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陈登来了(一)
初步估计,在未来一年内,恐怕财政收入上,要比以前还要高上不少。作为补偿而减免豪门世家的赋税,却在吏治清廉下,由百姓填补,甚至超过了甚多。 只是这看上去的朝气,却不知道会不会是一个昙花一现的情形。 卫宁虽然还在观望着青州边界的大战,但却还没有真正将河东的身影浮出水面的意思。毕竟能争取一点时间,便是一点时间了。 可本来他打定主意的坐山观虎斗,却似乎并不准备让他隐在幕后太久。河东骤然吃下了三州之地,力量急速膨胀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天下的眼光自然而然的便放在了他的身上,若是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似乎都能在第一时间想到他。 就在泰安大战爆发后的不久,首先迎来的便是一道来自历城的求援书函。这自然是刘备寻求河东帮助的求救,在信中仿佛刘备仿佛将自己写成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草,尽有卑躬屈膝的意味,倒是如此,让卫宁这棵大树很是无语。 现在的局面显然并不是河东出动的时候,卫宁要依靠邺城来充当缓冲,以及牵制袁绍的动态,却也不能寒了刘备的心,虽然他知道,刘备这样一个人物,永远不可能会是他所能肆意掌控的,但在利用价值上,至少还没有被彻底榨干。卫宁只能回函一封书帛,在信中好言宽慰一番,只道河东已经在秣马厉兵,随时可能给他强大的助力,至少……袁绍的威胁,河东愿意为他扛下! 毕竟和河北争锋相对,就算没有刘备的求援,卫宁也势必不会坐视不理。不过也是先前河东态度的暧昧不明,依旧使刘备心中忐忑不安,有了卫宁的亲自承诺,刘备也算稍微安下了心中的担忧。除去吕布来说,刘备其实真正担忧的,却还是袁绍这样一个庞然大物。 卫宁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兵,他还需要整顿河东的力量,一一扫除潜藏在暗流下的威胁,对刘备的宽慰虽然是事实,却也不可能真正的有什么大助力。 在回函了刘备之后,本以为便没有什么大事了。 却让卫宁感到愕然的便是两位来自南方的来客,几乎前脚后脚相继踏进了安邑的城门。 或许其中一人的到来会出自卫宁的意料之中,但另外一人,卫宁想破脑袋却没想到安邑会迎来他的光临。 虽然卫宁听到他的名字,便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却更为显得棘手。 两个人都是大人物,都是卫宁垂涎许久的良才美玉,可以说,卫宁可以用一座城池的代价,而换取他们的效忠。 而让卫宁猜出他来意的那位,便是从徐州绕过曹cao的搜寻而北上河东寻求帮助的陈登了…… 陈登,在历史上,或许更多的人只注意到他在曹cao和吕布之间决战中一闪而过的芳华。但却忽略了他本身的艳才,无论是文思,还是谋略,可以说,若非他的英年早逝,恐怕也必然会在这个乱世中,留下一道绚烂之色。 事实上,单单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卫宁心中一股万分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好比当初和郭嘉,典韦一般惺惺相惜。 不为别的,卫仲道这个名字似乎被卫宁刻意忽略了很久,但始终是他心里永远散不去的伤痕,他却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这个早死鬼的身份…… 陈登自然也够得上,这悲惨的早死小组一员身份了。 听到了陈登和另外一员鬼才向后来到安邑的时候,卫宁几乎是倒履相迎。以他如今的身份来说,能当得他如此厚礼的,除非是对他有了决定性帮助,便是一个享誉天下闻名的名士。 事实上,这两人都不算名声响亮,反而还是为了自家主公的利益而有求于他,卫宁的礼贤下士,反而让两人心中不知道生出了几分说不清楚的感慨。 虽然有所耳闻,在皇帝正式迁都在此后,安邑以往中等城池的观念在众人心中便已经有所改变了。 不过,当这两人真正来到安邑的时候,显然往日的猜测,还是让他们觉得有些失真。 不提那雄阔的城墙,宽广的街道,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流,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百姓安居乐业,却着实让人震撼了一把。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这个乱世中,该有的局面。 纵然是当初的洛阳,恐怕与现在的安邑来比,也强不了几分,或许比不上大汉历史以来最为强盛辉煌的时期,安邑却也给足了第一次到来的人,心中发自内心的敬服。 至少,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出自那个素未谋面,却已经是名震天下大江南北的少侯之手。 可以说,比起其余诸侯来,卫宁虽然也因为家族的助力而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但昔日的河东卫氏,也只能算是一郡望族,不可上升到天下豪门的地步。比起其余人来说,这一手打造下来的盛世繁华,如此能力,足可让多少人消除了心中的小觑。 或许来时,还有几分不服,这两人,窥其一角,便已经足可看出全局了。 如今的河东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强势力了。 按照程序上,陈登依旧先行以一州州牧使者的身份先行敬拜了朝廷,挨家挨户的投上了名帖。下邳陈氏也并不是天下世家,有名,却没有太过高贵。以陈登为名的拜访,并没有被多少人放在心上,归根结蒂,还在于南北之争。 事实上,以中原为分界线,北方的士族多瞧不起南方的世家,世人所病垢的商道,却是在南方世家中并没有多少抵触,反而还是一个家族不可缺少的根基部分。却也因为南方士族这样的豁达,以至于在东晋时代,大谈玄学而蔑儒教,新奇的东西总是能迅速推广开来。 这一点,卫宁却是对南方士族们多为欣赏。不过比起北方士族来说,南方士族却也因为对利益的看重,却反而更加顽固,在某些关键性上的问题,几乎毫无商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