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山

    阿呆和雪儿，都不是懵懂的孩童了。

    阿呆身体长成，虽然模样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但两眼愈加的深邃，里面隐含着精光，带给他不少独特的异样魅力。

    雪儿出落得更是亭亭玉立，虽然不知道与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相比如何，也不知可否倾国倾城，但是，她倾倒全村是绰绰有余了。同样的，阿呆和雪儿两人，依然经常的在一起，那中间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怀，或许就是互相的倾慕吧。在这十年里，阿呆又认识了许多新的伙伴，较为要好的就是赵猎户家的两兄弟了，两人长的膀大腰圆，四肢孔武有力，大的叫赵文，比阿呆大一岁，小的叫赵武，比阿呆小一岁。

    阿呆也有十六岁了，依然每晚都做那个怪梦，黑暗的牢笼，散发白光的玉观音，不同的是白光比刚出现时亮了很多，照射的地方也大了许多。

    至于王叔和李婶，还是住在土墙的两边，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似乎并没什么变化。

    阿呆早已知道自己是被捡回来的，但感念王叔的养育之恩，一直叫着王叔阿爹。

    晚上，送走雪儿，长大了的阿呆开始有了他长大后的烦恼，田封心里想了会事情，躺在床上自语道：“恩，早点睡吧，明天就是和赵家两兄弟独自上山的日子了，虽然去过很多次了，但都是跟在别人后面，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次就不一样了啊。”

    一般村医上山采药都是要有猎人陪同的，因为山上不但有草药，还有毒虫猛兽。其实说来猎人加村医的组合，只要不走入深山太远并没有多大的危险，但也曾经出过人命。

    据说那是在王叔第一次上山的时候，陪同的猎人是跟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最终，那次下山回来的只有王叔一个人，还有猎人的死讯，猎人是为了救王叔而死的，而王叔却是为了采一朵长在悬崖边的奇花带回来讨好李婶。猎人、王叔、李婶三人都是从小在村子里一起玩耍一起长大的，两个人都喜欢上了李婶，李婶也不好抉择。或许就是因为猎人的死刺激了他们，多少年了，他们依然同吃不同住。

    月影横斜，斗转星移，一夜无话，天亮了，在梦里被白光照了一个晚上的阿呆精神十足。起床出门，刚在院子里锻炼了会身体便被老爹叫到屋里嘱咐起来。王叔不像十年前那样健朗了，饱经山风的身形更显沧桑，也许阿呆第一次独自上山的缘故，王叔也有点唠叨个没完。

    到了吃饭的时候，李婶又开始不厌其烦一遍遍的说安全第一之类的话。阿呆无奈，又只好一遍一遍跟他们说：阿爹，李婶，你们放心好了，我上山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有文武两兄弟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阿呆拿上上山的用具到村口与文武两兄弟会和，村民们也都来相送，对于村里的专职猎人和村医，第一次在无大人的陪同下结伴上山就是他们的成人礼。只是，在人群中并没有看见雪儿，阿呆略微有些担心，像这种事，照常理雪儿必定会来送他的。

    又等了会，告别长辈和村民们，三人进了山脚下的树林里，向深处行去。

    “阿呆不用担心，有我们两兄弟保护你，咱们三人那绝对是无往不利满载而归。”看见阿呆一脸忧虑的样子，赵文大力拍了拍阿呆的肩膀，这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哥，阿呆哥哪是担心安危，分明是想着这两天见不着雪儿心里难耐嘛。”赵武也加了进去。“恩，老弟你说的话有道理。”两人拉着阿呆左一言右一语的调侃起来。无奈，阿呆翻了翻眼，谁能想到俩大块头也很猥琐。

    上了山后，三人在以前常来的地方转了一圈，阿呆采了很多常用的草药，文武两兄弟也打了足够份的野物，就这样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第四天，大家又在去过的某处山林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太大的收获后，他们围着篝火讨论起了接下去的行程。“我看，差不多就回去吧”阿呆搓了搓手道。赵文摸了摸脑门，实在不甘心的说道：“我们怎么说也是村子有史以来最强壮的人了，就拿些如此常见之物回去岂不是辱没了咱们的成人之礼。”赵武闻言，也开口附和起来。阿呆本不想多事，但想想赵文的话的确并没有言过其实，文武两兄弟的强壮是全村有目共睹的，再说阿呆也对山林深处有些好奇，自己还真没去过原生态无污染的山林呢，有两大块头一起应该没问题吧。于是呼，三人议定，抛开长辈们的嘱咐，向山林深处走去。

    深林里面的确与外面大不一样，参天巨树随处可见，地上更是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落叶，环境倒是没有想象的那样吵杂，反而显得十分幽静，鸟啼虫鸣很少听到，见到的就更少的可怜了。

    刚深入没多久，阿呆他们就有了收获，还是巨大的收获。他们采到了一株紫云参，并且是百年以上的。紫云参的参茎成云白色，有半个手腕粗一个手掌长，食之壮阳亦可祛除顽疾，参须既多且长颜色发紫，食之不但益寿延年，还有醒目增智之功效。

    这才深入没多久，一点危险没遇到，反而收获颇丰，三个人都有点得意忘形，轮流把紫云参拿到手里观瞧，全然没注意到有一庞然大物在迅速接近。这是一头吊睛白额虎，应该有些年岁了，长的比耕牛还要大一圈。

    还是赵武机灵，及时发现，急忙以眼神示意老哥。赵文会意，两人推开阿呆，一前一边站好方位，准备在来犯之兽身上试验下他们练了很久的打猎技巧。颇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只见猛兽摇晃着虎尾，嘴里流着哈喇子，闲庭信步的走到近前，目光直视着阿呆手中的紫云参，全然不把在前边卖力表演的赵文看在眼里，而旁边赵武射过来的箭，根本就射不透此虎的皮毛。

    “射它的要害。”赵文对赵武喊道，同时挥动猎刀冲上前去。大虎的目标可能是紫云参，阿呆意识到了这点，便拿着紫云参装作要吃进嘴里的样子，借以吸引大虎的注意力。不得不说三人的配合还是相当不错的，赵文阻了一下急切冲过来的大虎，使阿呆有时间逃命，而赵武冷不防一箭擦过大虎的左眼，竟将它半个眼珠射了下来。再凶猛的野兽眼睛也是要害，大虎毫无例外的受了重伤，有经验的猎人这个时候应该是胜券在握了。不过可惜毕竟是第一次打虎，赵文不小心被暴怒的大虎用尾巴扫中了腰部，虎尾剪的力道何其惊人，他直接飞出撞在丈外的一棵树上晕了过去。

    “哥”“赵文”两声惊叫可能提醒了大虎还有别人在场，大虎并未乘胜追击，反而向赵武逼了过去，明眼人都看得出阿呆没什么威胁。虽然一只眼睛淌着血，但大虎也不是赵武一个人能对付的，他几个回合便被扑倒在地，眼见便要命丧虎口。

    阿呆赶紧故技重施，想也不想的又一次将紫云参放在嘴边，作势欲吃。“吼”大虎果然舍下倒地不起的赵武，携怒向阿呆扑去。太快了，怎么逃，看着越来越近的虎口，阿呆心中焦急，来不及动作就被扑倒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