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好事多磨(上)
看到我们这边在大张旗鼓地调动部队,边境另外一头的德军立即进入了高度的戒备状态,以防止我军可能起的进攻。 天黑以后,我接到了科涅夫从司令部打来的电话。他笑着对我说:“丽达,你们那里的动静挺大啊,根据侦察,利沃夫的德军部队正在进行调动,可以要向罗马尼亚边境开拔。” “那真是太好了,元帅同志。”知道德军果然被我军迷惑的消息,我的心里挺开心的,我也笑着说:“只要德军不向北面调动兵力,那么我军在白俄罗斯境内起的反击,就能取得巨大的战果。” 停顿了片刻,我又接着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我军今天的进展情况如何?” “在巴格拉米扬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指挥下,部队打得相当不错,”科涅夫情绪激动地说:“波罗的海第一方面军与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协同,在维捷布斯克以西合围了德军5个师,如今正在进行最后的歼灭战。 而扎哈罗夫将军指挥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也突破了德军沿普罗尼亚河、巴夏河、第聂伯河建立的防御,正在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展。” 我听到在科涅夫报出的一连串番号中,单单没有罗科索夫斯基的第一方面军,等他一说完,便立即抢着问道:“那罗科索夫斯基大将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呢?他们目前的进展顺利吗?”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科涅夫沉默了片刻,随后回答说:“根据我获得的战报,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已成功地通过了沼泽地带,但在继续向前推进的过程中,遭到了德军的顽强抵抗,所以取得的战果有限。” “哦,原来是这样啊。”虽然科涅夫说得比较婉转,但我心里却很明白,没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刚刚通过沼泽地带,就遭到了德军的重兵拦截,所以根本无法取得战果。我的心里不禁在暗想,假如我此刻还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麾下,指挥近卫第六集团军从这一地区起进攻的话,是否也会遇到类似的情况。 “丽达,不用担心。”科涅夫见我忽然沉默了下来,猜到我可能是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没有取得什么战果而失望,便安慰我说:“德军在白俄罗斯没有掌握足够的预备队,各集团军和集团军群的预备队总共只有11个师。只要你们的行动,能将敌人的主力吸引在乌克兰境内,使他们无法北上去支援,那么我们在白俄罗斯境内的四个方面军,就能彻底地消灭盘踞在白俄罗斯的敌人。” 我放下电话后,盯着面前的地图,仔细地思索起来。虽然说我目前接到的任务,是乌克兰和罗马尼亚边境实施佯动,使德军产生错觉,认为我军的主攻方向还是在乌克兰,而白俄罗斯则只是辅助方向。不过为了做得更像,我还需要采取一些行动才行。 “副司令员同志,您在看什么?”也许是我盯着地图看的时间长了一点,坐在一旁的舒米洛夫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对这位昔日的老上级,一向是非常尊重的,听他在问我问题,立即笑着回答说:“舒米洛夫将军,我正在考虑是否该采取点什么行动,让德国人更加相信我们的主动方向,是在乌克兰而不是白俄罗斯。” “除非我们主动向边境对面的敌人起攻击。”舒米洛夫随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随后又立即否定了:“这样好像不行,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要对德军主动起攻击,好像太冒险了一点。” “没错,只要一起攻击,德军就能现我们的真正实力,到时候别说继续牵制敌人,甚至还有被敌人重创的可能。”我字斟句酌地说:“因此我们只能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这样就能让德军寝食不安。” 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想了想,随手用手指着切尔诺夫策西南方向的德军防区,问舒米洛夫:“将军同志,目前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这里。德国人在这里布置的可是德军的武装党卫军部队,如果他们对我们突然起攻击的话,您部署的部队,能挡住他们吗?” 舒米洛夫听完我的这个问题,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副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您多虑了。只要我们不去进攻,德国人都觉得是上帝保佑了,怎么可能主动向我们起进攻呢?” 见舒米洛夫的如此态度,本来是随口一问的话,不禁开始担心起来。我表情严肃地再次追问道:“将军同志,请您回答我,假如德军从这一方向,对切尔诺维策起攻击的话,我们的部队能挡住吗?” “估计挡不住。”舒米洛夫见我表情严肃,知道我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回答说:“我在这一方向只摆了两个步兵团和一个坦克旅,假如德军用重兵突击的话,我觉得我们很难挡住他们。” “将军同志,您请看。”我指着地图向他分析说:“根据情报,德军正从利沃夫方向调遣部队,向罗马尼亚边境运动。假如他们在南下的途中,突然对切尔诺维策起攻击的话,我们这里将陷入危险之中。” “不会吧?”舒米洛夫听我说完后,半信半疑地问道:“德军的南下部队不是增援边境地区么,怎么会突然向我们起进攻呢?” 我此刻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位早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就担任了集团军司令员的指挥员,在战后的军衔也只是一名上将,与大将军衔无缘,就更别说元帅军衔了,看来还是和他的能力有限有关系。 我没有耐心对他解释,而是行使自己的权利,果断地命令道:“舒米洛夫将军,我现在命令您,立即调两个步兵师和两个坦克旅,分别部署在西南防御部队的两翼。同时,在城市的西郊也要增派一个步兵师,建立纵深防御。” “我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虽然舒米洛夫不太赞同我所下达的这道命令,但长时间的军旅生涯所养成的服从习惯,还是让他爽快地答应下来,并开始安排部队的调防工作。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白俄罗斯战场捷报频传。先是在维捷布斯克以西被我军合围的五个德军师被消灭了;接着又是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的果断行动,切断了德军坦克第3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之间的联系。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也在博布鲁伊斯克地域成功地合围了德军的六个师,正在进行最后的歼灭战。 罗马尼亚边境的德军全部进入了一级战备,随时准备抗击我军可能起的进攻。就在这时,从利沃夫南下的德军,向舒米洛夫部署在西南方向的部队,起突然袭击。 在飞机、大炮和坦克的掩护下,德军在一个小时内连续突破了我军的两道防线,一步步地向切尔诺维策逼近。 接到前沿来的战报后,舒米洛夫显得有些慌乱,他捏着电报纸,紧张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现在该怎么办?” 由于早在几天前,我就未雨绸缪地做好了准备工作,所以对德军起的突然袭击,我显得格外平静。我把目前的地图朝舒米洛夫推了过去,表情轻松地说道:“将军同志,告诉前线的同志,让他们依托工事采取节节抗击的方式,慢慢地退到切尔诺维策来。” “副司令员同志,德国离我们只有不到三十公里的距离,”舒米洛夫有些慌乱地说道:“假如我们部队再往后撤的话,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冲到切尔诺维策城下,到时我们这里可就危险了。” “放心吧,”我笑着安慰舒米洛夫:“我们早就在切尔诺维策城下布置了纵深的防御,德国人想冲进城市,没有那么容易。” 听我这么一说,舒米洛夫脸上的紧张表情有所缓解,他望着我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边境方向的佯动继续进行,只要我们不停止调动部队的举动,部署在罗马尼亚的敌人就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这样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来自西南方向的敌人,就只能孤军奋战了。”我指着部署在防线左右两翼的部队,吩咐道:“等我们的反击部队完成集结后,就命令这里的部队实施突击,坚决果断地切断德军的退路。”
“副司令员同志,”舒米洛夫还是有点不踏实地说道:“假如我将部队都调到切尔诺夫策的西南方向,那么在城市的北面和东面就变得空虚,这样合适吗?” “舒米洛夫将军,我提醒您注意,您的集团军是和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的部队接壤的,你们空出的防区,完全可以让他们来接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将你手中能调动的部队,都调到切尔诺维策的西南面,和主动起攻击的德军,来一场势均力敌的攻防战。明白吗?” 看到集团军司令部里的成员们开始忙碌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将这事向科涅夫做一个汇报,以便让他心中有数。想到这里,我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后,对着话筒说道:“我是奥夏宁娜,请给你接科涅夫元帅。” “丽达,有什么事情吗?”科涅夫问道。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我连忙将德军从切尔诺夫策西南方向起攻击的事情,向科涅夫进行了详细的报告,同时还介绍了自己所作出的应对措施。 科涅夫听完后,满意地说道:“干得不错,丽达。只要你们能在切尔诺维策的郊外,彻底地粉碎德军的攻势,那么就会进一步加深德军的错觉,觉得我们此刻在罗马尼亚边境是重兵云集,随时有可能起新的进攻战役。” 见科涅夫支持了我的部署,我心中悬在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想到如今乌克兰境内,是由我们的空军掌握着制空权,只要他们一出动,就能加德军突击部队的崩溃度,因此我特意向科涅夫提出:“元帅同志,为了尽快地粉碎德军的进攻,我觉得应该请空军出动,为我们的反击部队提供必要的空中掩护。” “我知道了,我会立即和空军司令员进行联系的。”科涅夫语气平稳地说道:“我提前祝你们取得胜利!” 我放下电话后,就立即对舒米洛夫说:“将军同志,元帅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反攻计划,他很快就会派出空军,为我们的反击部队提供空中支援。现在我命令您,立即让部署集团军炮兵开炮,用猛烈的炮火来压制正在疯狂进攻的德军部队。” 随着命令的下达,早就标定了射击诸元的炮兵部队,向正在冲向切尔诺维策的德军部队实施了猛烈的炮击。在密集的炮火中,一辆又一辆的德军坦克和装甲车,被击毁,停在原地燃烧,冒出遮天蔽日的滚滚浓烟。而跟在后面的步兵,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被横飞的弹片成批成批地扫倒,但没有接到停止进攻的命令前,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端着武器,冒着我军猛烈的炮火继续向前冲锋。 舒米洛夫接到前沿观察所的报告后,立即向我请示道:“副司令员同志,目前德军在我们的炮火之下伤亡惨重,是不是应该命令埋伏在防线两翼的部队出击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问道:“科涅夫元帅向我们承诺的空军到了吗?” “这个?”舒米洛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愣了片刻,随后扭头问身后的参谋长:“参谋长,空军到了吗?” “还没有,司令员同志。”参谋长摇着头回答说。 舒米洛夫听完参谋长的回答后,连忙转过头正视着我,一本正经地回答说:“空军暂时还没有赶到,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 我微微颔:“让观察所注意观察,等我们的空军一赶到战场,就立即命令埋伏在防线两翼的部队进攻,切断德军的退路。” “是!”舒米洛夫响亮地回答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