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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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众人的视线,皆被那玉瓶吸引了去。 傅昀也垂下头。 碧绿色的小玉瓶,贴在他脚边一动不动。 被拉开的红柚挣扎不动,紧紧盯着那滚落至傅昀脚边的玉瓶,指着青灵: “果然是你!你个贱人!竟然敢谋害主子,你不得好死!” 方才还嚣张反驳的青灵却浑身瑟瑟发抖,哆嗦着嘴皮子,半晌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周韫敛下眸眼,倒不是因为现下情况的确如她所想一般发展,而是因为,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的男人稍用了些力。 情不自禁地,周韫微蹙了下细眉,稍有些不适。 庄宜穗哑声半晌,眯眸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周韫,才拧眉郑肃地说: “拿过来。” 氿雅忙服身,弯腰躬身将傅昀脚边的玉瓶捡了起来,呈递给了庄宜穗。 庄宜穗拿着玉瓶,问向青灵: “这是什么?” 青灵唇色都慌乱得有些泛白,她哑声半晌,支支吾吾地只吐了几个字:“奴、奴婢……” 她慌乱无神,下意识地寻找洛秋时。 洛秋时察觉到她的动作,心中顿时骂了句蠢货! 不待旁人反应,她先发制人,拧眉不虞地看向青灵: “你看本妃作甚?” 青灵一愣,遂后立即明白,洛侧妃这是要过河拆桥,想要撇下她,她被吓得脸色煞白。 她知晓,若无洛侧妃帮她,她今日一定是死路一条。 她刚欲开口,死死拖住洛秋时,倏地,内室一直传来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遂后,是一阵的噪杂混乱,周韫只听见隐隐慌乱的几声: “……晕过去了……” 这一变故,打断青灵的话。 傅昀呼吸一沉,搭在周韫肩膀上的手放下,两步掀开珠帘,进了内室,外间只听见他沉声: “怎么回事?” “王爷,主子她昏过去了!” 不知是谁的答话,带着些颤音却清晰可闻,叫外间顿时知晓了里面的情况。 谁都知晓,这时孟安攸晕过去,意味着她腹中胎儿凶多吉少。 周韫徐徐喟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真是作孽。” 不知在轻讽何人。 庄宜穗拧眉,不赞同地看向她: “周妹妹慎言,孟妹妹情况还未可知。” 周韫抬手,似不经意蹭过耳尖,对于庄宜穗一口一个的妹妹,听得甚为厌烦。 她不在意地点头,应了庄宜穗的那句话。 不过,她稍抬起头:“还是先查清这玉瓶中是何物,可是和孟良娣如今这副模样有关,若是有关……” 她慢悠悠地停下,视线在青灵和洛秋时之间轻扫过。 洛秋时顿时变了脸色,不悦地看向周韫: “周侧妃这是何意?” 周韫嗤了声,根本不和她多话。 洛秋时在袖子中掐紧了手心。 周韫越轻描淡写,越说明她准备充分,连早就丢失的玉瓶都回到了青灵身上,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洛秋时狠狠沉下心。 青灵,是她进府后,暗中无意收买的奴婢。 往日,她从没有动用过青灵,唯独这一次,可周韫何时发现青灵是她的人的? 她想不通,周韫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她的? 对的,算计。 她如今也想明白了,这一切都不过是她早就落入了周韫的圈套中,不然哪有那么多恰好的事情。 她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一直想不通。 如今想来,除了锦和苑的消息她查不到外,其余一切行事皆太过轻松容易了。 简简单单地就算计了红柚,叫她得病不能伺候。 青灵守夜几日,烧毁孟安攸换洗的衣物,却没有一人发现不对劲。 洛秋时捏着的指尖都在颤。 有人在给她行方便,生怕她不对孟安攸动手。 这府中,只有三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可叫洛秋时浑身生了寒意的是,她不知晓,这其中,究竟是只有周韫出手了。 还是,周韫和庄宜穗皆出手对付了她? 亦或是…… 洛秋时倏地睁开眸子,打断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 爷即使厌恶孟安攸,可她腹中的却是爷的孩子,爷可能会偏向周韫,但没道理对孟安攸出手。 她心中不断重复“不可能”三个字,可越不愿去想,一些疏忽的细节就越浮现在脑海中。 周韫时而觑了一眼洛秋时,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难堪。 庄宜穗早就将玉瓶让人拿去给太医查看了。 没一会儿,氿雅就回来,如实禀告: “回王妃的话,太医说,这玉瓶中掺杂了**香和红花粉末,刚好和室内香炉中的东西对上了。” 此话一出,青灵着着实实愣在了原地。 掺杂着**香和红花粉末? 怎么可能? 洛侧妃交给她的只是**香罢了。 她似抓住了机会,立即反驳说:“这不是奴婢的!” 周韫不耐烦:“东西从你身上掉下来,你却说不是你的,怎么?把我们皆当作瞎子不成?” 青灵被她一怼,终于反应过来,东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她除非说出实情,否则如何也辩解不了自己和这玉瓶没有关系。 青灵狠下心,总归洛侧妃不仁在先,她咬了咬牙: “王妃!奴婢有话要说!” 洛秋时身子已然绷直,紧紧盯着青灵,意味不明地挤声说: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若不然,拖累无辜的人,可就不好了。” 她咬重了“无辜的人”几个字。 听得旁人面面相觑,这话说得,险些就差没有直接威胁青灵不许供出她来了。 毕竟凭借青灵方才下意识的反应,旁人也可猜到今日一事多多少少和洛秋时也有些关系。 可洛秋时的话刚落下,青灵就似想到什么,顿时像精神气一抽,浑身软软地瘫了下来。 周韫没想到会有这番变故,她眸子稍眯,停在洛秋时身上,却不断回想她那句话究竟是何意。 无辜? 拖累? 若这无辜的人是指洛秋时,她为何用拖累二字? 倏地想到什么,周韫抬眸,果不其然,就见洛秋时抚过手指,她细细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串手链。 珍珠串成的手链。 虽符合她的身份,但她不过妙龄,戴着总有些显得些许老气。 利诱不成,就用家人威逼,果然使得好手段。 周韫掩去唇角的轻嗤,恹恹地垂下眼皮子,心中知晓,是指望不上青灵了。 那边,庄宜穗还在问青灵要说些什么,青灵瘫在地上,怔怔地说: “都、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鬼迷心窍……” 庄宜穗生了不耐: “你再顾左右而言他,本妃这就叫人拖你出去!” 一侧小太监垂头站在那里,可青灵却狠狠打了个颤,被拖出去,严刑逼供,她可不敢保证自己扛得过去。 她垂着头,不止身子颤,连声音都是颤的: “奴、奴婢是被指使的……” 周韫大概知晓她要说些什么,毕竟洛秋时不得说,那她能指控的,也就只有一人了。 果然,青灵抖着身子说: “是侧妃!是侧妃指使奴婢的!” 不待旁人说话,周韫就率先嗤了一句: “这府中可是有两位侧妃,你可得说清楚了。” 话音甫落,就见青灵似被打击了一般,身子陡然僵住,堪堪朝她爬过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 “娘娘,娘娘,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周韫险些被她气笑了。 就她这做戏的功夫,在这府中当个奴婢可真是埋没了她,梨园戏班子的花旦恐都不如她! 另一侧,洛秋时稍放松了身子,见劣势朝周韫那边倒,她才有心思抬头看过去。 稳坐主位的庄宜穗,只觑了她一眼,心中低骂了句。 周韫对青灵的指控不慌不忙,明摆着还有后手,洛秋时这时松口气,不觉得太早了些吗? 青灵快爬到周韫身边时,被周韫一脚踢开,眸眼皆是嫌弃: “滚开,弄脏了本妃,你有几条命够赔?” 话罢,就见时秋狠狠地推开她,青灵顿时朝后仰跌在了地上。 青灵还想爬起来,可不慎对上侧妃眸中的厉色,顿时怵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 其余人看着她这嚣张的行为,皆拧了拧眉,其中有一人站了出来,柔柔道: “周姐姐,如今失态不明,您这般,是否有些不妥?” 即使是在指责,她语气也是轻轻柔柔的,透着些无辜不忍。 周韫抬眸看向她,认出了她,孟安攸和刘氏争执时冒出来,说“幸好孟姐姐无事”的侍妾郭氏。 周韫对她有几分印象。 不是因为她那日跳出来,而是因为她的声音,和故去的徐氏隐隐约约有些像,两人皆来自江南,一口吴侬软语,听得人心皆要化了。 傅昀没去郭城之前,她也有几分恩宠,否则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冒头。 周韫眸子中浮现一丝不屑,她似嘲似冷地说: “本妃处置一个冲撞本妃的奴才,也有你插嘴的份?” 郭氏茫然地眨了眨眸子,似不知她为何忽然生气,无措地绞了绞手: “妾、妾身只是想要赶紧查出谋害孟姐姐的凶手。” 周韫听得腻味,不想和她多说,就没再给她眼神,只对着青灵说: “你说本妃指使得你,可有证据?” 她冷笑:“若是空口无凭,本妃今日就割了你的舌头!” 周韫眉眼凉凉,显然她说得是真心话。 若青灵拿不出证据来,割了青灵的舌头,恐怕还是轻的。 但就是这般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的模样,愣生生让旁人皆心中生了一股子寒意。 青灵哑了声,她半晌,才垂死挣扎地说: “娘娘叫奴婢做事,怎会留下把柄和证据……” “嘴硬!” 周韫冷嗤。 她仿若不经意地抚过手腕,将这一动作尽收眼底的洛秋时脸色稍变,抬眸就见周韫脸上的轻讽一闪而过。 傅昀在这时走出来,身上似透着血腥味。 周韫徐徐抬眸,恰好撞见他的眸子中,很暗很沉,深得看不见底。 周韫一日的游刃有余,在这一刻才似顿了下。 庄宜穗站起来,迎过去,一脸的担忧:“王爷,孟妹妹怎么样了?” 傅昀没有说话,可跟在他身后的邱太医却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就代表孟安攸的孩子没了。 其余忙低下头,遮住心中的或悲或喜,待抬起头来时,皆和庄宜穗一样,只剩了哀伤和惋惜。 周韫早料到了如此,可在邱太医摇头时,还是下意识地抬手抚在了小腹上。 她稍别开脸,躲过了傅昀的视线。 傅昀一直没说话,脸上甚为平静,透着一种似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庄宜穗有些担忧地喊了他一声: “爷?” 傅昀才有了动静,他没说孟安攸,没问查问的进度,只抬手指了下青灵: “拖下去。” 周韫倏地转过头,拧眉,不解他的欲意何为。 青灵一脸惊恐地被捂住嘴拖了下来,一声惨叫后,外间陷入了寂静,屋内也噤若寒蝉。 须臾过后,小太监才端着个银盘走进来,上面似隐隐有血迹。 众人猜到那是什么,顿时脸色皆变,有些受不了的人还未朝银盘看,就别过脸,抚着胸口,连连想要作呕。 周韫也捏着椅柄,身子紧紧绷直,脸色些许白,有些不适。 庄宜穗眉眼的担忧些许寡淡,敛声问了一句: “王爷,这是……” 傅昀脸色甚为平静,只似平淡地说: “乱说话,总该付出代价。” 这下子,众人终于知晓,他进室内的那段时间,也听到了外间的话,否则怎么可能刚好侧妃说要割了青灵舌头,他出来就让人拖了青灵下去? 顶着旁人若有似无的打量,周韫却有些涩声,话皆堵在了喉间。 半晌,她才堪堪地说: “爷,谋害孟良娣的人还未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