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落幕
地下，树妖发出呼喊，因为它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躲在地下就像是置身熔炉，出了地面又有陈川、燕赤霞、关城隍、游城隍四者等着自己，出也是死，不出也是死，区别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或者过程的痛快与煎熬，仅靠它自己，注定今晚已经无法活下来，唯一的希望，就是求助黑山老妖，只有唤来黑山老妖出手救自己，才有生还的机会。 “树妖坚持不住，开始唤老妖了。” 听到树妖的声音，燕赤霞脸色微变，开口道，目光看向周围，一下子警惕起来。 陈川、关城隍、游城隍三者也是瞬间神色一肃，心神戒备起来，虽然心知暗中楚江王肯定也到了现场，防备着黑山老妖出现，但是这可不代表他们就一定高枕无忧了，毕竟是天人层次至强者，万一黑山老妖看他们不顺眼直接对他们出手，甚至是偷袭的话，哪怕暗中有楚江王防备着，但是他们自己要是不小心的话，楚江王也未必能够百分之百的护住他们周全。 “黑山老妖！黑山老妖！....” 地下，树妖尖锐的呼唤声不断，过了约半刻时间。 轰隆隆！ 天穹之上，一股恐怖浩荡至极的狂暴气息突然铺天盖地而来，琼天也是瞬间失色，黑压压的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眨眼间就直接盖住了整个兰若寺的上空。 方圆数十里之地都在一瞬间被乌云覆盖，给人一众风暴将临，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更像是有什么恐怖至极的黑暗存在即将到来，充斥着一众莫名的恐怖阴暗气息。 “黑山老妖！黑山老妖！....快救我！.....” 地下，感觉到天地间的气息，树妖一下子兴奋起来。 “小心，老妖要来了。” 燕赤霞脸色一变，连忙向陈川三者提醒道，说完目光瞬间警惕的看向头顶天空。 陈川也是瞬间心神大震，目光紧紧的看着头顶的云层，手中寒霜剑握紧，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云层之上，恐怖阴暗的气息愈来愈烈，愈来愈强，无形中形成一种压抑至极的强大气场，在这气场之中，所有人都是只觉无形中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了心头一样，几乎让人有一种快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饶是陈川，都只觉全身像是无形中被压了一座大山，呼吸不畅。 终于，这股气场汇聚到极致，似即将爆发的火山酝酿到了极致，然后—— 嗡。 恐怖的威压一瞬间从云层之上爆发而出，铺天盖地席卷下来。 轰！ 陈川脚下，整个地面轰然塌陷下去，陈川的双腿直接陷落下去至双膝，只觉一瞬间犹如一座大山压身，将他的整个身子都险些压的弯下去，一旁的燕赤霞、关城隍、游城隍三者的情况也与陈川相差无几，甚至看起来更加狼狈，尤其是实力最弱的游城隍，更是整个腰都被压的弯了下去，双手也被迫撑在地上，看起来整个身子都险些被压的贴在地面上。 紧接着，一道悠悠淡漠似来自九幽不含丝毫感情的浩大之音从云层之上响起。 “你们对付姥姥，就把命全留下吧。” 陈川奋力直其身子目光抬头向云层看去，顿见云层上方，一道巨大宛如般的人形黑影立身云层之上，看不清面容眼睛，但是陈川却能感觉到，对方有一双冷漠的双眼，正冷漠的看着他们四者，紧接着。 轰隆隆！ 天穹像是一瞬间塌陷了下来，黑压压的云层之中，一只巨大无比看起来足有数百米的巨大手印猛地从黑色云层中显化出来，像是由云层所化，直接向着下方的陈川四人拍下。 “这就是天人？！” 陈川瞬间全身寒毛炸立，尤其是看着头顶上碾压下来的巨大手印，更是只觉如面天威，他感觉这一刻自己所面对，不是单纯某一个人的力量，而是整个天地的力量，是整个天地的伟力，在这股力量面前，自身的心底都不可遏制的生出一种渺小无力之感。 周围的空间更似一瞬间变得黏稠，让人感觉有种置身泥沼的感觉，躲也无法躲，寸步难行。 眼看巨大的手印就要压下，恰在这时，又一道威严浩大的声音想起。 “黑司，你越界了。” 话落，云层破开，又一只白色的巨大手掌出现，撕裂云层，看起来像是整个天穹都被撕开，迎上云层所化的巨大黑色手掌。 轰隆！ 两掌相交，原本黑压压的云层都直接炸开，云层炸开的瞬间，两道伟岸的高大身影也随之在云层上显化出来，都似立在天边，远远隔空相望，一个一身黑袍，似整个身子都笼罩在黑袍中，另一个则是一身帝袍，如一尊帝王。 “楚王。” 黑袍身影开口，隔空遥遥的看向帝袍身影。 “参见楚王！” 关城隍和游城隍则是瞬间神色大震，面露喜色，赶紧向帝袍身影躬身拜倒，赫然正是楚江王，而另一个黑袍身影，则真是黑山老妖。 “见过楚王。” 陈川闻言也是跟着关城隍和游城隍向着楚江王一行礼，原本身上的压力随着楚江王的出现也顿感一松。 高空之上，楚江王与黑山老妖两者隔空遥望，一击碰撞，两者都没有再出手，因为两者都清楚，要是彼此都这么容易对付的话，阴曹也就不会是现在的十殿阎罗三大阴司局面，而是九殿阎罗三大阴司或者十殿阎罗两大阴司的局面了。 最终，对峙半晌，黑山老妖选择退走，终究是楚江王的底盘，而且树妖对它而言虽然有价值，但还不值得它为了树妖直接和楚江王大动干戈。 “楚王，这里不是我们的战场，我们下次再酆都战场见。” 留下一句话，黑山老妖退去，伟岸高大的身影也随之在远处看起来像是天边的高空消散。 酆都战场则是昔日酆都大帝在位时主导地府阴曹的都府，名为酆都，但是如今，随着酆都大帝证道，酆都无主，这里已经成了十大阎罗与三大阴司的战场，所以又名酆都战场，十大阎罗、三大阴司，都想入主酆都、一统阴曹。 “等你。” 楚江王则是淡淡回应道，随后身影也在高空中消散，至于下方的陈川、关城隍四者和剩下的树妖，显然没有多理会关心的意思，毫无疑问，陈川等人的实力虽强，但是相比天人，明显还不是一个层次，也还没有入黑山老妖和楚江王的眼。 “这就是天人的力量嘛。” 待黑山老妖和楚江王的身影彻底消失，陈川也是忍不住长呼了口气，回想起刚刚两人的气势和交手，不由心头暗紧。 自实力层次达到先天层次之后，陈川就一直在思考天人层次的实力，而现在，他终于见识到了，这明显就是两个层次的力量。 这一刻，恍惚间陈川感觉自己有些明白了‘天人’这个称呼的由来原因。 天人天人，掌天地之力，这或许就是天人名称由来的原因。 他们所掌握的力量，明显已经脱离了个体自身的力量限制，而是达到了一种能操纵天地之力的程度，掌天地之力为己用。 这其中的实力差距，绝对是天渊之别，就像刚刚黑山老妖那一掌，陈川毫不怀疑，如果真的没有楚江王抵挡，任由黑山老妖那一掌拍下，自己就算不死，也绝对差不多了，面对黑山老妖和楚江王这等天人至强者，自己现在的实力，绝对连反抗挣扎之力都没有。 “天人，必须要达到天人，只有踏足天人，在这个世界，我才能算是真正踏入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行列，也只有到了这个境界，我才能勉强可以高枕无忧，有足够的实力底气去面对一切可能出现的敌人，而不会毫无悬念的被人秒杀。” 陈川心头起伏，刚刚黑山老妖和楚江王的交手展现出来的气息实力对他的冲击很大。 “不过，天人之中应该也有强弱划分，而楚江王和黑山老妖的实力，在天人中，应该属于比较顶尖的那一批。” 不过随即，陈川又想到这一点，他可不相信像黑山老妖和楚江王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实力还仅仅只是一般的天人强者。 片刻后， “吼！” 随着最后一声不甘的怒吼和挣扎，此战也彻底落下帷幕，没了黑山老妖的帮助，树妖的结局没有悬念，直接被陈川四者联手斩杀，陈川也是第一时间趁机拿下树妖的内丹。 燕赤霞、关城隍、游城隍三者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也没有在意多言。 因为妖怪的内丹虽然理论上而言蕴含着妖怪的所有力量精华，价值极大，但是因为妖丹里面的能量会挥发消散加上难以直接利用的缘故，反而让妖怪的内丹并不怎么被人看重，加上游城隍和关城隍都是城隍，修的是神道，燕赤霞也对这妖怪内丹没有什么用途，所以三人都没有需求。 这种情况下，看到陈川拿下树妖的内丹，也就更加不会在意。 至于陈川拿下树妖的内丹有什么用途，三人也没想着去关心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总有一些自己的秘密，这些东西问了，反而伤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