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为汝送葬

    原本属于战线的低下工厂已经坍塌得差不多了，不过即使是爆破之后的工厂，仍然留下了大量的空间，至少，那里可以摆上几十台电脑。推开大门的刘星玄和由理一行四人所看到的，正是几十台电脑被整齐地摆放在这里的景象。数十台电脑被被摆成一个扇形，扇形的中间被留出了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摆放着一张椅子。在椅子上，一名男性青年静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闯进来的四人，似乎，这名青年对几个人闯进来的事实早有预料。

    “你到底是谁！”看着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有利厉声喝道，身边的椎名和小奏的脸上也有着一丝难以言喻地惊讶，原因无他，因为，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跟音无结弦长得竟然一模一样，如果非要在两者之间找出一丝区别的话，那就是，这个青年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毫无生气地人偶，而战线所熟悉的音无，则给人一种温暖而亲切地感觉，二者的区别，就像是死人与活人的区别一般，也正因为这样，由理才没有将这个家伙误认为是音无。

    “顶着一张别人的脸，有意思吗，盖亚。”刘星玄率先出声，言语里带着无尽地嘲讽，显然，刘星玄对这个用别人的灵魂延长自己存活的时间的星球意识，没有一丝好感。

    “他，就是盖亚！”由理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原本在刘星玄和黑夜帮助她准备“弑神计划”的时候，由理一直以为盖亚是一个网络中的幽灵，但是现在，盖亚却展现在她的面前，以人类的形态，这让由理的心中产生了一阵小小地混乱，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地怒火。

    “应该是，它，才对。”就在由理将要爆发之际，刘星玄的话生生地打断了她的怒火，“现在的这个只是一个幻象，是盖亚为了和我们交谈弄出来的，如果非要找出最接近盖亚真实的样子的话，那应该是个球。一个凹凸不平地球，有些地方还是湿的，别忘了，它是地球的意识，虽然严格来说其实它是个幽灵生物，根本不存在本体这一说法，它现在，其实是依附在一个运行着的软件系统里的。”刘星玄说着，指了指周围互相之间用数据线连接起来的电脑。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由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着由黑夜设计，竹山亲自编写的代码的U盘，举着它向着盖亚问道，就好似古代的监斩官询问死刑犯的临终愿望一样。

    “我有一个提议，只要你们等十分钟静静听我说完就好。”盖亚的幻象说道，不过它的提议却引起了刘星玄的一声嗤笑，到这个时候还用如此拙劣的办法，这个盖亚有点低智商啊。

    “听你提议什么？把自己的朋友作为祭品奉上吗？作为你的部下苟延残喘吗？带着假面微笑着去骗不知情者去死吗？你未免把人类想得太过于简单了吧！”盖亚的话不仅引起了刘星玄的不屑，也成功地勾起了由理的怒火，愤怒的少女大喊着，把手中的U盘插到了一旁的某台电脑的数据接口上，“你明白吗？我所战斗的理由，为了大家，也为了人类。我不会听你的提议，因为我知道你的生命是靠人类的灵魂维持的，你的提议也不过是让我成为你的部下，成为你的剑，你的盾。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那样的人生，我一辈子都不能接受！”

    在所有的电脑的屏幕上亮起了大量意义不明的代码的时候，由理高声说道：“我说，让我来告诉你吧，人类这种生物，有时候是连短短的十分钟也等不起的！所以，给我下地狱吧！”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这会让……”感到了不对劲的盖亚高喊道，但是最后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变成了一声哀嚎，由黑夜设计的病毒已经开始发挥出它的效果了，现在的盖亚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分解着，那并非是一般意义山的分解，而是组成自己的概念正在消失，构成自己的一条一条资讯正在被分解为无意义的描述，现在的它，什么都不是了。

    “真是肤浅。”看着扭曲着的幻象，椎名淡淡地说道。说完便转身掩住耳朵，不再看那个正在不停地扭曲着，显得诡异而又可笑的幻象，同时掩住耳朵，让自己免受那哀嚎的污染。

    “确实肤浅，我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自始自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汝·送·葬！”刘星玄看着面前逐渐步入消亡地盖亚，摇着头说道，最后的几个字，却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结束了吗？”立华奏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曾经，自己是那个家伙的帮凶，现在，自己是毁灭它的英雄，身份的突变让天性单纯地小奏感到无所适从，盖亚已经被毁灭了，战线已经可以欢呼庆祝了，但是曾经身为刽子手的自己，还有跟大家一同欢呼的资格吗？

    “别想太多了，小奏。”似乎是看出了少女内心的担忧，刘星玄走过去轻轻揽住了少女。虽然自己并非阅历广博的长者，但是刘星玄依然可以明白少女此刻的心境。虽然，在刘星玄眼里，小奏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战线里的大家都是宽容的，何况立华奏本身也是受害者。

    “走吧。”看着面前的盖亚幻象消失殆尽，由理突然叹了口气，颇为疲惫地说道。无力地放下了手中的枪，少女摇摇晃晃地向着来时候的入口走了过去。现在的她感觉很累，很希望自己能够休息一下，最好是有一张大床，然后大睡个两三天。这半个月来一直谋划着“弑神计划”，由理的精神一直绷得很紧，现在，是时候让这个满身疲惫的少女休息一下了。

    “好了，离开这里吧。”刘星玄说着，也揽着小奏跟上了由理的步伐，似乎是感觉到了少年怀抱中的温暖，少女并没有离开少年的怀抱，任由他揽着离开了原Guild的地下工厂，她曾经想要破坏的地方。在两人的身后，椎名在离开大厅之后关上了这里的大门。有些扭曲的大门发出酸涩地声响，在两人的身后渐渐合拢了。这里的一切，终于都已经彻底结束了。

    “醒啦，正好，今天是庆祝会呢。”三天之后，当由理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站在床边的战线的大家，看着少女已经醒来，刘星玄代表着大家发出了问候。刚刚醒来的少女似乎还有点不清醒，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看到由理如此萌态，大家不由得轻笑起来，只是这一笑，却让由理马上清醒了过来，并以七十迈的速度进入了炸毛状态。羞愤的少女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向笑得最欢的日向扔了过去，顺便说一句，由理用的是硬壳枕。

    发现由理开始轰人了的大家笑着退出了房间，等待着少女穿戴整齐，同时看着不停地在揉着鼻子的日向，爆发出了一阵更大的小声。只有音无貌似还有点良心，走过去拍了拍日向的肩膀，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而且，似乎是因为之前压抑着的关系，他的笑声颇为响亮。

    “英雄醒啦！”XN，待由理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战线的成员立刻起哄道，随即簇拥着由理来到了cao场上，因为盖亚已经灭亡了的关系，这座学院里所有的NPC都已经消失殆尽了。故而食堂里也拿不到任何的食物，好在无论是Guild还是战线里都有着一些会烹饪的人才，这才把这场庆功宴办了起来，狂欢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战线的众人在宽广的校园里肆无忌惮地玩闹着，直到深夜才筋疲力尽地睡去。消除了盖亚这个大敌，每个人都可以放松了。

    深夜的大楼天台上，刘星玄仰面看着头顶虚假的天空，心中感慨良多。明天，他就该走了。战线的事情已经完成，但他的旅途仍要继续，对抗邪神的战斗需要漫长的时间，甚至百万年之后，他仍然可能奋战在对抗邪神的战场上。这是一场漫长的战斗，几乎看不到尽头。

    “你还没睡吗？八云君。”轮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黑夜控制着轮椅走到刘星玄旁边，开口询问道。此刻，这个轮椅青年的轮椅，早已经换成了一副先进的内置动力的轮椅。

    “你不也一样吗？”年轻的刺客从地上站起来，反问道。两个人就这样待了一会，终于，年轻的刺客率先打破了沉默：“战线和Guild工厂的人员安置，麻烦你了。还有，谢谢你提供的额外设备，真的很好使，尤其是那把机剑。”说完，年轻的刺客便从天台之上一跃而下。

    “就算是讨厌下楼梯，也不至于这样吧，还是说只是单纯地为了耍帅？”看着直接跳下天台的刘星玄，黑夜摇着头说道，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黑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恶作剧般的微笑，“虽然我答应安排这个世界还活着的人离开这里，但是有一个人的去向我可安排不了，真期待你看到那名少女的坚持时候那副吃惊的表情啊，那一定很有趣。”

    离开了天台，年轻的刺客在校园里游荡着，走过每一个人的房间门口，在门前站上一会，然后又接着走到下一扇门前。继续着这个过程，显然某刺客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记住在战线里经历过的事情，也许在漫长的时间之后，这些记忆会尘封在某刺客大脑的角落里，但是却绝对不会忘记。或许相对于早晚会有的大战役来讲，这些小打小闹会显得很不起眼。但是那份温馨和欢愉，将永远留在某个刺客的心里。因为，这将是一份值得珍重的回忆。

    “很笨的家伙，不是吗？”躲在自己的工坊，好吧，现在是已经没有作用的作战指挥室里，黑夜看着眼前的活动地图上刘星玄的状况，开口对身边的小奏说道。面无表情的少女看着眼前地图上那个在每一个人的房间之前停留一会便离开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少女不由得将求助的眼神头像了身旁黑夜，现在，或许只有这个家伙能够帮到刘星玄了。

    “重点不是我能做什么，而是你，想要帮他，就站到他身边吧。”黑夜开口说道，随即便控制着轮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把工坊的大部分空间留给了思考中的少女……

    ps:下一章是本卷的终章，第三卷型月，我想，能够给大家一个不一样的圣杯战争。有鉴于起点大部分作者都会习惯性地收Saber为**，那么咱还是免俗了吧，呆毛王无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