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高阳李历
明天就六一了,送礼还送推荐票,收礼只要收藏…… …… “老管,你看那边是黄巾贼前营大门,左边靠山,右边临壁……” “嗯,还是你有本事,对地势地形勘探的如此清楚,走我们快去跟公子禀报吧。” “都是公子给我机会,让我有一展所长的地方。” “你小子还谦虚了,以前在黄巾营里是我可没见你那么谦虚哈。” 豪声大笑中,身后马蹄声脆,两人相继一疑,忙回过身,这个点云军大营里烹煮正酣,除了他们几人早些时候被派去勘探地势外,应该不会有别人这会才回营。 “他不是高阳县救济过咱们的那位……” “李大人,”管亥似乎还记得这位曾今帮助过他们的高阳县令李历,忙上前替其拽稳坐骑,“李大人怎么会在广宗?” “二位将军,别来无恙。”李历翻身下马,简单招呼后立刻问道:“不知云公子可在营中?” “大人是来找我家公子的?”管亥有些意外,当日借粮乃是刘备带队,李历并未与云襄蒙面,按理来说李历要找也该找旧识刘备才对。 “正是,还请二位引见。” “这位就是高阳李历大人吗?”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语,在众人转头之际,云襄踏前几步,步伐矫捷直径朝三人走来。 “公子!”管亥与邓茂纷纷让开道,目迎云襄的到来。 “你就是云襄?”李历惊讶地看着徐徐而来的人,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近日众人颂口的云襄,分明就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书生啊!可管亥与邓茂的恭敬的举动又说明了,他就是他们的公子云襄。 “正是在下,”语调平平,那双长长睫毛下的明眸,微微一扫来者,抱拳作揖道:“昔日承蒙李大人慷慨赠我军粮食,未曾亲谢,今日请受云某一拜。” 李历怔了怔,眼皮错乱得眨了眨,显然还没有从惊讶的深潭里回过神,忙道:“云公子客气,你等皆乃义士,玄德与我又是旧识,赠粮不过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云襄又颈首一礼,放缓步伐走到李历身前,目光落到李历双脚沾满泥土的膝盖边,问道:“李大人可是从信都一路赶来?” “是……云公子是怎么知道的?”李历心头一跳,诧异地望着云襄,有种在此人面前什么事情也瞒不住的感觉。 “昨日下了一整日的雨,山路崎岖,难免会带些泥土在身上,”云襄幽幽地将目光落在李历的双脚之上,“云某何德何能竟然劳烦李大人连日赶路。” 李历立于云襄面前,看着云襄那一脸温和的脸,言语之中尽是轻柔体恤之意,心中难以自持,双手不由自主的上前拉住云襄,激动道:“云公子如此平易近人,莫说让李历连日来见,就算是跋山涉水李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大人如此盛情,快同我入营,正巧我们营中饮餐在即。” “如此李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公子请。” “李大人请。” 辕门下众人相继转身,沿着rou汤飘向处,并肩而行。一路上云襄没有多做提问,眉睫轻挑间对于李历的到来已有答案。 午饭时只闻竹筷与瓷皿碰撞声,众人吆喝要rou吃,并无片言关于战事的交谈。 一直到午后众人汤饱rou足,聚在营中央空旷之地的将士们尽数散去,管亥等人相继入帐歇息时,李历才愣愣地问了一句:“云公子不准备商讨作战方案?” 云襄微笑道:“大伙近日来多番折腾,也该稍作休息整顿,更何况眼前不必我们再费心思考虑如何破营,张梁他们坐不住脚会自己送上门的。” “自己送上门?”李历停住脚步,侧过身疑惑道:“云公子认为黄巾贼他们这次会主动出击?” “子智还看不出来吗?”云襄身边的郭嘉接过话,解释道:“如今黄巾贼失了张角,丢了两万将士,若是不做最后一搏岂不白来冀州?” 李历的目光恍然一亮,不过立刻陷入疑惑之中,“既然如此,不是更该早作准备,以应来敌?” 云襄神态自若,眸光平平地看向辕门,望着辕门之外更远的地方,没有立刻回答李历的问题。 “或许,来的不过是替死的糊涂将士,”片刻后,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他只言片语,李历又得一疑惑,但是李历到底也不是庸碌之辈,与身边的早已心知肚明的郭嘉稍微撞眼,在那同样面容平静略带微笑的脸上,李历愈发感到没有那么紧张,无论如何,此战云军都已然胜券在握。 李历像是被这种无形中莫名自信轻松的氛围感染,唇角微微含笑,将目光缓缓移开。任沮授、田丰、辛毗兄弟如何称赞,都不如自己亲自和他见上一面体会切实。多日来围绕在他心中的困惑,似乎越来越明朗开,云襄果真与众不同。 在别人眼中,他不过是一个年不满二十,凭着不知道的缘由当上了这云军的首领,有人曾说是因为他老子的关系,否则怎么区区毛头小子如何能当大任。而现在在李历看来,那一切莫须有的讽刺诽谤,只是因为他们并未真正认识他。 …… …… 与云襄大营的轻松适宜相比,张梁大营似乎显得大战在即异常紧张。做足了充足的准备之后,这位黄巾义军首领中仅剩的三将军不声不响的召集了全营上下所有弟子,于大营下做最后的动员。 烈日高照,营门口黄灿灿地一片,黄巾势力仅存的两万余众弟子,汇集在这里,他们交头接耳讨论首脑要做什么,谁也没能想到他们的首领正密谋着什么。 营门下赫然有四人推着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马车上摆放着一口棕色的棺木,棕色的棺盖顶上铺着一条鲜黄色的布匹,流苏下垂,令气氛森然怪异起来。许多人并不知道那口棺木里到底躺着谁,或许只是张梁为了示警而让人做的。众人相继收住嘴,沉默着目迎马车后徐徐走近的张梁,以及张曼成等几名头领。 张梁一手搭在棺木上,侧着脸严肃的望着众弟子,迟迟未开口。
没了张角、张宝,张梁本以为天就此塌下来了,但是意外中在张角怀里拾到那本太平要术,第二天一切都改变了。张梁不打算就这样庸庸碌碌等待汉军或者云军打来,坐以待毙。 他知道报仇无望,但是起码要保住自己大哥的尸骸,血脉,以及自己的性命。起义之日,本就是非不成而不得终的路。但是如今性命显然会比夺掠城池要更重要些。 “弟兄们,大贤良师已然薨逝了!” 张梁一开口就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张角死了。这消息对于当下接连吃了败仗的黄巾士兵们,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灰律律…” 马匹甩动着脑袋,长吐鼻息,四蹄焦虑地来践踏着,与听到张角死讯的黄巾士兵一样,焦虑在内心蔓延开来。 “窸窣……” 脚步摩擦过泥石的清脆声中,张梁拖着脚后跟独自上前走了几步,走到众人面前伸手直戳苍穹,高呼道:“现在不是我们悲伤的时候,大贤良师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仍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要完成他的心愿,攻破广宗城,夺取冀州!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风如热浪般的风,狂咬着营门上那杆黄色大旗,激荡的旗面不停地翻滚抽打着,仿佛正在响应张梁的号召,怒嚎顷刻间替代了心中的不安,纷纷跟着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攻破广宗,诛杀云襄!” 张梁鼓动着三军,嘹亮的口号声冲破热浪,挤出营门之外,回荡在山涧之中,久久不息。 张曼成幽眸下沉,怔怔地望着张梁的背影,有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张角!这一幕像极了张角当日在颍川高呼起义时的场景,势如破竹,颍川多地狼烟顿起,那时的黄巾大旗几乎插满了整个颍川郡县。 “擂鼓!” “砰砰砰…” 张梁朗声一喝,左右早已安排的十名鼓手应声而击,三通鼓震耳而至,众黄巾士兵凛然噤声,嘹亮的呐喊声旋即被震耳欲聋的鼓声替代,成千上万双充血难消的眸子聚焦到张梁身上。 煽动人心的往往不需要长篇大论,张角擅使此等把戏,如今的张梁亦有此能耐,张曼成臣服于他,万名弟子在举手投足之间被他燃起熊熊斗志,或许张梁真能带他们逆转局面,如同张角带领众人奇迹般反扑击垮皇甫嵩大军一样。 然而,奇迹真的还会再次上演吗? 张梁深深地吸了口气,布满血丝的眸子骤然森冷无比,嘴角微微暗扣的冷笑无人察觉。这些人……是当日大哥救他们脱离苦海,如今也该到了报答的时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想到这里,张梁忽地侧过脸,看了看身后的几名头领,眼眸里没有丝毫杀意,可心里却始终一个念头,这次他们都将成为自己金蝉脱壳的替死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