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场4
这便是祁羽一直以来的想法，虽然现在因为14号的话有些松动，但祁羽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你知道在“竞技”中……“失败”的人类，会怎么样吗？”祁羽抛开刚刚心里的异样，打算直接切入自己想要的“信息”。 “啊，”14号没有看着祁羽，她的眼神有些躲闪，“那个，抱歉，我……我……”14号犹豫着，咬着自己的指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然是在“伪装”吗？祁羽此刻有些阴暗地想。 14号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我猜，可能会成为地图的一部分吧……” “？什么意思？”祁羽想起第一天到这里的——那个早早淘汰的胖女生，此刻听到14号的话，眼神有些犀利。 “就是……我从未在“竞技”结束后，看到那些人“离开回到原来的世界”或者在又在“别的什么地方出现”，我知道，我知道，这说明不了什么，只是，我……我在一场“竞技”中遇到了一个“小怪物”——可惜它不会说话，当时，那个“小怪物”身上有我的“本体”残留的记号，而这个——是我在上上上一场“竞技”里，给那个有点胆小的女孩子的……” “这说明不了什么！”祁羽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转过头，捂着自己的脸，尽量不让14号看到自己脸上此刻的表情——怎么可能？这种事！！！ 失败者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没有灵智的“怪物”？这么荒诞的事……这，这怎么可能啊！ “那个那个，你别不信，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本体”，那是我们守卫异能的来源，而我的技能刚好可以和……”14号焦急地想说什么，来让祁羽信服。 “够了！”祁羽第一次如此失态地打断别人的话，他死死攥着拳头，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14号有些害怕地后退，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那个，你们吵架了？”邹圣锴这时突然从一旁的灌木冒了出来，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先“照顾”哪一边。 祁羽深吸几口气，才慢慢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下来，他慢慢将手从脸上拿开，此刻邹圣锴只能看到祁羽的后背，所以对于祁羽转过头后那淡然的表情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简单地以为祁羽“消了气”。 “啊，真是的，大家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聊聊嘛，反正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大家相遇就是缘分……”邹圣锴絮絮叨叨地把后退了好几步的14号拉到了祁羽面前。 “……”祁羽不打算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一个人往前走。 “诶，要去哪里？”邹圣锴着急地抓住祁羽的袖子，“有什么事说明白些啊，别一个人生闷气！” “没生气……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祁羽冷淡地说道，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 “那个，反正现在也没事，我们就随便走走吧。”14号不敢看向祁羽，但还是拉着邹圣锴的手，小心翼翼地跟在祁羽身后。 “……唉……”邹圣锴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走吧……” “……”祁羽没有和他们说什么，三个人，以一人在前，两人在后的形式往前走着，气氛有些凝固。 “啧啧，这些植物长得可真好啊，按理说，在这种有倾斜度的地形——上部的土壤居然也会这么肥沃？啧啧，大自然真是奇妙！”邹圣锴边走边摸地上的土壤，以半走半跑的步伐才勉强追上祁羽。 相比之下，祁羽整个人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刚才14号说的话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但脑子里却控制不住产生些阴暗的想法。 14号慢慢走在后面，并一直小心观察着祁羽的反应，眼里是些不知名的情绪…… 祁羽觉得有些奇怪，自从进入这个地方，自己的脖颈就开始发热，不过，鉴于这种事在自己以前就经常发生，所以祁羽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会，就不再理会。 祁羽此刻脑子很乱，他总觉得自己遗忘掉什么关键的事，但就是想不出来。不知不觉中，后面邹圣锴的话语越来越小…… “！”祁羽周围开始出现血色的迷雾，由于祁羽之前一直心不在焉，此刻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队友已经全部消失了。 “邹……”祁羽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眼皮沉重的厉害，“邹圣……”祁羽拼尽全力地想呼唤队友，但最终却抵挡不住困意，意识一点点消散了…… …… （是不是只要不出声，就可以……风平浪静呢？） （你有为自己的弱小感到不甘吗？） （无辜者惨死究竟是因为施暴者的恶意还是因为自己的弱小呢？） …… “邹圣锴同学，这道题你上来做给同学们看。”讲台上，戴着眼镜的年轻女老师笑脸盈盈地对着她最得意的学生说道。 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闻声从座位上站起，少年身型单薄，皮肤白皙，不过脸上带着羞涩的笑，看上去就是个不善言语的好学生。 粉笔一接触黑板，就齐刷刷落下整齐的正楷，少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写出了答案，甚至连一些细节都处理得相当完美。 一旁的女教师一边点头，一边微笑着，看着少年也越发满意。 “好了，邹圣锴同学，做的非常好，先回座位吧。”老师看着少年，眼里满是笑意。 少年听到老师的话，将头埋得低低的，嘴角却挂着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整节课，少年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讲台上的老师，有时想到刚刚老师夸赞自己的话，嘴角都会止不住地上扬。 下课铃响起，少年照旧想去问老师问题，却被一旁的同桌拦住：“喂！我说你，装你m%&*&” 少年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没把这个平日里嘴臭的同桌的话放在心上。 由于自己坐在教室的最里面，所以要出去的话，就得让同桌先起来。可是，很显然，这家伙是不会让自己出去的。 但是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少年这时不免开始着急，要知道，这是那位老师今天的最后一节，自己要是再晚点过去，可能就是白跑一趟了。而自己从来没有把问题留到明天的习惯。 思及此，少年的语气有些焦灼：“可以让开一下吗？我有急事！” “啊，让你m，你也配？我问你，你刚才上课装什么装！”那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同桌，此刻脸色狰狞地用力拧了一下少年大腿。 少年捂着已经开始发紫的地方，眼神有些冷。 “看你m的看！”那个嘴臭的家伙看到少年没有反抗，开始动手动脚。 一会锤着少年的腿，一会又进行语言侮辱。 少年始终牢记父母的教诲——在学校里不要惹是生非，不要和同学吵架，要让着同学……因为这些，少年只是口头警告：“再这样，我会告诉老师。” 那个家伙以为少年是在挑衅他，平日里作威作福惯的他怎么可能受得来这种委屈。当即把少年的父母都辱骂了一遍。 少年平日里里就是个没怎么听过脏话的乖孩子，此刻，听到同桌把语言攻击上升到自己的父母，开始有些失控——你怎么骂我都行，但不许骂我爸妈！ 少年本来就是想要拿着书本和草稿纸去找老师演算刚才自己解不出的算式——所以笔一直攥在手中，此刻，因为同桌恶毒的语言，愤怒占了上风，只看到少年抬起手——本想给那个嘴臭的家伙狠狠来一拳，却不料笔直接插在了同桌的手臂里。 一时间，少年的周围只留有纷乱的声音，以及同桌那张因为恐惧扭曲至极的脸。 “快，快去医务室！”几个同学围了起来，帮同桌捂着喷血的手臂，把同桌拖去了医务室。 混乱中，少年什么都听不到了，只看到那只——父亲买给自己，作为考试考得好的奖励的签字笔，被人随意在地上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