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想要留住她,就必须先让她离开
镜霜凝确实是累了,一日奔波,她的身子都还没有痊愈,此时更是虚软的倒在床上,真是一点都不想动。【】 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虽然无心走了,确实是给她的计划添了许多困难,但是她一样会前行的,她必须要让政溪芸付出代价曾经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也要让政溪芸全都感受一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政溪芸那里,很快就会挂起一股东风的。 镜霜凝冷冷的笑着,脸朝着墙壁侧身躺着,最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还是累的睡着了。 有冷风轻轻的吹动她的发稍,冬天,寝室内的窗户一般不会打开,镜霜凝睡得很轻,但也有些小迷糊 她醒了,条件反射的喊道:“无心,别闹了。” 随即马上意识到,无心已经走了,心里一阵难受,她警惕的起身,然后看到面前的人,是无念 不对,是墨千俊。 只不过他还是带着那个白色面具,跟之前一样,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透过那白色的面具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镜霜凝的脸色马上冷下来,转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无邪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你送来的东西都已经全部收到了,顺便告诉你,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你做完了宫里的事,就回去吧,计划已经准备就绪。” 墨千傲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在镜霜凝的耳里听起来,却是那么令人不悦,她真想念那个无念 可是为什么无念偏偏是墨千俊她烦躁的皱眉,“知道了,我会加快计划的,过几天就回去。” 墨千俊没有接话,只是看着镜霜凝轻声问道,“你凡事多小心,无心呢”进来这么久,都没有看见他,若是他有在保护她的范围,他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进来的 “走了。”镜霜凝毫不在乎的说了一句,语气有些冷。 “走了为什么走了去哪了”墨千俊有一丝焦急,走近了一步问道:“他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这怎么行” 无邪明明就跟他保证过,如果是无心的话,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因为他一定会时刻都陪在她的身边,可是现在为什么却走了 镜霜凝抬眼,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不行了没有他我又不是做不了事,再说了,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才跟在我身边胡闹了一阵子,现在新鲜劲过了,想走就走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说了一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那么多好像是怕谁知道她在乎他一般,无心的离去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她有一丝丝的难过。 他们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他活的逍遥自在,游戏人间,不该为了她这样一个人放弃了广阔的天空。 墨千俊没有插话,任由她说完了,默默的站了一会,才道:“那我留下来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用了”墨千俊话音未落,就被镜霜凝拒绝了,“你还是去为了你的皇位奔波吧,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我不需要你们来保护” 是的,没错墨千俊从一开始就要当皇帝,那就是他的野心,他联合了无邪,就是为了要将墨千傲拉下皇位,而无邪现在掌控着整个镜国,现在又因为她的关系,让南疆失去了十座铁壁一般的城池。 他只要在搞定镜国的人,起兵还是什么的,到时候就是易容反掌的事,不过南疆毕竟是强国,兵强马壮,要一举歼灭镜国和墨千俊也不是没有可能。无邪之所以需要墨千俊,需要她,不过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一个适当的契机 镜霜凝闭了闭眼,听到了墨千俊的叹息,终究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墨千俊的腿似迈不开一般,要丢下她一个人在宫里,他始终是不忍心就这样走掉。 无心走了,若是他不能留下,那她难过的时候谁来安慰她她遇到困难要谁来保护,谁给她支持下去的力量 虽然他的心里也很清楚,那个能保护她安慰她的人已经不可能是他了,墨千俊知道,就在她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就已经不再给他任何靠近她的机会了。 能有那几日的相处,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从不敢奢望过,她能那样对着他笑,能够那样的信任和依赖 从未想过那样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那种被依赖和信任的感觉比他的想象中要好上千百倍,是他一直在追求的,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而已,所以才会那么步步紧逼,想要快速的筹备一切,达成目的,然后跟她在一起 可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如今她对墨千傲已经彻底的失望,他们之间复合的几率基本上已经很小了,可是对于他或许已经是可能再原谅了吧 不过还好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然后用很多的时间,来争取她的原谅 他看着镜霜凝,忍不住微微笑了,“好吧,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见我,我这就回去马上安排人手过来,在此之前,你一切小心行事” 一定能够重新开始的,一定可以 墨千俊走了,脚步有些匆忙,他必须要快速回去,然后安排人来保护她 不知道为什么,镜霜凝看着墨千俊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疑问,她随口就提了出来,“墨千俊,当皇帝,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墨千俊身子一愣,没有回头,只是仰着头望向窗外,坚定的回答道:“重要,因为当了皇帝,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镜霜凝笑了,有些苦涩,当皇帝真的能够得到一切吗 也是,墨千傲如果不是皇帝,就不会改写了她的命运,不会左右了她的生死,如果他不是皇帝 镜霜凝没有再往下想,事实就是事实,如果他不是皇帝,当初在政府那么卑微的她,就不会遇见他,不会开始这一切。 虽然现在她也并不后悔,虽然她现在很痛,痛到骨髓,但是毕竟她的母亲真的是从此衣食无忧了,她最大的梦想已经实现,她无所憾。 所以,就算后来政溪芸真的变了,或者以后她痛了,死了,她也绝不后悔 “照顾好自己。”墨千俊离去时,深深的看了一眼镜霜凝,看见那双眸子恢复了光彩,然后笑着离开了。 他从没有说,他想要当皇帝,是为了想要得到她,当初就因为他不是皇帝,所以他们错过了,因为他没有权利与墨千傲做抗争,所以他根本没有资格得到她 或许以前,他想要做皇帝,是为了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但是现在他想要当皇帝,却是为了拥有一个女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得到她而努力着。 冬日见深,往年这个时候早已是白雪皑皑,今年的初雪,却还迟迟不落,墨千傲最近没有住在君露殿了,可还是依旧会每日去看望她的身子。 他住在了御书房,因为伤势未好,他最近基本上都不出门,除了早朝哪也不去,将所有的政事都都带御书房里,一边休息,一边看。 有人来觐见,他就强撑着身体,当作没事人一般接见,所以目前整个宫里知道他受伤的,只有寒风和太医院首。 此时墨千傲躺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奏折,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寒风上前来,放下了手中的药,为他关上了窗,又点上了火炉,才轻声道:“皇上,该休息了,喝药吧,身子还未痊愈,不要太过cao劳了。” 墨千傲放下手中奏折,半靠在软榻上,穿着墨色貂袄,脸上依旧消瘦的苍白。 他喝了药,微微的闭眼,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事情基本上已经准备妥当了。”寒风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最近暗新阁的杀手突然大出杀手,暗中杀了我们不少暗卫,连续几日我们已经损失了好几人。” “那消息泄露了吗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事情就不好办了。”墨千傲坐起身来,忍不住咳了几声。
寒风替他顺顺起,才道:“那倒没有,奴才训练出来的人,皇上大可放心。” “嗯,”墨千傲没有多说,轻轻的应了一声,声音沙哑,他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看着不远处那金灿灿的房顶,幽幽道:“他们应该准备要行动了吧。” “镜国已经答应了与墨千俊联盟,听闻镜国的皇帝病重了,恐怕不日就要推举他为帝了。”寒风顿了顿,还是担忧墨千傲的身体,“皇上,天寒,还是不要吹风了。” 寒风轻轻抬手,准备关上窗户,却被墨千傲阻止了,他就站在他的身边,顺着墨千傲的眼睛他看到了那不远处的金色房顶。 寒风轻叹一声,偏偏这扇窗户,是这对镜霜凝居住的寝宫,君露殿透过那郁郁葱葱的花园,能看到君露殿的房顶。 他就这样每日思念,每日看着,心里明明是那么的想念,却是不愿意走近一点去看望她,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她要走了,很快,他们就会开始行动了。”墨千傲突然开口,寒风有些疑惑,不知她走不走,跟她们行不行动有什么关系。 墨千傲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嘴角却是一抹笑意,“寒风,这一次,你真是愚钝了,你以为镜霜凝是谁呢她进宫都快一年了,你想一想她走的路,复仇的脚步,是从哪里开始的” “皇上,您的意思是”寒风惊了一下,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墨千傲微微一笑,坐下来,“香妃政溪芸最后才是朕。” “您是说”虽然不想相信,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寒风有些郁闷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看清,还一直不明白墨千傲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现在真是很懊恼,还曾经把剑对准了镜霜凝的心脏。 寒风咬着牙,“那您说,娘娘她会出手,对付政溪芸吗那可是” “会的,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政溪欣了,政溪芸不是她的亲人。”墨千傲垂眼,狭长的眸子被浓密的睫毛挡住一半视线,寒风看着他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轻声道:“朕知道现在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政溪芸感受和她一样痛苦的机会” 墨千傲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书桌前,沾墨写下一封书信,交给寒风,“朕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去寒冰找回来吧” “皇上,需不需要加更五大暗卫都召回来最近您身边,也缺少人手保护。”寒风提及此事,上次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疏忽,才造成了墨千傲被迷晕,说到底都是他的失职。 墨千傲摇了摇头,“不用了,她们的恩眼再深,说到底还翻不了天,现在眼前最恐怖的敌人,是那两个男人,让他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这一次,只许胜不许败。” 寒风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再劝,墨千傲说得对,国家远远比个人感情,重要。 “去吧。”墨千傲催了一声,寒风赶忙接过他的信件出去了。 宫门被打开,冷风袭卷进来,让墨千傲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是该让一切都来一个了断了,那些利用镜霜凝作为武器的男人,就该统统被消灭掉 墨千傲狠狠的捏住了拳头,双眸一阵冰冷,只有消灭了他们,镜霜凝才不会活的如此执拗。 到时候,他会跟她好好的解释这一切,就算她还是不能原谅他,他也会尽全力挽留,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每天都看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就足够了。 只不过他始终还是有一丝不安,那就是必须要让她先回去,回到无邪的身边,让无邪以为自己手握着能够对付自己的杀手锏,这样他们才能毫无保留的全力出击 只要他们敢动手,他就有足够的信心能救将他们歼灭。 她一定不会出意外的,只是短暂的离别,他一定会再把她带回来的,因为这辈子,她只能在他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