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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海参崴的新年

    第三十九章、海参崴的新年

    崇祯五年正月初一,广东的珠江口水域,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根据当时寥寥几个在远处目击的渔民和水手声称,伴随着那声骇人听闻的巨响,有一个什么东西喷出火焰和浓烟,直冲云霄所以,当地曾有好事之人,在不久后驾船前往事发水域搜索。可惜尽管徘徊多时,依然一无所获。

    于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一“世界未解之谜”很快就被当地百姓渐渐淡忘,视为明末乱世当中多如牛毛的各种神鬼奇闻和荒诞谣言之一,譬如王恭厂大爆炸和徐鸿儒的白莲妖法之类

    与此同时,位于中华大地另一端的海参崴,如今正是一片白雪皑皑、千里冰封的北国肃杀景象。

    公元63年春天,崇祯五年大年初一上午的海参崴,依然沉浸在节日的慵懒氛围之中。

    尽管早已是日上三竿,被厚厚积雪覆盖的海参崴街头还是一片宁静。无论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还是远东公司在本时空招募的雇员,多半不是在昨夜的除夕宴会上喝多了玉米烧酒,就是兴致来了跟自家婆娘玩得太疯,此时还在温暖的屋子里,搂着光溜溜的女人呼呼大睡虽然外面的气温是滴水成冰的零下二十度,但烧了火坑的屋里依然很暖和,让这里的人们都睡得很香甜。街面上行人稀少,寂静无声。

    金角湾畔的穿越者聚居区,某间红砖砌成的小宅院里,前特工周比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边,发现居然是空的那个分配给自己的日本姑娘和子,此时已经从炕上起来了。

    之前的两个多月里,他奉命去新占领的朝鲜济州岛出了一趟差,跟岛上的朝鲜人和迁移来的辽民周旋,直到前天才跟着移民船回来,可能是憋得狠了,所以在酒精和乡愁的刺激之下,昨夜他们玩得很疯狂,到现在他还感觉后腰隐隐有些酸痛,而那个怎么看都只有十四五岁的日本姑娘,却已经起来做家务了

    由此可见,古代日本这些“大和抚子”的吃苦耐劳精神,真是跟二十一世纪东京涩谷那些画着烟熏妆,只知道整天翘家逃学、酗酒抽烟甚至嗑药的“新新人类”援交少女没法比啊

    唉,果然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吗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的体力已经开始退化了

    在原时空曾经私生活十分糜烂的周比利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麻利的起来穿好衣服,跳下暖融融的火炕,一边呼吸着寒冷的空气,一边走出卧室,来到外屋,发现松木地板被拖得锃亮,墙壁上累积的蜘蛛网和污渍也被清除的一于二净,还有桌子、茶几、柜橱和装饰架,统统都被擦得反光。

    虽然简陋朴素,但一切都是如此的干净,整洁,舒爽和明亮,让人感觉分外舒坦。

    餐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副碗筷,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汤锅,里面的羊rou饺子散发出nongnong的香味儿,还有几碟简单精致的家常冷菜,旁边的厨房里正传来锅碗瓢碰碰撞的声音,以及一句带着关西口音的日语招呼:“阿娜答你起来了吗早饭已经在桌上了饿了的话就先吃吧我再煎两条咸鱼就好”

    霎时间,一种充满了温暖的奇妙氛围,突然涌上了前驻日特工周比利的心头。

    这就是所谓家的感觉吗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啊

    环顾四周,刷了白色石灰的砖墙,松木铺成的地板,造型简朴的玻璃窗,半旧的蓝色棉布门帘,直接悬挂在房梁上的电灯泡,屋檐下挂着的鱼于腊rou,停在门口的自行车,堆在石砌围栏里的取暖煤炭

    一切看起来都宛如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东北乡下的农家小院,让生来就习惯于大都市的喧嚣嘈杂,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中浸yin多年的周比利,一时间竟然有些恍然如梦。

    但是,这并非什么疲惫浪子在惯例的醉生梦死之后,对田园生活的美好臆想,而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不知不觉之间,距离自己和潜艇的解放军官兵莫名其妙地穿越到明末时空的海参崴,然后在走投无路之下被远东公司强行集体收编,从此跟着这群雄心勃勃的穿越者混饭吃,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光了啊

    曾经常年潜伏于现代日本的前特工周比利,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也说不清楚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思绪。

    从餐厅的桌边望去,一只体型娇小如玩偶的日本妹子,正在灶台旁忙碌,手里拿着一把长柄勺,一头漆黑的长发,为了方便做饭被随意的扎成一束由脑后垂下。因为如今是零下二十多度的冬天,即使在室内也冷得很,所以在和子的围裙下面还套着厚厚的和服,显得有些臃肿,看不出日本人妻传说中“裸体围裙”的风韵但在少了几分色气之余,却又多了几分居家妇女的温馨,让周比利这个浪荡男儿百感交集。

    总的来说,十七世纪江户时代初期的日本妹子,无论在容貌还是在体型上,都跟二十一世纪的日本妹子没法相比:由于没经过二战后“一杯牛奶强壮一个民族”的营养补充计划可能还有美国大兵们勤劳播种“优化基因”的功劳,这个时代的日本人普遍营养不良,发育极差。就算是男子的平均身高也只有一百五十五厘米。而绝大多数日本女人的身高能有一米四几就不错了,至于胸部更是普遍平得能够溜冰。

    再说,这些海参崴远东公司通过人贩子或偷袭劫掠弄来的日本妹子,大多数都只是出自贫穷农家。尽管提供给穿越者的妹子,已经是其中筛选的“精品”,但充其量也不过是长相周正,能看得入眼而已。即使在这个时代的日本,恐怕也算不上什么美女至少跟江户城吉原花街的极品美人是没法相比的。

    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这些出自普通农家的日本姑娘,却也有着一股淳朴自然的独特气息。再配上精心修饰的日本传统发型,插上精致绚丽的现代工艺发饰,穿上色调淡雅的和服,套上雪白色的布袜然后低着头、踩着木屐、迈着碎步,面对男人的灼热目光一个个面色潮红那种在羞涩中带着一股小清新的模样,充满了返璞归真的素雅气质,以及一种在现代社会几乎找不到的别样风韵。

    而且,得益于这个时代遍及全球的早婚习俗,这些日本妹子的年龄都不大,普遍只有十三四岁,连十五岁以上的都算大龄姑娘。比如配给周比利的和子姑娘,就才刚满十四岁而已那一张只有初中生年纪,看着更像小学生的稚嫩小脸,满是惊恐无助的表情,给周比利这个现代光棍的感觉真是太萌了在现代社会推这么嫩的妹子,绝对是丧心病狂的萝莉控罪犯。但在这个时空么,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萝莉是美好的,是圣洁的,是应该被以如同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一样优美的语言赞颂的,一只好的萝莉可以洗涤人的心灵,可以净化人的罪孽,可以点亮人的梦想总之能合法推倒一只萝莉真是太棒了

    所以,在最初的失落过后,周比利也就对自己的这个萝莉妹子越来越满意起来个子矮怕什么啊那叫娇小。不漂亮怕什么啊那叫纯天然原生态。再说了,就算是现代社会的妹子,卸了妆之后又有几个能看得过眼的哪怕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相貌惊艳的,往往还是通过美容手术做出来的:只要一想起对方的鼻子是假的,下巴是假的,胸部是假的甚至连处女膜都是假的那真是多么的让人幻想破灭啊

    更何况,在女权主义和性解放思想盛行,笑贫不笑娼的现代日本社会,那种典雅贤淑的传统“大和抚子”早已基本绝迹,寻常男人想要泡个如意的妹子可不容易,恋爱过程中各种买礼物陪吃陪玩的庞大开销且不说,中途稍微遇到点儿莫名其妙的波折说分手就分手也不提了,哪怕最终成功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很多成为人妻的妹子也缺乏母性和娴熟,不改喜好挥霍玩乐的浪荡本性,或者整天不停地花大钱买各种奇奇怪怪的保健美容品。而且上班族丈夫整天为赚钱而奔波劳碌,寂寞太太在家里找情人出轨的状况,在现代日本也是常事,都已经泛滥得让人无力吐槽了哪里像江户时代的日本女人,明明还是十几岁的天真萝莉,一旦有了男人和家庭,就马上变得百依百顺、毕恭毕敬,一切都以丈夫为中心,把男人像主子一样伺候,从早到晚整天忙着做家务都不嫌累。稍微送给她们几样小首饰之类,马上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不但是“大和抚子”而且还是萝莉,这种稀有属性的日本妹子在现代社会上哪里找去

    即使真的有地方可以找,恐怕也不是他这个身份特殊的驻日特工可以企及的周比利幽幽地如此想道莫非,自己穿越到明末时空,跟过去的一切说再见,居然还是一桩值得庆贺的事

    嗯嗯,能够推倒小学女生什么的真是太棒了更棒的是,即使推倒了小学女生,也不会有人报警并指着自己说道: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这个时代可真是萝莉控怪蜀黍们的天堂啊

    不过,小周同志,推倒小学生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小学生给你做饭和cao持家务,你的脸皮到哪儿去啦

    另一边,正在厨房里掌勺做饭的和子姑娘,倒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花花心思。

    距离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配给身边这个男人,已经有一年了,原本惶惶不安的心情也安定了下来。

    总的来说,今年十四岁的和子对目前的生活非常满意当然,如果能够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没办法,这位出身普通日本农家的人妻萝莉,在日本乡下老家过的日子实在是太悲惨了。

    要知道,和子从小到大吃到的第一顿饱饭,居然是在她被人贩子弄到一艘大铁船上以后,那些水手给她的一块于粮。虽然咬上去很硬,可是那味道是她有生以来感觉最棒的。吃下那块于粮之后,肚子那种胀胀的感觉,至今只要一想起,她的眼泪都会情不自禁的流下来能够吃饱肚子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

    在十七世纪江户时代初期的时候,日本列岛上已经有了将近两千万人口,让日本人很早就尝到了生存资源紧张的窘境。这个山峦起伏的岛国,处处人多地少、土壤贫瘠,加上幕府和大名们极其严苛的剥削:六公四民是常态,五公五民就是仁政了使得日本农民的日子极其艰难,一年到头难得吃上自己种出来的大米,靠杂粮勉强度日还吃不饱。即使到了明治维新之后,极度的贫困还是折磨着日本农村的普通百姓。象河信里描写的那样的,雇佣女仆干一年活只要一袋大米,还不是最悲剧的遭遇,在一些偏僻贫瘠的山区农村,甚至还保留着抛弃老年人的习俗。很多地方除了有继承权的长子可以结婚生育之外,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三郎除非自己外出觅食打工,否则若是留在家中,就只能如同奴隶一般为兄长于活来换一碗饭吃,没资格结婚组成家庭确切地说,是有限的土地养不活更多的人,把这些光棍憋得去cao驴马等牲口。

    作为壮劳力的男人尚且如此吃了上顿没下顿,女人的生活待遇就更是甭提了。以前和子还在家的时候,家里的食物都是先可着两个弟弟先吃,轮到她和母亲的时候,已经剩不下多少了。而且即便每顿饭都吃的这么少,她还是要起早贪黑的帮着家里于农活,每天最盼着的就是多吃一个饭团,可惜却从来也没能如愿平常和子家里根本吃不起白米,都是靠稗子、芋头、萝卜混合煮成的杂粮来填肚子,只有逢年过节,才有可能吃上几口香喷喷的白米饭:那还得是在一年到头风调雨顺,水稻获得了丰收的好时候。

    即使是在最好的年景,和子还是连个完整的饭团都没吃过。到了去年,家里更是因为暴增的苛捐杂税而不堪重负,把她以半石糙米的价格卖给了过路的人贩子可怜的和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离开了那个永远吃不饱饭的家,跟其余姑娘一起带着无限的惶恐踏上了远航的道路,随即却发现自己交上了好运:

    自从这些体型瘦小的日本妹子抵达海参崴之后,为了让她们尽快丰盈起来,远东公司在伙食上极为慷慨,每天的米饭、于鱼、面食管够,什么都可以随便吃,只要你吃得下。记得刚刚登上海参崴码头,在检疫营隔离休息的时候,第一次打开炊事员送来的装饭菜的makou铁大桶,看到满满的米饭、咸鱼炖rou和菜汤每个被贩来的日本妹子都激动的流出了眼泪,感谢菩萨将她们送到了这样一个丰衣足食的好地方。

    在检疫营里,和子每次都笑眯眯地吃得很多在她看来,享受着美味的食物,才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情。然后一直胡吃海塞到肚子胀的厉害,但是她却宁愿这样胀着,哪怕现在就是胀死了,她也觉得值了她是真的饿怕了。甚至在最开始的几天,每次轮到吃饭的时候,她都会偷偷的藏半个馒头或烧饼什么的,就怕这一切其实都是在做梦,等到一夜过去,自己又要回到那种年复一年吃不饱饭的悲惨日子。

    等到出了检疫营之后不久,和子就通过摇号抽签的方式,配给了被远东公司“控制使用”的周比利。

    对此,和子表示很淡定这年头可没有什么自由恋爱,女人的姻缘都是靠父母包办的盲婚哑嫁,即使被送去给老头子当小妾,或者卖到花街柳巷当妓女,也只能认命。所以,早在被父母卖掉的时候,和子就已经对自己的未来遭遇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如今能够配给这样一位还算年轻,相貌也不错的老爷,哪怕成不了明媒正娶的当家大妇,以自己的低贱出身,能够成为小妾之类,也已经算是高攀了。

    然后,和子就感觉自己的生活变得更舒适了。首先让她感到开心的是,自己伺候的这个异邦男人,居然会说挺流利的日语,这在海参崴的“上流阶层”之中可是挺少见的。虽然他的口音有点奇怪现代日本关东标准日语跟十七世纪关西日本方言之间的差别,最起码也有普通话跟上海话那么大,但好歹可以跟和子进行交流。不像那些配给了其他老爷的日本妹子,因为语言不通的缘故,在家里连话都没法说,遇到什么事情只能依依呀呀地打手语,还时常搞出错误,闹了许多笑话,只好在闲暇时候聚在一起互相诉苦。

    其次,这个男人的家里并没其他人存在,不仅没有长辈要侍奉,更没有难对付的主妇夫人。而且,自己的这个男人虽然看着不像是什么大官,家里连个仆人都没有,但看着这屋子的考究程度,还有从邻里之间探听到的一点风声,最起码应该也是武士等级。而若是论吃穿用度,即使是她见识过的最阔绰的武士之家,恐怕也拍马都赶不上且不说装了满满一柜子的厚实衣裳,不用点火就能照亮的“电灯”,不用柴草就能烧火的炉灶煤气灶,里面有小人在唱歌“戏曲匣子”收音机,这些好像神仙才能用得上的奇妙玩意儿,光是论吃食,也胜过往日百倍:每顿饭都有四五个菜,主食都是精米细面,鱼rou顿顿不缺

    作为cao持家务的女主人,和子对这座小宅子里的家底再清楚不过院子地下的菜窖里,堆满了足够两个人吃上半年的精米细面,还有土豆、玉米、地瓜等杂粮可以换换口味。厨房里摆满了坛坛罐罐,里面都是大白菜、青红萝卜、雪里蕻、卷心菜、芥菜头腌制的酸菜、咸菜、泡菜,以及玉米秸秆酿的烧酒,再加上一些鱼于、鲸rou于和咸鱼,以及适合日本人口味的于贝、鱼丸和于海带,足够让餐桌上顿顿都有荤腥。如果想要吃些什么新鲜玩意儿,还可以去集市转转,看看能否买到什么狍子、大雁之类的野味。

    昨天公司里为了庆祝新年,还给每个穿越者发了一份福利,主要是一些香肠、腊rou,一小包年糕和一大堆的菌菇木耳,外加不少于果、瓜子、烤鱼片、鱿鱼丝等可供消遣的小零食,最让和子感到惊讶的是,居然还有几瓶水果罐头这些水果在夏天或许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儿,但在这数九严冬的年关里,可是精贵到了极点的东西,在和子的老家,哪怕是再有钱的富豪老爷,恐怕也没法在过年的时候吃上水果吧

    偷眼看了看周比利正在低头吃饺子,没注意自己这边,忍不住嘴馋的和子转过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瓶已经吃掉小半的罐头,以极快的速度捞出几块糖水苹果塞进嘴里,然后闭上眼睛慢慢的嚼着。一股甜腻的滋味顿时在口腔里扩散开来,让和子在愉悦之余也有些皱眉:这罐头里的糖似乎放得有点太多,把苹果的清香都给盖过去了,而且切成方块的苹果软扑扑的,一点也不脆,吃上去的味道还真是不怎么样

    不过再接下来,她吃着吃着又突然笑了起来,呵呵,自己这才过了几个月好日子怎么就开始挑三拣四了想想以前在日本老家的时候,别说什么水果罐头了,就是在山野里找到的酸涩野果,对她来说也是难得的珍馐美味啊至于糖么,更是好像连村长家里的几个孩子,一年到头也未必吃得上呢

    如今自己在这里可真是过上了神仙一般的生活了,身边的男人虽然性情冷漠,不喜欢多说话,但至少待人还算体贴,从来没怎么打过自己,只是偶尔会用绳子把自己绑成奇怪的羞耻姿势

    自从同居以来,他给自己先后置办的衣裳,比过去自己全家所有人的衣裳还要多得多,论面料和花色更是天壤之别,甚至还有一件在日本连武士家小姐都不敢奢望的貂皮围巾这个时代的外东北,动物毛皮特别便宜,好几张貂皮才能换一只铁锅。送给自己的几件小首饰二十一世纪的手机挂坠之类,也是在日本从未见过的漂亮玩意儿。睡觉的地方不再是脏兮兮的草堆,而是暖洋洋的火坑。至于吃的东西,更是各种在日本闻所未闻的美味佳肴,从饺子春卷到西洋糕点,让和子这个吃货妹子每一天都幸福得好像在做梦,几个月下来胖了一圈不过由于她之前瘦得几乎只剩骨头,所以眼下其实也只是略显丰腴而已。

    除了没有仆人伺候的缺憾之外,这样奢侈的幸福日子,在日本家乡的时候,便是拥有几百石封地的藩臣家老,恐怕也享受不起啊听说为了应对长州藩的谋反,幕府和各藩都在横征暴敛,筹款备战。日本各地百姓的日子愈发苦不堪言,相比还在老家受苦的亲人,自己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明明日子过得这般好,却不想着如何用心侍奉来报答自家男人,反倒这般挑三拣四,恐怕菩萨也会惩罚自己的贪心不足吧

    正当和子在心中责备自己太过贪婪的时候,平底锅里的咸鱼已经煎熟了,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和子赶忙熄掉了炉火,将咸鱼装进一只盘子里,再撒上一点儿胡椒粉。然后踩着碎步走到周比利的身边,屈身跪下,红着脸低头把盘子端上桌案。那羞涩的眼神中分明又带着一抹妩媚,显示出某种绝妙的反差萌。

    虽然这只萝莉的容貌谈不上很美,但是那股子温顺腻人的妩媚模样,实在是让早已被各种辣妹搞到反胃的周比利深感怦然心动只见他将碗筷餐盘推到一旁,然后轻轻的把和子拉进怀里,和子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想起昨夜这个男人那无穷无尽的精力,身上就不由自主的有了感觉,一副欲拒还迎的任由他胡来。不管脸上是多么的羞涩,但眼神之中却充满了妩媚,随即两人又开始没羞没臊的痴缠在一起

    由于周比利的中途兴起,以及和子萝莉的欲拒还迎,他们大年初一的这顿早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才吃完。一直到柜子上的闹钟快要走到中午时分,周比利才心满意足地穿起衣服,一边揉着发酸的腰肩肌rou,一边抚摸着娇喘吁吁的和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地出了房门,准备去采购。

    穿上厚厚的保暖羽绒服,推着自行车走出家门,周比利先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随即就看到邻居老张家的鞑子女人,穿着一身毛皮大衣和一双长筒皮靴,从街上扛了两个发射完毕被丢弃的金属焰火箱回来。对方偶然一抬头,也发现正要骑车出门的周比利,便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

    在昨晚的除夕夜,为了让背井离乡的人们过得愉快些,远东公司的管理层绞尽脑汁,安排了很多节目,其中最吸引眼球的重头戏,还要数晚上的焰火表演,这些焰火都是由兵工厂研制的,用无缝钢管的边角料改造而成让兵工厂来生产焰火礼花这种掉节cao的事情,恐怕也就远东公司能于得出来。

    等到热闹绚丽的礼花放完,这些一次性的焰火架子也就成了废铁,被丢在街边没人管。然而,对于常年缺乏金属,乃至于要用骨刀和燧石箭簇的远东土著来说,这样随便丢弃的焰火架子,简直就跟随地丢钱没什么两样。于是,老张家这位看似豪爽大方,实则精打细算的鞑子婆娘,就把散落在家门口附近街道上的几个焰火架子,统统都给捡了回来,跟宝贝似的藏在院落一角,也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场。

    说起来,老张的这个远东土著老婆,其实也不是什么正当来路大约就是周比利穿越过来的半个月之后,远东公司的讨伐队攻破附近好几个敌对部落,俘获了两千多名附近各个部落的土著女人。当时她们被皮索统一拴在胳膊上,弄成长长的一串,浩浩荡荡的押解了回来,一个个的脸上都苍白无神,悲凉中带着恐惧。其中少数相貌最周正的女人,被几个口味狂野的穿越者给笑纳了。而剩下的鞑子女人,则按照雇员的工作表现,配给了公司招募的辽民、朝鲜奴工和日本雇佣军周比利现在还隐约记得,当初刚刚被分配给隔壁老张之时,这位土著女人满脸惶恐、忐忑不安,身上还带着伤疤的狼狈模样。想不到才短短几个月功夫,这位不知从哪里被掳来的女人就已经完全适应了海参崴的生活,把这里当成了新家。

    外东北这些蒙昧土著部落的女人,其实并不怕被人掠走。各部落之间一向战争频繁,而女人也是土著人彼此争夺的重要资源之一。而对于女人来说,到了哪里都是过日子,只要生下孩子,日子也就安定下来了。在这个适者生存的外东北,根本容不得她们仇恨和悲伤,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部落毁了以后,这些女人也只能依附别的部落生活。遇到战乱特别频繁的时候,某些女人被连续转手好几个部落也是常事。

    所以,在被掳掠到海参崴港,分配给这里的穿越者和“归化民积极分子”,亲身体验了远远胜过昔日部落里的富裕生活之后,这些土著女人的立场就立即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开始对海参崴、远东公司,以及她们的新男人产生了极大的归属感,真正地把这里当成了她们的家穷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对捡破烂的邻家土著大婶应了一声,周比利便蹬上自行车往商业区进发,一路上,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这座从零诞生的城镇那么的于净整洁,一片片整齐的草坪,一座座精致的花坛,点缀在城镇每个角落。空旷的城市里散落着三三两两的木屋,看上去很像是地广人稀的现代俄国城市。宽阔的道路笔直平整,两边还栽种着一株株针叶松,偶尔会有一辆汽车咆哮而过在库页岛的油井开发成功之后,远东公司目前已经基本摆脱了燃料危机,对油料使用的审批放松了许多,街上跑的汽车也逐渐多了起来。

    在道路的旁边,一队刚刚乘船抵达这里的辽东难民,正在几个老兵的带领下,参观海参崴的市容环境,并且被眼前的一幕幕震撼的目瞪口呆:一辆辆钢铁怪兽汽车咆哮着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很多巨大的机器轰鸣着,冒着浓郁的黑烟。周围一栋栋建筑即将拔地而起。平坦的道路把一处又一处的连绵工地划分成一个个独立的区域,直到昨天放年假之前,还有无数人在这里紧张的忙碌。

    上述的这一切景物,都让这些逃难辽民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更是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而最让他们感到畏惧的景象,还要数一列钢铁巨龙喷吐着浓郁的烟雾从远处呼啸驶来,吓得他们连忙向两边躲避。当向导的老兵只好臭着脸,连踢带打的大声喝骂了半天,好容易才把他们威慑住直到那列火车呼啸而过,他们才消停下来。但依旧一个个都是脸色苍白,身体也在微微发抖,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心有余悸

    粗粗扫了一眼这些明朝辽东人的失态模样,周比利的嘴角咧开一丝嘲讽的笑容,但也没顾得上多看,就径直绕过了他们,骑车直抵最热闹的商业区广场。广场四周是各式各样的店铺和摊位,即使在大年初一,也有零星几家店铺开门营业,还有若于山民顶着零下二十度的严寒,在广场边缘摆摊卖山货。

    广场中心是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方尖碑,正面铭刻着“远东人民英雄纪念碑”几个朱红大字,远远望去就像是矗立白宫后面的华盛顿纪念碑,方尖碑的基座则是用黑色大理石砌成,上面用白色楷体写着一个个人名,基本都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官兵。粗看上去很是庄严肃穆,与现代中国的革命烈士纪念碑一般无二。

    但只要抬头往上看,周比利就忍不住感到一阵阵固固有神只见这座“庄严肃穆”的方尖碑顶端,四面镶嵌着古代希腊罗马风格的钟表。钟表内圈装饰着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处女、天秤、天蝎、射手、摩羯、水瓶和双鱼这黄道十二星座形象。外圈则是古罗马数字。当时针指向数字时,对应的星座就会点亮。在夜幕下的蓝色灯光,很容易让穿越者联想到古老的圣斗士星矢漫画。只不过顺序恰好相反,人家是灯光逐渐熄灭,而这边是逐渐点亮。当点亮全部十二宫后,就会全部熄灭,让新的循环再度开始。

    至于装饰在方尖碑前面的那尊铠甲武士雕像根本就是圣斗士星矢好不好啊

    “哎,修建这座纪念碑的设计师,恐怕一定是圣斗士星矢的狂热粉丝吧”

    周比利将自行车停在路边,望着方尖碑吐槽说,不过心情并没有什么起伏早在穿越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地知道,在被穿越者把历史搞得乱七八糟之后,这个时空早已变成了一个荒谬的世界。太清醒的人是会疯掉的。但如果将绝大部分人都变成疯子,疯子也就不疯了。到那时,只有清醒的人才是疯子。

    呃,等等,我刚才到底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东西啊

    他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终于想起了正事昨晚一起滚床单颠鸾倒凤的时候,和子曾经羞羞答答地跟自己说,她的月经已有两个月没来了。而周比利也敏锐地注意到,这个日本妹子突然嗜好起了吃蜜饯,尤其是酸溜溜的腌渍梅子等物,这让他分外激动而又忐忑莫非,自己很快就要做爸爸了

    于是,心情极度兴奋的周比利,顾不得今天是过年,就骑车赶往了商业区附近的医院,希望能够拉出一个懂得妇科的医生到他家给女人看看,或者至少是讨几张验孕试纸过来然而,今天的周比利似乎有些运道不佳:远东公司设置在商业区的医院没有开门,医生和护士似乎也休春假去了。

    然而,正当他失望地准备骑车回去的时候,广场上突然变得异常嘈杂和纷乱起来。许多人吵吵嚷嚷地仰起头来,指着天空议论纷纷。周比利困惑地抬起脑袋,然后也立刻发现了那醒目的异状。

    遥远的苍穹尽头,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光点,并且迅速变得越来越显眼此刻,它正拖着一道长长的尾痕,从天际尽头直扑而来,仿佛极光般绚烂,其光芒亮得所有人都难以直视。

    嗯莫非这是一颗火流星而且马上就要撞击地面了希望别砸坏什么房子吧

    望着天空中急速变亮的炽热火球,周比利如此思索着但在下一刻,他又彻底推翻了刚才的判断。

    因为,在广场上众人的注视之下,这颗“火流星”居然弹出了一大堆降落伞,随即减缓了坠落的速度,逐渐地飞出他们的视野,直至消失在北方的莽莽雪原之中

    看到天边那数朵簇拥在一起的巨大伞花,明朝土著当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每一个稍有宇航知识的穿越者,却都已经看得思维崩坏,风中凌乱了这分明就是一艘从卫星轨道返回地面的太空飞船啊

    可此时明明还是十七世纪,不要说飞船,距离飞机的发明都还非常遥远那么,这艘见鬼的太空飞船,究竟是同样穿越了时空还是根本就属于异星来客喂喂,同志们,快点出来看宇宙人啊

    正当周比利在心中如此疯狂吐槽之余,一阵阵刺耳的警报声,也随即响彻在了海参崴基地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