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石头鱼
第二百三十三章、石头鱼 莫问星星鬓染霜，一杯同看月昏黄。——韩淲《浣溪沙》 “吓死我了！”小明心有余悸地说道，“它突然就动了，大脑袋蹭到我，好疼！” “没问题吧？”秦慕仙问，对这个将来的手下第一大将他还是挺关心的。 “没事，没事，还能行”，小明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没大碍。 “这家伙还挺老实的，我刚才扣掉好大一块儿，流了不少血它都没大动静”，江俊峰道：“这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才动了起来。” 秦慕仙拍了拍座头鲸眼部周围的地方，它慢慢沉下了海面，长时间的暴晒对座头鲸的皮肤不是太好，让这家伙去水里歇一歇，他们接着对另一只座头鲸动手。 前前后后，他们歇歇停停，忙活了三个多小时，才算把两只座头鲸身上的藤壶给清理完毕，这还多亏了秦慕仙清理速度比较快。 清理掉了满身的藤壶，两只座头鲸舒服极了，发出绵长悠扬的声音，等秦慕仙几人离得远了，两只大家伙跃出水面击打着水花，以此来表示自己的舒爽。 从两只座头鲸身上清理下来有一百五十多公斤的藤壶，这些藤壶大都是不可食用的，江俊峰用自己泡的白唧唧的手从网袋中拿出一个，看了看道：“平安哥，这都不能吃，拿回去干嘛？” 小明和曹家铭划着船，向海风号离开的方向划去。 “拿回去烧了，扔海里它们还会再繁殖”，秦慕仙看了看红彤彤的夕阳，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诗句来形容。 “下次咱们得用那艘快艇”，曹家铭喘着粗气说道：“这没动力，划船要累死我了。” “麻痹的，力气呢”，江俊峰咬着烟接过船桨和他换了一下位置，“就这还只是在海里泡了一会儿，我们仨可是泡了几个钟头！” 远航这几天可让曹家铭看清了自己，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真的有点弱了，“从今天开始我就锻炼，我就不信我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比不上五十多岁的老头。” 最后还是秦慕仙招来座头鲸顶着他们的小船将他们送到了海风号附近，不然让江俊峰他们三个轮流划船，得到八九点钟才能回到海风号附近。 “没白帮它们”，曹家铭这家伙乐呵呵地对两只远去的座头鲸摆手，“刚才它们过来顶船的时候我还以为要把我们给掀翻呢。” 夜幕开始降临，潜水捕捞的船员们也陆续浮出了水面，另一艘救生艇上的曹德军看到秦慕仙他们回来，摆了摆手，喊道：“你们船后边拖的啥好东西？！” 江俊峰划着船靠了过去：“军叔，不是啥好东西，从鲸鱼身上扣下来的藤壶，还都不能吃；你们呢？都捞到啥了？” 说起这个曹德军眉飞色舞起来：“那可就多了，有海参有鲍鱼有龙虾有牡蛎，要不是有暗礁，我都想在这附近用底拖网拖一网了，那绝对大丰收。” “没出什么事吧？”秦慕仙问。 “没大事，就是有人被石头鱼扎了一下，已经送到船上去治疗了”，曹德军眉头皱了一下道，“幸好穿着潜水服，海水还有浮力，就轻微破了皮，不然真不好说。” 另一艘快艇从海风号那边驶过来，将潜水作业的船员都接了上去，曹德军他们才回到大船上。 秦慕仙先去了医务室看望受伤的船员，这是姓王叫刚的五十多岁的汉子。 “王叔，没事吧？”秦慕仙一进门就开口。 王刚算是脾气有点老实的那种人，憨厚地笑着说道：“没什么事，平安，关医生已经给我做过治疗了，现在就是有一点疼，别的没感觉。” 关叔关医生接过话头：“幸好扎的不深，也送回来的及时，不然他得疼上个两三天，那滋味”，摇着头，“酸爽！” “那这，怎么没让王叔回去歇着？” 关叔给他挤了挤眼睛：“这好不容易有个人受了点轻伤，我终于有借口不去厨房帮忙了，你就让我和这老哥唠会吧。” 秦慕仙苦笑不得，“关叔，你要不想去厨房打下手你可以跟我说啊。” 关叔摆了摆手：“我也是船上的一员，总不能就在这混吃混喝吧，行了你走吧，等这老哥疼痛消了我们再去吃饭。” 秦慕仙被推出门，他耸了耸肩去了餐厅，下水作业的船员都在这里吃饭。 曹德军给他说起了这几个小时的作业成果：“先说石头鱼吧，王刚被扎了之后，我带人在周围搜了一遍，捞了二十多条石头鱼，小的不到一斤的都放了，三四斤的有五六条，最大的那条有七斤，放你房间了。” “海参的话有个四五十斤，德标已经去炮制了，没有捡到特别的，品种也都一般。” “鲍鱼的话，这个也不少，能有个两百来斤，估计没有三头鲍的；石斑鱼也弄到十几几条；龙虾有十五还是十六只，都在一斤多，小的都没动，牡蛎的话没撬多少。” “那算不错了”，秦慕仙扒着饭回道，“除了这片牡蛎，这附近还有好大一片牡蛎，等明天专门让几个人去撬。” 但曹德军却很不满意：“平安，这收获太少了，恨不得包不住一天的油钱和人工费，你看看咱们的船有多大，船上有多少人，一天得消耗多少东西。” “咱们出海也有四五天了，但你看看收获有多少，加起来不到二十吨重，还没什么特别的鱼种，咱们这可是三千吨的大渔船，你不是说要出国境线去太平洋嘛，别在这晃悠了，早点出去找大鱼群吧。” 但秦慕仙有自己的安排，他吃完饭擦了擦嘴道：“不急，军爷，想要大鱼群是吧，那好办，过了明天咱们就去找。” 说完他就跑了，去了驾驶室，甲板上正在放渔网，是轮班制的，人歇船不歇。 秦慕仙一直都没让用底拖网，所以底栖鱼类捕捞上来的很少。接班的曹德波看秦慕仙上来，开口说道：“德军跟你说了往外走吗？” “说了，波爷也是这个意思？” “你是船长，理应听你的，但咱们在这晃了两天了，我看你有没想走的意思，中上层鱼该捞的也都差不多了，咱们该往其它地方走走了。” 秦慕仙估摸了一下时间，说道：“明天我再带人去潜水作业一波，然后就直出太平洋。” 天蒙蒙亮，曹德军就带人起网了，这一网收获还算行，渔获和螃蟹之类的各有七八千斤，船上分拣着渔获，秦慕仙带着人下海了。 除了秦慕仙他们四个，还有另外六个相熟的船员被秦慕仙带了过来，两两一组开始撬牡蛎。 海水还是有些凉的，不过快艇上有人守着，在准备着热水以及及时处理意外情况。 秦慕仙带着小明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有好东西，让小明捞上去，可以增加这小伙子在船上的威望，秦慕仙可是把他当作手下第一大将来培养的。 到地方之后秦慕仙就浮出了水面，剩下的就看小明自己能不能发现、制服了。 这里有一只巨大的石头鱼，得有个四十几公斤重，你没听错，是公斤。 石头鱼属毒鮋鱼族，喜欢躲在海底或岩礁下，将自己伪装成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如果不仔细观察，真的很难发现它们；而且石头鱼是一种毒性很强的鱼，当你不小心碰到它时，它就会通过尖锐锋利的背鳍将毒素注入你的体内，使你痛不欲生，甚至死亡。 所以，这算是秦慕仙对小明的一个考验，要降服这只巨大的石头鱼是需要费一番功夫的，秦慕仙通过精神意识观察着小明，以防不测。 出发前，秦慕仙就让小明准备齐全了工具，特别是给他换了个大网兜。小明被秦慕仙带到这个地方后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虽然秦慕仙没告诉他要做什么，但他相信秦慕仙不会平白无故地将他带到这个地方。 小明带着护目镜在水下十几米的位置站定，这里水位不深，阳光轻易地穿透海水到达了这里，但因为海水有些浑浊，所以小明还是看不太远。 慢慢游动着，小明想发现些什么，但五六分钟过去了，除了一些小鱼小虾被他惊扰之外，他什么都没发现。就在他想往更远处去探索的时候，一条十几公分长的小鱼经过一块礁石的瞬间被吞了下去。 小明心里一惊，定睛仔细看去，才发现这块礁石和其它石头有些许不同，“应该就是你了”，小明心想，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网兜向这块石头盖去。 还没完全盖住，觉察到危险的大石头鱼就想逃窜，但小明怎么可能让它如意，手臂猛地发力，一下子套住了这条巨物。 但一米多长的大石头鱼怎么会轻易束手就擒，它在网兜里疯狂挣扎，还在不停地摆尾游动。 小明在海里没有借力的地方，一时间被带着游出去了好远，直到撞到一块石头才止住身形，但小明已痛的呲牙咧嘴，氧气罩都差掉被弄掉。 用腿盘住礁石，小明和这只大石头鱼拔起了河，秦慕仙在海面看的乐呵，丝毫没有去帮忙的意思。 浮生岂得长年少，莫惜醉来开口笑。——晏殊《渔家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