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不认帐
张凡慢慢地呷着茶水,尽量掩盖内心的不安,而心中却在思考着: 若真的是董姑行崇,她对朱小筠施的是什么巫法? 一个保姆,跟女主人可能产生仇隙争夫,跟主家的女儿有什么利害关系? 侯门深似海,豪们是非多。 这里的水很深吧? 待董姑离开餐厅,随身关上餐厅的门之后,张凡小声问朱军南:这位董姑,到朱家工作多长时间了? 有半年了吧。朱军南说道,你问这个—— 我还想知道,她是不是从来不穿短袖衫? 朱军南眉头一拧,惊奇地道:这个确实是这样,最热的天,她也只穿长袖衫。 大热天只穿长袖衫,朱先生你不感到有些怪怪的吗?张凡用启发式的口气问道。 一句话提醒了他,朱军南伸手挠了挠头,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问:你难道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个保姆,她胳膊上有文身。 文身?什么图案?朱军南如同被凉水浇头,一惊问道。 一个图腾。 图腾?怎么可能?她一个保姆,身上文个图腾有什么含义?朱军南难以置信地问。 这是一种宗派图腾,乃是一个古老神秘巫师派别的图腾。 什么图形?你是否见过? 对,是一只鸦头。 张凡情知,要想调查下去,必须得朱军南配合才行。要想他配合,必须得让他佩服才行。因此,准确地说出鸦头图形来,震震他。 这可能吗?朱军南警惕起来,神色有安地道,她是一个巫师?隐瞒身份到我家里来当保姆,听起来像张先生,不会搞错吧? 既然朱先生不信,那就验证一下吧。 怎么验证? 你可以先把她支出家门,我们搜查她的卧室。 朱军南摇了摇头:我叫人把她看起来更稳妥,否则的话,她产生怀疑,借机溜掉了。 还是朱先生办事简捷! 朱军南摁了一下餐桌下的按钮,铃声响了起来。 不一会,两个保镖大走进来,齐声问: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把董姑带到门卫室,控制住。 是。 两个保镖行了礼,转走出餐厅。 一会功夫,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董姑的喊叫:你们抓我干什么? 想抓你就抓你,难道还需要理由! 然后听见保镖们大呼小叫地把董姑弄了出去。 张凡和朱军南在前,宫少跟在后面,三个进入了董姑的卧室。 这间卧室靠北边,大约八九平米,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橱,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室内东西很少,床下和橱子里几乎是空的,只有地上放着两只旅行箱子。 张凡到处看了看,四处一目了然,没什么可藏匿的。 目光落到了箱子上。 这是董姑的箱子,打开。朱军南说道。 张凡轻轻一扯,箱子拉链就断开了。 打开箱子盖一看,张凡扑地一声乐了: 在几件衣物之下,放着一支大号女用器具!形状相当狰狞,显得极为威猛。 哈哈,这董姑,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这口雅好! 除了这个假老公,还有两样东西挺刺眼:两支狼毫毛笔。 这个董姑,会写毛笔字?张凡问道。 不会不会。她说过,她小时候家里穷,过继给别人家当佣女,没念过书,更不会写毛笔字。朱军南道。 张凡放下毛笔,从箱子提出一只黄色的布袋,打开紧缠的袋口,往外一倒: 但见乱七八糟,一整套法器赫然在目:师刀,如意,法绳,五令牌 甚至还有一只五彩七星法灯,那是诸葛孔明独创的大法器,千年来,备受各门各派法师巫汉神棍推崇。 最醒目的应当是一只黑陶娃娃偶了! 半尺来长,眉眼睁大,披头散发,四肢被发丝缠着,特像古代临刑的死囚 这个陶娃娃,就是盅师作法的法标了。 《玄道医谱》上有叙述关于邪病的病因。做盅之人把被害人的发丝或鼻蚕附在人偶之上,然后施法对人偶施刑,鬼法延及被害人,被害人同时中法,或神志昏迷,或精神错乱,日久必死。 古代嫔妃宫斗时,厌胜术大受嫔妃们欢迎,因此这些法术法器,历代历朝,是严禁在宫内出现的。 张凡细细一看,这人偶身上缠着的发丝细亮柔顺,一看就是年轻女性的秀发。 估计发丝应该就是朱小筠的发丝。 张凡轻轻把发丝解下来,小心地揣在怀里,然后翻过人偶,仔细看了看它的脚心。 果然是厌胜咒人! 两个脚心上分别刻着两个字,左脚为死,右脚为绝! 这是怎么回事?朱军南大惊失色地问,这是在咒人哪! 巫盅咒人,分咒病咒残咒穷咒无后等等,这个偶人看来是咒死咒绝的,最毒的咒级!张凡把小偶人的脚心凑到朱军南眼前。 啊!朱军南惊讶一声,这董姑她真是巫师! 多亏发现得早,再晚几天,小筠可能遇害! 不过,朱军南人很理智,大脑逻辑也相当清楚,在最初的惊讶过去之后,又冷静下来,道:虽然这些法器能证明董姑是巫师,但并不一定说明她在诅咒小筠。张先生,要么,我们现在把她审一审? 对,狠狠地审,要从她嘴里撬出东西来。张凡道。 来人,把董姑带进来! 随着朱军南的喊声,两个保镖把董姑揪进来,摁在客厅地上。 朱军南指那些法器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巫师? 董姑在两个保镖的扭下之下,拚命挣扎,叫道:我,我不是巫师,这些东西,是我表弟托我收藏的。我表弟在街头搞巫术,被警察拘留了,这些东西是我从他的出租屋里取回来的。 董姑一边尖叫,一边擂头顿脚,撒泼喊冤。眼泪哗哗地流,那样子,确实像是受了冤枉! 朱军南被假象打动,有些为难,看了看张凡,意思是问他怎么办? 张凡鼻子哼了一声,道:先把她关起来,等我找到证据再说。 带走!朱军南一挥手。 朱叔,一直没吱声的宫少说话了,朱叔,这法器明明都是装在箱子里,没用过嘛。董姑说得有情有理,咱们可不能无故受了别人迷惑,冤枉了董姑。你细想想,这保姆,可是巩家介绍来的 朱军南眉头一皱,思索几秒,把脸拉下来道:要说到巩家介绍的,那也是你从中牵的线呀!要是不明不白的把董姑放了,以后你在我朱家就会不清不白的,上上下下的人,都会对你怀疑。 唔,这层意思,我还没想到,朱叔宫少明显地听出来,朱军南的话里有怀疑他的成分,不禁心惊胆战,嗫嚅道。 带走,严加看管!朱军南再一挥手。 保镖将董姑揪起来带出门外去了。 朱军南随即对张凡道:张先生,事情已经扯破脸了,此保姆乃是n省巩家的亲戚。我朱家与巩家在生意在来往过密,场面上关系不错。若是董姑真的清白,我们在巩家那里,不太好交待 张凡轻轻一笑,朱董事长,凡巫师咒人,哪有一个轻易承认的?您放心,既然董姑把这么多法器带进了朱家,目的性很明显,因此,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新证据的。 人在那关着呢,你倒是找呀!光是信誓旦旦有什么用?哼!宫少讥讽道。 宫少稍安勿燥,请跟我来!张凡微笑道。 其实张凡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他带着二人,径直走进朱小筠的卧室。 昏睡中的朱小筠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仰面平躺着,薄薄的布毯之下,衬出一个体形书写的大字,而两只小脚,恰好从毯子下面探出来,两排小脚趾,晶莹可爱,染成红色的趾甲,颗颗艳丽,像秋天山坡上红透的野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