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一个小坑
面对程诗雨的好奇，苏亦凡居然忍住了没有吐露细节。 “晚上给你发邮件详细说。” 杨冰冰在旁边笑道：“什么秘密，还要发邮件说？” “很快你就能知道了。”苏亦凡现在对女同学们不仅能沉得住气，还会转移话题，“你这样辞了学生会的职务，翟羽飞不会找你麻烦吧？” 杨冰冰这时候忽然有点霸气地反问道：“你觉得翟羽飞敢吗？” 苏亦凡也是一点就透，立刻明白了杨冰冰的家庭可能也不简单，就不再问这种问题。 倒是跟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妮尔忽然说道：“那个翟言而无信，不是个绅士。” 妮尔说得很认真，配合那可爱的表情，让大家一起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心情就没那么差了，大家各自回班级熬晚自习。程诗雨专门来拉着苏亦凡去看了一遍学年总榜，果然在三十九名的位置上看到他的名字。 “真的没白帮你补习。”程[诗雨很欣慰，她是个喜欢成就感的女孩，“也要谢谢这么多天你的招待，我觉得自己喝掉的咖啡都是天价了。” 妮尔在旁边叫道：“苏，还有我，我也陪着你呢！” 苏亦凡连忙点头：“是是是，感谢您。” 教室里现在都炸锅了，苏亦凡的成绩并不是唯一的新闻，大家比较成绩，长吁短叹，各种议论声连绵不绝。反倒是苏亦凡和程诗雨回到座位上之后显得很平静，程诗雨这次的成绩在学年十一，已经是非常惊人的成绩了。 正如很多人自我标榜的那句话，程诗雨的优秀，简直就是一种习惯和态度，她不怎么在意。 妮尔的成绩徘徊在学年一百名左右，考虑到她的语言隔阂，这种成绩已经很逆天了。 晚上是跟苏小轻约好的吃饭时间，苏亦凡其实现在心里很不安，他不知道这次见面结果如何。 想到苏小轻那种能搞定一切的轻松，苏亦凡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苏小轻把饭局定在中景国际，这里有专门为家宴准备的私人包房，苏亦凡放学之后先回家去跟父母会和，回到家看见穿得很正式的父母就想笑。 “吃个饭而已，不用这么正式吧？” “这是礼貌。”苏昇对儿子说话的口气特别和善，这是苏亦凡最得意的一点，“你也换件衣服吧。” 苏亦凡没反驳父亲的话，回房间换了件外套。 苏昇习惯性地拿起车钥匙，想了想又放回去了。 “打车去吧，要是喝酒回来就麻烦了。” 一家人赶到中景国际的时候，门口有不畏chūn寒的旗袍美女正等着。 “是苏先生吗？”礼仪小姐朝苏昇微笑，惹得苏亦凡母亲顾颖直掐自己老公。 到了包房，苏小轻已经等在里面了。今天的苏小轻似乎也很正式，穿了不常见的西装套裙，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叔叔好，阿姨好。”苏小轻很自然地走过去帮顾颖脱外套，一点不见外地拉着顾颖坐到自己身边，“终于见到你们了，感觉挺激动的。” 苏昇坐下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果盘和茶壶，客气了一两句后问道：“你就是苏亦凡同学的jiejie？见到我们激动什么？” 苏小轻看看苏亦凡，又看看苏昇夫妇，眨眨眼说道：“叔叔你记得自己有个大伯苏常纪吗？跟您父亲相差了十岁，后来没有音讯的……” 苏昇愣了一下：“是说有这么个人，怎么了？听说大伯后来去了海外，但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咱们家也搬过好多次，现在更没什么可能找到了。” 苏小轻笑了笑：“那您还没猜出来我是谁吗？” 这次苏昇真的震惊了。 “什么？你是大伯的……” 苏小轻点点头：“之前我没跟苏亦凡说过这件事，所以他才骗您说我是他同学的jiejie，您别怪他。我叫苏小轻，也是咱们苏家的人。” 苏昇低头算了算年岁，一拍大腿道：“都失去音讯三十多年了，你真的是？” 苏小轻笑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翻印的旧照片递给苏昇：“您看看，不会错的。” 看了照片，苏昇已经信了七八分。 “那大伯他……” 苏小轻表情一黯：“已经不在了。” 苏昇也跟着叹了口气。 “我现在在忙一些国内的业务，本来想顺便找一下还有没有亲人在。没想到先遇到了苏亦凡。”苏小轻笑着继续解释道，“我们姐弟挺投缘的，可是您知道……近乡情怯嘛，我总是不敢跟您见面。这次苏亦凡考试成绩很好，我想不如喜事都碰到一起，就跑来见您了。” 苏昇高兴得直搓手：“可别这么说，能看到亲人就是好的，哪里会有不高兴呢？等等，你说什么？苏亦凡成绩很好？” 苏亦凡很无辜地举手：“期中考试学年三十九名，我没骗你们，可以去学校查。” 苏昇对自己儿子的实力还是很了解的，听到这个消息朝着老婆咧了咧嘴，竟是连笑都不知道怎么笑了。 顾颖也吃惊：“你真考了学年三十九名？” 苏亦凡点点头：“真的，你们去学校查。。” 同样也是在学校里风云过的顾颖知道学校里并非那么单纯，又追问道：“你没抄别人的吧？” “没有，整个考场只有一个我认识的同学。” 顾颖这才眉开眼笑：“最近都很晚回来，是在读书？” “嗯，跟同学补习。” 看见母子二人话家常，苏小轻也不着急说话，就微笑看着。顾颖说了几句才意识到自己冷落了今天的主人，赶紧说道：“小轻这么年轻就自己创业了啊？你是大伯的孙女？” 苏小轻笑道：“他们一代比一代结婚晚，结果我现在年纪不比苏亦凡大多少。” 一旦亲戚关系被说明白了，大家的话题就多起来。苏昇多半是询问在美国那边的生活状况，苏小轻简单回答了一些，然后说起苏亦凡去美国的事。 “苏亦凡跟着我去那边玩几天，你们不用担心。”苏小轻说得很轻松，“叔叔要是想去看我父亲了，也随时可以启程，或者咱们一起去。” 苏昇摇头：“我的签证已经过期了，重新申请这几天是来不及了。” 苏小轻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帮您办个特别加急的商务签，用我公司的名义去就可以了。” 苏昇不由得有些意动，不过想到自己那为谋面的亲人，又看到妻子顾颖在微微摇头，迅速按灭了这个念头。 “还是不了吧，苏亦凡年轻，带他去多见见世面也好。” 苏亦凡知道这算是亲爹恩准了自己出行，有点喜形于sè地朝老爸伸出大拇指。 苏昇却瞪了儿子一眼：“出去小心一点，不许给你姐惹祸。” 苏亦凡赶紧装成诚惶诚恐的样子，满脸喜sè地瑟瑟发抖。 晚饭吃得很愉快，苏昇问了很多当年的往事，苏小轻一一回答。那个年代的人都有所谓时代伤痕情结，苏昇虽然生得比较晚，还是感怀了一番。顾颖当着苏小轻的面不好嘲讽自己丈夫文青病发作，也只能由着苏昇去了。 吃完饭时苏昇已经要到了美国那边的电话号码，方便他随时联系。顾颖装作去洗手间想要偷偷结账，却被告知这个包房的费用已经被结过了，找服务员要来账单看一眼数字心跳都快了不少。 晚上回家之后，苏昇本来想找儿子谈话，想了想又觉得算了。苏亦凡虽然很老实，自己的主意从来都不少，他这个当父亲的说了也没什么用。 苏亦凡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上就发现父亲眼神显得担心，到家之后找了个机会偷偷跟苏昇说道：“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的。” 听到儿子这么说话，苏昇意识到自己放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终于是长大了。欣慰地叹口气，苏昇不再说什么。 回到房间里之后，苏亦凡先是把苹果电话跟电脑连起来，然后开始给程诗雨写了一封邮件。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找几个你网上的朋友帮忙散发这个视频。” 苹果电话里录下来的，是当天翟羽飞和苏亦凡打赌的前后过程。苏亦凡从最开始准备跟翟羽飞打赌时就多了个心思，偷偷用手机录下了整个过程。苹果电话录出来的视频声音效果极好，大家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可闻。苏亦凡知道程诗雨在网上有相当强大的影响力，他干脆把这段视频交给程诗雨，让她想办法传播。 用超大附件模式把视频传给程诗雨之后，苏亦凡没等到两分钟就收到了回信。 程诗雨回了一个笑脸和三个字。 “干得好！” 苏亦凡对着电脑微微一笑，转身开始做今天的锻炼。 出乎苏亦凡意料的是，程诗雨当天晚上没有任何动作。 第二天早上，苏亦凡看到顶着黑眼圈的程诗雨早早来到学校，拉着他就要去cāo场。 “怎么了？” “还不是你害的？”程诗雨难得用了嗔怪的口气跟苏亦凡说话，“昨天晚上我剪辑了一下视频，下半夜才睡。” “剪辑？”苏亦凡凌乱了。 “是啊，剪辑了一下，让他看起来更可恶。”程诗雨说道，“你自知道《华氏911》那个片子吧？” “我看过。” “那里面的好多镜头都是剪辑过的，所以效果特别强烈。比如中间一个人问‘怎么解决失业’，总统回答‘去找份工作’。这两个视频可能不是在一个时间段内发生的，但剪辑到一起，就让大家产生了这个总统是白痴的感觉。” 苏亦凡恍然大悟：“明白了，所以我决定把视频交给你是对的。” 说起这个，程诗雨立刻露出笑容：“是啊，我们看翟羽飞怎么自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