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与洋博士约会
师母打电话给苗菲：“菲菲啊，柯老师的学生送来了大闸蟹，你今晚过来一块儿尝尝。” 听师母这么一说，苗菲知道又到秋天了，在城里呆着，每天几乎是单位、宿舍两点一线，都搞不清四季啦。吃大闸蟹最佳季节是秋天，菊香蟹肥，正是人们品尝螃蟹的最好时光。 “好的，师母，我一定到。” 自从童芊芊到培训机构上班后，一日三餐都在培训机构吃了，苗菲一个人也懒得动火，有地儿吃喝她都来者不拒，她去水果店买了一些时新水果，应约到导师家。 导师开的门，他看到苗菲又提着大包小包上门，批评说：“菲菲呀，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来时不要总带着礼物，老师今后都不敢叫你来家了。” “没什么东西呀，只是一些水果。”苗菲调皮地说。 “你呀，拿你没有办法，来，快进来，你师母开始煮螃蟹了。” 苗菲放下手中的东西，推开厨房门，一股螃蟹的香味扑鼻而来，她说：“好香呀，师母，需要我帮忙吗？” “好，你帮我将茄子洗一下。” “好嘞。”苗菲拿过茄子开始清洗。 “哎，菲菲，师母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啦？” “什么事呀？” “你这孩子一忙起来将正事都忙没了，就是邱大妈的儿子小序的事。” “噢。”苗菲想起来了，她不好意思地说：“师母，我将这事忘了。” “邱大妈都催我好几次了，要不？你们见见面，处处看？” 师母这么热心，要是一味拒绝于心不忍，反正自己也单着，试着处处也行，苗菲点头说：“好吧，听您的。”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我跟邱大妈说，菲菲，你帮我看一下锅，我马上打电话。”师母办事雷厉风行，不等苗菲发声，她跑出厨房回房间找电话。 一会儿她回到厨房对苗菲说：“说好了，小序七点钟在楼下等你，时间有点急，我们要加快进度。” 为了不发胖，苗菲对饮食严格控制，晚上基本上不吃米饭等主食，她吃了一个螃蟹后就说：“我饱啦，不吃啦。” “呃，还有许多哪，本来指望你吃的，你不吃了，剩下来怎么办？这煮熟了的螃蟹是不能放过夜的，你再吃一个。”师母不容分说，又给苗菲挟了一个螃蟹，笑着说：“没事，不会长胖的。” 这螃蟹虽然个头大，但蟹rou也不会多到哪儿去，苗菲努力地吃。每个人都吃了两个，才把煮熟的螃蟹消灭干净。苗菲站起来帮忙收拾家务，师母拦住她说：“你不用插手，赶紧洗漱一下，这螃蟹吃了有一股味，你用牙膏好好清洗手和嘴巴。” 苗菲听从师母的话走进卫生间用牙膏仔细清洗，洗了好几遍，直到闻不出味了才罢手。她一走出卫生间，师母就催促她：“菲菲，时间快到了，你下楼去，国外回来的人时间观念强，都比较守时，你别迟到了。” 男女约会，这女的早到，显得有点迫不及待的味道，还是矜持些为妥，苗菲掐准时间来到楼下，程序也刚刚到，他看见苗菲问：“我没迟到吧。” “一分一秒不差。”苗菲说，看来两人的心思是一样的。 今晚月光如水，适合月下约会，程序主动问：“我们去校园走走？” “好呀。” 两人默默走了一阵子，有点尴尬，苗菲打破沉默问：“你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哎，你怎么知道我的工作呢？”程序转过头一脸不解地问。 “上次，你mama不是说你爸安排你在学校工作吗？” “我妈有说过吗？我不记得了，我妈不会随便透露我的隐私的。”程序认真地说。 这样说起来，难道我打听别人隐私了？苗菲说：“对不起，我不该问。”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已经安排在计算机学院了。”说完两人又沉默了。 这算什么约会？苗菲心里不痛快起来，但她转念一想，是不是他在国外待久了不太习惯主动开口说话。 苗菲忍不住了，她主动问：“哎，你在美国生活得如何？” 一说起美国生活，程序象换了一个人，立刻如神附体似的，神采飞扬，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在那里生活非常自由，没有人管你的，你想什么样生活都可以。一回到家，爸妈把我当作小孩似的，对我的工作、生活，甚至找对象都要插手，就象这次约会，他们都给我规划好了的，连穿什么衣服，讲什么话都教我，这让我非常反感。” 还博士呢？当着一个女孩的面，尤其正跟他约会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这人在国外准是把脑袋待坏了，还说跟她约会非常反感，要不是看在师母的面子上，我还懒得理你呢？这人的情商太低啦。苗菲不再理他。 程序接着说：“还有，在国外大学里，学生们都在图书馆里忙碌着，查资料，做研究，写论文。可在国内大学，学生们一到晚上就一对一对地出来约会，这学生一旦谈恋爱了，还有心思读书？奇怪的是竟然有老师和家长鼓吹什么不在大学里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大学算是白上了，你说说这是什么逻辑？还有学生一旦进大学了，觉得进了保险箱里，根本不担心不会毕业，就拚命地玩手机，搞社团，纯粹是来玩的，我很想辞职不干，可我爸爸死活不同意非要我待在大学里不可，唉！郁闷。” 他顾自说着，根本容不得苗菲插话，她暗暗笑了，这样的人是应该在国外不要回来，回来真是郁闷。程序发觉她一直没有说话，就问：“你认为我说得不对，是吗？” “NO，NO，你说得太对啦，尤其对大学生的现状剖析，简直是入木三分，我受益匪浅，深受启发。” “你认同我的观点，太好啦。”程序欣喜地说：“我跟别人这样说，他们说我是一个假洋鬼子，在国外待了几年就玩起洋疯，那你回来干什么？这不是对牛弹琴吗？你叫苗…” “苗菲。” “苗菲女士，看来我们有共同语言，这样吧，我们加个微信，以后好联系。” 这个人看起来，说起来都是傻呼呼的，但人嘛，确实是情性中人，不就是加个微信吗？加就加呗，苗菲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叫他扫一扫，“呜”的一声，扫码成功。 苗菲说：“今晚到此为至吧，我还有事要先告辞。” “是吗？就不能再聊聊。”程序以央求的口气说。 “不好意思，我确实有事。”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倾听他说话的人，他还有许多话要说，可她要告辞，程序遗憾地说：“好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