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战舰压倒一切

    “呐，年轻人，战斗你是一把好手。不过，你想过怎么打一场一个人的战争吗？”就在刘星玄思考着老人接下来的打算的时候，另一边的老人突然开口问道，话语里透露着某种让他觉得不妙的气息，一个人的战争，老人的意思是……

    “无畏【军团冲击】！”空间之门，在结界里的数个地方开启，大量的人偶蜂拥而出，彻底包围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刘星玄。小小的庭院骤然扩大，草地消失，变为钢铁的大地，天空之中，是高悬的未知星体。仿佛固有结界一样的景色让刘星玄皱起了眉头，这是，要用大兵团碾压自己吗？真是一个好主意啊，刺客，本来就不擅对群。

    老人的人偶，看起来无比的粗制滥造，那根本就是将一堆不规则零件拼起来的，勉强算是人形的机关。在看清楚这些东西的那一刻，刘星玄瞬间警觉起来。粗制滥造？呵呵，自爆设备需要制作精良的外壳和装甲吗？如果这些东西不是依靠精良的武器来制造伤害，那它们就肯定会自爆。这就是刘星玄的判断，简单粗暴，却又十分准确。

    “你是刺客，又不是刺客，你是一个人，但要对付的却不止一个人。”老人的声音从每一具战争人偶中传来。作战的目标由一个人变成整支军队，这让年轻的刺客觉得分外棘手。他是暗杀者，是针对个体刺客。对手换成军团就显得麻烦了。因为，他不擅长大范围歼灭，这是炮台该干的活。刘星玄一向认为力量的提升不是自己一击可以毁灭多少敌人，把多大范围的空间变成焦土一片。精准的控制，精确的打击，精度才是他追求的东西。虽然说这种个人军团的cao控者往往是军团里最为明显的弱点，但是老人的个人能力明显不弱。常规的刺杀肯定会失败，然后等待刘星玄的，就是大军团的碾压式攻击了。

    “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年轻的刺客按住额头隐去身影，大量的魔力从他身上散发出去，在天空中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隙间，虽然老人的战争人偶数量足有上千，不过大兵团同样会引发混乱，十几个人的部队可以不用考虑某些很麻烦的东西，但是点兵三万的话就必须要面对从后勤到情报的全方面压力。数量越多，灵活性就越差。既然这样，那就让战场变得更加混乱好了，“空灾【秒速五千米】！”

    秒速五厘米，秒速五千米。虽然就差了一个字，但是前者让人想起的，是飘散的樱花所勾画出的唯美。而后者，则是轨道轰炸一样的灾难。空中的隙间里不断掉下的，是樱花树的树枝。而且，刘星玄所抛洒的并非是普通的樱木，而是西行妖的枝丫。老人之前的招式让整个结界里充满了怨气，哪怕是在整个战场改天换地的现在，这股怨气也依然浓重。作为引到生灵前往冥土的妖怪，西行妖的树枝里同样充满着凝结的怨气。在超越音速的撞击下，与外界相互影响的后果，就是强烈到无法言说的怨气爆发。

    怨气，是生灵的对死亡的不甘留下的意志和魔力的结合体，也有着将人类打入冥土的能力。但在此刻的战场上，无论是刘星玄还是老人，都有自己的办法完全无视怨气的影响。刘星玄可以模糊生者与死者的界限，老人同样可以用机关术将自己与常规意义上的生灵分割开来。至于那些战争人偶，本是无生命的钢铁，又怎么会被怨气打入冥土。然而刘星玄做这一切并非是没有意义的，虽然怨气没办法真正伤害它们，但怨气强烈到一定程度，也会产生物理影响，被爆炸吹飞的人形不在少数，而最重要的是，强烈的怨气本身就是一种干扰。老人的军队，此时根本无法侦测到他！

    那是烈火与爆炸的盛宴，老人制作的粗糙人形一如刘星玄所想的那样塞满了爆炸物，怨气的波动似乎引起了什么连锁的反应，靠近怨气爆发的中心的人形瞬间爆炸，一时之间，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在一片混乱中，年轻的刺客已然进入了潜行状态。人偶军团的弱点，就是最高指挥官。老爷子虽然也有近战手段，但是已经理解了米勒的作战思路的刘星玄有信心复制米勒的手段压制对手。现在的老爷子，估计已经躲起来了。然而军团可以随时召唤，但是要塞却不是那种随叫随到的东西。只是单纯的躲起来对刘星玄是没有用的，鹰之感官，境界视觉，无论哪样都是针对潜伏者的致命之术。现在，在老人召唤更加厉害的人偶之前，刘星玄必须找到他。这种人偶是用来拖延时间的，刘星玄是这样坚信着的。

    “看到了。”年轻的刺客喃喃自语，在他的眼里，天空中那些亮红色的连线一直指向遥远的方向。那是原本不能用目视所见的指挥连线，是老人cao控整个军团的保证。这些自爆人偶没有太高的智能，他们的行动必须由远处的人偶师进行遥控。然而，有信息的交流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在某刺客特化的鹰眼里，这些痕迹分外明晰。暴露既致命，这一点无论是对刺杀者还是被刺杀者来说都是通用的。现在，就让袖剑来终结这一次教学战吧。

    “哟，年轻人反应很快嘛。”极速接近的刘星玄并没有瞒过老人的感知，毕竟两者之间的绝对差距摆在那里，刘星玄的成功潜行更多的都是老人“视而不见”的结果。不过刘星玄这次必然要输这一局，因为，是时候掀起最后的底牌了。

    “悠久【苍穹第二乐章】！”巨大的空中舰伴随着老者的宣言出现在结界里，那是本应横行在太空中的星际巨舰，却因老人的召唤而出现在结界里。虽然现在只有舰首的一小部分钻出了空间门，但即便如此，那巨大的机械体依然震撼人心。星际战舰，从来就是以公里作为计量它的尺寸的单位的。

    “卧槽！这算啥？”赶到目的地的刘星玄目瞪口呆，巨大战舰的阴影已经彻底笼罩了他。他设想过老人翻盘的手法，输给一个老前辈并不丢人，毕竟老人的经验和力量摆在那里不是用来好看的。不过老人翻盘的手法还是让刘星玄觉得整个虚空都在坑他。这已经不是翻盘了，这根本就是用力过猛直接掀桌了。星际战舰这么凶残的玩意，真的需要用在这场教学里吗？

    在战场的另一边，看了一眼远处刘星玄赶来的方向，老人在战舰里的某个设施发出的光束牵引下缓缓升空，飘向巨大的战舰。看到这一幕，刘星玄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一旦老人进入战舰，自己就必然要面对一个无比庞大的移动要塞，那时候就真的没有一点胜利的可能了，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来阻止老爷子进入星际战舰。

    刘星玄出手了，他甩出了自己一直没有动用的宝具，中庭之蛇。虽然不是攻击性的武器，不过却可以用来传递能力。金属制的蛇头骷髅第一时间接触到了光柱，苍蓝的火焰随即开始蔓延。资讯反转，引力逆向，老爷子瞬间被光束推向地面。做了这一切的刘星玄大口喘息着，在那么远的距离上扭曲规则，即使用中庭之蛇的锁链作为传导介质，依然消耗了不小的力量。不过幸好是成功了，现在，就差最后一下了，他可不想输掉这一局。

    下坠中的老人微笑着，头上的光束瞬间消失，与此同时，老人的鞋底和手心位置开始出现奇怪的喷射挂件，四个喷口发挥出的力量是巨大的，在他明智的关闭了牵引光束之后，老人几乎是扶摇直上，眼看着就要进入巨大的战舰之中了。

    “怎会如此简单啊！”刘星玄咆哮着举起右手，手中所拿的，正是一把刚从隙间里抽出的重爆矢手枪。他的力量需要载体来传递，锁链如是，子弹也如是。虽然说刘星玄本人并没有付出多少时间来磨砺自己的射击技巧，但是源自刺客的本能还是让他选择了正确的开火姿势。十九毫米口径的火箭增程弹从枪口喷射而出，蓝色的枪口焰则隐隐透露出少年在其上做出的手脚。加了料的子弹没有冲着老人飞去，这并非是射术问题，而是某刺客的诡计，那子弹，根本就是用来构筑魔法术式的材料，而这个法术的唯一作用，就是固定目标在当前空间中的位置，其名为——坐标锁定。

    子弹在半空中相继裂解，变化为淡蓝色的火焰细线相互钩连，编织为魔法阵和神秘的符文。彻底锁死了老人，让他无法继续向战舰前进。虽然这一手只能阻拦短短数秒钟，不过，这已经够刘星玄做出进一步的行动了。然而，老人并非是一点应对的办法都没有。巨大战舰的舰首开始下沉，刘星玄可以暂时定住老人，却没办法阻止战舰。我不去山，让山来我这边。这一次交手，是刘星玄输了这一局。

    “呵呵，这玩毛线？”看到战舰以自己移动的方式将老者接到舰内之后，刘星玄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星舰的阴影完全吞没了他，那以公里计算的舰身让人无法一窥全貌。当巨大战舰的腹部那密集的舰炮列阵完全伸出，黑洞般的炮口指向现在地面上的刺客少年，轨道轰炸投弹口完全张开，比核武器更胜一筹的反物质炸弹暴露在刘星玄的视野里的时候。年轻的刺客苦笑一声，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决定投降。

    “很壮观吧，这只是驱逐舰而已。”从开战的那一刻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的米勒出现在结界里，拍着刘星玄的肩膀说道。很多人见到老爷子这艘驱逐舰之后就直接放弃治疗了，而现在的刘星玄，他的表现和那些人几乎是一模一样。

    “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拿出这种犯规的东西罢了，我从来没认为个体需要跟集体掰手腕子。就算要掰，也绝对不是硬抗的。”年轻的刺客放下手，虽然战舰的阴影挡住了月光，他却依然可以见到米勒的表情，“好歹算得上真正的虚空行者，我又岂会和那些连成熟的宇宙观都没有的人一般。我可是，刘星玄啊！”

    ps:一直尝试写得有点画面感，不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