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 白起的心魔
白起的睫毛颤了又颤,他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面色动容了,许久之后,才轻声道:“大秦被谁所灭,大秦兵甲几何?长城又是何物?” “大秦兵甲百万余,被项羽,刘邦所灭,长城为始皇帝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所建的浩大工程,自此之后千余年,为我中原抵御异族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此后两千年,长城成为我华夏民族的精神支柱,为我大夏民族的精神图腾!” 白起的面色十分的怅然,轻声呢喃:“单此一点,不愧为我大秦!” “只是兵甲百万,为何我大秦会被灭?那刘邦项羽又是何人?” 洛尘稍作沉吟,轻声道:“有野史记载,秦末之时,始皇崩前,曾下过一道密旨!” “不准四方边境前来勤王,大秦可以亡,华夏不能灭!” “好!”白起老泪纵横:“好一个始皇帝,老夫当一拜!” 说着,对着东方拱手一拜! 洛尘轻声道:“大秦被灭之后,项羽和刘邦展开激烈的战争,刘邦本身势弱,却是知人善任,手下谋士良将多如毛羽,而项羽更是千古霸王,一身勇武堪称旷古绝今,只是有勇无谋被刘邦所用反间计,将范增逐出,军中的智多星没了,多误战机!” “后,楚被汉灭,项羽自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便自刎于江边,成为千古奇谈!” “大汉王朝也是延续了四百余年,被晋所灭!” 听完洛尘说完,白起静静地坐在石墩上,脸上怅然自叹:“公子后世而来,以数千年的视角,观历史变迁,真乃奇人也!” 洛尘轻笑摇头:“将军为我辈先人,我等却是晚辈,自当遵从!” “哈哈哈哈!” 白起大笑一声:“何其渺小?” “我白起一生征战三十余年,手下亡魂不知凡几,奈何在历史的车轮之中,不过是一个尘埃!” “将军此言差矣!” 洛尘微微摇头:“人之一生短暂,生命有限,有的人一生平坦,有的人命途多舛,有的人生波澜壮阔,有的人生草木一秋,不过皆是为了心中的执念而活着,诸如将军这般,为国效力!” “无非是立场不同,世道纷争,本无对错,战场厮杀,实属正常,正如所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然则分,则战不休,合,则天下同,故曰,战争或许是为上位者的野心,却同样为各地文化交流融合的最快手段!” “人之一生,只要认为该去做的,便就做了,无非对错!” “仅此而已!” 白起听着洛尘述说自己的见解,目光之间不禁多了一丝尊敬,而心中更是自叹弗如,如此眼界见识,自己是多有不如啊! “若是先生生逢春秋盛世,必可与诸子百家论道,与先古圣人争辉!” 听到白起如此谬赞,洛尘倒是有些自惭形秽,他心知肚明,自己可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靠着两千多年后的知识见解罢了! “不知先生对我长平一役有何看法?” 白起目光灼灼的看着洛尘,眼中尽是期望之色,似乎对洛尘的看法很是重视! 洛尘轻叹一声,“将军何必执念于此,在下浅见,若非将军一战灭赵军四十万,怕是秦朝想要一统中原也没有那么简单!” “况且,将军为将,自当为国征战,秦赵为敌,两国交战,自是不分手段,莫说坑杀四十万俘虏,纵使是亡族灭种又如何?” “若我为秦人,宁愿死赵国一百万人,也不愿伤我大秦一人,秦人命贵啊!” “如今,吾为大夏皇室,与诸国作战,诸国死伤十万百万人,与我大夏何干,但是若我大夏伤之一人,则与之不死不休!” “此,乃大夏脊梁!” 白起深深地看了洛尘一眼,不过面色依旧是有些抑郁,轻笑道:“听先生一番言论,在下心中确实深有同感,奈何夜间难以入梦,冤魂索命而来,嚎叫如梦中,怎能安寝,常年以往,生不如死,心中甚是愧疚,不知当年所作所为是否为正道!” “是否背上千古骂名?” 洛尘轻叹一声:“何苦来哉,冤魂已死,自当入地狱,若是前来索命,自当为敌,一剑斩之若何?” “至于心生愧疚,更是大可不必,洛某一生行事,无论对错,从不后悔,从不愧疚,只要是做得时候,无愧于心,做了便是做了,何来悔恨,愧疚?” “若是让白将军重来一次,面对这四十万降军,是杀是放?” “杀!” 白起想都不想,直接开口道。 “如此便是了!” 洛尘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道:“将军心中也是深明大义,只是自己将自己困在了笼子里为难自己罢了!” 白起微微颔首,轻叹一声:“知乎吾心,无愧,却又无可奈何!” “哎!” 洛尘也是轻叹一声,明白其中道理,但是这是心魔,想走出来却又谈何容易? “将军,不如随我下山,入世之后,见识一下世间繁华,也见一见我华夏的历史人杰?” “华夏历史人杰?” 洛尘笑吟吟的解释道:“正是,有将军之前的要离,聂政,欧冶子之流,将军之后的更是数不胜数。” “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们暂时失去了记忆,将来有一日,会有如我等这般,身负记忆!” 白起面色颇为惊诧,微微颔首:“如此,便随你走上一趟!” “只是不知先生是何身份?” 洛尘笑了笑,解释道:“在下夏皇二子!” 白起早就听到洛尘乃是皇室之人,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皇室直系,连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轻声道:“不知先生身份尊荣,在下失礼了!” 洛尘挥了挥手:“将军不必多礼,用秦末起义军吴广的话来说,便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白起却是面色一肃:“此乃出自叛贼之口,岂能当真,简直是大逆不道,君臣有别,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