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的异样
话音刚落，舞台上李晓真温柔甜美的声音就已经清晰地想起，“哪位同学是111号？” “这儿！”尹慧已经率先拉起了莫卿的手，这一下舞台上的灯光忽然暗了，只留下一束强烈的光笼罩在莫卿的身上，她忽然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 做惯了幕后和台下，一下子成为众人的焦点，她，真的是不习惯。 “111号，请问，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快乐让你伤心，明明该是命中注定的感情却又是让你无所适从？” 舞台上，李晓真已经念出了台本上的所有，脸上的笑容也是不明意味“莫部长，请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莫卿的身上，她依旧沉默，就着闪亮的灯光，那张清秀的脸愈发显得面无表情， 尹慧第一个觉察到了不对劲，“莫卿，说话啊？”她的声音虽低，却也是透着焦急， 虽然这问题涉及私人生活，不过，只要敷衍过去也就行了，目光扫过周遭，当落到舞台上那个一身晚礼服，妆容精致的女人时，她忽然也是怒了。 李晓真这丫头，摆明了是故意的！ 四周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可莫卿，似乎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愿，而且，她的身体，在发抖，尹慧离她最近，不难发先她藏在衣服里的拳头已是紧紧握起， “没有，从来都没有。” 清冷的女声响彻整个报告厅，刚刚一瞬间到达高潮的气氛顿时也似被浇了一盆水般冷了下来，每个人眼中皆是遗憾，本以为能有个爆点，没想到却是等来了这句话。屋子里顿时也是一阵小声的懊恼声。 不过，这尴尬也没持续多久就是了，随着男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昏暗的报告厅很快也是灯火通明，刚刚一闪而过的空隙很快就被所有人遗忘在了脑后，在这一片喧闹声中，莫卿默默转身，一语不发地从人群中穿过， 忙活了这半个月，她从未感到疲倦，可现在，她真的，累了。 “卿卿，没事吧？”随之而来的尹慧声音颇为小心翼翼，刚刚她就后悔了，莫卿是有多低调她该很清楚啊，果然，还是被这气氛所感染了么？ 压下心底的懊恼，尹慧满是愧疚，“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用。”黑暗之中，莫卿低低一笑，“这儿还需要我。” “可是，”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人都是被需要的动物，只有感到自己时时刻刻被别人所需要，才有生存的价值，她，也不例外。 “还没回去？” “再等会儿。” “哦。” 刚刚还有声响的后台也悄悄恢复了寂静。把最后的器材归于原位，看着整洁的后台，莫卿很是满意， 虽然有了那个出乎意料的小插曲，不过，自己终究还是成功了。拿起包和外衣正准备往外走，莫卿却是被倚在门框上的人给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黎波鸿声音淡淡，莫卿却是摆摆手，“不用，真的没关系。”。 她说的是实话，大一入学的时候，班里单单把她和尹慧踢了出来，让她们倆和两个大三的师姐住一起，距离报告厅近不说，现在宿舍里就只有她和尹慧两个人，轻松自在的很，学校的治安一向都很好，再说了，就算遇上色狼，她也学了一些防身术，一般人还难不倒她。“你快回去吧，”今天他也是累的够呛才对。 “一起走吧。” 黎波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磁性却明显听得出不容置喙，莫卿无奈，“那好吧。”他有绅士风度，自己也得有淑女风范。 只是，这么晚的天，孤男寡女，着实是诡异的很，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莫卿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刚刚就让尹慧留下来了，如果有她在，自己也不至于这般尴尬。 林荫大道上，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不时传来树叶沙沙的声音，偶尔会有两三个人从身边走过，大抵是成双成对，看着他们，莫卿也是忍不住直摇头， 在中国的夜猫子群体里，人数最多的，大概就是大学生了，现在已经是午夜，居然还有人在路上晃悠。 “你靠近一点。” 耳边忽然传来低低的男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侧的人，莫卿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不用，我这样就很好。” 她离自己足足有半米多远，如果在路上随便拉来一个人，估计百分之九十都会以为他们是陌生人。 就着泛黄的灯光，看着那张一脸坚持的面庞，黎波鸿嘴唇张了张，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宿舍楼已经近在咫尺，莫卿终于是松了口气，这午夜漫步，她真的是不喜欢，“你回去吧，”她语带真诚，“今天谢谢你了。” “好。” 黎波鸿也没有再做停留，目送他走远，莫卿的眼神有了几分复杂。 今天，谢谢你给我解了围，虽然你没有说，可是，我明白的，真的明白！ “你今天太过分了。” 闻言贾芳柏的目光终于从电脑前移开，看着明显面带愠色的好友，他挑挑眉，“怎么，不满意？俗语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但那个伤痕如果永远不会结痂，那疼痛就会一直伴随，你也算半个医学生，这一点该比我清楚。” “下一次，不准这么广而告之，”他是习惯了在镁光灯之下，可她，不是。 “莫卿是典型的创伤性后遗症，外向孤独型的人格，看上去八面玲珑，却又是拒人以千里之外，这几年，你见过她和哪个男人亲昵过？”他直直地注视着面前的人，径自开口，“答案是，没有，你也不想她一辈子都这样，不是吗？”贾芳柏了然地看着自己的室友，“再说了，堂堂文史学院大才子，暗恋一个女生这么多年都没能一亲芳泽，也实在够逊的。” “你是杂食动物，我不是。还有，最近你还是收敛一点的好，传到校长耳朵里，到时候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他没空理我。” 贾芳柏语气一冷，黎波鸿却是面色复杂，“芳柏，他到底是你爸，” “不说这个了，看，这是我新写的文章，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我 刚刚某人有的寒冷此刻已经被喋喋不休所替代，看着绘声绘色，一脸眉飞色舞的好友，黎波鸿眼神里也带了一丝怜悯， 芳柏，莫卿是创伤性后遗症，你，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