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降临

    河岸附近的雾气始终没有消散，无可名状的恐怖却在逐渐接近。无形的威压笼罩全场，最为柔弱的妲丽安已经变得脸色苍白。因为大量的魔怪钻出而变得沸腾的河水中央出现了一个庞大的漩涡，不可名状的恐怖感从河中央的漩涡里逐渐扩散开来。世界似乎也失去了色彩，某种晦暗而压抑的色彩似乎代替了周围的天地，那是邪神气息泄露对这个世界的影响。

    “Caster干了什么？你知道吗，Assassin。”皱着眉头的Saber走到刘星玄的身边问道。如果说圣杯战争中有谁能让Saber觉得神秘莫测的话，大概只有这个看起来颇为科幻的Assassin了。不同于Rider的霸气，Archer的狂傲，Lancer忠诚，Assassin给Saber的感觉就像是苍空之上俯察着大地的苍鹰一样，冰冷无情，绝对冷静，同时也绝对的致命。

    “看来天时地利，或者还要加上人和，都像着Caster那家伙啊。简直是命运的恶意玩笑一样啊。”刘星玄黑着一张脸说道，在天时地利不在自己这边的时候进行作战明显是兵家大忌，但是，有些战斗是无法避免的。比如说，刘星玄现在将要面对的这场战斗。

    “我小看了这个家伙……没想到他会召唤出如此众多的魔怪。”Saber咬着牙说道。

    “不，Servant再厉害，其所召唤并驱使的使魔的‘格’也是有限度的——不过，如果不考虑‘驱使’的话，这种限度就不存在了。”本来很镇定地爱丽斯菲尔，这一次，声音里也透出了恐惧。“如果不考虑召唤后的‘控制’，仅仅是‘召唤出来’的话……不管多么强大的魔物，在理论上都是可以召唤的。需要的只是扩大‘门’的魔力和术式而已。”

    “……这么说，那个怪物不受Caster控制？”

    “这么想应该没错。”

    “我补充一句，情况或许比那个更加糟糕一些。”刘星玄插入到两人的对话中说道，“当天上的群星处于正确的位置，旧日支配者就能够穿越星空往来于星球之间。虽然这一次过来的并非是旧日支配者本体，只是一个邪神眷属，但造成的威胁依然不可小视。”

    “Assassin你很了解这种东西？”Saber的话语里透露着nongnong的惊讶，在场的所有人里，现在看起来貌似只有刘星玄对于Caster召唤的魔怪的来历有着十分深刻的了解。

    “作为注定跟这群家伙杠一辈子的人，不了解才不可思议吧。”刘星玄开口道，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划破苍穹的雷光出现在了天际，公牛的嘶鸣和无尽的雷鸣同时传来，巨大的战车降落在地面上，在河边的土地上留下一道电光闪烁的痕迹，在战车上，意气风发的大汉和看起来十分胆小的少年凝视着河边的漩涡，脸色同样的凝重。另一边，相比于Rider的霸气侧漏，Lancer则无声地出现在了另一边，现在除了Archer之外，其他英灵都已经到了。

    “对了，这个怪物并不是要向谁挑战，而是被邀请来进食而已。这样的城镇，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被它吞得什么也不剩。”刘星玄补充了一句，然后接着开口说道，“而且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须有人去疏散河边的居民，旧日支配者一系的精神污染就跟他们对其他智慧生灵那毫无理由的恶意一样出名。直视邪神及其造物的存在如果不是精神强大的存在，几乎必然会陷入疯狂，这种东西每次出现，几乎都可以说得上是走到哪，疯到哪。”

    “今晚暂且休战。放着那样一个大家伙不管的话，我可无法安心与其他人交手。”Rider看了一眼那即将钻出怪物的漩涡，开口说道，在场的其他人，对此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明白了。与你共同战斗我没有异议。征服王，虽然是暂时的结盟，但还是一起宣誓吧。”

    “呵呵……战斗的时候头脑还蛮清醒的嘛……嗯？怎么，Master有什么异议吗？”

    “……”当然，并不是不满，只是看到Rider和Saber爽快地抛开过去的恩怨，爱丽斯菲尔有些反应不过来，而韦伯则表现出明显的决心，从Rider的战车控制台上小心地探出头来，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对话在战场中的人而言，无论是杀死敌人，还是结盟，都是不夹杂任何私情的冷静判断，这一点是一致的。这正是纵横于乱世者共有的意志。虽然这么说，现在无论如何也必须阻止Caster的疯狂。如果宣誓能够被遵守，那么联合起来就是最正确的。

    “我不介意。我——艾因兹贝伦承诺休战！Rider的Master，你意下如何？”听到爱丽斯菲尔的呼唤，韦伯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毕竟，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Assassin，你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玩意吧。”Rider突然转向刘星玄，开口说道。

    “是的，这将会是一场苦战。”刘星玄点点头说道，“这次Caster做到的是确确实实的异界召唤，这个怪物不需要Caster的魔力维持，它是确实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而且这个家伙的呼唤，或者说精神污染是很麻烦的能力，建议有人过去疏散人群，否则跟我们战斗将不只是这个怪物，还有数以百计的，被它污染过的，陷入了疯狂中的人类们。”

    “什么？！”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那个即将出现的怪物，竟然具有那种能力？而其中尤其以Saber和Lancer最为吃惊，相对于狂放的伊斯坎达尔，遵守骑士道的两人对平民的在乎程度可是十分的高的，让他们对平民下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如果刘星玄能够及时疏散平民，那么对于两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很有帮助的事情。这样一来，两人看向刘星玄的眼光中，也多了一丝认同。看来Assassin，也是有着一颗慈悲的心的存在啊。

    “我可以召唤兄弟会辅助疏散，Rider，在此期间必须拖住这个怪物。”刘星玄以指挥者的姿态说道，现在，在在场的众多英灵里，只有他才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个该死的玩意。

    就在众人交谈之时，漩涡中，一个巨大的身影逐渐浮现出来，与之伴随而来的还有浓重的鱼腥味，白色的腹部，四肢的指间有蹼，身上覆有鳞片，眼睛如鱼眼一般突出且不会合上，颈部有鳃，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大号的深潜者。不过与一般的深潜者不同的是，这只大号的深潜者的下颌上，有大量的触手从那里延伸出来，如果不是没有小伙伴的话，刘星玄毫不怀疑这个家伙能够用下巴撸管。那是典型的，被克苏鲁祝福过的深潜者才有的长相。

    在看到那巨大的深潜者的时候，刘星玄为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呼，幸好过来的不是达贡。如果是深潜者的父神降临于此的话，他还是趁早抹脖子算了，旧日支配者本体，可不是他可以对付的。不过看到了那个深潜者身上即使被鳞片覆盖，依然显现出线条的肌rou，刘星玄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他已经推测出了这个怪物的战斗方式和发展偏向。而且，似乎有利的东西，看来不也是全部都站在Caster召唤出来的巨大深潜者那边的啊。

    没错，对于世界的变动极其敏感的刘星玄已经发现了，在那个怪物从河里出来的那一刻，某种未知的强大力量已经切断了这里和和世界之外的联系，虽然不知道那股力量是谁的，不过十有八九是这个世界的抑制力。而且，如果这里和世界之外的联系被切断了的话，克苏鲁也无法主动感知到这个深潜者都看到了什么，也就是说，他不必躲着这个怪物了。刘星玄把自己安排去疏散这个怪物，多少也有不在邪神面前暴露自己的考虑，毕竟自己暴露的话，后果简直难以想象。这群可以跨宇宙追杀八云紫的存在打上门，他们真是的应付不了啊。

    “疏散人群的话，我可是有专长的啊。”飞奔至河对岸处的居民区里，拿出了金苹果的刘星玄这样想到。邪神一系的精神污染也是需要介质和渠道来扩散的。它们的嘶吼，语言，乃至于目视它们或者进行精神直连，都是精神污染扩散的渠道。躲在家里不敢看外面的人并不会遭受深潜者传播的精神污染，只有那些因为好奇走出房间的人才有疏散的必要。而刘星玄需要驱散的，就是这部分好奇心过剩的，热心的围观群众们，他们是最危险的。

    “伊甸碎片——金苹果！”站在围观的人群中间，刘星玄发动了金苹果的能力，虽然一直在利用金苹果制造景象参战，但是他丝毫没有忘记金苹果的另一个功能——控制人类。

    在《刺客信条》的世界里，金苹果作为先行者制造出来的，用于控制人类的设备。这个用于制造幻想，控制人的心智的设备在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散发着白色电弧的光圈在人群中扩散开来，所有接触到光圈和电弧的人都开始变得双眼无神，陷入刘星玄所构造的幻境中。年轻的刺客控制着这些人回到屋子里，并且关好了所有的门窗，在明天早上之前，这些人都不会离开房子，这样的话，邪神眷属的精神污染，就影响不到这些人了吧。

    “呼，要是有圣杖就好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微薄的魔力，刘星玄苦笑着想道，圣杖可以用于控制人类思想和rou体行动，将**安装在权杖头部，还可以增加其精神控制的威力，如果他有圣杖的话，这次消耗要小很多。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能力参与接下来的战斗了。就凭他现在这副德行，连一次刺客信条都已经释放不出来了。

    “我去，战术分析吗？”刘星玄的护额突然掉了下来，在下落过程中变成了一副茶色的眼镜套在了他的脸上。大量的数据从上面划过，包括刘星玄的剩余魔力量都在上面明示着，甚至还有一条建议他撤退的战术建议。这一突然的变化让刘星玄想起了黑夜把这套武装交个他的时候说过的话，这套装甲，是具有自主进化的能力的，潜力无限的超级武装。

    “但是，我还不能在这里退下啊。”年轻的刺客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转身，走向了战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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