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五章 改换门闾
昨天看演唱会,今天跟宿醉一样,鸡血鸡血我需要来瓶鸡血,要不然怎么度过周一勒!!!! …… “让我出去,我要去杀了韩遂那个狗贼!” 胡轸一记锁喉紧紧将一名云军扣在身上,拉着他缓缓向辕门外移动,几名云军围在左右,见有人质在胡轸手上,纷纷不敢逼得太紧,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胡轸!”司马言穿过人群,冲到最面前,与胡轸对立而视,“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军将士。” “是你……”胡轸绷紧地神色,稍稍张弛,看着司马言呆了呆,脑海里闪过他救下自己那副侧脸,“是你救了我?” “不错!” “这里是哪里?”他扫视了周遭一边,隐约看到孙、云的旗帜在风中招展,眉头一蹙,“云军的营地?” “不错,你身负重伤,是我把你带回营地救治,”司马言挑了挑眉,有些气愤,“可你竟然伤我军将士,是何道义?” 胡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手中人质,“只要你让他们散开,放我出去,我自会放了他。” 司马言的神色肃然凝重,直视着他的双眸,语境冷厉道:“你要去哪里?还能去哪里?” “我要去韩遂的营里,”胡轸面色潮红,怒火上冲,咆哮道:“我要去杀了那个薄情寡义之徒,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了我们通敌死罪,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一定要杀了他!” “凭你一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司马言毫不客气地指明道:“只怕不过是沦为千刀万剐的一具尸体罢了。” 胡轸听他一说,道理浅显易懂,韩遂身前身后护卫过百,心知要大张旗鼓的冲到他营中杀他,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心中凛然,手劲渐渐松弛,缓缓放开了那名人质。 “不!就算是搭上性命,我也要……” “你一个人是动摇不了他在军中的地位。” 疏忽间,一阵比司马言言语更加清冷的声响,乍响于众人身后,云军纷纷撤出一条过道,从人堆里走出一行人,其中那名午时方见过面的书生,亦在其中。 “云…襄…” “胡兄弟,我们又见面了,”云襄神色淡然,“云某想过日后还会再战场上碰面,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与你见上面。” 对于云襄这番话,胡轸心中自是懊悔不已,悔初不听告诫,不单单害得自己险些丧命,还害死了三名出生入死的兄弟,目光微颤,眼窝裂口血角处,慢慢溢出几粒米糠大小的眼泪,热腾地滚落眼眶,悄无声息的融入焦黄的皮肤里。 扑通一声,他在众人面前锵然双膝跪地,垂头情绪失控地痛哭起来,场面一度陷入鸦雀无声之中。 天空从午后就满布着大小不一阴密地乌云,在不知不觉地情况下,一朵乌云应景的飘到云军营帐头顶,遮住了最后一缕残阳。 “云公子,”胡轸含着泪,扬起头,直接冒着膝盖被磨破的风险,跪着移动到云襄身前,重重地叩头道:“云公子!” “你想让我帮你报仇?” “正是,”胡轸猛地抬头,两只如虎的眼神落在云襄脸颊上,“求公子成全!” “我确实能帮你,”云襄目光闪动了几下,淡淡道:“可杀了韩遂后,你又有何打算?” 胡轸愣了愣,眼神涣散游离,云襄的话显然戳中了他的内心,他说的没错,杀了韩遂以后,他又能去哪里? “我……”因为胡轸当下一心想着报仇,确实没有考虑过报仇以后,又该去往何处,一时哽咽。 “妙杰,”司马言一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无助的胡轸,一面走到云襄身边,慎重道:“胡轸是条恩怨分明的汉子,不如就让加入我们云军。” “文仕,不妥!”辛毗立刻反驳道。 “为何?”司马言撇过脸,朝辛毗沉声道。 “因为他是羌人,”辛毗失落地低下头,黯然道:“他不会愿意效力于咱们军中的。” 司马言稍稍迟疑,回头又看了胡轸一眼,表情凝重,抢前问道:“胡轸,我问你,你可愿意跟着我们,一起为百姓谋条生活?” 胡轸的神色也随之肃然了许多,拧眉片刻,重重一揖道:“胡某这条命早就给人杀了,是你救了我,自然这条命就是你的,汉人也好,羌人也罢,誓死追随,永不后悔!” “胡兄弟,你可想明白?”云襄一面向胡轸发问,一面暗暗向身旁的辛毗瞟了一眼示意,“加入我军,就意味着要与你族人为敌?” “胡轸羌人身份已死,从今外后,只有云军胡轸一人!” “快快请起,你身上还有伤。”司马言搀扶起胡轸,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侧身对着张飞说道:“你还得快些给我把身上的伤养好,这样改日翼德要是欺负我,也好同我联手对付他。” “文仕,你小子真会找帮手哈!”张飞展颜一笑,“明明是公子劝降的,怎么成了你的打手……” “好了,”云襄截住他的话头,提醒道:“胡轸兄弟身上还有伤,夜里帐外凉,你们还不快快扶他到帐内休息,若是着了凉只怕你俩心里的如意算盘都要落空。” “对对对,来来,快回营帐里。”司马言朗声嘱咐了,几人扶手的扶手,抬脚的抬脚,硬是要将胡轸抬回帐内,胡轸拒绝再三无果,只好承了大伙的好意,辕门随着司马言等人抬胡轸回营散了场,司马言等人先入了营帐,云襄则与辛毗往西营面缓缓而行。 …… …… 胡轸归顺的场面插曲不断,但总算结局是美好的。虽然事后司马言曾指责辛毗言辞过于刻薄,好在云襄为他声辩,若无佐治一旁妙语相激,文仕能保证胡轸袒露心迹?司马言反复思索后,立刻明白这一切原来是云襄与辛毗编导促成的,心中暗喜,脸上却还装出一副因事先隐瞒而生气的表情。 随着胡轸的加入后,从他口中云襄等人得到此番叛军的大致部署,果然如云襄所料,韩遂、边章不过先头部队,真正的首脑一直在后方,且叛军中羌汉两营间隙分明,相看不顺眼。韩遂、边章手上大部分是从金城带来旧部,都是汉人,对于他们这帮被安插在内的小支流羌兵,自然忌讳不已,所以挥起屠刀时也丝毫不留情面。
据胡轸交代,韩遂、边章本是金城陈懿旧部,当日加入叛军阵营全然是被逼无奈,与北宫伯玉表面上称兄道弟,实则暗地里相互谁也不服谁,他在韩遂营里一日夜里曾经无意听到韩遂与边章,有意谋划联合另一路叛军首领李文侯联手,除掉北宫伯玉取而代之,攻入三辅,独霸一方。 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当大伙得知,脸上纷纷挂着震惊的表情,唯独云襄表情淡如水,即便他早已知道三辅之乱的前应后果,但还是不禁蹙了蹙眉头。这标志着东汉动荡开端的另一段促成史,就这样摆在自己眼前,自己却能力有限。 入夜后,汉阳城里孙坚传来的讯息内容,无非是沾沾自喜的邀功称全城尽在掌控中,让云襄等人大可放心。 若说城中局势安稳,自然属云襄功不可没,可云襄素来不是那种揪着功劳就自我夸耀的人,于是当众人在营中称赞其功勋卓著时,他就又借着尿遁溜出了热闹的营帐,漫步在凌厉拂面而来的山风中,独自一人。 夜里营中柴火烧得通红暖和,云军将士们纷纷换上了朱虚县带来的厚衣,棉量虽少,面料做工也很箪瓢,不过勉强能熬过寒冷的夜晚。看着将士们不必寒饥交替,云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容,但很快就收敛在身后出现的司马言肩上。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想跟孙坚争功,怕大伙说太多抢了孙坚风头才偷偷溜出来。”司马言与他并肩而立,笑着斜了他一眼,“你这敦厚老实劲啥时候才能改换门闾,有点霸主样呢?” “改换门闾?”云襄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失笑道:“这词只怕不是你自己讲出来的吧?” 司马言极力保持被戳穿后的镇定姿态,避开他的视线,偏过脸不让自己的表情给云襄看出破绽,嘴里忙驳道:“我怎么就讲不出来?我可是咱云军第一智囊勒。”说着刻意扭动下盘撞了撞云襄的腰。“你说是吧。” 云襄稳住有些失重的身躯,摇了摇头,赔笑道:“是是是,文仕是咱云军第一智囊毋庸置疑。” “那你也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能逃过我的法眼。”司马言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语调严肃,话里有话道。 “你是指什么?” 司马言又用力撞了他一下,“你别跟我兜着明白装糊涂,佐治都告诉我了,你还在为叛军烧了陇西城,杀了归降百姓的事情耿耿于怀。” “毕竟是我间接见死不救啊……”云襄抬起头,叹气坦诚道。 “他们自寻死路与你何干,再说你也不是真得见死不救呀。”司马言撇了撇嘴道:“难不成人家要往火坑里跳,你还能帮人家把火坑给填了吗?也不看看自己身材吨位才多少。” 云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他说完话后,双手抱胸愤愤不平的样子,忍不住一笑,摇了摇头正要回敬他两句,身后赵云寻声而来,大将军的军令已到营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