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失败的袭击

    黑暗的小巷里，罪恶无声地蔓延。利用Caster给予自己的道具，名为雨生龙之介的变态杀人鬼肆意诱拐着夜里出行的小孩子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不远处的天空中那不和谐的感觉。身为Assassin，气息遮断是固有能力。而刘星玄虽然因为自己并非真正的Servant，没有享受到这一英灵的特权。但是他刺客武装上自带的光学迷彩却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让其在隐秘行动方面，更胜于真正的Assassin，毕竟，就算是真正的暗杀者，也无法做到视觉隐形，而化身为灵子状态的话，散发的魔力波动则会暴露自己，让人察觉自己的位置。

    借助着宝具·中庭之蛇的能力，刘星玄控制着自己的速度，以一个不太快也不太慢的速度下坠着。过于快速的下坠会带起巨大的风声，这很容易引起雨生龙之介的警觉。而过于缓慢的下坠速度则会让他错失机会。毕竟，他的目的是跟踪雨生龙之介而找到Caster，而非击杀这个杀人鬼。虽然这个男人的行为令他厌恶，但是刺客总是知道现在最紧要的是什么。

    不远处的黑影里有什么在蠕动着，刘星玄知道，那是邪神眷属的投影环绕的工坊。因为是投影的关系，所以招来的怪物也显得乱七八糟，主力竟然是森之黑山羊的眷属。看到这令人无语的一幕，刘星玄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果然啊，旧日支配者，就是一帮乱七八糟的家伙啊，一个神的神器竟然招来了另一个神的眷属。就算是投影，也太乱入了吧。

    因为刺客武装的靴子底下装有吸音气垫的缘故，年轻的刺客在落地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响，刘星玄冷冷地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雨生龙之介，下定决心等到见到Caster的时候就干掉这个家伙。虽然自己并非什么遵纪守法的存在，但是也不喜欢变态杀人鬼啊。

    一路跟随着雨生龙之介，刘星玄成功地找到了Caster的工坊，虽然Caster的阶职固有能力是阵地制作，但是因为即使是盖亚也无法随意赋予英灵能力。所以，Caster的阵地制作能力很低，而且制作的阵地与其说是阵地，倒不如说是被大量的克苏鲁眷属的投影环绕的猎奇小屋。而因为没有严密的布控体系的关系，防卫能力对于刘星玄来说简直跟没有一样。

    “那个看起来像小丑又像青蛙一样的家伙就是Caster吗？果然是‘青须’老爷啊。”年轻的刺客这样想到（因为Caster的真身吉尔斯·德·莱斯有着一副蓝色的胡子，所以在跟雨生龙之介介绍自己的时候让他称呼自己为“青须”），缓缓地掏出了自己购买的豪华大裂解术的卷轴。这个以破坏目标身上的全部魔法状态和魔法物品为目的制作出来的卷可是有着一定的概率破坏掉Caster的魔导书的，只要瞄准了的话，威胁一下子就会彻底解决了啊。

    “吾观测，引导概率的塌缩；吾求索，确定唯一之结果；吾名为，观测世界的薛定谔！”靠着光学迷彩的遮掩，刘星玄潜伏在Caster的不远处，低声咏唱着自己从《千法之书》上学到的，可以增加事项的成功率的魔法——“薛定谔的概率塌缩”来来增加自己引导豪华大裂解后破坏《螺湮城教本》的成功率。事实上，刘星玄对于《螺湮城教本》的详细功能并不是完全清楚的，所以，年轻的刺客没有贸然攻击Caster，而是选择直接破坏魔导书本身。这是他身为刺客的思考与行动方式，站在弱者的立场上思考，追求稳妥而高效的手段。

    “龙之介啊，让更多的恶魔来观看我们的表演吧。”就在刘星玄打算释放魔法之际，Caster突然像挥舞翅膀一样高举双手，大声地说道。因为他的这一动作，原本拿在手里的书本随着这一动作被高高地举了起来，这让某个刺客不得不重新进行瞄准引导。这一发魔法要是打偏了的话，刘星玄可是要悔恨好久的。只是当某个刺客再一次瞄准之后，意外发生了。

    Caster的那句“让更多的恶魔来观看我们的表演吧”并非是一句空话，事实上，在说出这句话之后，Caster就果断地召唤了更多的邪神的眷属的投影。而因为他手中的《螺湮城教本》是克苏鲁一系的顶级魔导书的仿制品的缘故，Caster召唤投影的速度极快，数量也极其庞大，而魔导书本身自带魔力熔炉的特性也让Caster丝毫不考虑魔力的浪费。大量的邪神眷属投影就像下雨一样从半空中落下，其中一个还十分不凑巧地落在了刘星玄身上。

    “我……”刘星玄无语了，自己这是什么****的运气啊。年轻的刺客的背部立刻燃起了苍蓝色的火焰，他背上的怪物在一片苍蓝中发出一声惨嚎，随即化为了四散的魔力。下一秒，年轻的刺客掏出了一直放在身边的金苹果，高举着这个东西，大喊了一声：“兄弟会！”

    金色的光线闪烁着，0和1的字符串构筑着一个有一个人形，下一秒，十个刺客投影就出现在了Caster的工坊里，虽然这些穿戴白袍的刺客投影手里并没有刘星玄像的爆矢枪和动力剑那样的大威力杀伤武器，但是用来对付工坊里的小怪，倒也够了。趁此机会，年轻的刺客直扑Caster，计划改变，先搞死这只疯癫的从者，再找个机会慢慢破坏魔导书。

    年轻刺客的身影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弹出的袖剑上燃烧着苍蓝色的火焰。那并非是真正的高温，而是比高温更加致命的解离性资讯术式，如果被这两把袖剑划到的话，在没有足够强大的神秘学加护的情况下，构成目标的物质会直接被拆分成大分子，然后消散在这个世界之上，而魔力构成的物件则会被击溃成为四处流散的一般魔力，回归世界魔力循环。

    面对这势若必杀的一击，Caster立刻唤来几只小怪物挡在自己的身前。见状，年轻的刺客只好稍稍降低点速度，两把袖剑接连挥舞，几只接触到袖剑上的苍蓝火焰的投影在惨嚎中化为了流动的魔力。来自克苏鲁的加护还没有从投影上完全消散，这让刘星玄感觉那些因为魔力溃散带起的气流都有一种阴冷恐怖的感觉。趁此机会，Caster向后退了一步，让更多的小怪物趁此机会一拥而上。Caster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够和这个英灵近身对抗。

    眼见面前的Caster已经退出了袖剑的攻击范围，已经来不及取出爆矢手枪的刺客只好摘下背后的大剑，启动了上面的动力场，在辅助喷口的协助下向前挥出了迅猛的一剑。

    因为已经经过了充分的后撤的关系刘星玄的急速一剑只划伤了Caster的胸口皮肤。下一秒，Caster和雨生龙之介身后的墙壁崩塌了，两条巨大的触手伸了进来，卷住了Caster和雨生龙之介，仅凭那扭曲而邪恶的形象，刘星玄就知道，那一定是某种大型邪神眷属的投影。眼见着目标将要在自己的面前脱离，刘星玄赶忙冲上去打算击杀Caster。没错，刘星玄的目标始终没有从Caster身上离开过。他很清楚，Caster与别的英灵不一样，他是不会乖乖等死的类型，如果龙之介死亡，这个家伙绝对不会考虑寻找新的御主，而是直接找个地方呼唤邪神，这货是个疯子，他绝对会这么干的，刘星玄敢以自己的幸运来打包票。

    在Caster和雨生龙之介被触手拽出了工坊之后，又有几条粗大的触手顺着刚才的巨大触手轰出来的破洞伸了进来，眼见追击无望，刘星玄只好后退两步，挥舞着手里的动力剑跟这几条巨大的触手搏斗着。好在似乎是因为对方无法再Caster不在的情况下无法观察屋内情况的关系，触手挥舞的样子完全是胡来一气。也正因为这样，刘星玄抓住机会把这几条触手给砍了下来，失去了几条触手的巨大怪物没有继续攻击，不知是因为心怀恐惧还是因为Caster的命令，它以极快地速度悄无声息地撤离了这里，只有墙上的破洞证明它来过。

    “该死！”转过身的刘星玄愤怒的大喊着，挥舞着大剑疯狂地砍杀着怪物的投影，这次失败的偷袭让年轻的刺客很是不爽。所以，这些邪神眷属投影出来的小怪物们就倒霉了。因为一连串的运用能力，刘星玄已经放弃了维持剑刃上的动力场。但这却让变得有些钝的长剑发挥出了堪比战锤的攻击效果。几只不走运的小怪物被刘星玄举着长剑砸成了rou酱。而另一些小怪物的命运则更加悲惨。狂怒中的刺客并没有失去理智，转而抓过了一只失去反抗能力的小怪物释放起《普洛姆的魔法笔记》里的禁术来，虽然刘星玄并非是精通这个体系的献祭法师，但是他却可以依靠魔法笔记本身释放这个体系的法术。谁让这本书里，寄宿着一个曾经是高等献祭法师的灵魂呢。运用着普洛姆交给他的方法，刘星玄抓过一只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小型深潜者投影，直接利用它的身体作为祭品，释放了一个普洛姆记载中的禁忌法术。

    这只悲惨的深潜者投影很快就在法术的折磨下发出了惨嚎，同时身体开始出现诡异的扭曲，无数的触手就像生长在珊瑚礁上的珊瑚虫一般，从这个可怜的家伙的身上生长出来。那场景就好像一个邪神在诅咒另一个邪神的眷属。四处蔓延的触手无声地抓住了一只又一只小怪物，缠绕住它们的身体，压碎它们的骨骼。触手上的巨口则吮吸着它们的鲜血，吞噬着它们的rou体。就连这一惨剧的制造者刘星玄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魔法的效果，竟然如此恐怖。

    触手的蔓延在不久之后就停止了，因为作为它们的源头的深潜者投影已经死了。失去了源头的触手很快便枯萎消失了。Caster的整个杀人工坊变得空旷而干净起来。刘星玄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被龙之介带来的，已经昏过去的孩子们，眼里闪过一丝悲哀的神色。虽然由于自己在潜意识里没有把这些孩子认定为“敌军”的关系，他们并没有受到禁术的伤害。但是那恐怖的景象却足以引起他们的精神崩溃了。恐怕以后他们的归宿，只能是“麻雀窝”了。

    “岩，我在下水道里，地点在……”拼尽最后的力气，刘星玄向着还在据点的黑岩射手传递了一个讯息，随后便昏了过去。使用禁术的代价是巨大的。虽然用了怪物当祭品，但是法术本身依然抽干了刘星玄的全部魔力，哪怕是他的能源背包里的魔力也被抽走了。现在的他，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