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传功
大长老给阿呆倒了一杯酒，看着他道：“你不必拘谨，今日叫你过来用饭，咱们不论身份，你就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就行。” “是是，啊，弟子不敢。”阿呆两手扶着酒杯，慌忙说道。 “哈哈，上次在红石山上看你同师姐说话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我看起来就那么让人难以亲近吗？”大长老满脸堆笑，接着又佯怒道。 阿呆看着大长老说道：“当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于惊奇，让弟子忘了身份尊卑，还望大长老恕罪。” “无妨，呵呵。来来，先尝尝这几道菜。”大长老首笑着摇了摇头，先举箸夹了一口菜，吃完赞道：“不错，口感味道俱佳，这些你在下面几层可是吃不到的，不要客气，快吃吧。” “是，弟子敬您老一杯。”阿呆吃了几口，举杯说道。不一会，通过一番谈话，气氛还算不错，阿呆也没了刚到时的紧张，两人边说着话，边吃喝起来。 期间大长老问了阿呆一些身世和武功修炼等方面的问题，阿呆除去那些奇怪的东西，其余的都如实相告，大长老也不疑有他，对阿呆更加信任起来，直道阿呆是练武的天才，煅刀门走运，收了个如此了不得的门徒。 阿呆也抽空打量过房间，除了房中间的饭桌，另有一个书架靠墙而立，书架旁边放了一个蒲团，对着书架的一面墙上开了个小门，小门虚掩着，想来里面应该是大长老休息的地方，再就是挂在墙上的一些字画和房顶的天窗而已，整个房间倒是非常简约朴素。 酒足饭饱，大长老在桌边一处地板上拍了拍，接着阿呆便看见饭桌徐徐下沉消失不见，原地另有一块木板取而代之，两人之间变成了一块平地，房间一下子显得更加空旷起来。 大长老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只看着阿呆道：“阿呆，你不是要学本门的最高武学吗，你跟我来。”大长老说完起身走到书架旁。 阿呆跟着走过去，看到书架上摆着的一排排书籍，书名赫然是三阳经和霸刀诀，可是仔细打量，霸刀诀从卷纲到卷二十四整整有二十五本，每本都有两指之厚，至于三阳经，更是从卷一排到卷三十六占满了大半个书架。 “大长老，这。”阿呆一瞬间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大长老却一本正经的道：“怎么，习武之人，一生都是在不断地学习当中，正所谓练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大长老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放到阿呆手上，接着道：“等你把这些全参透了，你会发现你所学的也只不过是汪洋中的小小一叶而已。” “是，弟子明白了。”阿呆鼓起勇气，翻开手中书本，看了半天，愣又思索了会，疑惑的对身边一直站着的老者道：“大长老，这上面说的虽然玄妙，但似乎，似乎”似乎了半天，阿呆也没能找到一个贴切的词汇来形容，总觉得与自己想的差距太大了。 “哈哈”大长老的红脸都憋成了青色，忍不住笑道：“当年上代大长老带我到此地，我比起你来更加不堪，当时就打起了退堂鼓，忍耐着在这苦读了三天，后来才知道是被他老人家捉弄了，哈哈。”大长老笑着，拿过阿呆手上的书本，将其放回原处，接着说道：“这些书也算好书，不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真正的秘籍却不在这里。” “原来如此，请大长老教诲，不要再捉弄弟子了。”阿呆道。 “好吧，你将眼睛蒙上，站在原地莫动。”大长老拿出一块黑布递给阿呆。 阿呆按照吩咐将眼遮上，站在原地，过了一会，感觉自己被人提起飞腾纵跃，一阵天旋地转后站定，接着黑布被拿下，阿呆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有一副古画。 古画挂在墙上，画内云碧天清，一个侧身女子凌空而立，女子身背怪刃，衣袖飘飘，侧脸略微向上仰起，似在冉冉飞升。 这是一副极普通的人物画，却满含超然脱俗的气息，阿呆正自慢慢品味，身后响起大长老的声音道：“阿呆，跪下来听我说。” 阿呆闻言，才发现画下摆着供桌，桌上燃着香烛，旁边放着两本不知什么材质的书卷，桌前地上有一个蒲团，正在阿呆脚边。 阿呆依言跪下，听大长老道：“举起右手，伸出两指，跟着我念。煅刀门第十九代弟子王阿呆在秦天城主画前立誓，今日得习天城主遗功，他日必不负天刃城，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大长老每念一句，阿呆便跟着重复一遍，待立誓完毕，大长老接着说道：“好，不错，现在你向天城主磕头吧。” 阿呆放下右手，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抬头听大长老道：“很好，供桌上放着的便是本门无上绝学，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研习，一个时辰后我会带你出去，至于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此地，那就要看你对本门或是天刃城的贡献了。”大长老顿了顿，接着说道：“好了，闲话不多说，你抓紧时间吧。” “是”阿呆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时辰的学习时间，不敢浪费，直接站起身走到供桌前，向画像拜了一拜，拿起一本秘籍翻开看了起来。 秘籍也就薄薄几页，第一页有三个大字，正是三阳经，第二页绘着一个半卧的女子，全身赤裸，标注着经脉xue道和行功路线，第三页以后却全是娟秀之极的手书，写到：万物有阳，人亦有阳，阳分三阳，太阳、阳明、少阳也，三阳练足，化为一气，有形无形，至刚至强…… 阿呆知道时间不多，不敢仔细参悟，边翻着边死记硬背，将整本秘籍背完，发现在最后一页空白处，另有一段话颇引人瞩目。这段话字迹明显与先前不同，笔风粗犷，寥寥数语写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之道，平衡之道也。 有些意思，这几句话似乎在哪里见过，竟然又在此处看到，阿呆略微惊奇了一下，将书放下，又专心观看另外一本书。 另外一本秘籍说是秘籍，倒不如说是一本画册，册子由不同样式材料的纸张和布匹订在一起而成，每页都画了一名男子，男子或在举刀劈柴，或手拿长剑静立不动，总之每幅画都记录了他生活中的一幕，而每幅画中所绘的环境和时节也各不相同，有一望无垠的白雪，有秋风卷起一片片的落叶，还有百花争艳时满院的芬芳，每幅画右下方似乎都题着字，不过可惜已经全被抹掉，写的什么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古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霸刀诀总纲，阿呆仔细把册子翻看了一遍，发现真的只数幅画后，他无奈暗叹一声。对着画中男子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最后索性心中一横，死记硬背，将男子的动作全部印入脑海，等以后再做研究。 “好，时间到。”等阿呆放下秘籍，大长老的声音正好从阿呆身后想起。阿呆知道该出去了，闭上眼睛，心里感慨着时间飞逝，任由大长老施为。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来到先前用饭的房间，阿呆除去黑布，同大长老坐定。 大长老首先开口道：“一个时辰是有些短了，不过这是先辈定下的规矩，我们必须遵守的，以后你或许还有机会再进去研习。”大长老说完，看了看沉思中的阿呆，继续说道：“阿呆，这样吧，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定知无不言。” “多谢大长老，关于三阳经弟子有几段不慎明白，请指教。”阿呆闻言谢过大长老，背述了几段三阳经中的文字。 大长老一一分析给阿呆听，说完不忘补充道：“以上全是个人领会，你作为参考就行了，具体修习还要靠你一点点摸索。本门中洪掌门和丁总管还有几位长老对三阳经的修炼都有自己的体会心得，你私下可向他们请教一二。” “弟子明白了，大长老，我看那霸刀诀总纲只是几幅画而已，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玄妙。”阿呆听完，转而请教起霸刀诀来。 大长老似乎知道阿呆会问起，手抚下巴笑道：“呵呵，这霸刀诀总纲说是没有玄妙，但其中又尽是玄妙。有些人看过后会从中悟出不少神妙刀法来，但也有些人看过后什么都领会不了。阿呆啊，这个我也不能帮你什么，你要自己学着身临其境，意与神会，慢慢的用心领悟。” “身临其境，意与神会”阿呆喃喃重复大长老的话，之后变得一脸兴奋，拱手道：“多谢大长老赐教，弟子日后定会好好用心体会的。” “不错，孺子可教也。” “大长老过奖了。”阿呆接着问道：“大长老，弟子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无妨，你问吧。”大长老并未显出不耐，仍然含笑看着阿呆。 阿呆得到大长老首肯，开口问道：“是这样的，大长老，既然我们天刃城三家亲如一家，而三家绝学又都是天城主所传，为何不让弟子们三功同修呢。”阿呆说完，看见大长老沉默下来，一脸严肃的样子，又慌忙补充道：“哦，不是弟子贪心，只是当日在红石山上见三位大长老联手之下，威力非凡，想来当年天城主也是身怀三功才创下一番丰功伟绩的，倘若咱们三家也同修武功的话，我们天刃城的实力岂不是会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