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境界和狭间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我现在，就像是通过一片有裂纹的玻璃在观察着这个世界一样。充满了整个世界的，几乎没有厚度的缝隙是什么？”看着眼前突然变得诡异起来的世界，被巨大的视觉冲击打中的刘星玄陷入了混乱中。那没有近乎没有厚度的缝隙随处可见，茶几上，空气中，乃至空气中。刘星玄视野里的每一处空间，都能看到这些诡异的缝隙的痕迹。不知是出于好奇，亦或者其它的什么情感，脑子仍然有些混乱的刘星玄把手探向了一条离他比较近的缝隙，当他把手指放在那条缝隙上的时候，他觉得，他好像摸到了什么。

    紧接着，刺客少年的手指继续向前伸，看起来和缝隙的尺寸并不匹配的手指竟然深入了缝隙中。刘星玄的手臂用力向下一压，指尖传来的巨大阻力让他的行动没有成功，但在他逐渐加大的力量下，他的手还是移动了，面前的空间就像被撕开一样出现了深黑色的缝隙。那并非是用颜料能够调配出的颜色，而是所有的其它色彩都被吸收后留下的，代表死寂的黑色。

    “这是……隙间！”刘星玄惊呼出声，他刚才，竟然通过自己的力量打开了一条隙间。虽然平时在八云紫的支持下，他也能使用隙间，但那种感觉跟通过自己的力量打开隙间是不一样的。平时使用隙间的时候，他做的只是在脑海中描绘隙间出现的位置，然后自身的魔力会被某个存在抽走一部分，用于支付打开隙间的消耗。但是这一次，刘星玄打开隙间的动作，完全是依靠自身完成的，没有其它的神秘力量的作用，除了能让他看见那些缝隙的眼睛。

    “看见了。”八云紫开口道，虽然是询问的句式，但是却用了肯定的语气。毕竟刘星玄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一切，他都能自己主动打开隙间了，如果说没看到那纯属是骗人的。

    “看来适应得不错呢。”八云紫就像是欣赏着某种艺术品一样围着刘星玄转了两圈,“对于大多数生物来讲，视觉是极其重要的。因而，眼睛在神秘学中往往是代表探查的符号。我的眼睛中包含着自己的本源，毕竟只有这样你才能完成我交付给你的任务。但是直接把本源给你的话，也无法达到预定效果，所以只能选择眼睛作为载体。”八云紫开口解释道。

    妖怪贤者的话带给刘星玄极大的震撼，所谓本源，可以被看做是包含着自己能力核心的东西。虽说这个东西更加近似于一段程序，可以无限的复制转赠。但就如同基因复制中会出现错误一样，复制本源也有这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导致本源受损。所以，一般来讲，很少有人会复制自己的本源，但是八云紫却敢这样干，如此决断，应该说不愧是妖怪贤者啊。

    “那么，我看到的那些几乎没有厚度的裂痕，就是境界的狭间了。”刘星玄开口道。

    “没错，那就是隙间的本质了。”某个妖怪贤者肯定了刘星玄的猜测，不过，得到了肯定的刘星玄仍然眉头紧锁，见状，八云紫笑了笑，开口道：“你肯定在想为什么不一样吧。”

    “不愧是紫大人。”刘星玄苦笑一声，承认自己确实在思考八云紫的隙间和自己打开的隙间的差别。没错，刘星玄打开的隙间只是一条黑色的裂缝，而八云紫的隙间里则有无数的眼睛，每次她打开隙间的时候，里面的无数眼睛都会用各种不同的目光打量着隙间之外。

    “那是咱的使魔啦。”某妖怪贤者一脸调皮的笑容，对着刘星玄解释道：“拉普拉斯之魔，也称为拉普拉斯妖，一种喜欢观测事物发展演变的恶魔。本体为黑暗中的无数大眼珠子。当然也有突变个体，我就记得一个奇葩的个体是一个兔子外形的。还有一个整个一有触手的大眼珠子，而且喜欢漂浮在距地面三万六千公里的同步轨道上观看着底下发生的大小事件。”

    “所以说隙间里实际上有一只拉普拉斯妖是吧。”刘星玄面色古怪地说道，如果说八云紫提到的第一个突变个体让他想起了某个以人偶为卖点的动漫的话，第二个就让他觉得某个他穿越前十分推崇的作者好像是中了一枪，是错觉吗？感觉他从一开始就不停地中枪来着。

    “没错哦，玄酱的智商达到⑩了。”八云紫拍着手说道，言语间充斥着nongnong的恶意。

    “说的就像我以前是个⑨一样。”刘星玄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八云紫的严肃就像她的节cao一样，不能说没有，但是绝对不多。对此刘星玄已经无奈了，虽然说人或者妖怪活得久了，总是会有一些“绅士”的，不过八云紫这个程度也有点太……太过了点。

    “诶，难道不是吗？”八云紫故作天然地说道，不得不说，那个样子还挺像的。果然活得久了，什么技艺都会掌握一些的。这种程度的演技，绝对可以去拿奥斯卡奖了。

    “紫·大·人！”刘星玄一字一顿地说道，身上已经开始隐隐冒出一丝黑色的气体了，换句话说，某个刺客少年他要黑化了。不过对于某妖怪贤者来说，这个时候果断跑路什么的，那是毫无压力啊。随手划开一条隙间，钻了进去，临走前还扮了一个鬼脸，刺激一下刘星玄。

    八云紫已经离开了，黑化的刘星玄也失去了目标，逐渐恢复了过来。看着离开的八云紫，刘星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八云紫匆忙离开的原因他多少已经猜到了。恐怕刚才的仪式中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对八云紫自身造成了伤害。复制本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旦出现错误就会对本源造成损伤。刘星玄见到八云紫的时候对方是有伤在身的，现在看来她身上的旧伤在她复制本源的时候引发了一定的复制错误。不过依照八云紫的为人，啊不，是为妖，肯定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的。过去常年带领众妖的经历让她将自己放在了旗帜的位置，所以，八云紫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姿态。她只会用无节cao的行为来进行掩饰，换句话说，就是傲娇。应该说，金发的不管是不是双马尾，反正是金发就肯定是傲娇吗。

    暂且不提某只八云紫到底是不是傲娇的问题，刘星玄现在可谓是很不舒服。也许对于八云紫来讲，cao纵境界是本能，但对于刘星玄来讲却不是这样啊。而这样产生的结果就是，他现在就像移植了写轮眼的卡卡西一样，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视觉。现在的他可以看到所有的维度，可以看到各种境界和境界间的缝隙，但是，他毕竟以前一直是一个正常人，没有过这种特殊的视觉，更不用说cao纵了。就像人类突然多了一条尾巴，人类也不会摇尾巴一样。只要是以前没有过那个功能，一个生物就不可能立刻掌握自己身上多出来的功能。

    咚～咚～咚～，正当刘星玄努力掌握着他新获得的能力的时候，他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一只手捂着右眼的少年走过去开了门，门外，是一脸担心的岩和毛雨欢，以及一只八云蓝。

    看着刘星玄捂着右眼的样子，岩和毛雨欢的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而八云蓝好像知道了什么。

    “回去了”有着九条尾巴的妖狐少女问道，刘星玄知道她指的是八云紫。年轻的刺客点了点头，在得知八云紫回去之后，八云蓝很快就告退了，刘星玄能猜出来的，她也能。作为擅长运算的式神，八云蓝的力量对于八云紫修复本源有着很大的帮助。八云紫没有第一时间召唤八云蓝纯属于稳定军心之举，不过八云蓝自己找上门，则属于另一种的情况了。

    “你，打，什么，哑谜？”毛雨欢开口道，八云蓝和刘星玄之间的默契让她有些不爽，这种什么事情都被瞒着的感觉让小萝莉的心中泛起一丝烦躁的情感，不擅长思考的毛雨欢小萝莉直接向刘星玄进行询问，她相信，面前的少年一定会把事情告诉自己的。

    “紫大人的行踪。”刘星玄开口道，这六个字一出，小萝莉立刻不再询问了，八云紫这三个字就好像带着莫大的魔力，只要是与这三个字相关的话题，云天等人都不会参加讨论，那是对八云紫的敬畏的一种体现。不过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因为依靠恐惧控制他人是一种原始的方法，而且也不利于团队的稳定、除非，云天等人在八云紫的计划里无足轻重。

    “话说紫大人没有那么恐怖吧。”刘星玄苦笑着说道，他一直致力于消除云天等人对八云紫的敬畏感，但是好像没什么效果。他不明白云天他们到底在怕八云紫什么，在他眼里，八云紫就是一个爱搞怪，恶趣味，小傲娇，可能有点抖S的长辈。至于威严什么的，紫妈有那个东西吗？所以，每次看到几个人对于八云紫那种忌惮的态度，就会觉得非常奇怪。

    “你……”毛雨欢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刘星玄在身份上跟几人有着决定性的不同。他们几个只能说是八云紫找来的临时工，而刘星玄则是八云紫的嫡系。地位甚至还要高过八云蓝，因而八云紫在几个人面前所展露出来的态度也是不同的，而且刘星玄属于比较单纯的人，这正是造成云天等人和刘星玄对于八云紫的认知上产生不同的原因。

    “好啦好啦，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刘星玄摆摆手说道，不过这一摆手，他原本被右手挡住的右眼便露了出来。在看到刘星玄的右眼的一瞬间，毛雨欢再度露出震惊的神色。

    “怎么了？”刘星玄敏锐地察觉到了毛雨欢的反应，伪三无的小萝莉指了指刘星玄的右眼，然后取出一面镜子。刘星玄接过镜子照了一下，立刻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改变。原本右眼的黑色瞳孔已经变成了紫色。看了看左右色彩迥异的双瞳，刘星玄轻笑了一声。不就是改变一下瞳孔的颜色嘛，毛雨欢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想到这里，少年摸了摸萝莉的头，领着少女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他想去一趟地下室，只有在那里，他才可以真正的掌握自己的改变。

    “快开始了，心中有点小激动啊。”在通向地下室的路上，刘星玄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