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出路
(求支持,求推荐.) 冀州内地,河间与博陵处。云襄等人一时错看地图迷失了在博陵坳山丘左右,来回徘徊。 炎炎烈日高挂当空,仿佛要将整个大地给烤熟。 北方的夏季来得急促又悄然。 石崖上苍翠欲滴,丛生于缝隙,往上稍移独见兀亮的石壁,也难逃绿萼的魔爪,几簇傲竹节节破岩而悬于半空,任狂风倒也不惧。 同样的石崖绝壁景色,道路却与云襄他们前来河间时走的大为不同,此地土壤干燥平坦,没有一处凹陷,更没有一处贸然突兀而起,就像是商量好的,平坦宽阔的道路一眼望去,竟然毫无屏障遮眼。 因为天气实在灼热,稍稍行进十里,那股炙热便烫至骨子里,十分令人熬不住,云襄等人驾马行路不到十里远,张宝就拼命叫喊着要水,恰巧在石崖绝壁下,巧拙天工的滋生着一口清水山泉,如悬口瀑布湍流不息,顺着石崖底部地裂缝隙流入地下。 云襄依靠在冰凉的石壁上,将折扇按压在弯曲的膝盖顶,双眸一扫四周,对众人说道:“此地是何处,你们可知” 张飞泼得一脸清凉泉水,酣畅淋漓地舒展粗眉,笑道:“公子,这个俺知道,此地距离博陵百里有余,名唤博陵石山泉,去年俺从博陵做了趟猪仔生意回来经过,这泉水还是当年的滋味,必不会错。” “石山泉”司马言眼睛微眯,像是难以接受这个答案,又问道:“是谁取的名字” “这个···”张飞皱了皱眉头,挠了挠后脑勺回答道:“这个俺就不知道了。” “公子,你们是在问此地是何人取名的吗”司马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棉弱清和的声音,是云襄等人在村庄救下的女子,经过路上一番细问后,方知她们的村庄全都姓赵,自己是村庄的孙女,父母自幼双亡,一直都随爷爷生活,如今遭逢巨变心中自是打击颇大,云襄还一直担心她久久不能走出阴影之中,现在听她愿意说话,猜她已然释怀不由得替她高兴。 云襄笑道:“怎么,姑娘知道” 赵月娇柔地楚容微微颔首,抿嘴说道:“知道,是居住在这石山泉附近的博陵坳乔家取名的。” “乔家!” 司马言双眉一挑,惊讶地看向赵月花容脸颊,顿时陷入陶醉中,他第一次发现赵月是如此的楚楚动人,年方十八的赵月,正值发育高峰期,可谓是该凸的,该凹的地方一处也不少,酥胸玉肩,长得水灵灵的,加上先前哭泣过的原因,眼睑边的迷离感,以及脸颊的红晕更加醉人。 “嗯!”赵月与司马言的这一照面,乍然令赵月难为情的低下眼脸,立刻避开司马言的目光,吱声道。 司马言骤然感到尴尬急忙把目光从赵月身上移开,听到乔家的兴奋之意,忽地没那般起劲,清嗓道:“妙杰,我们是不是···”说道这里,他突然又顿了顿,眼尾偷偷又稍瞟了赵月一眼,只一片刻后便转正看着云襄,“我们是不是该赶路了,免得误了时辰” 云襄心中明眸一亮,竖手举扇遮挡早已被石崖上的傲竹屏蔽的太阳,手提衣袖透气道:“现在正是艳阳当空,气温炙热烤人,不宜赶路,我们就暂时在这里休息好了。” “可是···”司马言刚转过头,只见赵月羞答答地正看着自己与云襄攀谈着,腹中的下文全给一咕噜口水咽喉,洗得一干二净,噎着半天无语。 “可是什么呢”云振目光一闪烁,众人中除了云襄看出司马言对赵月的异样,就剩下还算聪明的云振了,他有意要刁难司马言,调侃道。 “可是!”司马言眼睛瞪得犹如死鱼一般,眨也不眨地瞪了瞪云振一眼,换做平日里,他早就一口破骂上手动粗了,可今日还有赵月在旁,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好片刻后,也不曾坑出声来。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司马言今天怎么反常起来,云襄心中早有答案,他顺着司马言的余光路线,找到源头,他须臾一松气,“原来你这小子真的,迷上人家赵姑娘了,唉。” ······ 黄河岸滩。 吴桓望着眼前湍流不息的黄河之水,对岸边沿全然不再视野当中可以触及,他叹了叹气,自知死路一条,而现在汉军并未猛追穷打并非放过自己了,只不是把自己当成掌中玩意,可以随意玩弄了,便也就没有那一声令下杀至的必要。 可怜自己的人马,遭受屠杀后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而这一千的幸存者也早无斗志,纷纷垂下头,自认命数将尽。吴桓恶狠狠地踹了一脚暗滩上的沙堆,咒骂道:“天杀的何曼,竟然欺骗我等,令我等遭受此等灾难,日后我必要报此仇,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这句话似乎没有什么人听进耳内,眼下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谈何报仇的愤慨呢众人纷纷撇开吴桓的目光,不敢正视他,就如同不敢苟同他那不现实的想法。 吴桓脸色一阵青一阵黑,见自己的人马皆已是丧家之犬,没有丝毫斗志,可深陷这般窘境他便也不愿再多加斥责他们,只将怨气咽入腹中,随着饥肠辘辘的咕噜声,跌荡得不见踪迹。 抬眼往向天空发起愣来。 ······ 石山泉下泉水流,多少人家人去留。 云襄几人坐在石山泉下,一坐就是半个时辰,伴着叮叮当当地清泉流水声,微风也跟着清闲,吹起一阵抚琴般莎莎的竹喧声,打得石壁顿如兵器交鸣锵锵作响,又忽如马蹄声蹬蹬入耳。 然而,这阵怪异地声响似乎并未随着清风,一笑而过,反倒越打越响亮,越来越逼真。 云襄心头一震,双眸即可睁开,聚精会神地凝视着远方,影影绰绰看不清晰的黑影,马匹还是人影还是···军队! 云襄不愿多想,连忙坐正身躯,屏息而望。 “有人!” 张飞黑瞳一瞪,目珠似比常人大的他,视力仿佛也比常人要好,立刻便同云襄一样察觉异样,用拥有十足把握的语气问道。
司马言等人赶忙警惕起来,司马言一咬牙,瞬间要将震雷剑抽出剑鞘,云襄忙稳道:“文仕莫急,勇德、猛元你二人分别照看赵姑娘和张宝,切莫让张宝他乘机逃脱,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三人即可。” “是!”云福与云振纷纷手持兵器,一人护在赵月身前,一人把守张宝,身手敏捷,赵月与张宝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二人已然出现在自己跟前。 真的是追兵吗 ······ 黄河岸口,黄巾贼中, “什么,头目,你打算投降汉军!” “这怎么可以” “头目,你可是受过大贤良师恩泽的,岂能轻易背叛” “若是如此,我们宁愿一死。” 吴桓纠结良久,在面对眼前这条绝不可能渡过的黄河,以及身后迟迟未来的汉军精锐,他们前后都是死路一条,吴桓也想过自从当了黄巾贼,他就没想过有好下场,一死又有何妨,可一想到被何曼小人利用,自是白白折损几千名弟兄,这口恶气实在难消,所以他决定投降汉庭,来时保住一条性命,找何曼报仇。可他手下的人,自是没有他这般思虑深的人,纷纷觉得吴桓是要背叛黄巾,不赞同的议论起来。 “你们闭嘴!”吴桓大声呵斥,全场顿然被他这股怒气震慑住,嘎然止声,纷纷往向吴桓。 吴桓一眼扫过眼皮下这般被汉军吓得没有魂的人马,努努嘴道:“你们以为我吴桓是贪生怕死之辈吗”愤涌而出的凄厉声顿时哽住了他的咽喉,半响才恢复道:“我吴桓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绝非你们说得那样,要背叛大贤良师,只是我们现在面临如此危难,若是一拼定是全军覆灭,若只是一刀子的事情,我吴桓也认了,可是··你们想想,那些适才被汉军屠杀的兄弟,他们死得那么冤枉,全是何曼那个小人,竟然欺骗我等留在济阴附近,才招来这般灾祸,这口怨气你们咽得下吗” 吴桓所言像是戳到众人的痛处,众人纷纷一凝眉,咬着牙一副不心甘情愿的模样。要是正面与汉军交锋,成败不论,他们自认无悔,因为死也是为了黄天而死,死后带着那份莫须有的殊荣,他们愚蠢的认为也是值得的,可如今竟然被自己的同伴当成垫脚石,这般算计置他们于死地,他们死也不甘。 “咽不下去。”一名胳膊似乎错位的黄巾士兵,用另一手捧起脱臼的臂膀,走到众人面前,第一个不满道。 “我也咽不下去。”第二名黄巾士兵也站出来,一表心态。 “我也咽不下去这口恶气,我要报仇。” “我们要报仇。”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一群人,一百人,一千人,骤然群情激奋起来。 ······ PS:明天要开始进入车间实习,又要很忙了,若是有延迟更新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