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贾文和火烧连营

    上回说到贾羽递给叶欢一个陶罐，叶欢接过一脸不解的道：“这是何物？”贾羽道：“主公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叶欢闻言打开陶罐的盖子，一股刺鼻的气息冲鼻而入，叶欢大喜道：“汽油，这是汽油，文和是哪里搞到的？这怎么会有汽油呢？”

    贾羽闻言奇怪道：“主公，何为汽油？这是石脂水，易经有云：泽中有火，上火下泽，原乃石脂浮于泽之上。吾朝班定远也曾在《汉书地理志》.书中写道：“高奴县有洧水可燃”。（高奴县指现在的陕西延安一带,洧水是延河的一条支流）。军中所用部分火油也是由石脂水制成。前日主公下令火烧波才大营，可长社城内的火油早在黄埔中郎将守城时已经用完，而某军辎重所带的火油有限，要烧波才的大营根本不可能。”

    叶欢这才想起自己身处东汉末年，这时候哪有汽油之说遂道：“原来是石脂水，某说怎么这大气味，这可是放火的好东西呀，可这一小罐加上军中的火油也无济于事呀。”

    贾羽呵呵一笑道：“主公洪福齐天，前日某派人到附近村里打探情况，不但得知五月初长社有大南风。还探得城西北四十里处有一沼泽地，泽里有黑水可燃，附近的农民都用之于点灯，生火。某闻之连忙亲自带人前往查看果然是石脂水。如此一来，就算用石脂水掩盖波才大营的地面也足够。”

    叶欢闻言大喜，瞬间又皱起眉头道：“可咱们没有办法把这石脂水铺遍波才的大营呀，要是下一场石脂水雨就好了。”贾羽呵呵一笑道：“真要下场石脂水雨恐怕长社城也无避雨之处。主公不用担心，某测算过彼此地势的高低。波才大营连绵数里，其头靠近长社城，地势与长社城一般高低，但其中尾部处于洼地之间，泽中石脂水可直接通过竹筒流入波才的大营，如此一来，不用等南风起也可烧掉波才大营。唯一可虑者就是火势一起就不好控制，很有可能波及到长社城。而且黄巾军后营起火，一担火势无法控制，黄巾军定然向长社城方向突围。攻城是不可能，绕过长社直入司隶是必然的。虽然某等可以尾随绞杀，可黄巾军太多，无法短时间内清剿干净。司隶百姓受灾被劫掠在所难免。”

    叶欢摇摇头道：“决不能放波才等人入司隶，黄巾军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留。劫掠战略物资还不可怕，可怕的他们挟裹民众为士卒，到时愈加难以对付，百万大军想想就胆寒，凭某等三两万人怎么杀都杀不完。在长社击溃波才，赶他回颍川这个既定战略不可改变。”

    贾羽也知道这里面的严重性遂道：“某知主公不会放波才等人入司隶，因此早有准备，主公勿扰。那波才已被某等打怕了，之所以还待在长社城外不过是想牵制住某军，以便其它州郡黄巾贼成事。目前的波才是进退两难，进，司隶内一马平川，不管他如何挟裹民众扩充士卒，被某等剿灭是迟早的事。退，某军定然趁胜追击，他也讨不到好，而且颍川内已经被他们祸害完了，再回头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也永远失去了进军洛阳的希望。因此，死死驻扎于长社城外是波才目前最佳的策略，他怎么都不会放弃。羽，明日三军齐出，攻打波才大营。只要能够捣毁波才前营的防御，波才定然会后撤重新扎营。如此一来波才整个大营就会落入山间，烧掉他易如反掌。”

    翌日，长社城上战鼓齐鸣。长社城内只留了千余人守城，其余尽皆而出。黄埔嵩、朱隽率五千人位左，黄忠、关羽率五千人位右。叶欢带着典韦、张飞、高顺、张辽等人居中。波才一见汉军这个阵势，知道汉军要强攻大营，急忙调兵遣将，守住营盘。

    叶欢轻蔑的看了一眼黄巾军大营下令道：“攻。”叶欢的中军大阵中战鼓‘砰砰砰’响起，两万余将士齐声高喝‘杀’。张飞一马当先冲向辕门，高顺的陷阵营紧跟其后，再后面是张辽等人率领的两万士卒齐齐扑向黄巾大营。叶欢原本是安排张飞、张辽一起带这两万人的，可张飞听到战鼓一响，早就恨不得闯进黄巾大营杀个痛快的他哪里还憋得住，丢下张辽等人就冲了出去。

    两旁的黄埔嵩等人见叶欢的中军已动，遂不甘落后，也发动了进攻。一时战鼓齐鸣，喊杀声震天。营中的波才等人看着汉军汹涌而来，手心里全是汗。彭脱道：“大帅，看样子汉军憋不住了，这是要强攻大营的节奏。某等该怎么办？”

    波才闻言瞪了他一眼道：“某看不到吗？这还用你说，还不快去准备迎敌。长枪手上前，弓箭手居后，没有命令不准放箭，大家要沉住气。”却说张飞一马当先赶到辕门口，连人带马撞向辕门，双手紧握丈八蛇矛，狠狠的砸向辕门，砰的一声巨响，木屑四溅。辕门摇摇欲坠。波才大骇连忙道：“放箭，快放箭，射死他。”

    黄巾大营中飞出稀稀落落的箭支射向张飞，张飞哈哈大笑，丈八蛇矛舞得密不透风，几下就把射来之箭打落。看到敌军开始放箭，张辽高喊道：“刀盾手上前，举盾前行。抓钩手跟上，冲车准备。弓箭手散射，压制敌军。”张辽一连串的命令下达。汉军的前沿瞬间竖起一道盾墙。快速向黄巾大营推进。身后飞出上万支利箭，犹若流星划过天际直落到黄巾大营，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波才苦心积攒的弓箭手顿时倒了一大片。

    汉军很快冲到营房栅栏周边。张辽手中令旗一挥，军阵中飞出上前抓钩，牢牢勾在栅栏上。波才连忙大叫道：“快，快砍掉他们。”黄巾军闻言纷纷上前，岂知刚接近栅栏，外面的汉军刀盾手飞身后退，一排整齐的长枪兵亮了出来，突刺，简单而适用，栅栏周边的黄巾军就被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挂在了长枪之上。“收，再刺。”长枪兵军侯的命令简单而有威慑。营内的黄巾军纷纷离栅栏远远的。

    “一、二、三，”汉军军阵中想起了整齐的号子声。波才一脸菜色，心道：“妈的，这仗没法打，装备差距相差太大了。要是自己有一万张弓，汉军怎么可以如此轻松就到了栅栏边上？可自己只有三百弓箭。就在波才一愣神间，轰的一声，栅栏协同辕门轰然倒塌。汉军如潮水般涌入营中，双方士卒开始短兵相接的rou搏。汉军的军阵的梯次为：一排刀盾手，跟着两排长枪手，交替着出枪，后面三排弓箭手不停朝空中放箭。黄巾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每一刻都有一大片人倒下。

    左右两侧的汉军也攻入了营中，黄忠等大将更是虎入羊群，杀得黄巾军鬼哭狼嚎。陷阵营结成圆阵，看准哪里黄巾军多就朝哪里冲。所过之处，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开战不到一刻钟，黄巾就丧生四五万人。好在黄巾军不怕死，前仆后继，波才等人在连退守三四道防线后，汉军的锐气稍减，这才勉强稳住阵脚。可是汉军得势并不追赶，只是大肆破坏黄巾军的防御工事，打砸抢烧无所不用其极。

    待防御工事破坏完毕，汉军的鸣金收兵声也响起。汉军又如潮水一般退去。临走前还射出上万只火箭，落到黄巾军大营里，遇物便着火，波才连忙派人灭火，哪里还顾得着追击汉军。清理掉营中的乱局后众将齐聚波才帐中汇报损失。汉军就一个冲锋黄巾就损失六万余。波才大怒，把手下将领个个大骂了一阵，下令严加防范汉军再次冲营。

    彭脱道：“大帅，大营防御尽数被捣毁，又地处平地。汉军仗着装备精良，冲营如履平地，某等毫无地利可言。想要靠着人多围攻也无济于事。依某看，不如退后五里扎营，那里地处山间，易守难攻。就算攻进来想撤出去也不易，便于围攻。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波才闭目沉思，心想：如果再扎营在此，今天汉军已经探明营中虚实，再来几次想今天这样的冲营，自己确然支持不了多久。如支持不到大贤良师攻破洛阳那天，自己一切的算计都是白搭。遂道：“彭脱此言有理，汝等可有异议？”

    众人一听波才这话明显是赞同彭脱的意思，况且彭脱一向人缘都好，再说了，汉军自从那什么卫将军来后，总是仗着兵精将猛欺负他们。这退后五里扎营，自己不用总在汉军的眼皮底下睡觉，汉军想要攻打自己等人也有个缓冲地。遂齐齐道：“末将等赞同彭将军之言。”

    翌日，叶欢等人登上城墙，黄巾军驻地已经空荡荡的一片，想来是波才等人连夜拔营。不一会，就有探马来报，波才等人后退五里重新扎营，叶欢、贾羽相视而笑。叶欢转身道：“张辽何在？”张辽昨日初次上阵，首次指挥大军实战，但临阵指挥表现得可圈可点，大有名将风姿。叶欢觉得日后得给张辽多些历练的机会，加快张辽的成长。

    张辽闻言连忙上前道：“末将在此，聆听主公吩咐。”叶欢遂道：“至今日起，加大对长社城外的侦骑力量。由汝亲自带队指挥，某不希望在黄巾军大营外看到他们的探子，某要让波才变成一个盲人，汝可能办到乎？”

    张辽闻言连忙单膝跪地道：“末将定不负主公期望，誓死完成任务。”叶欢闻言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道：“汝去布置吧。”回头又对贾羽道：“文和那边可还需要人手不？”贾羽呵呵一笑道：“主公尽管放心，回到府衙静待好消息。”

    转眼三日已过，这日午后，叶欢正在府衙后院舞剑。陡闻院中树梢发出一阵哗哗声，抬头一看大喜，果然，不一会贾羽就来寻他道：“主公，时机已到。”叶欢点点头道：“速速通知各路将领到府衙议事。”贾羽闻言应‘诺’赶紧前去通知各路将领。

    叶欢在典韦的帮助下，穿上卫将军官服赶到府衙，众将早已候在那里，看到叶欢到来连忙起身致礼，叶欢挥挥手示意众将免礼，这才坐到帅位上眼光一扫堂中众将，发现黄埔嵩身后多了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硬的汉子，正要开口说话黄埔嵩连忙上前道：“启禀将军，末将有一事禀告，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带三千兵马前来长社助战，今日上午抵达，末将忙于安排军务还未来得及禀告将军。私自带文台前来参加军议，望将军恕罪。”言罢朝孙坚连连招手。孙坚一脸不情愿的走到大堂中央拱手道：“长沙太守孙坚拜见卫将军。”

    叶欢一听江东猛虎孙坚之名，不由多打量了他几眼。现在的叶欢早已对名人免疫，汉末三大名将日日跪在自己面前口称将军大人，自己想不免疫都不行。再说了，这孙坚猛则猛亦，实是十足莽夫一个。大吴帝国的建立更多是孙策、孙权的功劳，如果非要说早死的孙坚有什么功劳，那就是给孙策留了几个忠心耿耿的家臣。遂连忙起身上前道：“早闻长沙孙文台勇猛过人，有江东猛虎之称。文台到来，某军如虎添翼，消灭黄巾指日可待。”

    高帽子人人爱戴，孙坚本就是一个缺心眼的耿直汉子。叶欢几句话夸得他大不好意思，深为自己之前轻视于叶欢而愧疚遂单膝叩礼道：“孙坚此来为奉诏剿贼，将军主征伐，但有所令，孙坚必当拼死向前。”言语间铿锵有力，落地有声，端是豪杰之士风范。

    叶欢闻言点点头遂道：“文台既然来了，就一起参加军议。”言罢这才转回帅位意气风发道：“今日召集大家来前来是有一好消息要告诉大家。破波才就在今夜，明天日出之前，波才大军将消失或远离长社城。”

    众人闻言纷纷面露喜容齐声道：“谨听将军调遣。”叶欢也不多废话，抓起一道令牌道：“关羽、张飞、孙坚听令。”关羽、张飞闻言连忙上前听令，孙坚没有想到叶欢第一个叫道他，先是微微愣一遂赶紧上前听令。叶欢看了一眼三人道：“汝等三人各帅本部人马，另到黄埔中郎将处领步卒三千，入夜前由长社西门出城，绕山而行到波才大营驻地的后面设伏。待到大营火起便攻入。波才的人头就是汝等的目标。”三人闻言齐声应‘诺’。关羽上前接令归位。

    叶欢又拿起一道令牌道：“黄埔嵩、朱隽听令。”二人也连忙上前听令。叶欢道：“汝二人带六千人马，入夜由南门出城，趁夜埋伏于黄巾大营右侧山上，待黄巾大营火起攻入。汝等一定要搅乱黄巾大营，多带引火之物。”二人闻言接令应‘诺’。

    叶欢又道：“黄忠何在？汝带六千人埋伏于黄巾大营左侧山上，待火起攻入，亦要多带引火之物。”黄忠连忙上前接令。叶欢扫视一眼剩下的人道：“其余诸将回营准备，随时待命，与某一道正面攻击波才大营，高校尉陷阵营当先。众将切记，波才溃败后要多收降黄巾军，日后大仗连连，士卒补充困难。汝等可记好？”

    众将闻言齐声道：“谨遵将军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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