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当个优秀毕业生，这很合理吧

    一大早，天蒙蒙亮，耳朵灵的已经听到了大cao场传来的国歌声。

    徐晨早起到cao场跑了半个小时，才彻底把自己唤醒，沿途跟几个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往食堂走去。

    跑几个窗口，买好白粥、水煮蛋、叉烧包、油条，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湖，仿佛缓慢启动这身体的器官。

    忽然徐晨发现面前多了一瓶牛奶，抬头一看，与旁人的困倦截然不同的朝气面容出现在眼前，身着浅绿的紧身小袄，胸前搭着的双手掩藏不住的饱满，带着惊喜看着徐晨。

    噢，原来是木铎小居的兼职员工，艾香。

    徐晨把牛奶推过去，问道：“有啥事？”

    艾香鼓鼓嘴，仰头看着徐晨的眼睛，道：“本来想上午给你电话的，正巧现在碰到了，是有事问你的。就是今天要收款的单子，不是有一些要返点么，昨晚收银的徐一辛特地跟我说这个账怎么入，订单营业额和实收不一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弄，不问问你我都不知道怎么cao作。”

    徐晨嗤的一笑，微笑道：“你们第一次当收银吗，好像你们专业有会计课吧？”

    艾香点点头，“是啊，我跟徐一辛都有，都是拍前几名。”

    “那这个很简单的实务cao作，没想到吗？”徐晨敲碎了鸡蛋壳，一边剥一边说，“把返点的钱扣除，用这个金额来计算折扣。”白了艾香一眼。

    女孩听了恍然大悟，“啊对对对，没想起来，真是读死书了。”笑嘻嘻的说道，“老板辛苦，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喝个牛奶补补脑。”

    徐晨静静看了女生，养眼的绿色。想起了女生的家庭，父亲艾师傅早年到校保卫处打工，母亲莲姐受自己照顾安排了店里的杂工，这样二老可以有闲暇照顾女儿艾香治病。

    但艾家的经济肯定是拮据的。看着艾香从大一穿到大四的绿袄子，身材长的饱满显得衣服也变成修身款。

    想必这个牛奶还是莲姐给女儿准备的营养品。

    徐晨起身又去隔壁档口买了点糯米鸡、红薯粥、三明治，端过来坐下，说道：“我跑步跑饿了，感觉吃不饱，又买了一些，付了钱才发现怕是吃不完，你帮我承担点。”说罢降糯米鸡拿起来，其他的地道女孩面前。

    艾香连连推辞，“啊，我才在家里喝了粥，真的吃饱了，谢谢，真的不用。”

    徐晨自顾自的剥开糯米鸡，用勺子搅了一下粥吹冷，递到女生嘴边，说：“再吃点吧，我吃不完。来都来了。”

    四字真言都用了，艾香被迫张开嘴，含着粥，又鼓起了嘴巴，一双杏眼带着拒绝未遂的气看着徐晨。

    徐晨笑着看她，说：“我把收银重任交给你，那不得多犒劳你这个专业的会计。你这待遇，比老板娘都好了。”

    艾香急着想反驳，险些被呛到，安全第一，最后只又是“情切切”的剜了徐晨几眼。

    两人吃完，便分开各行。

    沿坡而上，徐晨到了教室，先到的同学纷纷向班长问好。早就到了的女班副李佳忱走过来，汇报这班会的筹备情况，时间安排，以及参会的领导。

    徐晨核对无误，提了一点接待领导和流程上的规范意见，便定了下来。

    9点班会准时召开，统计了应到实到人数，符合人数要求便开始推选优秀毕业生，主持人李佳忱，监票人、唱票人和统计员一应俱全，到会领导系主任、院团委、党支部、校学生推优办等。流程走完，各领导签字，以徐晨为代表的的2022届新闻班优秀毕业生新鲜出炉。

    徐晨带领其余二人上台，一个是林涛同学，李院钦点。另一个是庄健良，主要依赖徐晨的推荐。

    三人上台前默契对视，便依次上台敬礼，在同学们的艳羡或妒忌的目光里结束。

    这一环节结束后，便是班干李佳忱他们通知大家报送资料、公示资产以及收支情况审议。

    这几年里，得益于以徐晨为核心的领导班子勠力致行，班集体收入稳定增长，学员福利丰富多样，赢得上下一致好评。虽然说在开支各项中，有一些或多或少的灰色领域，但在徐晨的自觉心主导下，这个班子都干干净净。

    徐晨的原则是，可以借事、借权谋新利，绝对不能损公。所以，相较于其他班级领导集体吃的盆满钵满，徐晨的团队保持着良好的形象，在院校领导和各大校组织之间有着硬朗的口碑。

    大约11点半，班会散去，人流随着铃声离开。主任沈威和校团委周艳皆向徐晨点了头示意离开。

    徐晨端坐在后排，还有一些同学坐着，看向徐晨的方向，仿佛心有默契的在排队找他谈话。

    第一个是女副班李佳忱，汇报着此次班会的结果，后续的安排。徐晨可以永远相信女副班李·飒·家忱的行动力。

    第二个是风投正盛的优秀毕业生，林涛，他只走过来对徐晨到了声谢，交代了有事打招呼的保证，顺便约了中午饭在食堂。顺带着有些寡言少语的庄健良，也来重谢，并答应一起吃饭。

    第三个是王小善，把班级资产清查资料给徐晨签字，要报到校审计办。

    第四个是周俊，拿出了一篇发表物合辑推荐序草拟稿，署名是李俊院长。

    第五个是提前到门外等着的小会计艾香和徐一辛，带着收好的款来交差。眼巴巴的望着威风的徐大班长好久了。

    徐晨对着艾香二人使了个颜色，摇摇头，说：“没问题吧，回店里再说。”便起身出门，身后零零散散跟了几个人。

    到了湖边的三食堂，坐着扶梯到二楼，接到林涛的电话，告诉了包间。徐晨便直接过去。

    林涛和庄健良已经落末座，校推优办的一个学生干事也在。加上徐晨也才四个人。能容纳十人的包厢有些空。

    林涛把徐晨迎到二座，说：“院长说等下来说两句，你看怎么安排。”

    徐晨想了想，让服务员开了一瓶啤酒，又加了点菜，大家就都坐下虚位以待。

    十五分钟后，李俊院长带着一个年轻干事到了，一番礼让迎接入座。

    徐晨开口道：“非常感谢院长的关心，有您的教导才有我们的今天。林涛，我们今天得好好敬一下。”

    林涛忙应道：“是的，多亏有院长四年的辛苦，班长你也辛苦，我们都很佩服和感谢你。大家一起敬院长。”

    众人起哄中，都是倒满了啤酒，李院长提前有言：“呵呵，各位才子，我只能喝一杯，马上要去外面，大领导等着。”拍了拍林涛和徐晨的肩膀又说：“回头把推优的材料丰富一下，主要是这四年组织上的内容。”说罢便一饮而尽，带着干事出门而去。

    余下四人重新排座，徐晨与校推优办干事上座，依旧没有坐满一半。徐晨说道：“再弄点人来，这么多菜浪费。”

    徐晨掏出手机，看到有未接电话，是小会计艾香。便回拨，接通后：“艾香你在哪儿现在，三食堂吗，那你快来二楼吃饭，我等你。”那边林涛也叫了一个室友，平时帮他顶着不少课业。

    几分钟后，徐晨接到电话，出门去接人。远远看到艾香拉着徐一辛，一路张望着走过来，说：“原来你们在包厢，我们在外面转了几圈。我以为只有你一个，没想到这么多人啊。”

    徐晨把两位女生带过去，说：“今天你们是我的财神爷，辛苦了，特地犒劳你俩。”

    看着艾香背着格子小包，散发着可爱清纯的感觉，让人总有照顾的想法。旁边徐一辛羞怯的为这次蹭饭向徐老板道了谢。

    进了包厢，在大家心有灵犀之下，把艾香安排在徐晨旁边入座，若有若无的误会让女孩还没沾酒就脸红了。

    后面众人便正常吃饭，没有过多的社会缛节。一番下来，徐晨不免多次给艾香夹菜、倒水，二人眼神之前，也被大家误会的紧。旁边徐一辛心中暗笑，不知道这个小收银员什么时候能当上老板娘。

    散场之时，林涛故话重提，特地表达了徐晨在推优中给予的帮助，略微透露出后续的利好。喝了酒的庄健良更加沉默寡言，傻笑不谈。

    徐晨没有回宿舍午休，直接带着艾香和徐一辛回了木铎小居，把一季度的款收好。在徐一辛口口声声的老板娘的调戏中落荒而去，留下两个女孩在背后探讨。

    下午徐晨没课，去了一趟学校银行存钱，存款缓慢而固定的增长。

    徐晨回宿舍换了球衣，在山脚球场打篮球。办完这些重要的事，该找点活动让自己身心缓一缓。

    各个队伍的球友里，大部分都是大一到大三的，大四极少。徐晨属于这一片球场里的老字辈。但在球场上从没有尊老爱幼这一说法。十八岁的一年级打球喜欢念出招式名称，什么“盖亚”、“迪迦”，或是“你干嘛啊”，二年级的喜欢花里胡哨一通运球冲进篮下被教育，三级的目的性极强，在炮位接球跳投。至于四年级，徐晨仿佛肖申克监狱里的安迪，自由的仿佛不属于这片天地。

    球场散去后，徐晨呆坐在看台边，望着斑驳的油漆，道边的空水壶，远处宿舍楼侧面打电话的学弟，再远处后山上的葱郁，这是四年的青春。

    不知不觉到5点多，艾香也在回宿舍路上，往熟悉的球场望去，虽然空空如也，但看台上有她期望的身影。

    艾香站到抱膝沉思的徐晨面前，二人对视，女孩说道：“还没吃饭吧，走，姐请你噢。”

    徐晨笑了笑，撑着膝盖想起身，却不料有些腿麻的又坐下了。

    艾香二话不说拉起徐晨的胳臂，半拉半扛的抓走了，路上问道：“你想吃什么。”

    徐晨也不客气，指了指女生宿舍楼下的沙县大饭店，二人轻车熟路而去。挤在一堆小情侣中吃完了简单的晚饭。出门走到女生宿舍门口，艾香视而不见，往前走着说道：“去前面走走吧。”

    此刻夕阳已给天空染上色，给二人的身影洒下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