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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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州书院的一间办公室里，许平安正有些紧张地面对一位不知修为如何的心灵修士，这位偏瘦的陈姓中年男修，用发油梳了一个标准的油头，一身正装熨得笔挺，加上铮亮的皮鞋，在许平安看来非常的sao包。 此刻的许平安还保持着灵体和rou身的重合，他突然注意到眼前这位陈老师身上没有任何元气的光芒，也没有听见任何元气的声音，回忆一下，除了那个疯狂女修的元气可以看到听到，后来遇到的所有修士都看不到听不到，这是为什么？难道是那个疯狂女修故意让我看到听到的，她在引诱我去见她？ “你不用紧张，在脑海里回忆整个过程即可，为了直接方便，我不得不接触你的额头，没有必要使用“意识触手”隔空“连接”这种强行入侵的方式，明白吗？这种直接接触的“连接”其实是最有效最安全的。”陈老师的话打断了许平安的思绪。 “明白了，我没问题，陈老师。”许平安一边说一边将与rou身重合的灵体收回了意识空间。 “那好，你躺下吧，闭上眼睛放松，我的指尖接触你的额头你就可以开始回忆了。” 许平安在准备好的靠椅上坐了下来，这位陈老师拿着一张小椅子放在了许平安身旁，距离既没有让许平安觉得太近而紧张，也没有太远让许平安觉得自己傲慢或者敷衍。 “准备好了吗？”陈老师和气地询问着。 “好了，开始吧！”许平安闭上了眼睛，当额头传来轻微的压力的时候，意识空间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入侵，而是感觉原本独立的意识空间做出了一个微小的开放，许平安觉得这种直接接触的“连接”和自己的灵体直接接触包子的“金色小球体”完全不同，现在这个陈老师应该没有和我“同步”。好奇之下，许平安将注意力从“开放”的地方延伸出去，立刻就“看”到了这位陈老师的在意识空间内的灵体模样，并且这个灵体似乎没有发现许平安在观察“它”。 一股明显是外来的意愿在脑海中出现，许平安立刻收回注意力，放弃观察对方的灵体，开始回忆那个女修给自己准备的记忆，从在街道上发现一个穿着作战服的可疑女子开始，然后跟踪，在客栈敲门打探，再到女修诱惑自己加入她的组织，展示“切割者”的能力，再往后就是和“金刚”东方平真实战斗的记忆，改动较大的就是当东方平被控制时许平安是从背后打光了六发子弹，并抹去了他扔椅子发射元气弹的事情。 这段记忆真真假假天衣无缝，陈老师根本没有怀疑，但面色凝重，“好了，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许平安一下从靠椅上站了起来，“那我出去了，陈老师。” “去吧！” 打开办公室的门，门口除了章晴老师，还有包括刘大美女在内的五位老师，个个气势不凡，把许平安吓了一跳，“跟我来！许平安！”章晴老师喊道。 这五位大佬都在观察许平安，看得许平安压力山大，连忙跟上章晴老师离开，许平安不知道的是，一只黑色的小虫顺着他的鞋后跟爬上腿一直往上，一下钻入他的上衣中不见了。 一直到许平安他们消失在楼梯口，五位长老才进入办公室，“老赵，你觉得他有被控制的迹象吗？”刘大美女向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问道。 “没有！没有任何被附身或者夺舍的迹象。”赵长老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我的虫子在他身上，如果有问题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另一位同样头发花白的长者说道。 “你那只的虫子有点不一样啊，你还在做那个试验？还不死心？”赵长老语气里有些嘲讽的味道。 “多管闲事！我养的虫子关你屁事！” “你的虫子只能知道他的一言一行，他心里怎么想的你怎么察觉，尽做些无用功。”赵长老出言尖酸刻薄，似乎和这位长老有宿怨。 “我的虫子可以坚持一年，你开启你的“心灵追踪”一年试试！” “好了，你们两个，都来看看小陈查到的。”陈长老制止了两人斗嘴，这位陈长老就是许平安重新测试亲和度的时候出现的那位老者。 那位陈老师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带有金属底座的水晶球，“这是最新版的成像仪，我只能刻画出人物，还做不到场景还原和声音同步，各位前辈多多包涵。” “开始吧！”赵长老明显有些不耐烦。 陈老师用手指轻轻接触水晶球，然后抬头说道：“各位前辈，我要开启“心灵力场”了，请各位放松心情。”五位长老走上前，都看向水晶球这边。 如果有人站在窗户外往房间里看，就会发现这五位长老静静地站着，傻傻地看着陈老师指尖下的水晶球，并且水晶球没有任何动静，然而在长老们看来两个逼真的小人已经出现在水晶球上方，这位陈老师制造的幻象人物非常逼真，但动作却略显生硬了。 虽然没有背景，人物的动作有许多瑕疵，但对话却被这个陈老师完全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那个疯子女修的切割红线也被描绘了出来，而且他还刻意放慢了和东方平对战的整个过程，看完后所有长老都沉默不语，个个都和陈老师一样面色凝重。 “东方他最后的攻击简直就是一种自杀行为，为什么？他已经挣脱了束缚，如果全力逃跑，以他的速度一定能逃的掉。”刘大美女最先开口问道。 “如果逃跑，对方有可能会追击，那将会有许多平民的伤亡。”陈长老摇了摇头，“也许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许杀身成仁，也许为了能让那个后辈把他的领悟传回来，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你们都猜到了吧，她极有可能就是14号。”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家伙还在兴风作浪，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家伙在外面？”徐长青向陈长老问道。 “这是机密，院长都头疼的事情，你们别去管它了。” “她的夺舍非常完美，几乎发挥了“切割者”的全部实力，不太像是在别人的帮助下夺舍的，而像是自己亲自夺舍的，你们想过没有，这意味着什么？”那位控虫的长老说道。 “也许她的体修走的就是你的途径呢？”赵长老说道。 “这不可能，如果她既是一名“夺舍者”又是一名“切割者”，就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放弃原本的rou身，我的意思是就算她夺舍，选的rou身也大有问题，“种植人”，你们都没想到？这样的rou身才是完美的夺舍对象，各位觉得她会有那么庞大的人力财力？” “最不可能的解释往往就是可能的解释，老李，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赵长老立刻反驳道。 “你！......” “好了，你们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了，你们幼不幼稚！？”陈长老立刻制止即将发生的争吵。 “你们能看出来她的体修到什么程度了吗？”徐长青问道。 “我们又不是在现场，哪能看出她的修为，感觉她的体修途径应该和“医师”系列无关，估计和东方一样，是“武士”途径，很有可能到了“武器大师”这一级。”赵长老回答道，李长老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时间过去很久了吗？你们这一批人连14的卷宗都没看过吗？唉！我老了！她身上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陈长老虽然说得轻松，却难掩眼神中的沧桑与没落。 “那场实验到底怎么做的？陈长老？”刘大美女好奇地问道。 “他们几乎是在修炼中长大，婴儿的时候就脱离了父母，脱离了正常的人类族群，最后心智健康的没几个，那些狂妄的疯子培养出了更多的疯子，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一名刚入门的“学徒”......”陈长老说着陷入沉思中，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上报吧！这件事让执法队来处理，我们不可能搞得定她。” “她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诱惑那个小孩加入她的组织说不通，而且这个组织是什么？隐修会不太像，有那个组织有能力培养“种植人”？会不会是匠心？她杀东方的动机也很可疑！而且她最后立刻焚烧了东方的尸体，一点尊严都不留，为什么？她不可能和东方有什么深仇大恨吧？”徐长青说道。 “别管这些了，我们既抓不住她也不可能和她在城里开战，他们这些家伙没有正常人的思维，没有任何道德可言，根本不会认同他人的理念，让执法队来吧，我们管好这些孩子就行。”陈长老以下达命令的语气说道。 “如果她再去找那个孩子，我们要不要干预？”刘大美女问道。 “不用，等执法队来处理，老李的虫子不是在他身上吗？我们静观其变吧。” “知道了！” 许平安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只虫子，他正在回宿舍的路上，满脑子都是“眷顾者、命运纠缠、自己就是梦想本身”之类的事情，那个疯狂女修的言论，以及她展示出来的强大实力，再加上小颖的死亡和灭门事件，所有的这些因素其实对这个十五岁的，身体有缺陷的纯洁少年具有相当大的暗示和诱惑性，如果自己心智不够成熟，极有可能选择一条不归路，等到清醒过来，不知已经堕落到何种程度了，那疯女的手段当真恶毒！许平安既愤怒又无奈，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弱小了。 打开宿舍的门，包子不在，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许平安决定继续锻炼一下用意念来阻断心脏的缺口。 按照章晴老师的说法意识是灵魂的代表，那么代表灵魂的意识、灵体和rou身组成了现在的我，比正常人也就多出了一个灵体，这个灵体既能帮我看到听到元气，也能帮我入侵他人的意识空间，那么对我将来的修炼肯定是最重要的存在，既然暂时rou身无法锻炼，那么灵体有没有锻炼的方法？灵体强大了，自己的“意念之力”会不会也变得强大？想到这里许平安隐隐有点兴奋，天无绝人之路看来真没有说错。 心中一个念头出现，许平安的灵体立刻与rou身重合，随即元气的世界立刻呈现在自己眼前，这次现实世界居然没有淡化，元气世界和现实世界融合在了一起。在发现那个疯狂女修之前，在街道上借助对人世间的感悟完成灵体与rou身第一次重合时，灵体与rou身的视觉还是分离的，现在主动让rou身和灵体重合视野竟然完美融合，真是有趣！许平安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个区域，元气依旧回应着自己的意念，既可以淡化元气让现实世界清晰，也可以强化元气的色彩掩盖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