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八章 安樂惊怔
冯落璃心下狠狠的沉了一下,旋即伸手拉住拓跋浚,而后看向个个战战兢兢的太医,最后目光落在为的李脩身上,“二皇子呢?可还好?” 李脩抬眼看了看冯落璃,郑重的叩道:“皇上、娘娘恕罪!二皇子他受到极度惊吓很可能会换上惊怔之症。” “很可能?惊怔之症?!”拓跋浚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朕要你们这帮太医是糊弄人的吗?” “微臣该死!陛下息怒!” “父皇息怒!”拓跋弘也跟着跪下,拱手道,而后看看身后侧的李脩,“敢问李太医,这惊怔之症是何种病症?” 拓跋浚压着怒火坐了下来,一双寒意四射的眸子看着李脩。 李脩看看拓跋弘,沉声道:“惊怔之症乃是人受到过度惊吓之后落下的病根。患此病者,此后再受不得惊吓,且阳寿会为此折损……” “混账!”拓跋浚站起身来一脚踹到李脩身上,指着那一群太医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皇子、公主一个都医治不好?留下你们又有何用?” 一众太医具是噤若寒蝉,李脩更是忍痛重新跪好,磕头道:“微臣有罪,陛下息怒!” 冯落璃几乎是虚浮着脚步站起身来,伸手扶住拓跋浚,颤声道:“陛下,错不在太医!此后安樂和霞儿还需他们多加费心,您就赦免了他们的罪责罢!” 拓跋浚扭头看看无声却是心痛到极致的冯落璃,伸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无力的挥了挥手,“下去吧!” “多谢皇上开恩!谢皇后娘娘恩典!”一应太医叩告退。 “璃儿……”拓跋浚扭头一声哽咽,拓跋弘也站起身来走到冯落璃跟前,抬着一双泪眼泣声道:“母后,安樂和霞儿,会不会像李娘娘那般……” 冯落璃扭身把拓跋弘搂在怀里,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不会有事的!” 一家三口就那般相互依偎着,相互安慰着期待这个夜晚有奇迹生。期待着床榻之上的家人平安的度过这艰难的夜晚。 “弘儿,天晚了!你去睡吧!这里有父皇、母后守着就好!”守在拓跋明霞和拓跋安樂床前的冯落璃看看依偎在身边的拓跋弘柔声劝道。 拓跋弘倔强的摇头,“不!父皇、母后,我们是一家人。弘儿要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等弟弟meimei醒来!” 拓跋浚欣慰的拍拍拓跋弘,“弘儿果然长大了,知道疼爱弟弟meimei了。” 铜壶滴漏一滴一滴的落着,滴滴答答的敲击在三人的心上,冯落璃靠着拓跋浚。拓跋弘靠在冯落璃的怀里,守候着拓跋安樂和拓跋明霞的醒来。 清冷的月光从窗棂之上洒下,床榻之上的拓跋明霞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子时的钟声响起,冯落璃握住拓跋明霞的下手颤声道:“霞儿!你睁开眼看看母后好不好?”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 “霞儿!霞儿,父皇在这里,父皇……” 拓跋弘更是站起身来直直的看着拓跋明霞,“霞儿,太子哥哥会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你不要不理太子哥哥好不好?你醒醒啊!醒醒啊!”说着亦是泪如雨下。 这个时候拓跋明霞的手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拓跋弘几乎是惊叫着出声:“霞儿!霞儿!她…霞儿她醒了!父皇,母后!” 闻声冯落璃急忙看向拓跋明霞,果然拓跋明霞缓缓睁开眼睛,一股巨大的惊喜将冯落璃填满,声音更加颤抖了,“霞儿…霞儿!” 拓跋明霞怔怔的盯着冯落璃看了好久好久,小小的惊惧的眼神里充满了无依的恐慌,冯落璃小心的伸出手去。“霞儿…我是母后!霞儿,我是母后!” 拓跋明霞直直的看着冯落璃,接着涌出大量的眼泪,冯落璃伸手将拓跋明霞搂紧怀里。“霞儿!母后在这里!霞儿不要怕!不会有人欺负霞儿了!母后在这里!” 拓跋浚将两人搂住,眼看着还昏迷不醒的拓跋安樂心中更是心疼不已。安樂,霞儿都坚强的挺过去了,你也不要让父皇失望。 拓跋明霞醒来之后,一直离不开冯落璃,眼神之中那种极度的害怕只有冯落璃在的时候才会消退些许。李脩前来诊治之后。拓跋明霞除了心神受吓需要静养之外,额头之上的伤也颇为严重,所施之药只能尽量让伤疤不那么大,但留下疤痕是不可避免的了。
而拓跋安樂确诊无疑得了惊怔之症,看着拓跋安樂小小年纪就遭受那么多罪,冯落璃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母后!安樂他何时才能醒过来?” 一下学堂就守在拓跋安樂床榻之前的拓跋弘,不由得开口。这几日,没有拓跋安樂相伴,拓跋弘那个满心担心着拓跋安樂,即便是上学堂面对着最为崇敬的高太傅,心思也集中不起来了。 冯落璃看看拓跋安樂,“今早李太医来看过,安樂很快就会醒来的!” “母后!安樂这一次受了如此大罪,儿臣心中恨透了……” 冯落璃弯下身子,手放在拓跋弘的肩膀上郑重的看着他道:“弘儿!你不但是安樂的长兄,也是大魏的储君!凡事若是未经查明不可凭臆测,知道吗?” “可是,母后,安樂这般一定是那些人干的,他们就是见不得父皇、母后待安樂和霞儿好!”拓跋浚和冯落璃不在的时候,拓跋弘是听到过些闲言碎语的,只是不曾往这方面想,但是这几日又听到了不少中伤拓跋安樂和明霞的话,就不由得将明霞受伤的事联系到那些看似和善却背后言人恶的嫔妃身上了。 “弘儿!”冯落璃制止拓跋弘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绝不可论心定罪!无论那人是谁,知道吗?” 拓跋弘看着冯落璃严肃的神情点点头,“弘儿知错!可是苦了安樂……” 冯落璃叹了口气,将拓跋弘搂在怀里,看着床榻之上的拓跋安樂,带着期许道:“弘儿!安樂和霞儿都是可怜的孩子,你要答应母后今后无论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的待他们,做好一个身为长兄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