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抉择（二）

    毛魀与题帕万肯定不知道，我有两块“驭鬼”石。【】不过嘛，我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你要，我便给发你的春秋大梦吧，“白拿是肯定不行的，一口价，五十万。你也知道，我们饺子馆是在免费送汤水的，入不敷出的日子可不好过哟。”

    提到钱，题帕万就想起了那五十两黄金，寒声道：“小meimei，做人呢，最好不要太过分。”

    我呵呵了，这老巫婆也太容易暴露弱点了吧，“那就六十万，这总不过分了吧。”

    “你”

    “我就在这儿，好好的，你吵吵个啥。”嘿，老巫婆千万别怪我套你话呀，谁让你那么蠢呢，“毛魀和李煦一战之后应该实力大损吧不然他也不会派你来我这里诈我先师的功法了。”

    题帕万不接话，但我已经从她的脸色中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怎么，他觉得自己胜不了苦瓜，于是又开始龟缩起来了”

    “废话少说，快把法诀交出来”题帕万屈爪抓向我那吹弹可破的粉脸，我用手去挡，手背上的皮须臾间就被老巫婆抠破了，“小紫，救命啊”

    其实我叫了也白叫，这妮子空有一身功力，她根本不懂怎么用啊。别看题帕万五十多岁了，有句话听过么，靠墙吸砖、坐地吸土。现在得专门为题帕万加上一句女人一到五十五，神仙难架母老虎。

    才多大一会功夫，我后背已经火辣得快没知觉了。没知觉了我靠，不是吧，这死老太婆竟然在手指甲上淬毒...

    我和杨紫被带回了毛魀藏身的地方：一座位于宝山杨行的垃圾回收站。他比起前阵子要憔悴了许多，那张稚嫩的小脸苍白得可怕，“快把你们驭鬼宗的玉牌交出来”

    “呸”我朝他吐了口唾沫，不屑道：“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给你。”

    毛魀岂会容忍别人践踏，他踩别人的脸可以，但别人绝对不能踩他，“你找死”他看似怒极，其实是在试探我的反应，见我无动于衷。他便祭出阴刀，对准了杨紫的小腹，“我数到三，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这女人开膛破腹。”

    “一”

    “二”

    毛魀每数一声，刀尖就离杨紫的小腹近一分，我不敢拿她的性命来赌，“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了。你先放了她，然后你押着我回去取驭鬼石。”

    “你没带在身上”毛魀生性狐疑，他肯定在我昏迷的时候搜过身了，他现在是在诈我我这么机智，怎么会上你的当呢其实毛魀猜的没错，驭鬼石的确是在我们身边，但不在我身上。它们被我藏在杨紫帆布鞋的增高垫里了，嘻嘻。不好，我不小心瞄了一眼杨紫的鞋子...

    我的小动作没能逃过毛魀的眼睛，他对题帕万使了个眼色。题帕万会意，她俯身脱下杨紫的鞋子，倒出了里面的内增高，“嘎达”驭鬼石掉在了地上。我定睛一看，谢天谢地，不是叶老给我的那块。

    “哼，真是个不老实的姑娘。”题帕万捡起玉牌交到毛魀的手中，“好了，石头你拿到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吧”我嘴上说得很坦然，心中却是极其忐忑；按照寻常警匪片的套路，毛魀该撕票了，我能不紧张么

    毛魀阴森一笑，对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等着，我先去吃了紫河车，吃完再来放你。”

    杨紫知道毛魀想干嘛，惊声尖叫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跟你拼了”她学着李煦握剑诀的模样，念了好几遍金光剑诀，一道金光都没能打出。毛魀在她初念咒时，还有那么一丝忌惮，到了后来，他便开始捧腹大笑，“念得跟真的似的，你倒是让金光听你的话，出来打我啊。”

    “咻”一道金光从毛魀的背后悄然而至，毛魀没能及时鼓起黑雾，这个亏他吃大了，“谁偷袭我”

    我没看错吧，踏空而来的是李煦和晓婷李煦骨子里傲得很，也不跟毛魀搭话，边走边打出十几道金光。晓婷口中喃喃自语了几句，然后身影就从李煦身畔隐去。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我和杨紫所在的地方，柔声问道：“你们没事吧”

    “小心”毛魀与题帕万同时掠向晓婷，企图对她不利。而晓婷却微笑着在为我与杨紫松绑，她如此托大自然有她的理由；李煦是绝不可能让人在他眼皮底下伤害晓婷的。

    李煦清啸一声，衣衫无风自鼓，“吾奉神尊令，雷霆灭凶魂。广修亿劫，证我神通”毛魀与题帕万中了炁，被其强行扯向李煦那边。

    毛魀修为高于题帕万太多太多，他伸展双臂，脚尖在题帕万的身躯上轻轻一踮。这一踮让他飞向李煦的势头登时止住，作为牺牲品，题帕万加速飞向了李煦。毛魀数次出乎李煦的意料，破去他的招式，让他这个被从小夸到大的天才脸往哪放李煦鼓起更高的功力，他伸出一根手指往前递出，“吾奉神尊令，神罡诛万邪，急急如律令”

    一道由炁组成的利箭激射而出，毛魀劈出一掌，尝试借力遁开。这回，他没那么好运了，利箭与“噬魄令”一样，自带追踪功能。

    “呜哇”利箭将毛魀的肚子给射穿了，李煦御炁将毛魀拽到了身边，“想不想再体验一遍活着的滋味”不待毛魀回答，李煦又以同样的方式拽来一条大黄狗，他念咒弄死黄狗后，“进去吧”毛魀的灵体被李煦以雷霆之势拍进了黄狗的尸体里。

    在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毛魀的这段时间，题帕万正在做一件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她在疯狂地吞食着自己饲养的蛊，“哈哈哈哈，我们一起去死吧”言语间，题帕万的身体涨得越来越大，然后她径直冲向了我，“嘭”题帕万爆炸了。我没见过导弹什么的爆炸过，所以不好乱说题帕万自爆的威力有多大。

    反正我抱着杨紫被震退了十几米远，五内翻滚，“噗”我吐血了。晓婷在爆炸中一直挡在我们前面，她受到的冲击肯定比我还要大，但她此时仍是站着的，无愧中兴七杰的名号呀，“晓婷，你怎么样”

    晓婷没有答话，我顿感不妙，放下杨紫，绕到晓婷身前。晓婷全身上下沾满了题帕万自爆喷出的黑血，她先是硬抗了爆炸的冲击，再是中了这血毒...

    “晓婷”李煦摔下黄狗毛魀，飞奔过来，“别碰她，让开”他一挥袖，我就被轰飞了。

    杨紫替我抗议道：“你脑子有病啊沫沫是在关心晓婷好不好”

    “沫沫，是这傻和谐逼娘们的新名字”李煦就只和我们说过这一句话，他背起晓婷回了饺子馆。实情是这样的，李煦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救我，而是奉师门之命前来杀我的我私自夺舍的事被神尊府得知了。晓婷在苦瓜口中知晓了我与杨紫被抓的消息，便央求李煦先救我，救完，再论杀或不杀。天晓得，对我那么好的晓婷竟然为了保护我，受了这么重的伤。

    密室内；李煦亲自救治晓婷，可题帕万临死前露得那一手真心很诡异，连他这个大天才都束手无策。雅鬼被苦瓜救活后，行动还不是很方便，勉力飘到我身边，附耳道：“我知道一个法子可以救活晓婷姑娘。”

    “怎么救活我警告你啊，不许卖关子一口气说完。”我就说雅鬼见多识广嘛。

    我听完雅鬼的方子，马不停蹄地买来了甲鱼、没药、巴霜、当归、半夏等等一系列药材。在雅鬼的指点下开始煎药，“割多大的rou”

    雅鬼在我手上比划了一圈，“指甲大小。”

    “好。”我咬着筷子，忍痛从小臂上剜了一块rou下来，“接下来呢，放进去一起煮”

    “嗯。”为什么要我割rou按雅鬼的话来说呢，就是生食恶人的rou可增福德。此间的恶人有几个我、晓婷、李煦，我们仨都命中带锁，我便自告奉勇地揽下了这差事。但愿晓婷喝了用恶人rou做药引的药汁能够好起来

    熬药是份考验耐心的活儿，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砂锅看了俩小时。这几个小时中，连李煦自己都不知道，他给晓婷输了多少修为，但是晓婷的情况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愈加严重。当我端着药走进密室的时候，她已经肿得和题帕万死前差不离了。

    “走开”李煦背对我，下了逐客令。

    雅鬼上前，不知他对李煦说了些什么。李煦听完，侧过身，示意我去给晓婷喂药。这药真心神了，晓婷喝完。没过多久，许多幼虫就从她的耳朵、鼻子、口腔处爬出，这些幼虫一接触到空气就死。在雅鬼的解说下，我知道了这虫子的来历；这虫子名为食灵虱，顾名思义它们以人的魂魄为食，幼虫吸血、成虫食灵。如果让它附着到身上，使其肆意生长，其后果嘛，啧啧啧...

    “晓婷有救了”我朝李煦露齿一笑，他颇为尴尬地回了我一个僵硬的笑容。

    晓婷喝了三十六天的药，我便剜了三十六块rou。到了第三十六天，我整条左小臂上已经找不到能割rou的地方了。

    李煦在晓婷伤愈后，再次“噗通”对我下跪了，“弟子李煦，以后与神尊府再无瓜葛。以三魂起誓，永永远远长相大小姐左右”他与晓婷做出了一个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抉择，我没听错吧他们选择背叛师门来跟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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