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不可动武
荣禄一脸的无奈:“这才刚过了年,北方运河上解冻还早呢!怎么可能这么快上路?” 慈禧“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也意识到自己太急了,又说问道:“运河现在怎么样,南旺以北的运河淤积段有没有清理好?” 荣禄脸上尴尬了一下,运河停废几十年了,便一直没有疏通,去年慈禧打算重开漕运,便让荣禄负责修缮疏通,但因为经费不足,荣禄一直也没有修成。 看到荣禄的脸色,慈禧已知结果,刚想责备,又听荣禄说道:“太后不必为江文远担忧,他的坦克船可以水陆两用,完全不耽误到时候的行漕!” “真的吗?”慈禧问了一句,虽然之前荣禄也向她讲过坦克船的事情,但她在乎的是坦克船的战力,对于水陆两用倒没有怎么在意。 荣禄说道:“太后放心吧,年前刘坤一和李鸿章来京坐的就是坦克船,只两日时间便从太平洲到了京城!” 慈禧一皱眉:“你说什么,刘坤一和李鸿章是坐坦克船来的!” 荣禄刚一点头,慈禧就怒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不让我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坦克船!” 荣禄一惊,连忙跪倒请罪:“是奴才错了,奴才办事不利,望太后责罚!” 心中在想:我以为她只关心飞鸡,怎么对坦克船也这么关心,疏忽之下竟没有把这事禀明。 虽然慈禧因为没有看上坦克船而惋惜,但眼下已然无法,说道:“罢了,等江文远送粮过来时,你一定要告知与我!” 荣禄应一声:“是!”从地上站起。 想了一下,慈禧又道:“既然他的坦克船不走水路也行,那就让他提前启程!” 荣禄说:“但是这不符合往日漕运惯例呀!自康熙爷起,对于漕运就有规定,什么时间启程,什么时间走多少路,都是有规定的,如果要改,可不是小事!” 慈禧又问道:“那些义和拳民们现在怎么样了?” 荣禄答道:“因为直隶境内的洋人提前退走,虽然义和拳民捣毁了几处教堂,并未杀得了人!” “有没有听说洋人和江文远决裂?”慈禧又问。 荣禄摇了摇头:“并没有,据驻兵天津的武卫军回报,退到海上的洋人还十分高兴,连日来都在船上歌酒欢呼,还直呼江理事真是大方,竟然把我们的吃喝用度都报销!” “什么?”慈禧恶叫一声,伸着头瞪着眼,真像雌虎一般,她感觉自己被骗了,本来她还真以为是义和拳民把洋人赶走的,但现在来看,是江文远和他们通了气,让他们提前撤离的。 不然,他们在船上聚会之时也不会那么高兴,更加不会说江文远真大方。 荣禄也咂吧一下嘴:“好像江文远和洋人的关系并没有受多大影响!” 慈禧正在盛怒之中,叫道:“那就给天津发电报,收义和拳为义和团,让他们追到洋人的船上打!” “这……这……”荣禄一脸的为难:“这恐怕做不到,洋人的船在海上,义和拳那点本事还真不行!” “我不管,我一定要让这些洋人恨江文远!”慈禧又恶叫一声,半个多月来,她都在为这一计而自得,感觉没有任何效果之时,都快被气疯了。 荣禄无奈,也只得应一声,按他的意思去办事,把一封电报发往天津。 天津的官员自然要按旨行事,去动员义和拳。 义和拳民们听说是太后在背后撑腰,一时之间都神气起来,先是到在海边,把石头瓦块都往海里扔,想要砸洋人的船,又哪里砸得到? 人家洋船离岸还有老大距离呢! 眼见无法,竟然闯到大沽炮台,对着洋船的船群就是一炮,虽准头不怎么样,倒也真的轰沉了两艘小船。 本来,洋人还真以为是江文远指挥的义和拳,但这样一来,竟然不怀疑了,义和拳都能上到军方守卫的大沽炮台,也就证明是官府的行为。 当下,洋人便给太平洲发了一份电报:“尊敬的理事先生,我们错了,义和拳民们并不是你指示的,而是朝庭的行为,在此向你赔罪!” 收到电报后,丽莎便找到爱丽丝。 爱丽丝看完电报内容,以为这种事不大,没有必要再问江文远,便直接回了份电报:“当然不是我们总领帮指示,我们总领帮对这些拳匪刀匪也恨之入骨,他在徐州灭大刀会难道你们没听说吗?” 电报发出不久,又收到一份回电:“义和拳民用大沽炮台炸沉我们两艘船,江理事是清国人,我们想征求你的意见,我们应该如何处置,还请你给个意见!” 爱丽丝觉拿不了这种大主意,便不敢再擅自回复,拿着电报去找江文远。 江文远看后,又摇了摇头:“这个太后呀,折腾起自己的江山来真是不遗余力呀!” 考虑到洋人的船都被炸沉了,也难怪他们会生气,但江文远仍然让爱丽丝回复几八个字:“只可动文,不可动武!” 爱丽丝按他的意思把电文发出。江文远也放心下来,因为动不文不至于死人。 “走!我们去大冶矿厂,拉铁矿去!”江文远暂时对那位老太后有所放心,便又吩咐一声。 因为太平洲的铁厂现在已经完全建成,现在只待铁矿了,来日漕运一起需要更多的时间,现在需要先把这事处理了。 仍然留下李能掌在帮内管理所有厂坊的生产,管大带弟子,随江文远启程。 刘坤一和李鸿章两个也跟在船上。 当然,夏竹林、阮积山也被带上,还有爱丽丝所带的几百洋人们。 连架了十几艘千里船,逆江而上。 刚到镇江,忽听码头上齐声喊道:“总舵把子!拜见总舵把子……”声音震天。 江文远顺声看去,只见悯弱山堂的等山堂弟子都跪伏在码头上,一起对江文远施礼。 “原来是扛山虎他们!”江文远笑说了一句,便让船队向码头靠过去。 自从当初把他们安排在这里,便没有来看过他们,现在正好路过,看看他们也好。 现在的山堂比当初的人数多了好几倍,自然是扛山虎按江文远的意思行事,让穷苦人进入山堂。 一见江文远上岸,所有的山堂弟子都站起身来,脸上满是喜悦。 自然扛山虎他们也都想念江文远,而且有很多新入山堂的弟子都没有见过,现在自然要好好看看。 扛山虎、维特白、贾义仁等山堂头目都围到江文远面前:“总舵把子终于被我们盼来了!” 从他们的神情也能看出,江文远一来,让他们欢喜无比了。 江文远问道:“你们这几个月来可还好吗?” 扛山虎说:“自然是好了,一直都忙得脚打头,一直都说回太平洲看望总舵把子,但只要一睁眼就全是活,一直也没有时间,快快快!总舵把子到房中说话!” 说着,扛山虎伸手相引。 江文远摆了摆手:“我就不进房了,我这是打算去大冶,正好路过这里!” 顺扛山虎手势去看,只见现在码头上的房屋也增加了很多,想来是过货太多,又建了许多货仓。 “你们又扩建了这么多仓库呀?”江文远问道。 贾义仁说赔笑道:“这是自然呀,现在每天过那么多货,就这,还供不上呢?看来还要再建!” 刘坤一之前就是在这里和江文远初见面,自然对当初的这个码头十分了解,那时可真是荒凉,本是一个快要荒废的码头,结果让江文远建了个栈桥装卸架,现在竟然兴盛如此。 前后两番光景也让刘坤一十分感慨,向周围环环指着,对李鸿章说:“李中堂,你还不知道吧,当初这个码头几乎没有什么人,也没有几个船愿意停这里,你再看看现在!” 刘坤一说这话时,脸上全是激动之色。 李鸿章周围看了一圈,点了点头,最后又把眼光落到了那栈桥装卸架上:“这就是栈桥装卸架?” 刘坤一说:“对,这是第一座,当初就是我和江先生在这里认识之后,他当着我的面画的图纸!” 因为激动,刘坤一说话之时口水都向外连喷,但也全然不在意,脸上还全是炫耀之色,那意思是:大清第一道栈桥装卸架,是江先生在我面前设计的。 李鸿章点了点头:“的确是好东西呀!” 刘坤一又气起来:“就这,不允许洋人在大清境内建!” 李鸿章说:“这事我也听说了,听说当时那张之洞也在场!” 他们说话之间,码头上已经聚了很多人,除了山堂弟子之外,还有很多百姓,这些百姓当初也都和江文远见过面。 而且之后无论是扛山虎的山堂,还是镇江的清帮分帮,对于周围的的百姓也都十分照顾,现在江文远一来,自然也都希望再来看看。 正是因为江文远除去了春明山堂,还镇江以清明…… 感恩之下,这些百姓又向江文远跪倒,害得江文远又连忙走过去,把他们扶起。 眼见人越聚越多,人也越跪越多,江文远向上拉人都拉得腰酸背痛。 当下说道:“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见了我总是下跪磕头也太累人了!”便又向扛山虎等头目嘱咐,让他们注意山堂内部的公平,恩待周围百姓等语,便再次上船,离开镇江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