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那货是谁！

    黑夜背景下的老式洋房好似一座三流惊悚片里常出现的鬼屋，几只乌鸦飞过的时候发出刺耳的鸣叫，给这座洋馆更增添了几分不祥的气息。看着面前这座给了自己不少痛苦和折磨的洋房，间桐雁夜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起来。他是多么的想把这座洋房化为灰烬啊。间桐这个姓氏没有给他任何的荣耀，反而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那名义上是自己的祖父的，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虫子，还有地下那个代表着间桐家的一切罪恶的虫巢，都让他心中作呕。

    “樱，我马上救你出来。”看着那不祥的洋馆，间桐雁夜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咬着牙说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间桐家和那只老虫子，就带着他们的罪恶灰飞烟灭吧。

    看着远处的洋房，帕秋莉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混杂着怜悯、嘲讽和厌恶的神色，厌恶这个房子的装修和风格，以及住在里面的老虫子。嘲讽和怜悯着对方的愚昧无知和浅薄，作为施法者，帕秋莉可以轻易看穿房子上附加的防护法术。在她眼里，那毫无疑问是不入流的防御方式。甚至没有利用好地下的灵脉的力量。这种阵地构造能力，无疑是不及格的。

    “走吧，姆Q。”帕秋莉开口说道，甚至不自觉地带上了口癖，这是她在情绪出现波动的时候才会带上的口癖。显然，对付间桐家，真心不用费上太多的力气，尤其是在有着内应的情况下，这让打算快点拿到资料的帕秋莉很高兴。因为，她可不是一个好战的人，研究才是她的最爱。像这种随随便便就能够碾压的对手，无疑会给她夺取资料的路途上减少点麻烦。

    紧了紧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下意识地带上了预先准备好的面具并饮下了帕秋莉调配的魔药，雁夜敲开了间桐家的大门。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事了，但是这不能让老虫子知道。好在身为魔女，帕秋莉调配药物的能力虽然不如永远亭的无良医生八意永琳，但是只是调配出可以瞒过老虫子的魔药，却也是没有问题的。准备好了的雁夜，看着面前的老虫子，下意识地咬了咬牙，就好像要把这只老虫子撕碎嚼烂，吞到肚子里面去一样，那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雁夜，回来了，嘿嘿嘿嘿。”按照计划，雁夜先回到了间桐家里，看着回来的雁夜，出来迎接的脏砚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声，这次的圣杯战争，只是他的玩笑之作，作为活了数百年的妖术师。脏砚没有一般人那种分秒必争的心态。所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他大可以用长远的时间来布局。让雁夜参加圣杯战争，本来就是随手为之。更多的目的，不过是带给樱更多的绝望罢了。他从来没指望过，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子孙，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我回来……看看樱。”雁夜的声音有些畏惧，虽然自己已经立誓要干掉脏砚，但是老虫子的积威犹在，面对上这个活了很久的妖术师，他还是有些畏惧的。不过也正多亏了这种畏惧，就连脏砚这种活了几百年的魔术翁也没有发现雁夜的异常。毕竟，情报上的不对等造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脏砚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帕秋莉和刘星玄这种同样对着圣杯有所图谋，而且知晓他的计划，了解御三家之间的秘辛的存在。这就是所谓的“穿越者优势”。带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理念和情报，只要自己不太脑残，就能获得不小的成就。

    虽然雁夜在脏砚心中不值一提，但是对于雁夜想要看看樱这个举动，老虫子还是很谨慎的。万一雁夜见到樱之后突发奇想要带着女孩逃走，他还真没办法拦住他。毕竟，魔术师是打不过英灵的。所以，每次雁夜提出要见小樱，脏砚都要通过幻术欺骗雁夜。这也是为什么老虫子要让雁夜选择Berserker作为自己的英灵的缘故。狂化后的英灵无法与雁夜交流，这样的话也不担心雁夜看破幻术，一怒之下让Berserker砍了自己。虽然说自己已经很难被杀死了，但是被砍成碎片也不是件好事不是？不过脏砚一直没有发现，岩其实并没有狂化，或者说她可以自主控制狂化。而雁夜也不会傻到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只能说间桐家的，都是天生擅长阴谋诡计的主。雁夜这头，也无师自通地学会在老虫子面前留一手以备意外了。

    “嘿嘿，老夫可是很好地遵守了约定哦，雁夜。”推开一扇本来没有人住的房间的们，同时对雁夜施展了幻术，让他产生了樱在房间里带着的错觉。不过老虫子的小动作可以瞒过雁夜，但是却瞒不过已经获得了鹰眼的岩。知道雁夜已经被迷惑了的少女轻轻敲了敲自己名义上的Master的肩膀，无声地发出了自己的警告。收到信号的雁夜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虽然在过来之前便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是真发现是这样的时候，还是让雁夜觉得十分愤怒。雁夜的颤抖并没有瞒过老虫子的眼睛，不过并不知道雁夜已经康复了的魔术翁只是当雁夜身上的虫子把他的身体搞得更加不堪了些，于是乎故作好意地走过去，拍了拍雁夜的肩膀：“嘿嘿，雁夜啊，看完了樱该走了，你这个身体啊，得好好休息才是啊，小心垮掉哦。”

    虽然听起来像是关心的话语，但从间桐脏砚之口说出，却无形中有了一股嘲讽的感觉。毕竟当初把雁夜搞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正是间桐脏砚本人啊。现在他来“关心”雁夜的身体问题，未免有些猫哭耗子之感，甚至让一旁的岩都感觉到十分的恶心。

    好在，这出令各方都感到恶心的戏并没有演太久，经过了短时间的等待之后，伴随着一声“火符「AgniShine火神之光」”的娇喝，能够让人患上密集恐惧症的火焰弹幕便被倾泻在了间桐家的防御术式上。凡人魔术师制作的防御阵地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便被宣告击破。此刻，间桐家的大宅就如同被脱光了衣服的小姑娘一般，失去了一切可以遮掩着自己的东西。

    “雁夜，让Berserker前去迎敌！”间桐家的老虫子，间桐脏砚毫不犹豫地下令道，这种攻破自己的魔术阵地的速度绝非一般英灵可以做到的。作为圣杯战争的御三家之一，并且是从圣杯体系被建立的那个年代一直活到现在的魔术翁，间桐脏砚对英灵的实力有着极为准确的把握。虽然不知道对方袭击间桐家的理由，但是这不妨碍他做出舍弃雁夜的打算。

    没错，就是舍弃雁夜。脏砚在这个时候已经做出了决断，舍弃雁夜，自己带着樱逃跑。反正圣杯战争一结束，英灵就会消失。而且，那个已经被染黑的圣杯是无法让英灵长存于世的。圣杯战争的目标无外乎就是消灭其他的英灵。所以，在雁夜组死后，对方应该不会找自己麻烦。毕竟这种实力的英灵，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消灭雁夜组之后，绝对会被围攻。到时候，只要自己在结束后重新建立虫巢，完成接下来的改造，下一次战争中自己一定会永生。

    如果仅凭脏砚手中的情报的话，做出这种决定无疑是正确的。但是，就是这个可恶的词语，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但是。帕秋莉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间桐脏砚，或者说他知道的里关于圣杯体系的资料。没有直接埋葬间桐家的大宅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脏砚的计划一开始就行不通。相反，带着樱离开间桐宅的他，已经无意间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当间桐脏砚带着樱离开了间桐家的宅子的时候，老虫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燃烧着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毁了自己的阵地，老虫子心中又怎能没有怨恨。只是数百年的人生让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吧一切都藏起来，并且利用时间的力量复仇，这就是间桐脏砚，罪恶的魔术翁。

    “此刻请求众神侧耳倾听，愿风轻吟，带来黎明。”当间桐脏砚庆祝自己逃出生天的时候，宛若歌词一样的咏唱在他的耳边响起，年迈的妖术师回过头，发出了一声虫类的嘶鸣。原本老人的外皮像气球一样瘪了下去，化作了一片飞虫，向身后传来声音的地方飞了过去。他并不担心是对方的英灵追了过来，因为，在他的心里，即使雁夜和Berserker再不济，现在也还不到败北的时候。如果对方不是英灵的话，脏砚有信心获得胜利，他可是活了上百年的妖术师啊，所掌握的术何其之多。区区一介魔术师，他还是可以轻易地打发掉的。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虫子，帕秋莉秀气的眉头轻轻皱起，但是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咏唱。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五道粗大的火柱从地面上升起，围绕着少女旋转起来。如同《圣经中》上帝在驱赶亚当和夏娃出伊甸园之后，在生命之树前设下的守护装置一般。

    对待虫群，火焰一直是最好的武器。五道火焰之剑的威力十分明显，间桐脏砚的虫群在失去一小部分之后便改为了环绕对方，毕竟，老虫子的目的是跑路，虫群只要牵制对方就好。

    “此刻请求众神赐下恩典，愿魂澄清，带来安宁。”虽然自己患有哮喘病，但是只是吟唱两个小节的咒文还是没有问题的，尽管涉及到灵魂的法术不是自己的专长，但是帕秋莉可是有着随身携带着魔导书的习惯的。借由魔导书施法，帕秋莉成功地模拟了一个类神术——忏悔。或许这个法术对一般人没有太大的效果，但是从刘星玄哪里知晓间桐脏砚过去的帕秋莉很清楚，对付间桐脏砚，这个类神术的作用，其实远胜于其他的一切法术。

    “我这是……？”迷茫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赶过来的雁夜和岩吃惊地看着面前那个蓝色头发的青年，水蓝色偏紫的头发，温和而坚毅的笑容，那家伙，站在小樱身边的那家伙，到底是谁啊！不是说，带着小樱跑路的，是那个恶心至极的老虫子——间桐脏砚吗！那现在，站在对面的，比自己还帅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谁啊！雁夜在心中咆哮道。

    ps:没错，老虫子洗白了，原著如此，何况都是快便当的人了，就不必带着骂名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