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太过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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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画眉正抱着一个人哭，刚想要开口，就听见她喊叶小白的名字，顿时没有了声音，呆愣着看着画眉肩膀上那个泪眼模糊的人儿，眉眼之中掩饰不住的惊讶。 着实没有想到叶小白会回来，不是说进宫了吗？怎么会回来？ 她心中惊讶，刚要开口喊叶小白的时候，一抬眸就看见了站在叶小白身后的北冥宸，眸光一怔，瞬间恍然大悟。 缓步走上前去福身行礼道：“民女见过宸王爷，给王爷请安。” 听见这话，叶小白才睁开眼眸，这才看到端着粥，躬身行礼的红叶，吸了吸鼻子，抽咽着扯出一个笑容。 看见亲人的感觉真好…… 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可即便是心中有酸楚，但心底深处的温暖还是让她心安不少。 听见声音，北冥宸的目光才从叶小白的身上移开，落在红叶的身上，淡淡的点头，“免礼。” 叶小白松开画眉，走上前扶起红叶，又哭又笑的道：“红叶……” “恩。”红叶起身，抬起眼眸，淡淡应声。 两人对视着，没有过多的言语，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似乎是被叶小白感染，也似乎是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太过厉害，红叶心中酸楚，鼻尖一涩，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可她心中却是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很多事情都需要解决，她不能哭。 怕叶小白看见她眼角的泪水，红叶忙别过脸去，看着手中的粥，压低声音道：“月娘已经接连两天没有吃饭了，在不吃饭她身子会受不住的，你在的时候月娘最是喜欢你了，小白，你去劝劝她，哪怕是吃一口也是好的。”说着，便将手中的粥碗推到叶小白的跟前。 叶小白闻言先是惊讶，随即笑着点头，伸手抹了眼泪，接过红叶手中的粥碗，强忍着眼泪，往月娘走去…… …… 夜晨熙一路骑马到了风月楼，他站在风月楼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一脸的平静，往日里的繁华和喧嚣浮现在眼前，与眼前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明是风月楼最为热闹和繁华的季节，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其中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将马匹绑在风月楼的柱子上，身子轻轻一跃，跳上了风月楼的二楼，他从窗户进入，穿过长廊和大厅，最终来到如烟的房间。 因为天已经黑了下来，楼外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楼内自然是昏暗一片，没有点灯。夜晨熙摸索着走到如烟的房门前时，依着记忆找到蜡烛和点火石，将屋内的蜡烛点亮。 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屋内熟悉的场景，看着那一把如烟平日里最爱的七弦琴，眉眼之中尽是哀伤。 夜，似乎有些安静的过头，夏日的夜风依旧是有些凉的。从窗户吹进来打在人的身上，穿透丝绸般润滑的衣服索取走你身上的每一处温暖，似乎想要将你的体温全部偷走一般。 夜晨熙看着不知何时打开了的窗户，眉头微皱，生怕这风吹灭了蜡烛，便从琴架旁起身去去关窗户，可他才刚刚走到窗边，手臂刚一抬起的时候，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关门的动作猛然一顿，心中一惊，剑眉瞬间扬起。 “谁准你进来的？” 夜晨熙不悦的皱眉，回头便看见坐在琴架前的赫连含笑，他索性关了窗户，转身往回走去。 赫连含笑道也不生气他的态度，仍旧是面带微笑的坐在琴架前，修长的手臂，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将琴上的丝绸布匹拿下，伸手轻轻触了一下，顿时发出一个铮铮得琴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特别。 夜晨熙脸上带了怒气，上前一把按住琴弦，恼怒的看着赫连含笑道：“谁准你碰她的琴了？！” 见夜晨熙冲过来，赫连含笑倒也不收手，那只触碰了琴弦的手依旧按在琴弦上，饶有兴味的微微抬着眼眸打量着满脸怒气的夜晨熙。 “那谁又准你砰了呢？”赫连含笑脸上的笑意未收，说出来的话虽然轻飘飘，可是听上去却是有着极其沉重的力量。 夜晨熙一时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只得皱着眉头恼怒的瞪着赫连含笑。 “呵呵……”见他生气。赫连含笑反倒是笑了起来，他收了放在琴弦上的手，走到放着蜡烛的桌边坐下，一边拿着剪刀修剪蜡烛一边轻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如烟自杀之前，最后见的人除了他身边的那个小丫鬟以外，就应该是我了吧？” 夜晨熙本来想要动手，听见这话眸光一暗，瞬间绷紧了嘴角，垂眸看着手下的七弦琴不言语。 赫连含笑似乎也不打算等他回答一般，紧接着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见她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什么？” 夜晨熙神情微动，手下按着琴弦的手微动，另一只空悬在半空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赫连含笑呵笑一声，看着修剪好的蜡烛，将手中的剪刀放了下来，单手支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说了什么呢？ 似乎他也记不太清楚了呢！透过桌子上昏暗的灯光，赫连含笑的目光射向远方，似乎想要透过时光和夜色，倒回到过去的场景里。 “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沉吟了片刻后，赫连含笑松了手臂，淡淡的道。他从桌边站起身来，看着夜晨熙有些挣扎又带着怒气的背影，轻声道：“其实，你也无需生气，我来看她的时候，她并未跟我说什么话，大多是我在说给她听。” “你知道吗？她那时候就穿着她平日里穿的裙儒，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我，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大多是“恩”“哦”“好”这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复我，我说到你的名字的时候，她就沉默不语，不再回复。我那时候就坐在桌边，虽然得不到她的回答，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却是能感受她的心情。” “我想她那时候一定很伤心吧！” “心里的哀伤到了极致，才会那么绝望，绝望的了无牵挂，了无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