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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接上面所讲故事)(2) 营口登陆(之三)

    (续接上面所讲故事)——(2)营口登陆(之三)

    工兵王田:“俩位长官,什么时候我们能回云南去,来到这个地方,大家都不适应。”

    工兵小丁:“是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去?”

    工兵小兴:“我们都怕水土不服,加上天寒地冻会生病,回不了家,见不着父母兄弟姐妹们了。”

    李超杰:“没出息,你们当真是云南家乡宝,出不得远门。让你们天南地北的走走转转,见见世面,有哪样不好?”

    王二昆:“你们少怪话,让上峰派来的督察宪兵听到了,办你们胡言乱语、捣乱军心的罪,关禁闭、打军棍。有你们受的。”

    工兵于立:“我们想家咋个会是胡言乱语、捣乱军心呢?”

    王二昆站一边:“你莫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少散布点想家的思想,想家也想在肚子里。快滚。”四个工兵闭嘴抬着东北红松走过去了。

    望着抬木头的四名战士走开后,李超杰紧紧地盯住王二昆看,王二昆先瞅他几眼,不理他。后来被李超杰盯得不自在了:“整哪样?紧盯着我瞧整哪样?认不得我啦?”

    李超杰:“二哥、王二哥,祝贺你了,当官了、当大官了。”

    王二昆:“嗨、小老大,你这个是哪样意思?我哪有你官大?你是营长,我才是连长呢?”

    李超杰:“连长才官才大呢。官大了脾气也大了?敢骂人了?”

    王二昆:“骂人?我骂哪个了?嗨、你是说他们?”他指着抬着木头离去的四名战士:

    “我也是为他们好,免得让督察处的宪兵听到了,找他们的麻烦,也给我们添麻烦。”

    李超杰:“尽管如此,你也不该骂人。你那些丑脾气早该改改了?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何必呢?你抽空给他们说说明白。”

    王二昆点点头又悄声说:“最近部队是漫延着浓厚的思乡情绪,对被强调来东北,远离家乡,颇有意见。背地里发牢sao讲怪话的人多得很,各种说法都有。其实连你、我对此事也有看法,只是职位不同,不好随便发表意见罢了。唉、牢sao多了、人心乱、兵难带、部队难管呐。”

    李超杰也无奈:“是难,各人的想法、看法、牢sao、怪话可以保留,但都得烂在肚子里,不能当屁放出来;部队就是要服从上峰的调动、听从长官的命令。”

    小辽河的河水平静的流淌着,李超杰和马副官站在岸边上,观察河面及待建渡口的水文、地形等情况。他俩举着望远镜视察对岸,对岸的河岸边巳经有了国军保卫部队在行动和布暑。保卫部队在河滩前面百米开外、放有哨兵及巡逻队。并且有部队正向纵深运动,布置防务阵地。

    河岸上,砍阀运来的树木已经七横八竖地堆成两堆,大碗粗的放了一堆,小盆粗的扔成一堆。小路上,不断有弟兄们扛着已经削没了枝叶的东北红松木走过来,将木材扔到木堆上后又离去。抬木头的人络列不绝,木堆不断增加着越来越多。

    马副官:“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日本投降后小辽河北岸这片地区成了政治真空,北原草甸的马匪草上飘,黄岗岭的山贼崔三枪,还有千山黑瞎子沟的绺子山寇齐大烟炮头,三股土匪都来抢这块地盘,还发生过火并。其中以千山黑瞎子沟的绺子山匪齐大烟炮头胡子、人枪最多,它收纳许多伪满的二鬼子、伪警察、还有些死不肯投降的日军散兵游勇,势力最大,近三千人马。有些日军的重武器也落到他手中。这三股土匪目前都是我们重点防范的对象。”

    镜头:深秋的风吹过河滩上面的山坡,坡上的杨树、桦树等、被凛冽的寒风扫下许多枯叶断枝在坡地上打滚。河岸上堆着许多绳索和满木箱的大铁钉、抓钉等用品用具,更多的是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木头。

    河滩上一字排开三堆熊熊燃烧的火堆,火堆傍边有许多工兵在拿着铁锤和大木锤,扛着削尖了一头的木桩准备下河施工。许多工兵战士只穿着一条短裤。

    小辽河的河水沸腾了,许多工兵在齐腰深的寒冷河水中,抡起手中的八镑铁锤和大木锤往河床下砸木桩,他们训练有素、动作娴熟。

    有的战士砸上一阵木桩,在河里冻得受不了,就爬上岸在火堆傍跳脚舞手地运动烤火。烤温了身体又下河去干活。

    李超杰和马副官站在河岸边的高处,身穿单薄军服的李超杰在嗖嗖的冷风中拉紧了领口。身穿棉军服的马副官望着河滩那三堆熊熊燃烧的火说:

    “三堆火、李营长、还是你办法多。”

    李超杰:“我有什么办法?是一个叫做王田的军士出的主意。工兵嘛,天冷也得下水完成任务,冷只能用身体硬扛着。有火总比没火强,三堆火烧起来,实在冷不得就来烤几分钟的火再去干活。总比硬扛着的好。架桥任务又紧,这是没得办法的办法,我也只好同意了。现下气候还不是最冷天,有火总比没火好得多,生病的人会大大减少。”

    马副官:“哎,你有没有煮姜葱红糖给大家喝”

    李超杰:“肯定喝啦。大冷天的只要有条件,我肯定吩咐伙房买来煮给大家喝。”

    马副官:“三个臭皮匠凑成个诸葛亮,那就好,这个军士是个聪明人,出了个好主意。”

    李超杰点点头:“王田是个好苗子,以后要用。”

    扎入河中的成排木桩三角架上环环紧扣,连成一条紧密相联的木龙,工兵们正俩人一组、俩人一组扛松木走上木龙架子上架设横木。工兵们用长的、短的铁抓钉、长铁钉和粗绳索固定着木头。眼看着木龙架子连成了一体。工兵们又扛着一根根长长的松木铺设上去。

    李超杰和马副官在桥头上走来忙去指挥施工。木桥的前一小段已铺设上了长园木,李超杰跳上桥头,绕过正在铺木头施工的工兵战士们,弯腰低头检查起固定俩棵木头之间的抓针施工质量来,他正蹲身下去检看时,王二昆连长小跑奔上桥头到他跟前:

    “李营长、李营长、找到你了……”

    李超杰直起腰诧异地问:“王连长、你怎么来了?你的路修好了?任务完成了?”

    王二昆:“还没有。快了、快了,还有一条排水沟要保留,需要树、用树杆去搭。我手上没树了。来看看李营长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免得我们去砍树,我们装上汽车马上拉回去铺沟,完成任务。”

    李超杰:“你老哥真会投机取巧,钻空子钻到我这里来了?多余的?应该有,你要多少?”他指着河滩上的木料堆说。

    王二昆笑笑:“我就图个抓紧时间不用砍树,不多,七、八棵就够了。”

    李超杰:“应该有,算你运气好,你赶紧去拉.......”话音末落,空中突然传来炮弹撕裂空气临顶而下的尖锐叫声,并且伴随有激烈的枪声。李超杰一听声音不对劲,高喊:“卧倒、快卧倒.......”一把将立在傍边的王二昆和马副官按在身下,炮弹在木便桥的周边爆炸,掀起几个很大的水柱,眼看着李超杰被爆炸的气浪冲击翻身落入河水中,在波涛中翻滚几下随波飘泊失去踪影,王二昆翻身见状不顾一切扎入河水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