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山徒

    “佛……山？”雨实在太大，银纤根本看不清石头上刻着的字，只能勉勉强强的辨认出来，“人烟稀少，倒是挺适合我隐居，但我总得吃东西——诶，有火光！”她看到山腰处有一丝亮光，便朝那奔去。

    “哗啦……轰——！”

    雷阵雨越下越猛，雷声不断，似乎想要把她打下地狱。她到山腰时已经没了力气，根据她自己的记忆，她是爬到了餐桌前的。她没精力看主人长什么样，只是被一双比较粗糙的手服起来，扶到餐桌上，然后又被喂了一碗骨头汤，就睡到了一张床垫上。

    银纤一睁眼就瞅见一个大概二十几岁的寸头盯着她。“醒啦？”这个寸头说道，“都快一个星期了。来，吃点。”他端起一个盘子，里面是一大块熟牛rou。

    稍过一会儿，银纤才去端详这个男人的样子。相貌很一般，还总是眯着眼睛。虽说他告诉银纤他只有二十三岁，但整个人透出一种“老头的气质”。“诶，你叫什么？”寸头问道。“银纤。”银纤语气平平的。她还是很累，不然她挺活泼的个人。“你就是‘银足少女’？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寸头显得有些许惊诧。“暂时不能告诉你。还没问你呢，你是什么人？”“我？叫什么我不想说出去，不过我是佛山派的人。”“佛山？没听过。”“你当然没听过。”这人拿起一壶酒，“佛山派正称黑龙派，动不动就差点失传，最多的一次收徒弟就三个人，不过这一次就收了我一个。这些都是我师傅跟我讲的。”“你师傅在哪儿？”“死了，埋在这佛山顶。”他的语气中没有透露出丝毫悲伤的情感，“所以我就是这门派的掌门了。现在你可以说你为什么在这儿了吗？”“不，我还没问完呢，你武功高吗？”“嗯，挺高的。”“那你给我露两手？”“不。”他一个字了结，一口饮尽壶中的酒，然后向门外走去。

    “这是个什么人啊？”银纤嘀咕了一句，又追上去。“喂，你说不露就不露啦，那就是你根本不会咯！”银纤想着来个激将法。她一见到陌生人，一般会习惯性的打探对方的武功。可这激将法对这个寸头好像完全不管用：“你说不会就是不会咯。”银纤还是不服气，本想使住她《银足简》中的“银足径击”来试探，结果弄巧成拙，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内力使不出。“别瞎折腾了，我带你去看花。”寸头头也不回就往外走。银纤寻思着可能外面会有机会试探，就跟了上去。

    “呀！好美啊！”可当银纤看到满地的鲜红与黄白色时，就把试探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径直向前跑去。由于身体问题，她跑的并不快，寸头三两步就追上了。“差不多得了，我带你去看看马。”银足少女看到了那样美的花，想马应该也不会太差。

    马很多。赤色的宝马、白色的、棕色的。不过寸头只是让她浏览了一遍，就带她到最里面。“这两匹才是我最喜欢的，黑旋风和小白。”一匹黑色公马，颇有气派。另一匹白色的母马，气派上是差了点，但也是匹好马。“好了，除了我的宝贝黑旋风，包括小白的所有码，你可以随便挑。这样吧，小白就归你了。”银纤很高兴，但不得不问一句：“干嘛对我那么好啊？”寸头还是眯着个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你以后就知道了，瞅你也不像是只住在这一小会儿。不然我也不会来带你熟悉这儿。”“我当然不止住一小会儿，如果你愿意的话。”她早就想好了。就算这个寸头不答应她，她也会随便在山上找个地方盖栋茅草屋。不过寸头会答应她，而且如果不答应她，她也不能住在这儿。寸头又道：“在山上待十三年，是挺寂寞的，有个人陪陪，我怎么会拒绝呢？”银纤一想，也就是说他师傅在他十岁时就去世了。又听这寸头说道——也是她不能住在这里的原因：“哦，对了，你是不是想着说，如果我不答应，你就在山上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我告诉你，不行，因为这整座山都是我的。不过好在我脾气好。”

    寸头带着银纤到处晃了晃，就回到了木屋里。“你说你寂寞，那你为什么不到有人的地方去住？”寸头苦笑一下：“你怎么问题这么多？好吧，其实是师祖留下来的命令，要求黑龙派的弟子世世代代守住这座山，不能怎么出去。至于原因，没人知道。我一个月会去外边一趟，吃上两顿饭就回来。”“最后一件事，”银纤顿了顿，“我到底叫你什么呀？”

    “呃……佛山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