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刺客之谋

    清晨的冬木市里，一辆货车行驶在没有多少人的街道上，因为圣杯战争的缘故，冬木市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总是显得事故频发的样子，这也让市民们变得不愿出行起来。货车的后面跟着一辆梅塞德斯.奔驰300SL，这一奇特的组合原本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但是现在，除了路旁安装好了的，用以作为监视交通状况的一部分的摄像头外，没有多少人关注。

    “难怪爱丽斯菲尔如此热衷于驾驶。”驾驶这辆汽车的Saber抚摸着方向盘，感慨地想到，明明是没有血液也没有灵魂的机器齿轮，却能够忠实地按照作为驾驶者的Saber的意愿高速而雄壮地前进。奔驰车所表现的这种恭顺，简直就如同驾驭着自己的爱马一样，令人充满了信赖和满足感。就在她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同时也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既然驾驶车辆是一件有快感的事情，那热衷于体验生活的爱丽斯菲尔为什么把这次驾车的机会让给她呢？

    “驾驶的感觉如何？Saber。”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爱丽斯菲尔带着一脸满意的微笑问道，看起来就好像给孩子带去一件新玩具的母亲，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的满足表情。

    “真的是一匹非常了不起坐骑。如果这个东西出现在我的时代的话，实在是无法想象的事。”Saber很坦率地微笑着说道，同时也把刚才心中的疑问一扫而空。爱丽斯菲尔一定是确信Saber在驾驶之后会感觉到开心，才把驾驶的机会让给她的吧。单纯的亚瑟王并没有想到问题背后的深层次含义，毕竟，骑士在作为正直的化身，从来不会发觉事物的阴暗面。

    伴随着两人聊天的话语，两辆汽车的组合更加的深入了冬木市内，轻型货车与古典跑车的奇妙组合，终于跨越过冬木大桥进入了深山町。周围的景色和新都完全两样，到处都充满了一种纯朴而带有厚重历史感的娴静风格。最后，在一间日式大宅前，两辆车同时停下了。

    看起来好似拍摄时代剧一样充满古色古香的和风建筑。即便是在这几乎感觉不到历史流逝的深山町中，这栋建筑应该也可以算是异常稀少的风格了。而且从这全木质结构的广大占地面积来看，在近代日本的建筑史上都是特别稀有的例子。但从这建筑之中所散发出来的一种荒凉感也是非同寻常的。似乎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闲置了吧。如此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却看上去经常被修葺的样子，看来，这座房子虽然被废弃，但是其中却有着什么别样的缘故。

    “从今天开始，您二位就以这里作为行动据点。”从轻型卡车上下来的少女，卫宫切嗣的助手，宇久舞弥一边用例行公事的语气说着，一边递给爱丽斯菲尔一长串混杂的钥匙。

    “啊，把这个给Saber就可以了。”白色长发随微风漂浮，爱丽斯菲尔轻快地回答道。

    “了解。爱丽斯菲尔。”既然卫宫切嗣的夫人如此要求，舞弥也顺势把钥匙递给Saber。

    “Saber，你怎么了？”爱丽斯菲尔担忧地问道，看着走神了的Saber，金发的从者神情有些恍惚，这是从今天早上就已经开始出现的状况，虽然依然可以严肃地完成任何任务，但是只要是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会变成这副神情恍惚的样子，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如果不是知道从者是不可能生病的，爱丽斯菲尔几乎都要以为对方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啊？抱歉，爱丽，我走神了。”Saber满含歉意地说道，神情恍惚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可谓是大忌，Saber今天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为这种情况道歉了。看着这样的Saber，爱丽斯菲尔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天晚上的与Assassin的遭遇，给Saber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啊。虽然自己不是王者，不明白那天的话语里有什么隐含的东西，但是爱丽斯菲尔之后，让Saber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于是，虽然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是爱丽斯菲尔还是依照着自己的直觉，走上前，轻轻抱住了Saber，安慰着有些自责的阿尔托利亚。

    “爱丽，你……”身为英灵，Saber有着远超人类的感知能力，爱丽斯菲尔的动作没有加上任何掩饰，所以Saber立刻就发现了爱丽斯菲尔的异常，因为，爱丽斯菲尔的身体里，没有一点力量。普通人的动作无论如何轻柔，其中都会带上一点力量的，但爱丽斯菲尔……

    “没错，我已经用不上任何力量了。只是把手指张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要握住或者拿住什么东西都是不可能的。驾驶汽车就更不行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光是换衣服就已经累得疲惫不堪。”爱丽斯菲尔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说道，整个人显现出一副柔弱无比的模样。

    “到、到底怎么了？你什么地方受伤了吗！”Saber惊讶地问道，但爱丽斯菲尔知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致使身体有些不适，把触觉屏蔽掉了。虽然封闭五感之一便会很大程度上抑制灵格，不过对其他的行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这种通融的便利性也是人造人的优点之一吧。而且我可不是普通的人类啊。就算感冒了也不能看医生——这种不舒服，只不过是我构造上的一种缺陷罢了。不要紧的，现在不用过分担心，我自己会调整好的。”

    “呐，爱丽……”Saber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她的直觉告诉她，情况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但是有鉴于爱丽斯菲尔没有继续解释的样子，Saber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进行更多的追问。

    “倒是Saber你，到底怎么了。”爱丽斯菲尔开口问道，询问着Saber异常的原因。

    “我……”Saber突然变得难以启齿起来，自己所为之困扰的事物，是无法言明的。

    “Saber，不论如何，请不要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爱丽斯菲尔安慰着Saber。

    “抱歉，让你担心了，爱丽。”Saber握了握爱丽斯菲尔的手说道，眼中重新闪烁起坚定地光芒，如同被洗去了尘埃的宝剑一样，遵循着自己的信念向前进发，回到了她该有的样子。就像她自己手中的圣剑一样，那是柄光芒之剑，也同样约束着她的常胜，是光与暗间的硬币。

    “Saber的至宝到底是什么呢？八云君不介意告诉我吧。”临时据点的监控室里，翻看着监控录像的间桐雁夜开口问道，得到了刘星玄和帕秋莉帮助的间桐雁夜早已经不是那副半身萎缩的样子了，出于报恩心里，间桐雁夜自觉地担负起了监控摄像头的工作，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汽车组合，他不由得有些好奇，昨晚的行动已经告知了他，他当然知道刘星玄说了什么。

    说实话，在利用科技手段这方面，卫宫切嗣可不是刘星玄的技巧。在某个魔术师杀手还停留在使用炸药和步枪的阶段的时候，刘星玄已经开始使用黑客技术控制冬木市的路况监视系统了。所以，Saber一行的举动，一直是在刘星玄这一方的全程围观监视之下的。

    “你认为，亚瑟王传说中最著名的是什么？”年轻的刺客开口问道，同时抿了一口咖啡。

    “石中剑，阿瓦隆，还是魔法使梅林……”间桐雁夜爆出了一大串的名词，作为曾经的中二病患者，为了写小说的雁夜曾经研究过不同的民族和国家传承着的神话传说和民俗。

    “是圆桌骑士啊。”年轻的刺客按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因为圣杯战争的关系，雁夜的思维被束缚在了有形的物体上，而忘记了传说里，亚瑟王最为令人著名的骑士团和追随者。

    “圆桌骑士吗？是啊，提起亚瑟王就绝对会想起的追随者们啊。”雁夜感叹道,这个传说实在是太有名了，所以雁夜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几乎可以跟常识放到一起的传说。

    “在设个世界上，有超过一半的人知道亚瑟王的名号，但是他们并不一定了解她的传奇。”年轻的刺客开口道，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嗓子，“他们可能不知道她用的是石中剑还是胜利与誓约之剑，不知道亚瑟王的旗帜是红龙旗还是狮子旗，他们也不一定知道阿瓦隆的传说，甚至很多人不知道她究竟是不列颠的王者，还是法兰西或者罗马的英雄。我说的是真的，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真心研究历史的，其实并不多。”

    “没错。”雁夜点了点头，他知道，刘星玄说的是真话，这个年轻的刺客出乎意料的博学，其博学程度，根本不像一个英灵。“他不会其实不是英灵吧？”感觉到自己貌似触及到了什么真相的雁夜这样想到，然后摆出了一副倾听的姿态，示意刘星玄继续说下去。

    “但是，无论多么无知的人，只要知道亚瑟王的存在，就一定知道那一个名字，一定知道那个和她的传说密不可分的名字，只有和那个名字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是亚瑟王，才是骑士王，才是真正的传奇。”刘星玄又喝了一口咖啡，示意自己已经说完了。

    “英灵的宝具与其经历与传说息息相关，但是Saber没有表现出她拥有这个宝具的特征啊。”雁夜疑惑地说道，从始至终，亚瑟王阿尔托利亚都没有表现出她拥有这种军团宝具。

    “很明显啊，她闹别扭了。”就像是谈起了自己那让人cao心的熊孩子一般，年轻的刺客微笑着说道，表情里带上了让雁夜看不懂的东西，“因为无法承受背叛，所以她闹别扭了，当然，从现在所知的讯息里，我们可以推算出更多有趣的东西。不过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那你为什么要帮她呢。”多少能够猜出圆桌骑士团是怎样的东西的雁夜不解地问道。

    “自由与平等，侵略与征服。这几乎是不可能相容的两极，如果重组了圆桌骑士团，那么亚瑟王就不可避免地要与伊斯坎达尔一战，说实话，我对上征服王可没有胜算。”刘星玄的嘴角挑起了一丝微笑，似嘲讽又似苦笑，“亚瑟王赢了，根据她的骑士性格，结果会演化为我们单挑，这个我未尝没有胜算。伊斯坎达尔赢了，估计也是惨胜，我又有了下手的机会。”

    “那么，英雄王还有远坂时臣呢？”雁夜开口问道，说道最后的那个名字的时候，杀气四溢。虽然已经获得了救赎，但是间桐雁夜对于远坂时臣的仇恨，从来没有半分削减。

    “当然是，我们去搞死他！”刘星玄喝光了咖啡，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语气里，同样充满杀气！

    ps:写着一章的时候借鉴了不少冰之无限的构想，不得不说，虽然是个太监，但是沧海娘娘的构思和文笔都不是吾辈可以企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