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第十九话，代价

    “呃哇，真是的，崩溃的可真是够彻底的呢。不过，真正让人惊讶的是那个兰家的那个独裁的女帝竟然输了？”

    古堡内，看着小花园区域一片一片开始逐渐剥落崩塌的古堡，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的安德烈极为惊讶的叹道，似乎对眼前所看的事情感到极度的难以理解。

    一胜一平，这就是这次乱入战的最终的胜负开始前的筹码。是的，筹码！一胜一平，即使这场输了，在必须分出胜负的情况下，也一定会出现所谓的加赛吧，就像所有资深伪球迷所期待的那种点球大战一样。

    但是！

    “你这家伙，在开什么玩笑，兰家的独裁女王？”

    黑纹法之一，空明无在！

    易暮言脸上的↑型的黑纹跳动着令人心悸的乌光，话闭，易暮言整个人便从安德烈面前消失殆尽。正是黑纹压制，在信息素的压制下，存在感被无限扩大的易暮言逐渐消散，。但是，虽然安德烈看不到易暮言，但跟在广场时不同，在狭窄的古堡空间内移动的易暮言，犹如一团透明的火球，所过之处如同燃尽了一般的接尽化为齑粉。

    黑纹法之二，绝望霸体！

    如同炮弹一样的弹跳到了安德烈上空的易暮言，一剑劈下。此时的易暮言，在绝望霸体的作用下，作为一个人类，身上的限制器早已不复存在。100%的rou体所发挥的强大力量，对着安德烈当头斩下，更何况，这一剑中还有着黑纹收集到的绝望之力。

    “哼，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看我了，Holy－Spirit‘s－pupil（圣灵之瞳）。三位一体中至高，借汝高高在上圣瞳，看破世间罪恶的一切！”

    随着强悍的言灵，安德烈的双眼的瞳孔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天枰，一种奇特的视角倒影在了安德烈心海，这是上帝视角。借用了圣灵之瞳的安德烈犹如上帝一般的俯瞰着古堡内的一切，所有的伪装都在此刻被看破。其中自然包括易暮言的存在，脸上的黑纹跟身上都跳动着犹如火焰般的乌光的易暮言，正带着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天而降。

    Light－cut！（耀光斩）

    天枰法阵再次出现在了安德烈的背后，从天枰内，强大而炽热的圣光加持到了安德烈的骑士枪之上。乌光与圣光，绝望跟神圣，安德烈横枪迎上了易暮言的重斩，只一接触，犹如相克的水火一般，乌光与圣光便如同爆裂的一般的宣泄开来。以安德烈为中心，古堡内的地板硬是被庞大的能量波动砸出了一个巨坑。

    “既然是骑士，就不要把污蔑跟辱骂挂在嘴边。”

    两人的兵器在空中焦灼在了一起，带着难以言喻的邪性，易暮言狠狠的盯着安德烈冷声说道，似乎对于安德烈之前的话语有着很大不满。

    随着一声爆喝，二人在古堡内展开了迅捷的白刃战，无论是安德烈的迅捷裁决，还是易暮言的黑纹霸体，二者在此刻爆发出了强大而恐怖的rou体碰撞。如果说安德烈的是一道带着锐利跟迅捷的金白色的神虹，那么易暮言便是燃烧着雷火的紫电。短短的一瞬间，二人便在古堡内完成了数千次以上的交手，剑气与枪芒在古堡内肆虐。

    ....

    “为什么黑纹说兰家的jiejie不是女王呢？”

    古堡外仅剩的一面城墙上，年轻男子正维持着数面可以全息的展现二人战斗过程的4D投影，矗立在其上。一旁，红不解的问道。即使是在红看来，那个霸道的监禁一切，从一开始就试图阻止易暮言的兰家的下代当主，绝对是一个霸道的帝王。

    “是呐！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那个女人，就善良程度而言，已经近乎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地步了。”

    ......

    没错，兰亚轩并不是什么女帝一般的狠人，而是一个普通的，甚至善良的有些过头的女孩。

    不得不说，所谓的世家，豪门。想要获得从悠久的时间跟岁月流传下去的力量跟能力。相亲相爱的羁绊跟家人的感情总是第一要舍弃的条件。

    不是不想有，而是不能有。人类的贪婪之心总是令人难以想像的黑暗，即使是亲兄弟之间，所谓的同富贵就已经是笑话一样的难听。

    人类是一种无论获得多少都难以满足的动物，在**的獠牙展露的时候，令人作呕的肮脏只会一个劲的往外冒。

    所以，要想在时间跟残酷的世界的洗礼下获得更为久远的传承，家族的利益就必须放在首位。

    而家族内残酷竞争更是不可避免的理所当然。

    作为从民国就已经流传下来的四大家族，作为商业世家的兰家，竞争必然是最为激烈的。

    兰亚轩从来就不争这些，只想好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高兴，快乐，悲伤，并不是要追求普通人的生活，而只是想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而已。

    所以，作为兰家次子的兰天，在兰亚轩的照顾下，从小就霸道的展现出了可谓艳绝众人的才华。所有人都以为兰天一定是下一代的兰家当主。

    只是，得势之后的人类，**的獠牙真的总是令人作呕的外露。兰天想猎获下代的谷家当主。作为兰亚轩最亲密的闺蜜之一的谷欣雨，还有那被兰天视为绊脚石的，兰亚轩看作只比兰天差了一线的，亲弟弟一样易暮言。

    在兰亚轩看来，所有人都是家人一样温暖的存在。

    兰亚轩无法阻止自己最爱的弟弟的行动，只是被动的，甚至连反击都不愿意去做的那样承受着。面对在易暮言的算计下，事发的兰天在承受包括兰家在内的怒火时，唯一站出来保护兰天，依然是身为jiejie的兰亚轩。

    “全部都是这个疯女人指使我干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时的兰天毫不犹豫的，甚至理所当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兰亚轩身上。善良的兰亚轩依然没有做出任何辩驳的话语。

    直到兰天毫不悔改的在宗老会上去挑拨所有的宗老，兰亚轩才第一次的认为，将兰家叫到自己的弟弟手中恐怕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至少当时是。

    即使是面对绝大多数宗老的指责，当时的易暮言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带着各种各样的利益关系进行指责的宗老。便让大部分看出易暮言所要表现出的含义的宗老直接熄声。

    兰天的所有技能都是都是从兰亚轩处学来的，直到兰亚轩出手用雷霆手段镇住了所有宗老，强势的接过兰家家主代理后。所有人才惊讶的发现，兰家最有才能的人是谁。

    .....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二人背后的响起。一个穿着一身，即便是少年之身，都改的有些短小西装的白发少年。环抱着一个已经熟睡的少女，散发着强大的气机锁定着年轻男子说道。

    “我还奇怪你到哪了，原来如此，离开只是为了躲避监控做出的假象吗！”

    年轻男子举起自己的双手，示意着自己并没有打算做任何充满敌意跟反抗性质的举动，同时有些饶有兴趣的说道。

    “不是哦，刚刚我的确已经出去了，因为手机这里没有信号。不过师傅说他要给meimei做饭，没时间来一趟，才让我把你控制住。不管发生任何事。”

    叔风巽冷冷的说道，带着不可回绝的坚定。

    “嘿额，这可真是负责任的师傅呢。”

    年轻男子有些不屑而轻浮的回了一句，换来的，却是让年轻男子都有些真正意义上吃惊的杀气。不是什么所谓的经历了尸山血海积累出来的杀气，而是人类最纯粹，最单纯，要杀人的时候散发出来的杀气。只是对其师傅的决定表示出了不屑，竟然就让背后的男生动了杀意吗，此刻的年轻男子对于他们的师傅，可谓充满了极度的好奇。杀气一闪而逝，将杀气内敛后的叔风巽，陷入了沉默。

    而此刻，在古堡内陷入白刃战的二人却猛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不知何时，在激斗的二人头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魔法阵的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天枰，天枰的中央是一个插着一把闪烁着圣光的巨剑的黄金基座。天枰并非只有两端，而是如同十字架一样上下交错着的四端，围绕着圣剑旋转的四个巨大的秤盘中，放着刻着四个精灵神名的图腾石碑。

    一个明晃晃的由金色的光芒构成的天梯从魔法阵中垂下，安德烈亦步亦趋的走上了天梯，一边诵唱着远古的言灵。

    “充满善意的少女重生后的波浪使者，掌管着丰饶和净化的水之精灵－温蒂尼，听从吾之召唤，来到吾身边，以波涛与巨浪洗涤一切邪恶。”

    一个由透明的净水构成的少女，从闪烁着蓝光的图腾石碑中现身，带着无尽的波涛骇浪，悬浮在天枰秤盘之中。

    在水精灵温蒂尼出现的那一霎那，无尽的重水便从温蒂尼手中汹涌而出，席卷而下。铺天盖地的重水有着砸穿一切的重量，面对着袭来的重水，易暮言也并未惊慌，左手掐起了一个复杂的印诀。

    右手虚空轻抓，无数半透明的阴影被掐着印诀的易暮言从大地中抽出。犹如鬼神一样，被无数阴魂环绕的易暮言，猛地一咬舌尖，一口心血喷了出来。无数阴魂如同闻到香味的恶狼，向着心血扑了过去，随着易暮言的手印变换，心血如同一个刺猬一样爆出了无数的尖刺。刺穿了所有阴魂，随着阴魂身上的黑色迅速消退，所有的阴魂都露出本来的面目。有男有女，男女老少都有，所有人的面容已经此刻已经难以看清。

    但此刻拥有圣灵之眼安德烈却清楚的看到，阴魂们用各自的方式表达了最真诚的善意，虔诚的祝福。而后便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消散在了空中。

    吸收了阴魂身上的绝望与黑暗的心血，如同一个心脏一样的跳动着。无尽的重水在心血的跳动间，被rou眼可见的黑色光圈消弭殆尽。

    “哪个是？”

    城墙上，看到此刻变化的年轻男子，有些讶异的用充满费解的语气问道。

    “三生三世度世箴言真法。”

    “喂喂，这种.....”

    “迷信是吗？哼，见到了这么多在Particle－interfering－equipment（粒子干涉装置）中战斗的学生，难道您还认为，所谓的三教九流的各种法术真的是诓骗人的不成？”

    “但是，黑纹吐血了啊！”

    一旁的红带着担心的眼神，盯着此刻面色已经苍白的易暮言说道。

    “那个是，代价！”

    “任何法术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去施展的，没有办法在修的古代所谓的法力的现在，即使是最简单的道法，也不是可以简单的施展出来的。更何况这三生三世度世箴言大法！即使在Particle－interfering－equipment（粒子干涉装置），法力的问题并没有解决。不，不如说，对于易暮言而言没有办法解决。”

    “没有办法？什么意思。”

    似乎对于叔风巽画中的含义极为的不解，对于战场极为关注的年轻男子也转身盯着叔风巽问道。

    “裁判老师，在这战斗的都是些什么？”

    “你想问什么，天才？怪物！或者说妖孽。无论哪个词汇大体不都是这么来形容的吗。或者说好人？”

    “哼，果然是这样吗。但是，不对哦！”

    叔风巽的眼神充满了来自于过去的回忆，癔症了片刻，带着一抹化不开的苦笑解释道。

    “那家伙，那个男人，别说是天才了。甚至就智商而言，连普通人都不如。不过，也正是因为那是个笨蛋，所以才会成为这次胜负的主角吧。”

    .....

    易暮言没有才能，这并不是什么烘托，而是单纯的可以定性的结论。

    即使是易暮言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易暮言没有才能。

    才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努力。大概所谓的老师跟家长都会这么的去教育自己的孩子吧。

    别开玩笑了，没有见过有才能的人类，怎么可能知道，没有才能的痛苦。如果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跟凡人在一起，平凡的老老实实的过下去自然很好。

    但是，谷欣雨不是凡人。

    努力家？

    自欺欺人的笑话罢了。

    天才是百分之99%的努力加上1%的灵感！！！

    大概所有人都听过这句话吧，爱因斯坦的原话。

    但是，在这教育体系的笼罩下，谁知道后半句呢？

    天才是百分之99%的努力加上1%的灵感，但那1%的灵感却比那99%的努力都重要。这才是爱因斯坦的原话。

    易暮言是凡人，无能者。所以没有人比易暮言更痛恨自己的无能。

    唯一可以称之为才能的却是文笔。

    然而，就这可以称之为才能的文笔却是不知道写了多少文章练出来的，没有一丝一毫是源自于先天的东西。

    小学作文问了写通顺就写了10W左右才算学会的男生能称之为文笔好？

    学会写小说不知道写了几百W字连读都读不通顺的小说的男生能称之为文笔好？

    对于易暮言来说，所有支撑着他走过来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最挚爱的家人。虽然已经外出打工的了父母，以及从小就陪伴在一起谷欣雨。谷欣雨是一个有着绝对才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认为易暮言有才能的人。

    所以现在的易暮言是全才。

    通过上千W字的重复性的人物描写，易暮言用自己的小说对自己进行了一次洗脑。一个人物，拥有某一方面的才能，将自己书写的人物的人格代替自己的人格，获得暂时的才能，这就是易暮言花了10年的时间做到的唯一。

    易暮言没有才能，甚至于对于现在的易暮言来说，没有人格。易暮言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对家人守护。

    这个世界上，是不公平的。但是，并不意味着若下毫无才能的凡人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或许你被某个富二**车碾压过，你的家人会悲伤，会试图通过法律来维护所谓的生命价值但是，不管最后如何，不公的降临意味着只是金钱上的付出就可以解决。人的生命是无价？或许是吧。但是，如果你的生命是无价的，那么你呢？

    你是什么？

    所谓的人格，说白了，不过就是rou体在赖以生存的空间跟时间的积累下，将条件反射与rou体本能，结合形成的思考本能罢了。

    所有的记忆一部分的却是就会导致你人格的却是，记忆消失，你还活着吗？

    没错，身为凡人，如果发生了富二代的撞车事件自己又无能为力，真的只能无力的悲伤着吗？

    不，不是的。

    悲伤是因为懦弱。

    你不是有可以用来交换的代价吗。

    对于易暮言来说，践踏亲人的人，付出一切也要守护到底。

    哪怕对于凡人来说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无力而悲伤的活着的人是坚强的人，也是懦弱的人，更是为了自己而活的人。

    真的只能无力的看着吗，不是吧，方法还有一个，使用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