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南海师太

    由玄龙魔教教主何不白发起的中原武林大会，定于九月九日重阳节在南郑小南海举行。重阳节这天，一部分愿意参加的武林人士到达小南海，令大家失望的是虽然来了有两千多人，但武林中名门正派：少林寺、武当派、峨嵋派、华山派、全真教、黄山派、天山派、古阳派、青城派、崆峒派、昆仑派、梅山派、五台派、巴蜀剑派、明月剑派等却没有一个人来参加。这没有来的十五大门派弟子遍天下，在武林中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没有那个门派能比及。这样，中原武林大会要推选武林盟主的愿望就落空了，武林大会也就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成了一场闹剧。

    张莲英、林正等乘坐的客船九月八日晚已到达南郑水码头。船老大和船工们当晚在南郑水码头附近客栈休息，准备第二天再次载客一路回返。林正诚心邀请船老大和八位船工一起喝酒，感谢他们危难时帮助之恩。刚好孙月也在此住店，就一并邀请。蜀剑三客还邀请了汇龙剑派的八位美女弟子一起吃饭。

    晚上，在南郑水码头不远处的街边一家汉水酒家，大家齐聚一堂，把酒庆欢。酒过三巡，林正问船老大：“你熟悉诸葛青云先生吗？在漫川关诸葛青云先生与我们萍水相逢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船家能解释一二吗？”船老大微微笑道：“我与诸葛青云相识也不到两年时间。两年前，我在洋洲水码头载客与当地船帮发生纠纷，是诸葛青云先生帮助我化解的。那次他乘坐我的客船来到漫川关古镇，说要寻访一位故人。他到漫川关后，兴办学堂，开设武馆、镖局，行侠仗义，扶弱济贫，很受当地贫苦百姓的感激和爱戴。从那以后，由于我常年在江上漂泊，中间只见过他两三次面。但船客们经常谈到诸葛青云先生的好。”船老大喝口酒继续说道：“诸葛青云先生嫉恶如仇，伸张正义，这要是他看到的不平事，管你和他认识不认识，他都会及时伸出援手帮助的。帮助你们也就不足为奇了，这是他做人的本色。江湖人送他一个外号：仁德书生。大家都说，有困难找诸葛先生准没错。”

    孙月接着说：“不瞒诸位，我就是诸葛青云先生的学生。这次受家师安排，特来南郑拜会家师的大哥诸葛汉水先生。”大家马上对孙月恭敬有加，刘落、王树、张莲英等都一一给孙月敬酒。

    张莲英问船老大：“在红花滩，为何会出现彩虹飞到鬼谷岭的现象？船家为何会化解之术。”船老大说：“我这活了半辈子，是第二次看到这种现象。十七岁那年，我随父亲行船，也是行到红花滩，船遇大漩涡，一道七色彩虹从滩底升起直达鬼谷岭，鬼谷岭上现一人字，父亲急命名字中带人子的船客面朝鬼谷岭烧香、焚书，立马风平浪静，我们就顺利离开了红花滩。说来也奇怪，当时船上就有名字中带人子的船客。我问父亲，父亲告诉我：从战国起，在汉江行船的船家都流传一个秘术，就是在红花滩或到能看到鬼谷岭的地方行船，遇到奇异现象，一定要烧香、焚书，并且按鬼谷岭出现的预言安排人祈祷。这种出现文字的奇异现象，船家们称为鬼谷符。”船老大缓口气继续说：“说来也奇怪，鬼谷子先生一生阴阳八卦、预言谋略等无所不能。在这之后的几千年居然还十分灵验。这次是我一生中第二次遇到鬼谷符，幸亏受父亲教诲工具箱内放有几本书籍和香蜡。这化解之术还是灵验，这不，这位叫孙月的小兄弟刚好在船上。孙月小兄弟是鬼谷子先生的有缘人啊。”

    孙月感慨说：“本来我们船上有两位名字中带月子的人，除了我外，那位云中月生生可惜在不远处的焕古镇下船了。不然，有可能他是鬼谷子先生的知音，也难说。”

    林正说：“这就叫遇巧，这就叫天机。孙月兄今后必有无量前程和大作为啊。我敬你一杯。”孙月红了脸，客气几句，接过就一饮而尽。

    大家又谈了些沿途奇异故事和风光，对悬棺也感到神秘，都感叹秦岭的博大精深，孕育了大汉民族。由于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要分头赶路，就互相告辞，早早回客栈休息去了。

    九月九日，天刚微明，林正、张莲英等就离开客栈一路打听向小南海奔去。

    中午时分，大家到达小南海。小南海位于米仓山北坡青石关下。青石关是古代陕南有名的四大关隘之一，是通往四川的险要门户。冷水河从观音洞流出，在两山之间的峡谷底部形成一湖碧波，显得山势非常灵秀。由石条砌成的较宽的冷水桥上，建有一庙叫观音庙，飞檐翘壁，三重屋顶，雕梁画栋，非常有特色。

    大家正准备进入观音庙观赏，一行武林人士迎上前来，为首的一位中年汉子抱拳道：“几位大侠想必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吧，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林正拱手道：“正是，不知武林大会在哪里举行？”中年汉子道：“在半山腰的大佛洞，几千武林人士早已到了。你们随我前行就是。”林正说：“敢问大侠来自哪个门派，贵姓名谁？”中年汉子说：“我是玄龙教何教主门下弟子，姓王名春。请大家跟我走吧。”林正等自然明白，当年何不白创立玄龙教，在武林中逐渐声名鹊起，后来玄龙教做事不按武林常理，滥杀无辜，随被武林人在该教名字中加一魔子，称他们为玄龙魔教，但何不白等自己始终称自己教为玄龙教。大家在王春的带领下一边爬坡，一边回答和王春一起来接应的武林人士的问题。通过互相介绍，林正等知道其他几位都是来自秦岭山中的武林弟子，有桃花帮的、有白莲教的、还有明教的。王春等也知道林正等三位男士就是巴蜀剑派的“蜀剑三客”，八位女侠是汇龙剑派的弟子。

    来到小南海西北岸山腰上，果见“岸办突开一洞，中有佛殿，洞口显豁，颇有气势。”山洞正中有大佛洞三个苍劲石刻大字，不知刻于何年？洞门口两边各站着数十位腰胯大刀、衣着统一的武士在此警戒站岗。在王春的带领下，林正、张莲英等进入洞内，先在一张供桌签到，要详细填写来自哪个门派，师父是谁，本人年龄、姓名、住址等。签完到后，在佛殿上香，后过一石桥就进入内殿。只见洞内面积开阔，宽约六丈有余，高七丈还多，洞深不见底。洞顶成拱状，有五彩云石点缀，恰似苍穹笼盖四野。内有一条小河，直注入一黑石洞中。钟乳滴露，石笋如林，恍如进入龙宫仙界。洞内黑压压坐满了人。进入洞后部，有红色布幔搭成的大舞台，舞台上十二根巨大红蜡燃烧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洞后部。高约四尺的舞台后部，整齐地摆着一排供桌，桌子上放着燃烧的小红烛、果盘、笔墨等，桌子后坐着一排或男或女的武林前辈，正在讨论着什么。

    王春快步走上舞台，在舞台正中半跪禀奏道：“报各位住持，有巴蜀剑派“蜀剑三客”来到，有汇龙剑派八位女侠前来。”

    一个男老者的声音说：“请他们前来，介绍给各位武林同道。”王春答：“是。”就招呼林正、张莲英等走上舞台。片刻间闹哄哄的洞内变得寂静无声，几千双眼睛齐刷刷向舞台上望去。

    王春让林正、张莲英等靠舞台右侧站成一排。王春先给林正等介绍舞台上坐着的武林前辈。通过王春的一一介绍，林正、张莲英等认识了舞台上的前辈，正中坐着的黑发老妇人是南海派掌门人南海师太，是本次武林大会正住持；靠右手第一位白发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玄龙教教主何不白，是本次武林大会的发起人，是副住持；右手第二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云雾寺建德方丈；右手第三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普陀寺慧远方丈。；右手第四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白莲教陕西堂堂主杨玉娇；右手第五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明教特使刘六；右手第六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桃花帮帮主蒋世详。左手第一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孤独门掌门诸葛汉水；左手第二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天台观住持高德真人；左手第三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天竺山建云方丈；左手第四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金枪门掌门杨照金；左手第五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香山派掌门林香玲；左手第六位是本次大会副住持，红帮帮主楚歌。

    王春接着又把林正、张莲英等一干人一一介绍给台上的住持们和台下的武林人士。

    介绍完毕后，王春带领大家在后排落座。玄龙魔教教主何不白发话道：“现在巴蜀剑派和汇龙剑派也派弟子参加这次武林盛会，截至目前为止共有52家门派、帮会和寺观等参加本次大会。武林中历来是少数服从多数。在坐的两千多名武林同道都来自大江南北、五湖四海，就代表了武林的大多数。依老夫之见武林大会继续举行，不知众人以为何如？”台下顿时议论纷纷，有喊叫：“既然来了，就该继续武林大会，推选武林盟主。”有喊叫：“就是推选出武林盟主，恐不被十五大门派接受。”南海师太说道：“大家不远千里来此，不能空费大家一番心思，还是继续举行武林大会为好。大家都商量一下，今日比武已来不及。容我们十三位住持商量出比武规则，明日早上就可开始武林比武大会，大家以为何如？”台上的其他副住持都点头同意，台下也纷纷表态同意南海师太所言。南海师太就带领十几位副住持到后洞去开会去了。

    张莲英和师妹们在人丛中并没有发现同春宫主和师姐妹们，经打听知道她们没有来。得到这个消息后，张莲英和师妹们很后悔，不该来小南海，不该被大家误认为是宫主派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若是同春宫主知道她们未经同意擅自参加武林大会，肯定是要严厉按门规处罚的。

    林正、刘落和王树也发现掌门师父刘成都并没有来，师兄弟们也无人来。自己等三人贸然来到武林大会寻找师父，被误以为是师父派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若是师父知道此事，他们三人就难免被责罚。师兄弟三人商量片刻，决定今晚逃走，因为白天看管得很严，逃走若被发现反会被大家耻笑的。

    林正三人决定告诉张莲英等他们的决定，正在寻找间，张莲英刚好带着师妹们来寻找他们商量对策。他们凑在大佛洞的角落里低声商量，张莲英和师妹们也决定今晚和他们一道逃离小南海，回桃花宫去。

    大家商量妥当后，佯装很高兴的样子，和前来打招呼的武林人士热切交谈，互通姓名。

    两个时辰后，南海师太等从后洞走出，南海师太说：“明日辰时，在此比武。今日，大家就早点吃饭休息。”何不白说：“男士在此洞休息，女士随南海师太在下面的观音洞休息。饭菜我们早已安排好了，等会会给大家送来的。”在人们乱着进出时，林正乘机告诉张莲英晚上以画眉鸟叫声为号出逃，不得有误。

    张莲英和师妹们随南海师太、各路女侠来到观音庙后面的观音洞。观音洞内层岩峭壁，石笋、石钟乳遍布，五颜六色，在烛光的照耀下非常漂亮。洞高处达几十丈，洞内有一面积很大的深潭，滩上泊一画舫小舟。洞内洞洞相连，有龙宫御殿、定海神针、金莲石瀑、古石琴音、天梯栈道等奇景。

    在观音洞门口，有南海师太的数十名女弟子手拿宝剑站岗护卫。大家随南海师太参观一番后，在龙宫御殿的座位上落座。几百女侠，人人都有木椅座位。几大盆炭火熊熊燃烧，洞内毫无寒意。在寒暄间，南海师太的徒弟们一一给大家端来饭菜和碗筷。饭菜有萝卜炖rou，炕豆腐，木耳干蕨菜，米饭，馒头等。大家根据个人喜爱自己选择。这顿饭，几百女侠吃得很饱，也很香。

    南海师太饭后和大家闲聊几句后，就进内洞休息去了。香山派掌门林香玲、白莲教陕西堂堂主杨玉娇等十几名女掌门、帮主被南海师太的徒弟邀请在另一个洞歇息。其余几百名女侠被安排在龙宫御殿休息，大家互相聊聊，就很快在铺好的地铺上找位置睡觉。

    后半夜，张莲英早已醒来，她想着和林正等接应的信号。观音洞内大多数蜡烛都被熄灭，只有几只小红烛还在燃烧，发出微弱的光芒，这是为了方便半夜上厕所的人们。洞内水声潺潺，洞外就是有画眉鸟叫声也传不到这里，张莲英有些懊恼。在苦苦等待和思索间，忽然听到洞外有刀剑碰撞声，喊叫声，张莲英以为听错了，仔细侧耳倾听。很快，有两名在洞口守卫的女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洞来，大喊道：“有坏人来了，赶快起来御敌。”一边喊，一边跑进内洞通知南海师太。张莲英和七位师妹没有睡着，马上起身拿起宝剑向洞口跑去。几百名女侠都是江湖中人，反应也很快，都纷纷手拿武器向洞口冲来。

    张莲英和师妹们来到洞口，发现有大批黑衣人和红衣人正拼命向洞内厮杀，地上躺着几名南海师太守卫洞门的女弟子。十几名守卫洞口的女弟子正在浴血奋战，阻拦住这些黑衣人和红衣人。张莲英和师妹们马上投入战斗，片刻间，黑衣人和红衣人被刺杀倒一大片。洞内几百名女侠也很快出来投入战斗，形式急转直下，黑衣人和红衣人被赶出洞口，在洞外的山坡上大家又打在一起。南海师太带领香山派掌门林香玲，白莲教陕西堂堂主杨玉娇等也赶出洞外，向黑衣人和红衣人杀去。借着天上微弱的亮光，大家看到又有大批红衣人和黑衣人从半山腰跑下来杀向这里。红衣人们看到短时间内很难取胜，就使出杀手锏，每人手中的红雨伞发射出飞刀向女侠们射来。许多女侠躲避不及，纷纷中飞刀倒地。数十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也把几十名女侠砍杀倒在地。张莲英和师妹们明白，这些红衣人和大都、焕古镇出现的红衣人一模一样，都是使用夺命红雨伞杀人。张莲英跑向南海师太大声说：“师太，这些红衣人太厉害了，不如叫大家转移，天亮再做打算。”南海师太也看到，在光线不好的深夜，再打下去，自己人都会吃亏。南海师太对张莲英和身边的几位徒弟说：“马上通知大家紧随我转移，千万不要走散了。”张莲英和南海师太的几位徒弟马上通知大家紧随南海师太转移。

    南海师太虽然像七八十岁的老人，但轻功了得，手中宝剑更是上下翻飞，锐不可挡。黑衣人和红衣人发现大家都向南海师太身后集中，知道大家要突围。一声哨响，红衣人在前，黑衣人在后，密密实实堵住南海师太前方道路。南海师太非常了得，施展轻功，飞身踩着红衣人和黑衣人的头冲出包围圈，反向他们背后杀来。林香玲、杨玉娇、张莲英等施展全身功夫，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红衣人、黑衣人被杀死无数，一条血路被打通了。在南海师太的带领下，大家跑向米仓山的山脚下。在山脚下一处开阔地带，大家遇到林正、刘落、王树、孤独门掌门诸葛汉水、云雾寺建德方丈、普陀寺慧远方丈等近百名男侠客。南海师太招呼大家走进河边一处乱世堆中。后方几百名黑衣人和红衣人也追到了这里。

    在几十堆巨石堆中，大家在南海师太的带领下绕来绕去，最后终于走出石堆来到对面的小山上。这时，天空逐渐发白，东方的晨曦开始照亮山野和田间。南海师太对众人说：“这里安全了，我请大家看一场好戏。”众人随着南海师太的指点回头再看那几十堆石堆，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站在这高处，对下方河边上的石堆看得一清二楚。总共有七十二堆一模一样的石堆，错落有致布局。石堆上方云雾缭绕，杀气腾腾。只见那追来的几百名红衣人和黑衣人在石堆中转来转去，就是走不出来。半个时辰过去了，天已大明，困在石堆中的红衣人和黑衣人依然在石堆中转圈，有些还累得倒在了地下。大家高兴的大笑。

    云雾寺建德方丈对南海师太赞道：“南海师父的八阵图有当年诸葛孔明的神奇。”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议论道：“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八阵图。”“南海师太真神奇。”“南海师太怎么会八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