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呵呸
“对....吗？” 秦长生的表情早已僵硬在脸上，只不过他是个面瘫，别人看不出来。 但就算这样，通过他那由陈述转为疑惑的语气，在此刻确实能够证明一下他现在复杂的心境。 神tm吃了两碗粉，给了一碗粉的钱。 真的，有一说一，秦长生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而关羽和张飞在此刻却是看他镇定自若，神情不变，就连微微蹙眉都有一种尽在掌握的自得感。 莫非，遇到高人了？（俺也一样） 关羽转头再细细一想，姓秦，名长生？ 那不就是本城礼待，届时往来宾客的秦长生吗？ 那... 他微微眯眼，看了眼怒目圆睁，还想要跟他比划比划的张飞。 “啪！” 一合扇子，关羽不语，在众人疑惑间朝着秦长生拜了一拜。 “叨扰了，关某在此赔不是，也就一碗粉的钱，我给就是了。” 说罢，他便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子，扔在了地上，转身离去，动作潇洒万分。 秦长生：“......” 他看了看自身，环顾一圈，周边人投来敬仰神采。 我这么rou吗？ 一时间，秦长生都感觉刚才那个被人家一巴掌摔在地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关羽这么给台阶下了，接下来的事情不就好办了？ 然后，秦长生就看着张飞从店铺中拿出一碗新鲜螺蛳粉扣在了关羽头上。 “？？？” 众人震惊，无不惊愕看着张飞趾高气扬的神色。 “孙子！怕了吧，你真以为你张爷爷缺那几两银子？” “我告诉你，今日张某要的不是钱，是一个道歉！” “你这么丢钱不就是施舍？” “现在，我再‘送’你一碗粉，你给爷爷我好好道歉！” 关羽僵硬的头扭了过来，看了眼张飞，又看向秦长生，连连拍着扇子说道：“好，好，好。” 秦长生也随之看去，与关羽投来的视线四目相对。 “秦兄，今日我已让步，不再过多言说。” “可要是改日，我还遇到这个找死之徒，我必杀之！” 他拱手朝着秦长生再是一摆，尽管头上还有着螺蛳粉，脸颊上还流下汤汁，可让人看去还是颇有一番风采。 张飞见此，张了张嘴，脑中想起平生所学，大骂道：“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旋即，关羽冷冷看了眼张飞，头也不回的离去。 “哼” 张飞自是不畏，撇撇嘴，大步回到店铺，坐在柜台，看着人群尽散。 只剩下秦长生一人留在风中凌乱。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他抬头仰望天空，已经想到了十年，百年后，他可能还在这里的场景。 嘛，要不然就在这个世界留下吧。 这个世界...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吗？ “呜呜呜...真的，这个世界还挺好的，我很幸福，我没事....” 这时，正当秦长生沉浸在悲伤无可自拔，一抹奇异的香味钻入了他的鼻腔。 抬头看去，本该坐在柜台的张飞，此刻正端着一碗螺蛳粉站在他的身前，脸上有些局促，低着头。 “呃，这是给我的吗？” 虽然秦长生生前就不怎么吃这种东西，但看其张飞有些扭捏的模样，他意识到这未免不是一个机会。 只要他在这边先稳住张飞，再找到关羽，进行一通嘴遁，他不相信，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不了那个关羽。 “嗯” 闻言，张飞点了点头，从店内搬来桌椅板凳，放在二人身前。 “谢谢” 秦长生答谢一声，面瘫的坐下，在张飞的注视下，慢慢吃着螺蛳粉。 几分钟后，日落西山，微风袭来，天地间最后一抹亮光隐没在二人的对视之间。 “秦兄，今日张某在此谢过。” 沉默间，张飞上前收拾起碗筷，似是无意对着秦长生开口答谢。 秦长生一时不语，在张飞忙碌之后，他站起身，看向那高挂的皎洁月盘枝头。 “张兄，你可有过‘上报国家，下安黎民’的志向？” 张飞一怔，歪头不解看向秦长生。 而秦长生面瘫的脸上则罕见出了一点表情，他唇角上扬，神情端庄肃穆，腰挂宝剑，虽是无意发笑，却更像是某人对着天下的嗤之以鼻。 且听，“方今社会动荡，人民苦不堪言，朝廷内部，外戚和宦官相互争权夺利，搜刮民脂民膏。” “我等有志之士，却大多身份低微，能力薄弱。” “不说其他，就轮关中，官吏贪虐横暴，不务政事。” “尔等接连造成天灾人祸，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卧尸荒野，人吃人的惨象屡有发生。” “而俗话说，乱世出枭雄。” “张兄，秦某今日看其英勇身姿，是我所需志同道合、生死与共的患难知交。” “不知，你对我印象如何？” 话语落下，天空零散的乌云正是飘来，挡住了不少月光，秦长生一明一暗的站在地上，神色诚恳，眸中似是无意闪过流光，张飞却能够感知到一股莫名的张力。 “我，俺...” 张飞语塞，有点磕磕巴巴。 他心想，我不是一个卖粉的吗？你跟我扯这个是不是.... 秦长生又怎么知道他心中所想，又是一步迈出，一把抓住张飞的双手。 “张兄！” “生如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国家危难，我等人人有责，自应奉献一丝力量，你说对不对？” 张飞无言，想要拒绝，迎头却看到秦长生面瘫的脸上热泪盈眶，眼泪顺着脸颊而下。 这... 他怎么拒绝？ “哎” 恰在这时 张飞眼皮子底下，秦长生叹息一声，对视间，眸中闪过惋惜，悲哀，以及‘小老弟，你好像不行啊’等情绪。 骤然，张飞直接热血上头，反手抓住秦长生。 “俺也一样！” 男人怎么能不行？ 他行，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