到,就现在营里好好休息。我去布置一下,明晚我们三人一同上山。”李破军道。 “也好。”凌封羽本来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山,但转念一想,此行不急于一时,不如先让李破军去好好谋备。 于是凌封羽回到自己的帐篷内,正见柳夕荑在烛光下舞弄针线。凌封羽缓步来到伊人身旁,柔声道:“赶了几天的路,夕夕还是多点休息吧。” 柳夕荑却捧起手里的丝织手帕,对凌封羽微笑道:“羽,这只蝴蝶好看吗?” 凌封羽看着绣在手帕上翩翩起舞的彩蝶,笑道:“当然好看。夕夕的手艺,放眼天下,无人能及。” “尽说些好听的。”柳夕荑嗔怪了一声,但心里甜蜜蜜的。 柳夕荑轻声道:“和李师兄讨论得怎么样了?” 当即,凌封羽把山贼们的招供说了一遍,并道:“李师兄和我商议,明晚我们三人趁夜登山。” “彭将军也去吗?”柳夕荑问道。 凌封羽颔首道:“就是我们三人。三名五阶术者合力,朱启俊和剥皮哥哥绝对难逃此劫。就算有所谓的阵法相助,亦无济于事。” “时候不早了,夕夕就别忙活了。”凌封羽说着,并且帮柳夕荑把东西收拾干净。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来得快,就在行动前的两个时辰,意外不期而遇。李破军接到探子来报,朱启俊亲自率领军队朝着洛苍军营而来。平静了许多天,战争终于要来了。 接到情报后,李破军立即调兵遣将,准备迎战。但如此一来,他可能无法参加傍晚的行动了。 胯下一批黑色骏马,李破军手提长枪,在他身后,是数万披甲军士。残阳洒落军营,映照着将士们披着的铠甲上,折射出万点金光。 亲自把李破军及数万洛苍军送出大营,凌封羽立于营门前,目送军队逐渐远去。他本想亲自带兵,但由于今夜的行动,他唯有留下来。 站在凌封羽身旁的彭兴不解地道:“朱启俊不是和剥皮哥哥躲在天剑峰上吗?怎么忽然跑下来了?” 凌封羽道:“天剑峰上的营寨虽是朱启俊和剥皮哥哥命人建造的,但其实只有剥皮哥哥喜欢待在那。” “那个剥皮哥哥没什么才华,陈*队大多由朱启俊指挥。就算我们上山把剥皮哥哥杀了,对整支陈****而言,损失并不大。”彭兴道:“不如我们放弃今夜的机会,虽李将军一同上阵杀敌。” 凌封羽解释道:“剥皮哥哥虽无统帅之才,但毕竟也是名五阶术者,他的死亡,对陈****的士气影响甚大。更何况,我们还另有计划。” 彭兴道:“那剥皮哥哥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两军对垒,居然自己躲到山上去了。真是脑子有病。” 不管彭兴如何抱怨,凌封羽主意已定,唯有按计划进行。 几个时辰后,天色已暗,酒杯中倒影着明亮的月光,凌封羽举杯一饮而尽。 “我们该出发了。”凌封羽对彭兴道。 与柳夕荑别过后,两人跨上骏马,一路朝着天剑峰急驰而去。天剑峰离洛苍军营隔着数十里远,两人在夜色的笼罩下,赶了许久才抵达目的地。 夜月朦胧,两旁的山峰似乎并无差别。凌封羽还是首次到此,他仔细辨认了一阵,才确定天剑峰的位置。 “就是这座了。”凌封羽所指,乃是一座如利剑般直刺苍穹的高峰。山上几乎无植被覆盖,都是光秃秃的岩石,它立于群峰之间,分为扎眼。 “真不知道剥皮哥哥是怎么在上面建营的?”彭兴抬头仰望山巅。山上似乎空无一物,根本看不出有营寨的存在。 凌封羽道:“剥皮哥哥此人神经兮兮的,总能作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我们切勿大意,中了敌人埋伏。” 彭兴心里不以为然,但仍是连连颔首赞同。 两人把骏马系在了附近的树干上,旋即开始寻找小胡子山贼所讲的山路。的确如小胡子山贼所言,若没有当地人带路,那条山路极其难寻。 即便有小胡子山贼的描述,凌封羽和彭兴亦是找了许久才在隐秘之处,发现山路的入口。山路入口处有数十棵大树挡着,这也是难以找到的原因之一。 其实所谓的山路,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路,只是一条比较容易攀岩的捷径罢了。这条山路确实不仅较为隐秘,而且较其他已知的山路要更短。 “殿下,末将打头阵。”彭兴自告奋勇地冲在前面,凌封羽也没有拒绝。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急速朝着山顶赶去。由于他们都是术者,所以行进之间,极为快捷。更何况凌封羽有黑羽相助,根本不需要用双手去爬。 原本凌封羽曾想过,他亲自用黑羽带着彭兴上山,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从这条山路上去。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这条山路的位置非常偏僻,恰好能够避开大部分陈国的岗哨。 当然,彭兴不希望劳烦凌封羽也是另一原因。 不管怎么说,凌封羽和彭兴很快就来到了山路的尽头,也就是山顶的位置。当他们抵达山顶时,才发现山顶之上别有洞天。 “陈国还真能在如此险峻的山峰上建造营地!”彭兴大为诧异。 目之所及,那是十几座用石头筑成的房屋,石屋的搭建十分粗糙,但足以遮风挡雨。而在所有石屋的中间,则是一座规模最为宏大的屋子,毫无疑问,这间屋子的主人就是剥皮哥哥。 营地中有许多陈国术者来回巡逻,他们的实力皆不弱,最差的也是三阶术者。 看到这一幕,彭兴不禁再度感慨:“如此多的高手不用在战场上,而是留在这里,实在是浪费人力。” 此时两人正躲在营地内的一间石屋旁,巡逻的陈国术者几度从他们附近经过,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听闻彭兴所言,凌封羽道:“剥皮哥哥本是无谋之辈,若非是五阶术者的实力,岂能窃居高位?”
“殿下,末将现在就去把剥皮哥哥的首级拿回来。”彭兴毛遂自荐。 凌封羽却道:“彭将军切莫冲动,我们还未弄清楚剥皮哥哥是否真在那座最大的石屋中。” “这样吧。彭将军先留在这,我去探查情况。”凌封羽道。他身法极佳,即使是剥皮哥哥,也无法轻易察觉到他的存在。 彭兴还想多言,却被凌封羽挥手制止了。凌封羽道:“彭将军在此等候。切记,勿要轻举妄动。” 言毕,凌封羽闪身离去。彭兴只觉眼前人影晃动,旋即凌封羽就已消失无踪。 下一瞬,凌封羽出现在最大那间石屋的屋顶上。不出所料,营内的陈国术者对这位不速之客毫无所觉。 石屋四壁由石头建造,但顶部则是木头搭成。凌封羽在木头上弄出一个小孔,悄然窥探屋内的情形。 “果然在里面。”凌封羽眼见剥皮哥哥正坐在屋内,心道。 不过剥皮哥哥的坐姿极其怪异,上身九十度前倾,与大腿紧贴在一起。凌封羽对此颇为好奇,于是耐心地继续看了下去。 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竟令他瞠目结舌。 剥皮哥哥忽然抬起头来,嘴里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桀桀桀桀!又有一件作品完成了。” 直到这时,凌封羽才看清剥皮哥哥手里捧着的东西。原来那是一个人类的头骨,森白的颜色犹如冬日的雪花般让人心升寒意。 剥皮哥哥最喜欢做的事,自然就是把人的皮rou从身体上剥下来。只不过这一次,他剥的是人的头部而已。 凌封羽不为剥皮哥哥的实力所惊,反倒被他残忍的行为弄得汗毛倒竖。他心道:“此等变态不除,迟早祸国殃民。” 言罢,凌封羽不再犹豫,忽然挥起一拳,把脚下的木头砸得粉碎。与此同时,他从天而降,墨凰黑月枪直指还陶醉于自己杰作中的剥皮哥哥。 凌封羽出手之际,剥皮哥哥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监视了。可是凌封羽出手极其迅猛,根本不给剥皮哥哥思考的时间。 墨凰黑月枪直贯而出,居然把剥皮哥哥的左耳朵给刺了下来。若不是剥皮哥哥下意识的躲闪,被刺穿的,就是剥皮哥哥的脑袋了。 “你是什么人?”剥皮哥哥又气又怒,他刚喊出口,墨凰黑月枪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无奈之下,他只好四处躲闪,然而墨凰黑月枪就如同跗骨之躯,无论剥皮哥哥去到哪里,它都能准确出现。 在凌封羽的猛力攻击下,剥皮哥哥只有躲闪的份。剥皮哥哥的刀就放在不远处的桌面上,但凌封羽没打算让对手拿到武器。只要剥皮哥哥想要伸手拿到,墨凰黑月枪就会抢先一步刺向对手的要害。 这般情况持续了好一阵,剥皮哥哥一筹莫展,急得他怒火中烧,却束手无策。 石屋里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外面陈国术者的注意,然而他们相互对视,谁也不敢最先冲进屋内查明情况。 原因很简单,剥皮哥哥平日里十分古怪,总会做出些让人心惊胆战的决定。比如说,对于敢擅闯他屋子的人,他会给予活剥人皮作为处罚。 如此一来,竟然没有一名术者敢贸然进去。直到许久之后,才终于有几名胆子大的陈国术者,决定推门进去看看。可是到了这时,剥皮哥哥的身上已是多处负伤了。 陈国术者们迟疑不决的举动,在彭兴看来,颇有些幸灾乐祸。他心道:“一定是剥皮哥哥平常作恶多端,连他的手下都不想救他。” “殿下在里面奋战多时,也该轮到我出场了。”言毕,彭兴一声暴吼,回荡四方。 本打算闯进石屋的陈国术者们,顿时被这声暴吼震得全身微颤。他们循声望去,恰好看见彭兴缓步走了出来。 彭兴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用战斧指着一众术者,喝道:“你们谁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把他剁成rou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