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董卓得势
须臾,王允,杨彪、淳于琼、赵萌、鲍信、袁绍,一行人众,数百人马来到刘辩面前,滚鞍下马,君臣抱头痛哭。 他们均是早就认识的,连张锋也不得不低下头,佯做拭泪之状,真哭还真哭不出来。 众人继续前行,刘辩却只叫张锋一人贴身护卫,看在袁绍眼中,又是暗自嫉妒不已。 不到数里,前面又是一彪人马,高举着火把,连绵不绝,约有三四千人。 刘辨又一次露出怯弱本性,牙齿上下格格打架。张锋策马迎上前去喊道:“来者何人?” 那火龙队伍里,一将骤马驰出,大声厉喝道:“圣驾何在?” 张锋挺起方天画戟指着来人道:“圣驾在此!汝何人耶?见天下不跪,莫非欲劫驾乎?”中气十足,四下众人耳里均是嗡嗡作响。 来将正是凶名鼎鼎的董卓,闻名也心惊:“这少年将军倒也英雄了得。” 于是忙下马跪在路左边:“臣西凉刺史董卓,特来保驾!今误惊圣驾,请陛下恕罪。” 张锋知道就是因为刘辩的懦弱,让董卓后来起了废立之心。 但这刘辩给张锋的印象还不错,虽然胆小了一些,听了这话忙焦急的看着刘辩,希望他能大点胆子做出一付天子该有的威仪出来。 然而,他失望了,果然如历史一样,刘辩怕的不敢说话,还是由刘协出面安抚董卓, 张锋知道,这刘辩的小命不久了,当下暗自叹了口气,安慰自己道:天意不可违。 张锋心里计划过,要曹cao出头,必须要天下大乱,那么董卓必须出场,而且必须如史书上一样占得洛阳,使得十三路诸候联军讨伐,然后曹cao才会在陈留崛起。 如果现在杀了董卓,张锋相信也能做到,但是对于历史的展却实在估计不出来了,天知道曹cao会不会从此跟着袁绍打工? 或者真的从此就只在洛阳当个小官,碌碌一生? 因此张锋望着这个令天下将会因之色变的胖子,心里一时泛起深深的无力感。 杀吧,历史会转个弯,腐朽的东汉王朝将会苟延残喘,使得封建制度继续荼毒天下。 不杀吧,那洛阳以西,以至长安的多少人命,将因自己的打算而成为堙尘。 可是为了中国的展和子子孙孙,心肠并不够硬的张锋强迫自己不用锋利的戟刃去割开董卓的狗头。 由于张锋的变相纵容,董卓进京后的展如史书一般,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唆使何进部将吴匡,杀了何进之弟何苗,后者接受过十常侍的贿赂,为他们说了好话,被认定是宦官一党,然后董卓吞并了何进的大部分禁军。 每天三更半夜将自己带进京里不多的士兵悄悄开出城外,天明之后再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进城来,让人以为他带了很多士兵来。 鲍信看出了董卓的野心,分别提醒了袁绍和王允,不如及早处死此人,结果都不听他的,鲍信引了本部兵,投泰山去了。 自此洛阳兵权几乎全在董胖的手里,他于是接下来开始准备废除刘辩,改立刘协为帝。 反对他的尚书丁管,被他当庭格杀。 袁绍此时却还些血气方刚,与他产生冲突,差点当众拨剑干起来,被众大臣劝开后,把印挂在府上,匹马逃去了老家渤海。 袁术也从南门逃走,不知所踪。 随后,由于丁原的反对,张锋的大哥吕布出场,把董胖打得落荒而逃,李肃这时跳出来,劝董胖用一匹赤兔马,把吕布给策反了。 丁原也挂在自己这个看不起的杂种儿子手里。 第五个月,刘辩被董卓赶下台,刘协登基,就是献帝,王越此时成为帝师。 第六个月,董卓使人指刘辩作反诗,毒杀之,以及唐妃。 “父亲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董贼倒行逆施,权倾朝野。以父之刚直,必会触怒于他,以取其祸,不如走而避之。” 张锋跪在张温面前,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虽然这张温并不是他亲生父亲,但是这几年里对他关爱倍至。 张锋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怎么忍心让他如史实上一样,被董卓寻隙杀了? 奈何张锋低估了这古代文人所谓的气节。 张温业已花白的胡子,骄傲的翘着,有如主人不屈的气节一般。 “国之将亡,董贼谋逆,吾身受汉家大恩,安忍轻义而惜身?吾儿勿言,吾意决矣,汝可带汝母至濮阳,以养天年。” 王氏此时也表现出古代女子传统的以夫为纲的美德,坚定的站在张温身边。 轻声说道:“妾身是妇人,不懂那许多大道理,只知道夫君在何处,妾身自当相随,哪怕黄泉路上,也当结伴而行。” 张温有些感动,眼睛里几滴浑浊的老泪点点,握住王氏的手:“苦了你了。” 张锋急得直跳脚,这两人还有心思在这里玩煸情! “如父亲执意不从,请恕孩儿无礼了。永成、仲业,将老大人缚了,送去濮阳!” 没想到素来温和的张温如同一只愤怒的猴子,居然一巴掌打在张锋的脸上,顿时一道红彤彤的五指印在白净的脸上显得分外刺眼。 “逆子!欲陷吾于不义之地耶?吾誓死与老贼周旋!若要吾离这洛阳半步!当以颈血溅之!” 说着,抽出随身的剑,横放在脖颈之上。 黄叙、文聘只听张锋的,但看到张温这一手,不由得脚下一慢,怎么也不敢上前了。 张锋只觉得双目一酸,两泪热泪滚滚而下,呜咽着说道:“父亲大人若执意如此,儿不敢相逼,只是恐无相见之日也。” 张温也放缓了声调:“儿啊,非是为父心狠,奈何天道如此,为臣者若为私而忘公,猪狗不如也。”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吾儿可去,若从此阴阳两隔……汝便异日为为父报仇吧。” 张锋这里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忠君爱国,真的要做这种无畏的牺牲吗? 这个破儒家思想就是太守旧,太顽固,把人都洗脑成了对皇家的绝对忠诚,可是,这对整个民族,整个历史有好处吗? 张锋想到这里,双膝跪地,重重叩了九个响头,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泪水:“儿不孝,现辞去,若董贼敢伤得父亲半根毫毛,儿必点齐倾国之兵,用董贼之献于父亲奠上。” 狠心一转身,“我们走!”带着黄叙、文聘,黯然离开张府。 不过还不能就这样走,张温暂时还没跟董卓正式翻脸,张锋还能争取一点时间,带另一家人走……黄家。 张锋三人把马交给黄府门口的家仆,却被告之相国有使者来了,正在里面和黄琬会谈。 相国就是董卓了,他派人来做什么? 正怀疑间,黄琬陪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出来,执礼甚恭,那不是董卓的女婿,牛辅吗? 黄琬对着牛辅行了一礼:“相国之令,黄某敢不听耳。尊使直须回覆相国便是。” 牛辅得意洋洋的回了一礼:“如此便是自己人了,黄大人留步,在下告辞!” 等牛辅行远,张锋三人这才从台阶底下转出来,叫住已转身的黄琬:“岳父大人,这董贼派人来,却是为了何事?” 黄琬闻言大惊,左右看了看没有外人,便拉了张锋的手道:“此处非是谈话之地,且随我来。” “什么,岳父大人准备接受董贼之令,出任尚书一职?”张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这倒底是什么世界?同是至交好友,张温愿意以一己之力、血rou之躯去对抗董卓的****。 而黄琬居然和另一个大臣荀爽,投靠了董卓,三人沆瀣一气。 这忠jian善恶、高下立判。 “贤婿试想,如今相国大人已是位高权重,天下无不敬仰,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与相国大人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贤婿一身本事,若投效于相国,必受重用,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黄琬“语重心长”的劝道。 想不到这平时这慈眉善目的黄琬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