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屈的亚当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再加上那略含着一丝凉意的秋风，绝对是一个适合外出的好日子。【】:efefd然而，此刻的吉萨尔城，大街上却是空荡荡的，偶尔有一两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天色尚早，大街两旁的店铺却全部都关了门。每隔十几分钟，就有一队神情冷漠，身披甲衣，手执锋利武器的卫兵走过，那轰轰的脚步声，让两旁店铺上的窗棂，都被震的一晃一晃的，不时落下一块飞灰。 街道都这样乐，作为吉萨尔城的控制者，亚当家族的府邸，守卫就更加森严了。府邸之外，密密麻麻的站了好几排公国最精锐的卫兵。府邸之内，吉萨尔大公的禁卫更是不敢有丝毫疏忽，尽职的把守着府邸内的每一处要地，连一只苍蝇飞过来，都要分辨出是公是母才让它飞走。下人们虽然还在勤奋的忙活着各自的活计，但心却已经不在这里了，屡屡犯下低能的小错，招来心情也是同样紧张无比的大声喝骂。 置身于府邸中的凉亭之中，年过花甲的吉萨尔大公一袭布衣，背着双手，默默的注视着凉亭一旁的人工湖，面色平静，若有所思。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没等来者说话，吉萨尔大公就平静的问了句：“是雷蒙吗” 来者是一个青年，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头顶近观，衣服虽然不是很华丽，却也分外整洁，和他那俊俏的面孔一搭配，倒也分外合适。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青年的情绪有些激动，脸色更是露出无比的羞愧与愤怒：“父亲，那个使者又过来了” “哦，知道了” 应了一声，老者却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反倒坐在了身旁的一个石凳上，脸色古波不惊，话语也是无比的平缓和煦：“你去告诉管家，家里的下人们，愿意离开的，就让他们离开吧” “是，父亲” 虽然很不解，但雷蒙还是顺从了父亲的意愿，转过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那激动的心情，这才离开。 “慢着” 老者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雷蒙，缓缓的抬起右手，沉思片刻，又说了一句：“告诉莫塔将军，把府外的士兵们都撤掉，还有府中的禁军，也都散了吧，我们自己的家事，不应该牵连到他们，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 眼睛一红，雷蒙的眼眶就湿润了，重重的跪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狠下心问了一句：“父亲，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可为什么偏偏就不能包容大哥呢” 老者的脸一下子僵硬起来，手指轻轻的抖了一下，随即又回复了正常，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去吧，去办你的事情吧，别的就不要再管了” “不，父亲，我要说，我怕我再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雷蒙的态度显得很坚决，坚决到即便是自认为已经非常了解自己儿子的吉萨尔大公都露出一丝惊愕。 抬起头，就这么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到父亲身边，挂着泪水凝视着自己的父亲：“你知道吗，父亲，其实我很讨厌处理政务，非常讨厌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你能忘记大哥的过错，原谅他，把他找回来” “你。。。” 惊讶的看着这个彷佛不认识一般的儿子，吉萨尔大公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才长叹一口气，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脑袋，表情无比萧瑟：“难为你了，雷蒙只是，这样一来不是更好吗” 说完，吉萨尔大公转身离开了凉亭，留下儿子跪在原地无声的流泪。 “我去见使者，你去办该办的事情” 从吉萨尔大公的话中，听不出一丝的异样，只是他的脸色，却显得极为难看，内心更是不住的祈祷着：“不要回来，千万不要回来” “是啊，大哥不回来的话，家族就不会断绝传承，亚当家族就不会后继无人”喃喃的自语着，雷蒙的眼中却浮现出年少时大哥带自己玩耍嬉戏的一幕幕，想到这里，他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悲痛，双掌颜面，哭泣不已：“大哥。。弟弟真的很想你啊” 说完，雷蒙擦去脸上的泪水，表情也变得坚定起来，迈着稳重的步子，走向后院。父亲说的没错，身为亚当家族的子孙，绝不能把祖宗留下的基业拱手相让，即便是丢了，也是鲜血流干后才丢的自己就是死，也要死出一份尊严出来“吉萨尔大公，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面对着这个口碑极佳，在南方诸国，甚至整个大陆都有几分美名的铁血大公，即便是占据绝对优势，使者也不敢有丝毫的倨傲。从戒指中拿出一张盖着血红大印的锦帛，呈送到吉萨尔大公的面前，使者的口气显得很恭敬：“陛下已经说了，只要大公主动支持，并公开宣布效忠，事成以后，就以十倍的土地百姓为报，爵位仍然为大公” 接过锦帛，吉萨尔大公并没有立即拒绝，仔细的端详着锦帛上的一切，一丝不解在他的脸上显现。 “你的主子准备的倒充分啊，八字还没一撇，帝王专用的玉玺就刻好了” 说完，吉萨尔大公看了看面色大变的使者，讥诮的问了句：“只是，我怎么没听说过大陆上有银月大帝这个人呐，莫非是我老了” “还是，是你的主子犯了病，自己给自己封的要是这样，那就该去求光明教皇了” 讽刺的口气，诙谐的语言，再加上吉萨尔大公刻意提升的话音，一下子让院子周围的人都低笑起来。 “你你。。。” 使者的脸色终于挂不住了，愤愤的指着吉萨尔大公，语带威胁的说：“老家伙，你可不要太过分，要不是陛下看重你，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吗” “放肆” 伴随着一声声怒吼和哗啦响动的武器出鞘声，拱卫在周围的大公府禁卫一窝蜂般涌出，将形单影只的使者围得水泄不通，周围更是寒光一片。 “你。。你们。。我是联盟特使，你们敢杀我，就等着被灭九族吧” 狗的猖狂，完全都是依仗着主子的势力，要是遇到强硬的，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面对这一张张充满杀气的脸庞，一把把闪耀着寒光的巨剑，使者差点没被吓尿出来，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瘫软在地上，色厉内荏的朝着吉萨尔大公和周围的侍卫们咆哮着。 “灭九族好大的口气既然这样，我雷克斯就杀了你，等着你的主子来灭” 一声咆哮，紧接着，两个面色极为难看的汉子缓缓的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提巨剑，满面胡须，另外一个，则手执魔法杖，面色灰黄，如同害了一场大病未愈似的。正是匆忙赶来的雷克斯和帕托。 “大公子” 府中的侍卫们都是世代相传的，虽然雷克斯离开将近十年了，他们却并没有忘记，一时间，所有的侍卫们都手执巨剑，单腿跪在地上，一脸的喜悦与感动。 扭过头，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吉萨尔大公转过身，脸色阴沉的看着雷克斯，大声的怒斥着：“你这逆子，居然还敢回来来人呐，给我把他轰出去” 雷克斯没有动，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显露出一丝苍老的父亲，热泪盈眶。向来听从命令的侍卫们也没有动，就像刚刚那一刹那聋了似的。 “反了都反了” 吉萨尔大公顿时暴跳如雷，怒冲到雷克斯面前，扬起右掌，朝着雷克斯那倔强的面庞扇了下去：“给我滚” 泪水，顺着吉萨尔大公的眼眶流出，他的右掌，最终还是落下去了，但却并没有声响。缓缓的摸着儿子那粗糙的面庞，吉萨尔大公痛心疾首的说：“你。。。你为什么要回来啊”雷克斯重重的跪在父亲面前，扬起头，表情坚定无比：“因为儿子知道，父亲绝对不会在强权面前低头就像当年的儿子一样，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愿一生都浪费在处理政务上一样。我们。。都留着亚当先祖的血啊，父亲” 是啊，我们都留着亚当先祖的血，我们的祖先不畏，在混乱的南方打下这么一片基业，作为他的子孙，又怎能为先祖丢脸呢想到这里，吉萨尔大公紧紧的将雷克斯拥进怀中，不住的安慰着痛哭流涕的儿子，表情无比坚定：“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父子两个，为了先祖的荣耀流干每一滴鲜血吧” “属下誓死效忠，愿为大公流干每一滴鲜血” 所有的侍卫们也都义愤填膺的跪地起誓。 “还有我们” 一声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正是遣散下人和士兵禁卫的雷蒙。激动的冲到相拥而泣的父兄面前，雷蒙先是和大哥说了几句话，紧接着指了指吉萨尔大公身后：“下人们都离开了，士兵也都回家了，但莫塔将军和禁卫们却不愿离开，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把他们带过来了。” “大公，我莫塔跟随你也几十年了，荣耀了一辈子，现在老了，再也不想为第二个主子效力了，你就让我留下吧” 诚恳的注视着吉萨尔大公，莫塔走到雷克斯身边，激动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好样的，小子，老夫就知道没看错你” “你。。唉。。”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身后那一张张充满期待的眼睛，吉萨尔大公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答案” 走到面色一阵白一阵红的使者面前，雷克斯极尽讥讽的嘲讽着，捡起被父亲丢在地上的锦帛，塞到使者手中：“滚吧，带着这个滚出吉萨尔公国，告诉你的主子，亚当家族等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