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谈判
把童芊芊送回病房后，苗菲急急赶回宾馆。许巧巧不解地问：“你急吼吼回来干什么？” “罗冽约我见面。” “噢，刚才那个电话就是他打的。” “嗯。”苗菲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当着芊芊的面说出来？” “听他的语气非常不友善，说出来不是又惹芊芊伤心吗？” “我跟你一起会会他。”许巧巧说。 罗冽与她们也是多次见面了，算得上是熟人，见见也无妨，苗菲说：“也好。” 她们刚把车子停好，罗冽来电了：“我到了，在什么地方见面？” “顶楼咖啡厅吧。” “我们先到房间去。”苗菲说。 “为什么不直接上咖啡厅呢？” “一者我们稍作收拾，二者先晾晾他，对我们谈话有利。” 谈判的技巧许巧巧一窍不懂，她听苗菲的，她说：“听你的。” 两人回房间，罗冽似乎等不及了，他又来电话催：“我到咖啡厅了，你呢？” “好，我们这就上来。”苗菲说。 什么？还带人来，难道要揍他一顿？罗冽心里不淡定了，要不要叫几个小弟过来？不妥，他们谈的是家事，越少人参与越好，况且，这里是LY市，谁敢在这里招惹他？再者，一个男人带着一帮人来见女的，这不是自折威风吗？正想着，苗菲与许巧巧走进咖啡厅，她们径直走到罗冽座位边，苗菲说：“罗冽，你好。” 呀，原来苗菲带来的人是许巧巧啊，看来自己多虑了。他站起来说：“你们好，请坐。” “你们快看，罗少在陪美女哪，听说这罗少的夫人也是一位美女，他还出来与其他美女约会，妈的，一会还是两，真他妈的艳福不浅哪。” 咖啡厅里的男人都在窃窃私语，有的羡慕，有的嫉妒，可不敢大声说出来，这罗少现在可是LY市的风云人物，轻易不敢得罪哪。 眼前的苗菲与许巧巧比以前漂亮多了，罗冽有时去大学见童芊芊，他们早就认识了，他当时就惊艳于她俩的美貌，现在浑身有一种成熟美，变得更有气质了，他有点意外地说：“两位需要什么？” “两杯拿铁。”许巧巧说。 “服务员，三杯拿铁。”罗冽招手说，这几年商场沉浸，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清纯男生了，脸上充满自负，他不动声色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罗冽除胖了一点也没有多大变化，苗菲说：“今天。” “见着芊芊了。” 许巧巧用充满*药味的口气说：“见着了，她没死。” “她呀，舍不得死，只不过演演而已。”罗冽嘲讽地说。 “什么？你妻子躺在医院里，你不去看她，反而贬低她，你是人吗？”许巧巧火力全开。 “她已经给我家公司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笑话，还要我去看看，她配吗？”罗冽也不退步。 两人一吵吸引了周边的眼光，苗菲拉拉许巧巧的手说：“你别说了，人家看着哪。” “菲菲，你看看，他就是一个人渣，我们顾及他面子干什么？”许巧巧生气地说。 “稍安勿躁。”苗菲劝她。苗菲问：“罗冽，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罗冽自从当上公司总经理后，谁敢如此怂他？这个许巧巧太嚣张啦，竟敢当众质问他，他正在气头上，听苗菲这样问，就警告她：“我家的事你们少管，是谁给你们的权力，竟敢上我家气我爸爸，要是我爸爸气出病，我与你们没完。” 想不到罗冽恐吓她，苗菲有点怒了，但她知道今晚同他见面不是来吵架的，主要是好好劝劝他，与芊芊重归于好。她冷静地地分析，跟自负的人谈判先打感情牌效果较好，她缓缓地问：“你与芊芊这么好的感情，我记得你在婚礼现场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好好保护她一辈子，你们郎才女貌多般配呀，让多少人羡慕啊，为什么闹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变心啦？” “我没变。唉！她以前如此温柔，什么都听我的，可现在她竟敢拿自杀来威胁我，是她变心了。”罗冽叹息地说。 苗菲没有反驳他，就顺着他的思路追问：“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呢？” 罗冽激动地说：“是她不知好歹，自从与她成家后，我百般呵护，给她买最贵的礼物，给她最好的生活，她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想错了。”苗菲见时机已到，她展开反驳：“是芊芊太知好歹了，才选择自杀。” “你什么意思？”罗冽疑惑地问，还是律师哪，这是什么鸟逻辑？ “芊芊是不想你和她的家人受到伤害才选择牺牲自己，可你有替她老虑过吗？童叔叔就芊芊一个女儿，他们含辛茹苦地将她培养成才，要个孩子有错吗？凭什么她的孩子一定都要姓男方的姓呢？作为丈夫和女婿，你就不能换位思考一下？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啦？芊芊接受得了吗？还有，你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为什么还固守阵旧观念呢？一个人的姓名只是一个符号，即便孩子姓童也改变不了他是你的孩子的本性，你们怕什么呢？” 不愧是律师，苗菲的一席话让罗冽无从反驳，他沉默一会儿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无法改变固有的社会风俗观念，即便我同意，我爸爸也不会同意的，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这样吧，你回去告诉芊芊，只要她放弃孩子的姓氏权，我们重归于好，我愿意给予她任何的补偿。” “如果她不答应呢？”许巧巧忍不住问。 “那我们只好离婚。”罗冽坚定地说，凭他现在的地位和家势，有多少美眉向他抛媚眼，只要他一点头，就有人投怀送抱，还怕没有妻子吗？ “你？”许巧巧被他气得一时凝噎。 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已做好同妻子离婚的准备，苗菲耐着性子说：“即便到了离婚时，从法律上来说芊芊至少可以得到一个孩子的扶养权，到时只是苦了孩子们，你好好考虑。”看来只好拿出法律牌了。 “她休想。”罗冽“哼”了一声说。 “我再问一遍，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苗菲强调地问，她仍然不愿放弃和解。 “我告诉你们此事绝无商量余地。”罗冽斩钉截铁地说。 谈蹦了，再谈下去无益，苗菲说：“那好，我们法庭上解决。” 罗冽气极反笑，他冷冷地说：“你是谁呀？真拿自己当回事，你只不过是省城的一个律师而已，要在龙岩与我打官司，你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你也配？” “那好，我们走着瞧，巧巧，我们走。”苗菲站起来说。 “且慢。”罗冽说。 “你想干什么？”许巧巧警惕地问，她怕他做出不当举动伤害苗菲。 “你们的咖啡还没有买单呢？”罗冽指着桌子上的两杯咖啡说。 许巧巧拿出三张大团结，拍在桌子上，骂道：“人渣。” 看到两人走后，罗冽也迅速回家，他冷静地思考：“这个苗菲是有名的大律师，自己对她还不十分了解，她要是插手，事情会变得复杂起来，倘若她背后有巨大的能量，自己会不会输掉官司？唉，还是回家跟爸爸问问应对之策。” 罗强一听儿子顾虑的理由，觉得他成熟了，他对儿子说：“你放心，我把你叔叔、姑姑叫来商量对策。”这场官司决不能输，否则他还有何颜面立足于LY市？ 罗冽的叔叔罗智和姑姑罗渊赶到罗家别墅，罗渊看见罗智，惊讶地说：“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是大哥叫我来的，你呢？”罗智问。 “我也是大哥叫来的。” 这样兴师动众的把他们全叫上门来还是头一回，罗智问：“出了什么大事？有大哥自己搞不定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们进去问问。” 为了避嫌，两人一般不轻易上大哥家，他们毕竟是公职人员，是当地的领导，让公众知道他们的关系，会影响不好。 罗强看见他俩进来，忙吩咐罗冽：“快给你二叔、姑姑上茶。” 罗智喝了一口茶，连连说：“这茶不错。” “二叔，这是顶级铁观音，我去安溪出差时买来的，等会儿，您同姑姑拿些回家。” “哟，我们的侄儿越来越有品位啦。”罗渊笑着说。 “姑姑，您别取笑我。”罗冽一脸真情地说。 “好了，说正事，今晚把你俩叫来，有一件棘手的事跟你们商量，冽儿，你把情况跟叔叔、姑姑说说。” “好的，……”罗冽将所有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罗智一听，笑着说：“大哥，这等小事你搞不定？我有一计，保管成功。” “好，你快说来听听。”罗强高兴地问。 “只须如此这般……，这事就搞定啦，而且永绝后患。”罗智说。 罗强一听，喜上眉头，他连连夸赞说：“二弟不愧是足智多谋，好计，好计，冽儿，你只须按你二叔的计谋行事。” “好。”罗冽一口答应，他对这个叔叔历来是言听计从。 “不过，做得不可太过，千万不能闹出人命。”罗渊提醒道，在LY市只要不闹出人命的事，他罗家都能摆平。 “是，姑姑，这个分寸我还是懂的。”罗冽说。 “这就好。”罗渊说，她对这个侄儿越来越刮目相看了，看来这商海还真是锤炼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