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武侠小说 - 凤凰求在线阅读 - 第五回 风雪天山

第五回 风雪天山

    韩生尘醒来,只听见虚真在身旁呼唤,一看才知道自己被捆在木桩上,而一旁则是虚真,同样被绑在木桩上。

    虚真见那韩生尘恢复意识,高兴道:“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

    “是那些百毒派的人带来的,我也不知这里是何处”虚真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那根粗绳子,“我们该怎么办呀!”。

    这时,俏十与几个弟子进来,俏十来到韩生尘面前,冷笑道:“姓韩的,如今你走不了了!”。

    “你绑我是何目的?”。

    俏十说着话,在韩生尘身边走动:“我们掌门叫我昼夜跟着你,不是为别的,就是那本《凤凰辞》!”。

    “毒谷老?”韩生尘没有胆怯。

    俏十听罢,有似惊讶,又好像意料之中,笑着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等不必再隐瞒,给你一个机会,交出《凤凰辞》你和这位小兄弟就能活命,若不交,连同上次你去我们派上偷药的事情一起算账!”。

    “哈哈哈”韩生尘突然笑起来,“你们掌门也不过是个猪脑袋!若我有《凤凰辞》如今还会被你们抓住?”。

    “少装蒜!掌门已经下令了,今日必须要你给出个结果来!”

    “结果?”韩生尘冷笑一声,“我这便给你结果!”说罢,霎时间从窗外射进了五六支箭矢,很快得插进了那屋内几个弟子的头颅,俏十一惊,便吩咐弟子在屋内守着,自己一人便跑出屋外。

    可见屋外是一片荒地,草植荒芜,而周围有溪,离城甚远。门外已经有二十来弟子对着一个男人了,那男人站在对面,手持金轮大刀,真是林风旋。

    俏十来到跟前,看着林风旋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要伤我派弟子?”。

    “哼!区区小儿不配与我说话!要么叫那毒谷老儿出来!”林风旋冷冷地骂道。

    俏十听到这话,心里自然过不去,但还是和气道:“我们掌门在毒王庙,若你要找他,便去那去寻吧”。

    “狗屁毒王庙!不过是一座破山而已!”林风旋继续骂着,完全不理会俏十。

    俏十此时已经忍无可忍了,突然指着林风旋:“放肆!竟敢侮辱本派!今日休怪我废了你!”说罢便示意那些弟子冲上去。

    林风旋面对这杀来的二十多的弟子,没有慌,只是提起大刀,大喝一声也冲了上去,只见他大刀在手,快速而有力,把在弟子中杀得甚是快活,仔细看这刀法,正是【弯刀断月】。

    那弯刀在人群中划着,好似闪出那刀光,那些弟子没得防备,早已经一个个相续命丧黄泉。俏十见此人这般厉害,也按耐不住,他跃向前去,使出【排云掌】,那掌集空气之气,形成云雾,向林风旋驾去,林风旋见云雾袭来,便斩杀之,刀穿云中,云散,刺于俏十,他哀鸣一声,倒在地上,伤口喷出血来。

    “这点武功想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回去告诉你们掌门,今后若再来找韩生尘,休怪我刀下不留人!”。

    俏十忍着疼痛起身,捂着伤口,狼狈而逃。而林风旋走入屋内,见二人被绑,便解开来,韩生尘被解开后,便拱手道:“多谢林大哥相助!”。

    “不必谢我,我本来就是要教训这些百毒派,今日不过是顺了手帮忙罢了”林风旋说着注意了一下虚真,“这段时间百毒派还没有罢休,且先让这小兄弟跟着你,否则百毒派的人不会放过他的!”。

    韩生尘点头答应,便又谢过一番,林风旋摆手,与两人道别,不久便离开了。

    虚真与韩生尘留在原地,那虚真第一次见到林风旋,自然会有疑问:“那人是谁?”。

    “我也不知,只是他在城外与我相识,便说要帮我,此人武功甚高,而且与百毒派仇恨甚大,总之此人不简单”。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韩生尘考虑了一下,便反问道:“你有去处吗?”。

    “去处还是别提了,我还被百花门追杀,若现在回去我来的地方,铁定死了,但要你去哪,我只好跟着一起了”。

    韩生尘此刻想,他正要去天山办那《凤凰辞》一事,但要他是坏人,到时趁机抢走,这不但对不起赵老伯,也害及天下人。不过看虚真一身懦弱,且看似好人,又不像是有武功的人。此时韩生尘想到了一计。

    正当虚真没有注意,韩生尘便趁机给服下了一颗【封脉丸】,这是上次去百毒派盗药时,顺手拿来的,此药可封住武者经脉,使其人不能发功,但若强行发功,便会折去五层内力,除非是武功甚高的高人,才可以用内力消耗这药的效果。

    虚真呛了一下,便说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说着,韩生尘走了,虚真没有在意,也跟了上去。

    “我们要去哪?”。

    “天山”。

    毒王庙上,毒谷老又恼羞成怒,因为他听了俏十说来的情报,知道了林风旋。

    俏十跪在地上,拱手问:“师父,那人是谁?为何让你如此生气?”。

    “那人不过是个废物!”毒谷老破口大骂,此时早已经脸色通红,“给你办了两次事,都被搞砸了!废物!你也是个废物!”。

    “弟子知罪,恳请师父惩罚!”。

    “惩罚惩罚!惩罚你有何用!”面目狰狞的毒谷老巴不得要吃了他,“给我滚出去!”。

    俏十退下,王蔷堂内又剩下毒谷老一人。

    西州回鹘,这里地广人稀,多为平地,以草原和沙漠为主,看去十分荒芜,不远处有两人骑着马匹在奔极着,很快本来到了离高昌不远的地方,而看向高昌的位置,可见一座山脉坐落于此,乃天山。

    “前方便是便是高昌,我们还是不要过去的好”两人看了看,便走了。

    两人驾马来到了一片小集市,这里到处买着葡萄酒,棉花,还有中原来的丝绸等,两人缓缓行走于集市之间,此时,突然发现前方走一群人聚集在一个牢笼车旁,嘀咕着什么,带两人过去看时,只见一个十四来岁的少年被关于囚车中,那少年甚是可怜,衣服破烂,脸颊被尘土染得黑了,他坐在囚车一角,不敢抬头,是个中原人。

    韩生尘下了马,解开头上的兜帽,来自人群之中,他找到了囚车前的一个回鹘男子,看似是主持囚车的人。

    “中原人!有什么事?”那男人道。

    “这男孩为何被关于囚车内?”韩生尘问道。

    回鹘男子听了以后貌似很不想理睬:“这个男孩偷了我的东西!按理来说应该要送他去死的!”。

    此时虚真也挤了进来:“这孩子甚是可怜,他不过偷了点东西,你为何要将他置于死地?”。

    “你们中原人真爱多管闲事!这是我的事,你们快滚!”。

    “哎,且慢!”韩生尘拦下,“要是我给你钱来赔偿你被偷的东西,你能否放了他?”。

    “那要看你给多少了”回鹘男子说罢,韩生尘便把两块银子给了他,回鹘男子只好把那少年放出来,不久在场的人都散了。

    那少年出来,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韩生尘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给点碎银子给了虚真,让他去附近买点东西来。一盏茶的功夫,虚真便回来了,带了点吃的,韩生尘递了过去给少年,想必少年被关押得几日没得吃什么东西,便接过去,吃了起来。

    “别怕,我们也是从大宋来的,你叫什么?”韩生尘问之。

    少年吃着东西,本来没有打算说话,但见韩生尘不像坏人,便开始说话了:“我叫唐真钦”只说了名字,没说别的。

    “你为何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爹娘呢?”虚真也问道。

    唐少被问到此地,开始有些伤感,吃东西时嘴巴一抖一抖的:“我没有爹娘,我在这里...不过是被人卖来的...”。

    这唐少甚是坚强,说到此地竟然没有哭,但韩生尘和虚真已经为他的身世而感到难过。

    唐少吃完东西,向两人道了谢,正要离开便被韩生尘叫住:“少年,你可知如何上天山?”。

    唐少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太好了,韩生尘,你正要上山,若这孩子知道,你可方便”虚真叫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韩生尘说。

    唐少没有说话,只是引路,手摇着示意他们跟上,两人跟了上去,他们骑上了马,跟着唐少指路,很快就来到天山脚下的一条小道前。

    “这里便是上去的路,你们且小心,山上有雪貂,十分凶残”唐少说后,便下了马,即要走,韩生尘便从囊中拿出了几块银子给了他。

    “在回鹘你一个少年总不安全,这些银子你且去驿站回大宋去,去东京城萧风竹林找一个叫李宏术的人,说韩生尘叫你来找他的”。

    唐少见状,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连连道谢,韩生尘连忙扶他起来,便叫他好好做人,不久后,便于少年分别。

    “你为什么要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虚真在马上看着远处的草原。

    韩生尘笑了:“正如当初我为什么帮你一样,我做过盗贼,但不代表我是恶人,我偷来的财务不过是拿去帮助了别人,就像那位少年”。

    “我爹在天之灵,就是望我能成为善人”韩生尘没有再多说,便骑着马上了山,虚真也跟在了后面。

    而他们不知,正他们上山时,在山上的一脚,一个女子正骑在马上看着他们,她蒙着面纱,腰间小弯刀,肩上一直白雕在立着,有极度明显的异国风情。

    两个人在天山上骑着马,越往上雪就越大,两人顶着寒风,在大雪中走着,此时的虚真一直在瑟瑟发抖,而韩生尘用内功在体内生暖,所以,并无大碍。

    正当这时走至半山腰,突然,不知从何处飞出了飞轮刃,划过了马腿上,马腿飞出半截,摔在地上,马上的两人也被甩飞数米。

    虚真起了身,全身在发抖,茫茫大雪,他找不到韩生尘,他试着喊,但那大雪的呼啸声已经盖过他的声音。他在附近走几步,除了山与雪,空无一人,正当迷茫时,一人从上边跃下,咋一看,正是那异国女子,此时她的白雕已经不见踪影。

    虚真看着那女子,不知她是何来意,只抱着自己发抖的身子:“姑娘...你是何人啊....”。

    女子没说什么,拔出腰间的弯刀便向虚真冲过来,正要靠近虚真,突然一人从风雪中驱出一把匕首,正好挡住了女子的攻击。虚真吓了一跳,原来那人正是韩生尘。

    “韩....韩生尘,你终于来了!”虚真紧张又高兴地叫着,他此时已经吓得坐在地上。

    韩生尘匕首一翻,那女子便被甩飞至后几米:“何人竟敢在此埋伏!”。

    这时,只听见风雪中传来一声啸声,众人惊呼,顿时,一只七尺巨貂冲了出来,女子躲开,巨貂便扑向韩生尘,冲击下两个摔下了悬崖。

    虚真还没回过神,一切已经为时已晚。那女子也还在呆滞之中,此时,山头下来了一群回鹘人,那些人都是佩刀配剑,衣服和那女子一样。

    领头的男人来到女子身旁,把她扶起来,便安慰道:“忽那,你没事吧?”。

    忽那起身,拍拍身上的雪:“没事,刚刚那人想上山顶,和他一起来的另一个和雪貂跌下崖去了”忽那指道。

    男人听了这话,毫不留情得叫人上前抓住了虚真,虚真无法反抗,便被那些人抓走了。一路上,虚真得得知,这些人都是回鹘族一个叫信义教的人,而男人叫吐多布多,是本教的首领,忽那则是吐多布多的meimei,此派应该犹如大宋的江湖门派,而且这里并非只有这一个帮派,不过这天山是他们的领地。

    一路上虚真想向忽那打听这事到底是为什么,但忽那一身刁蛮,不是打他就是不理他,蛮不讲理。很快虚真来到了一座山寨,那山寨都是信义教的人在门外内把关,进入内部,可见这里甚大,一片空地上有训练场,房屋,还有关家禽的草房等,此地的屋子还有甚多,但都是回鹘风格,有的虚真都不知那屋子都是用来做何的。

    来到一间简陋的牢房,他们便把虚真丢到里边关押,虚真只好坐在牢内,不知该如何。

    牢房外,忽那正来到训练场,此地众多人在训练着,有对练,拳练和器练,甚至还有骑术,弓等,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忽那正入场地,这时便遇见了他兄长吐多布布最中意的弟子骨多,此人喜欢忽那,且吐多布多已经把他作为子婿候选人,也是教主候选人。不过非但忽那不喜欢此人,甚至讨厌他,因为她觉得此人野心甚大,绝非善类。

    骨多来到忽那面前,只见此人一身貂皮,四肢健壮,头发向后垂并绑成条形,看着不过二十来寿。

    骨多很见到忽那很高兴:“忽那!我们一起练武吧?”。

    忽那没有不想理他,便推迟道:“你找别人去,我很忙!”。便转身走了,而骨多眼中多了一份恨意和无奈。

    忽那离开训练场,天上的雪花开始停了,天空顿时清晰,山寨上的人匆匆忙忙,只是在做自己的事罢了。忽那无事可做,想想便进了牢房,看那新来的囚犯。

    虚真在牢中卷着身子,见那忽那来到,退至墙边,没有说话。

    忽那来到牢前,与那虚真隔着铁栏,他便问:“哎,我问你一个问题!”。

    虚真发抖着,靠在墙边不说话,忽那见状,便把身上的貂皮外套扔进牢内:“穿上它”。

    虚真本不想理会,不过那窗外寒风刺骨,吹到虚真身上来,自然已经冷得不行,无奈之下穿上了那衣服。

    “那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了吧?”忽那躲在牢门前,与虚真对视。

    “你想问什么?”虚真微微发抖,嘴中吐出冷气。

    “你们中原人遇到不喜欢的人会怎么办?”忽那问这,脸上透出疑问,甚是可爱。

    面对忽那奇怪的问题,虚真有些无奈,不知该答什么,便道:“那要是遇见那个人,那就不理他,不跟他说话”。

    “可要是那人喜欢你,怎么办?”忽那继续问道。

    “若是如此,你便拒绝那人,或找你喜欢的那人去与他相见,到时他便不会再缠你了”。

    忽那听罢,心中自然有欢喜,与那虚真在牢内聊了甚久。在几日之内每到一有空便到牢房寻那虚真聊天,并为他带好吃好喝的,这一切都被骨多看在眼里,日益生恨。

    一日,吐多布多正在帐中看着墙上的地图,只见那图上被分为个个区域,每一块区域上都是一些教派的名字,看来是西州回鹘个个帮派所占据的领地,这时,门外来了一人,正是那骨多。

    吐多布多见骨多到来,笑道:“今天难得来找我,不训练了?”。

    “是,主教,今天训练差不多了,来这里和你商量一件事”骨多做了个手礼。

    “嗯?什么事?”。

    “是关于...前些天抓来的那个中原人...”骨多说着,“那个人表明要去山顶,而且看他应该不是简单的人,如果现在不将他处死,就怕过几天他逃出来就.....”。

    听完骨多说的话,吐多布多低头沉思了一下,道:“你说的对,那今晚就把他拿去死刑台,把他处死吧!”。

    骨多得令,便退下了,此时他的嘴角挂着一丝非善的笑。

    那夜,寒风又再次划起,那寒气逼人,直入骨中,让整个山寨沉于白色中。虚真此刻在牢中盘坐,身上穿着貂皮大衣和帽子,看来是忽那送于他穿的,令他此刻已经不再那么冷了。

    这时,门外冲进几个守卫打开了牢门,虚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拖出了牢房。而此刻在那山寨西边的高台上吐多布多和骨多聚集着众弟子已经在那里等候,台中央立着一尊断头台,上边早已经布满白雪。

    虚真被押到此地,此时他看见斩首台已经瑟瑟发抖,那吐多布多看见虚真被押上来,一脸严肃,命那弟子把他扣在地上:“中原人!如今这里可不是你的大宋,在我的地盘,我叫你死你就得死!”。

    台下那些弟子迎合着欢呼,虚真被拖到断头台,待吐多布多下令,手起刀落,刹那间,只见风雪之中飞过一把匕首,正好卡在了那断头台的刀缝之间,众人一惊,在风雪之中看到了一个弟子突然站在了虚真身前,原来那人正是伪装为信义教弟子的韩生尘。

    吐多布多也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不久才指道:“你...你是谁!”。

    韩生尘看着台下众弟子,冷眼道:“不知在场兄弟为何要残害我这兄弟?”。

    “原来..你不是本教的人!”吐多布多这才意识到,“这个中原人正是那与他一起来的!给我抓起来!”。

    那些弟子正要冲上来捉拿韩生尘,这时,一阵清脆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众人一瞧,那忽那早已经从人群中跑上了高台。

    “忽那,你这是干什么!”骨多在一旁叫道。

    忽那没有害怕,也没有理会骨多,只是在众人面前指着那被扣在断头台上的虚真说道:“这个人是我要嫁的人!谁也别想碰他!”。

    此话一出,场内众人惊呼,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而那吐多布多听后差点被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