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丑

    平野过后，不用焦二说罗妘诗也知道到了。前面的那座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处山洞，并且还有木制的大门敞开着。

    还好并不是回归原始人那般的，找个山洞猫冬。这个更像是陕西的窑洞，冬暖夏凉，便是到了现代，窑洞都是非常舒适宜居的。

    “哎哟，焦老二回来哩。长得更壮实了，好好好啊。”山脚下一条小路上山去，路边还站着个中年汉子，看到焦二之后，笑呵呵的打招呼。

    这是罗妘诗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见到的第一个焦家以外的人。她好奇的探出头去，打量这个中年男人。

    一样的黝黑发亮，一样的粗壮结实。不过穿着的衣服要比焦家兄弟们好得多，贴身穿得是棉布的，外头套了件兽皮坎肩。

    “千山哥，你穿了新衣哩，真好看。”焦小花立刻就扑过去，拉拉扯扯的对这中年男人身上的衣衫喜欢的不行。

    “别扯别扯，扯怀了都。”焦千山拍掉焦小花的手，把目光投向了罗妘诗。

    他本是很期待的，听说焦老三捡了个女人。这可是新鲜事儿，焦大说那女人是给焦家五兄弟当共妻的。反正他也没媳妇儿，都是堂兄弟的，加他一个也不要紧的吧。只要给他生个娃，留个种，他就走。

    低着头的罗妘诗原本用完好的那半张脸对着外面，不过这人的目光一直盯着人不舒服。罗妘诗索性大大方方的把烂成糊糊的那半张脸给摆了出来。

    “哎哟呵！咋这么丑哩。”焦千山原本还挺期待的，这女人皮白好看，结果一抬头，跟个妖魔鬼怪似的，给他吓得忍不住的说道。

    焦二顿时脸上就有些不高兴来，焦小花也哼了一声，退回去站在罗妘诗身边。他们都觉得罗妘诗挺好的。

    气氛立马就冷了下来，急得焦千山直抓头，他没别的意思，就是被那女人的脸给吓着了。本来远看着还以为是个美人哩。

    “千山自打得了这件新衣裳，天天就盼着过冬等你们回来。就为了显摆给你们看哩，拦着路干啥，还不快让他们上来歇会儿。”从小路上又下来个妇人，模样和焦小花有些相像，打着圆场的把焦千山拉上去。

    焦二默不作声的把罗妘诗背上去，路过妇人的身边总算还记得打招呼。

    “大姑。”

    “诶，赶紧上去吧，都等着你们开饭呢。”中年妇人在腰上擦了擦手，应了笑着说道。

    紧跟在后面的焦小花冲着焦千山皱皱脸，甩头就走。

    焦千山继续抓头，那个啥，他不是有意的啊。本来就很丑嘛……

    “臭小子，还不快上去。那是你弟媳妇儿，瞅什么瞅。”中年妇人拍了焦千山一巴掌，也是骂了一句。

    就这么点儿小心思还得罪两拨人，那女人那模样给他当共妻他还不要呢。焦千山被自家大姑也给训了，耷拉着脑袋跟了上去。

    山洞里面很大，凿得四通八达的。除了中间一处大的燃着篝火的空地，各个小洞里貌似都住了人。罗妘诗还以为大山里只有焦家的人呢，这样看来生活这片大山中人并不少。粗略算一算至少有四五十口人。

    焦二进来时候，很多人都和焦二打招呼，大家都是认识的。

    “把媳妇儿先送到洞里去歇着，晚上等人齐了，再说媳妇儿的事儿。”焦大见焦二进来，递过去一块烤rou，就要把罗妘诗赶到洞里去。

    为什么不让她见见呢？明明这里的人貌似都是熟悉的人。罗妘诗不明白焦大的意图，而此时焦小花已经欢天喜地的冲进人群中去和人打招呼去了。她也没什么人好问，只能仍由焦二把她送进去进门右手边第二个山洞里。

    “媳妇儿，洞里不能烧火。俺给你多铺些兽皮，保证暖和。”这个山洞里已经打扫干净了，罗妘诗被藏进去一堆兽皮里，瞬间就被淹没。

    那个其实她有事情要说，白rou菇可以开始种了，外头那块地不错。需要提前翻了，让她把土豆种给种下去。

    不过焦二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把人塞进兽皮里后，又匆匆出去给她打水。一溜烟儿的就跑了个没影儿。

    “……”额，算了，本来只有焦家兄弟在的时候，她的话就不见得有人听，如今都又来了这么多人的陌生地方，再往后压几天说了。

    相较于茅草屋，这个山洞里的东西多了不少。木制的柜子上点了油灯，地上也铺了块深色的兽皮，她所呆着的床边还摆了张桌子。

    只不过这床十分的冰冷，并不是那种可以烧的火炕。在山洞的角落处，她还发现了一口大缸。粗糙的土陶缸，里面不知道有没有装水。

    “你们咋都见俺嫂子啊，妘诗她病了还没好哩。”罗妘诗还在打量着山洞里的情形，门口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焦小花的大嗓门儿。

    有人过来了。

    “妘诗，他们都想见见你。来，俺给你介绍，这是俺大表哥，这是俺二表哥，这是三表哥，四表哥，五表弟，六表弟……”焦小花呼啦啦的带进来一群人，按照她的介绍，不是表亲就是堂亲，反正都是亲戚。

    只不过都是兄弟，女儿很少。连着还在吸手指的小萝莉，包括焦小花在内，总共也就四个女儿。

    “妘诗你给大家打个招呼。”焦小花一看罗妘诗藏在兽皮堆里连头发尖儿都见不着了。上前一步，麻利的把罗妘诗掏了出来。

    熟练的用那半张糊烂的脸对着众人，罗妘诗弱弱的说了一声。

    “大家好。”

    “咋这么丑哩。”

    “咋这么小哩。”

    “山外头的女人咋这么弱哩。”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罗妘诗嫌弃的体无完肤。听得罗妘诗眼皮直抽抽，更别说焦小花了，已经要发飙的把人往出赶了。

    “不好生养，肯定生不出娃。”有人做了中肯的总结。

    “出去，出去，都出去！俺嫂子俺稀罕就行，你们都出去！”焦小花挥着手的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