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介绍
穿了最体面的衣服，出现在镜子面前，很少，他很少会有机会见到外人来自己家。 平时都是一些不给钱，过来调查个人信息的社区工作人员。他们像是诈骗分子一样，有时劫昄伤想要通过拳头，赶跑他们，由于那些人的出现不会对自己起到作用。上门的征集个人信息的人只会收集有利的事物。 十点半一到，有人准时敲门，劫昄伤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应对来者，先打开了门。 “劫昄伤，对吗？” 太好了是对方先开口，要是让他先开口，会有几分钟的尴尬时分。 点点头，劫昄伤与对方在门口对视着。 “我想我们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了。不过，我想还是要再说明一下。我能够进去吗？” 推开门，劫昄伤让那人进来。他在进门口前，在口袋里拿出一个工作证。劫昄伤也不是经常核对证件的机关人员，对于证件的真伪，他没过多的在意。 CPA，姓名王之涣，协会所属家庭危机应对组，年龄27，性别男。联系电话，职位被大略扫了一眼。 特殊的纸质工作证，被保护在透明塑料卡套中，工作证的做工还挺像样的。劫昄伤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头要有CPA？注册会计师，为什么这个头衔会在最上面？他说自己是王之涣，感觉十分可怕唉，要是唐代的同名同姓者，会再次突破认知。 “会计师，你是来教我投资的吗？” “不是，上面的英文缩写下面还有间隔号不是吗？儿童保护调配英文的缩写，刚好是那几个开头字母。” 穿着得体西装的来者，松开手提包的卡扣，从里面拿出一份他们组织的说明。上面的文字，劫昄伤可以看，还可以听他说一遍。 “出生在命运决定的家庭中，不一定会受到家人的关爱，被当作无可取代的重要孩子。受到冷落、压迫、虐待，遭遇到来自家庭的不幸，似乎是最可怕的。我们儿童保护调配局因此诞生了，寻找需要帮助的儿童把他们匹配给新的家人。新的家人愿意提供正确的孩童教育，用足够的爱来关心孩子。在社会上，我们的存在是个秘密。” 发给劫昄伤的纸板上有大块的图片，图片的旁边是那人说的文字内容。想不到他会把上面的文字背下来。 “你们是秘密的组织，基于什么原因？” “隐藏做事能够带来不少的方便和安全性。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我们怕不负责任的家长主动放弃抚育的权利。很多人很懒惰的，当他们知道有人会代替照顾孩子，而且还会很好的对待，肯定会有人放弃照顾自己的孩子。我们不想要让那些人称心如意。” 沉默了一阵，劫昄伤搓着下巴，他想要询问的还有很多事。他不是一个善于开口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提出的人。 “我想你心中还有不少的疑问吧。我们也有一些测试和选择需要你参与。我们到总部去吧，到那里能够更加稳妥的进行思考。” 说话的语速不是很快，他很擅长和人交谈，能够在谈话进入空白的时间点，讲出让谈话进行下去的话。 起身，劫昄伤环视房屋里的物品。沙发、电视、自行车，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一些不时髦褪色的衣服。一些经常使用的物品牙刷、杯子、剃须刀还放在洗脸池那边。 “有想要带走的东西吗，要是你决定了。我们可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我可以帮你提打包好的物品。” 摇了摇头，劫昄伤在门口穿鞋子。在系鞋带时，他看见那个人穿着的是高档的皮鞋。那人先走出房间，劫昄伤在那里慢慢穿鞋子。 能够穿那样的一双好鞋子，他的脚一定很舒服吧。劫昄伤再看看自己这双已经洗过，变得松，变得不那么合脚的鞋子，心里不免有些落差。 乘坐电梯下楼，那个穿着不正经彩色西装的人说话了。 “能想象到吗，我的工作就是跟你说刚才那样的几句话。一个月有一次，一年上十一个月的班。工作十分轻松，说明情况，让受帮助者到总部。开车的工作由另一个人完成。月薪十万。”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那人在讲这些，看起来心情不错。他在上下打量劫昄伤的衣服，大概能够猜到这些衣服的价格。这让劫昄伤心里不舒服。 临近走出电梯门，他又说了一句，“等你换个地方，也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相较于他来说，劫昄伤确实穿的比较寒酸。劫昄伤的衣服给人一种从暴风中心走出来的感觉，像是被沙尘暴洗过的衣服。风尘仆仆人生过的艰涩，能够从他的衣着上体察。 难道他以为我想要的仅仅是富足的生活？ 出了电梯，劫昄伤坐上外面停放的轿车中。后面那个人不紧不慢地跟上来，像是他才是外来者。 坐在车上，隔了几分钟，车开在路上那个名字富有文学气质的人开口了。 “想要喝水吗，在冰箱中有果汁汽水。想要喝吗？” 为什么不，劫昄伤拉开冰箱取出里面不常见的果汁品牌。 降下一些车窗，他吹着风，自在了许多。 车辆行驶的方向，劫昄伤是知道的，那是前往机场的路线。马路上的车比平时少，他心里比较开心。前往机场的路很长又笔直，在三十五分钟内抵达。飞机直达总部，大楼内吹得是凉爽的空调风。 干净的环境中，有透光性良好的大窗户。前台有个接待员，将劫昄伤引见给其他的工作人员。 建立于2007年，CPA为有需要的孩子提供服务。挑选出来的孩子，会受到照顾，与新的家庭重新组合。我们只为极少数的能够保守组织存在秘密的孩子服务。 硬质的卡片上写着简章，配有文字和图片。劫昄伤又在重新了解这个组织。 这里是个悠闲的地方，没有人会催促你做一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来这里的飞机上，也是同样的气氛。他们不慌不忙，一路上也没有着急谈事情。劫昄伤躺在厚实的椅子上，体验头等舱的舒适。 飞机上空姐就在旁边，劫昄伤一招手，她们就会过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有没有喝了让人放松的饮料？” “有果汁、汽水、茶饮，请问你要哪一种？” “我想要那种红色的甜甜的，装在避光瓶子中的葡萄汁。”仰在椅子上，劫昄伤懒洋洋地说。 在他旁边支起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冰桶，里面放着一个细长的瓶子。空姐的身材与那个瓶子一样苗条。 细长的遮光瓶子放在冰桶中，晶莹的冰块在使瓶内的饮料变得适口。经过冰镇的红葡萄汁变得更加顺口，冰凉的红色液体流过味蕾之舌，仿佛是在两侧做着按摩。 飞机在天空上四个小时，他在上面顺便吃了顿饭。 到达总部，他们还是不打算开始救助行动，谈谈未来的改变。他们让劫昄伤坐在三楼，再多了解一下这里。 开阔的顶层三楼，劫昄伤在遮阳伞下了解着这里的情况。有端着奶茶的女职员走来。穿着格子衫和短裙，脖子上挂着工作证，上面写着她叫爱丽。 “喜欢奶茶吗？” “喜欢冰的，我们什么时候谈论正事？” “不需要着急，明天会有人跟你说。今天先休息一次，我听说你的身体不是很好。更需要在放松的环境中进行选择。” 将奶茶放在桌子上，她又说：“我去楼下拿冰块，你稍等一下。” 办事慢条斯理的，劫昄伤已经充分了解到这个组织的形成和运行机制。他与他们接触八个小时了，饭吃了两顿。 夕阳逐渐追赶上来，他门还没有谈到最为关键的部分。就是他会被调换给哪个家庭。 过了一会，那个人果然带着冰块上来了。 将爱丽拿来的冰块全部倒在又冲泡的一杯奶茶中。那杯奶茶只有半杯，留下了许多空间可以放入大量的冰块。劫昄伤心里虽然还有着许多问题，不过眼下，看他们悠哉态度。询问正经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住在这里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劫昄伤已经能够自己找到食堂吃早餐。 吃着早餐的面包，劫昄伤环顾四周，他们在一种轻松的环境下用餐。他们不会要让我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的，来测试我会不会保守这里的秘密吧。 吃过饭，他可以在放映室观看喜欢的电影。等过两小时，有广播通知，呼叫他去资料室。 心里一点也不担心，找不到位置。无人驾驶机车都是已经安排好了。他一走出放映室，便看见一辆白色的机车。 “请上车，劫先生，我将带您去资料室。” 坐上敞篷车，关上门，连这里的车也是以30公里的速度悠哉的前进。车开在铺设白色地板砖的楼房内，他们的建筑还真是开阔。 既开阔又整洁，劫昄伤注意到，不管在哪个地方都能够见到洁净的环境。 五分钟后，他到了标有文字的指定地点。劫昄伤一进门，有三个人在里面讨论着。 围着一些资料，他们撑在桌子旁边，将劫昄伤也叫过去看桌子上的资料。好像是他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一样。 “你也过来看看，到底该选择哪个好？” 桌子上面放着的是，将要与他组成家庭的人员。他们都是有能力收养一个人，生活富裕的人。 第一个，是经营服装的男人。他有多家服装店，将来希望能够有人接替自己的店面。喜欢旅游和参加服装展。 对于卖衣服的人，劫昄伤有不好的印象。他总觉得，卖一件衣服，其中的利润有八成。只有两成是衣服本身材质的价值。 最近，很难买到好的衣服，衣服上都有一种味道。由于疫情期间关闭了许多商场，不让出门，积压的衣服都有灰尘和杂味附在上面。卖衣服的人还是将这些有问题的衣服卖出来。 第二个人，就更加的富有了，他是做房地产生意的。看那人的长相就知道，他一定赚了许多钱。能到这样的家庭里，吃喝不愁，能够用钱买来想要的东西。 第三个，是一个女人。她的长相看起来很熟悉，像是从前在哪里见过。而且她与其他人一样都是有能力照顾别人的富人。 “他们中，你要选择哪一个？” 选择哪一个，劫昄伤对于选择有点茫然。跟他们哪个人能够让自己生活的更加幸福，过上自己真正想要的日子。没有实际相处，他觉得仅凭资料，他们看起来都是一样。大同小异，他们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了，都是经过筛选留下的适合自己的人。 伸手在桌子上取了一份资料，劫昄伤在那些人中间选择了一份。 “你做出了选择。那我们马上就让你去与新的家人见面。” “我们不用再做什么测试吗？” “不用，你说得是那个保守秘密的测试吗？” “是的。” “不用，那个测试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测试过了。保守秘密不会成为你的心理负担，你会像忘掉这件事一样很好的保守秘密。我们相信你。而且你是这个组织诞生的原因。” 心里出现了疑问，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疑问。 “帮助孩童，看起来才是你们的本来目的。帮助我这样的成人，不在你们的业务范畴内吧。” 关于这一点，同这个组织的诞生原因都被那些资料员讲解了一遍。 出生在同一家医院的有两个男孩子。他们的家庭都不算富裕，因为在当地条件最差的医院出生的。医院条件差，不过有着基本的医疗条件。 在劫昄伤旁边的，就是现在最成功的投资人吴介良。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富起来的，人们只是知道有一天他带着资产从外国回来，从事了国内的投资并且逐渐富了起来。 过去，发生过这样一件事，资料员询问着他还记不记得。 住在乡下，有个跟自己同龄的人走来。 “叫哥哥。” 面对一个陌生人的要求，劫昄伤感到意外。 “叫哥哥的话，将来如果我富起来，你遇到问题我会帮助你的。” “哥哥。” 当时劫昄伤是个缺少个人主见的人，由于家庭矛盾和不断改变的居住环境。不安因素有很多，劫昄伤不能决定自己的事，他只会选择看起来安全的事。 当年那个让你叫哥哥的人，现在是最成功的投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出生在那样的小地方。别人都只知道，他是数学的天才，商业的模范，最成功的企业投资人。他和你真有缘份，他还记得当初的约定。 本来早在你九岁的那年，就已经该接受帮助离开那个常常让你感到困扰的家庭。可是由于多事的执行部，通过观察发现还有更多的人需要帮助，而且情况看起来比你更加糟糕。 然而事实证明，当初应该先帮助你。那个执行部的女人由于同情心，将你的名额一次次给了别人。可那些人，都是些不值得受到帮助的人。直到今天为止，被我们认为是成功案例的只有三个。 那个执行部的女人被撤掉了，就在前几天。有个少女来到这里，将你的事提了出来。当时还没有人记得这件事，当初吴介良约定先要救助你的事被搁置了。 当她提出来，我们资料室的要员才惊讶地发觉，原来你一直没有得到帮助。明明这个组织是因为你才诞生的。 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吴介良有观察过你的生活。家里没有人认真的对待你，父母不管你，你像是落单的幼崽，在旁人的怜悯下勉强活了下来。 父母都在的孩子，是难以被其他人收养的，所以当时的吴介良想要逾越这样的条件，让一个孩子受到应有的照顾。 事情都了解清楚了，从明天早上的十点半开始出发到新的家庭。今天他还可以住在这里一晚，有人会提供住宿和伙食。 这些事，就是少女说的要独自应对的事情吗？等到明天，就又能见到她了吧，没有她在身边，劫昄伤总不能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