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一堂课

    “好了，章老师，你可以收回你的意识触手了。”许平安的灵体挪开了和“意识触手”的接触，一个闪动回到意识空间正中央闭上了眼睛，许平安的rou身也本能地退后了一步。

    “你到底在干什么？”章晴老师撤回了触手好奇地问道，“你的灵体靠近我的意识触手在干什么？”

    “我的灵体用手指触碰了一下你的意识触手，章晴老师。”

    “触碰？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灵体能通过接触你的“意识触手”反向感知你的视野和你施放意识触手的过程，你好像没有察觉，章老师？”

    “什么！？你有“偷窃”天赋！？”，章晴满脸的惊讶，语调都抬高了几分。

    “这种“偷窃”天赋很少见吗？”

    “相当稀有！上次我检查你在火车站记忆的时候你就发现了？”

    “是的，我当时就觉得“连接”对方，其实也给了对方探查、攻击自身的机会和途径。”

    “有你这种天赋的人万中无一，所以“连接”一般都认为是单向的，而且“连接”虽然会被修为比你高的修士察觉，但对方如果没有“偷窃”天赋就做不到像你这样顺着“连接”反向探查。并且你的这种反向探查对方根本察觉不到，除非“连接”你的是资深“心灵行者”或者“灵魂刺客”。那些资深的高阶心灵修士多少都会一点反向感知，但无论“连接”他们的修士修为怎样，也很难做到反向过去不被察觉。“偷窃”天赋和你是不是心灵修士没有任何关系，和你的修为高低也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老天爷赏不赏饭吃的事情。其实心灵修士最怕的就是这种“偷窃”天赋，因为你的一切动作对方都会有所察觉，而你却一无所知。你的天赋修炼我的“灵魂刺客”途径再好不过了，这下我的师父一定会收你为徒的。”

    “多谢师姐了！”

    “什么师姐！你现在还是我的学生，老实上课！”章晴老师一脸严肃，许平安立刻老实地说道：“那好吧，章老师，我们继续。”

    “既然你有“偷窃”天赋，那么事情简单了许多，你现在尝试一下施放“意识触手”，“连接”我吧！”

    “要是不成功，我可以多尝试一下吗？”

    “随便你，对了，“意识触手”施放的目标必需是正常的人类就行。”

    “正常的人类？”

    “血rou傀儡、精神错乱的病人、濒临死亡的人、或者动物最好不要尝试。”

    “为什么？”

    “将自己的意识和混乱死亡“连接”有必要吗？还有，你听说过“驭兽者”途径吗？也属于体修，那些人可以和魔兽建立“连接”，我刚才讲的你没听，北方的列图国几乎都是这样的修士，他们最擅长在野外生存和偷袭，对付他们一定不能落单......，扯远了，施放“意识触手”的关键就是意志力的集中，成功后“连接”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果你有“心灵力场”，就能很好地感知力场内正常人类的存在，他们都有正常人类特有的“灵魂波动”，施放起来也更加简单。”

    “灵魂波动是什么？”

    “是灵魂的外在表现，意识的活动。”

    许平安没有继续探讨下去，这位年轻的章老师解释能力完全不行，于是回到刚才的话题：“那我试一下吧，章老师？”

    “开始吧！”

    许平安认真地看向章晴老师，注意力集中在她的额头，模拟刚才感受到的过程，许平安将意志力集中过去，“意识触手”瞬间形成，眼前的章晴老师身体突然变暗了一下，伴随着一股轻微的吸力许平安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黑暗空间里，一个没有经过自己眼睛直接映入大脑的黑暗空间，可眨一下眼，rou眼看到的现实空间还在，两者虽然在视野里重叠，但并没有混淆，可以明显地察觉它们是分割开的，层次分明。许平安试验了一下，发现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地自由切换关注哪一个空间，也可以完全屏蔽其中一个，但注意力一分为二同时去关注两个空间还仅仅只能维持几秒，接着强行分离的注意力就会自动汇聚，然后视野就开始混乱需要重新适应，不过在这几秒钟内自己好像做到了一心二用！如此一来，一心二用应该就只是一个熟练度的问题。

    和章晴老师一模一样的灵体出现在黑暗空间里，“我的修为和经验比你强，所以我可以察觉到你的“连接”，而且如果我的灵体刻意隐身，你也察觉不到，这个意识空间就会空无一物，这是心灵修士基本的防御手段“隐藏”，心灵修士都有自己的防御他人“连接”入侵的手段，可普通人以及没有任何被“连接”经验的修士则没有，你不能仰仗着你会“连接”就恣意妄为，否则你会成过街老鼠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清理门户，还有一个心灵修士都会的东西，我模拟一下给你看看。”，章晴老师的灵体说完，直接化为一个半人高的白色光球，然后许平安立刻感受到了“敌意”、“威胁”一类的情绪，以及章晴老师rou眼的视野，这样一来，许平安能够“看到”的空间就变成了三层：自己rou眼可见的现实空间、章晴老师的意识空间以及她rou眼的现实空间，虽然视野中的两层现实空间只是看的角度不同，但还是泾渭分明地分为两层，因此这分为三层的视野让许平安倍感吃力，思维开始模糊起来，许平安当机立断立刻放弃两层现实空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意识空间，混乱到几乎停顿的思维才恢复正常，这时章晴老师的球状意识体又变回灵体出现在许平安面前。

    “适应了？视野的分层是心灵修士最基础最常见的一种手段，一心二用甚至三用四也是，这对心灵修士都有莫大的好处，然而意志力的消耗也会大增，并且你意识的活动：思维就会受到影响，思维的分裂是需要天赋的，如果“心灵力场”内有二十个人，你能一心二十用？不可能的，“心灵行者”也做不到，所以你要学会把思维模糊化，笼统地察看所有的分层视野，一旦有异常变化，注意力立刻集中过去即可。”，章晴老师灵体的话语是直接出现在许平安脑海中的，这种传达信息的方式远比普通交谈更直接和清晰。

    许平安觉得这种分层次的视觉其实是大脑接受到了不同来源的信息将它们同时呈现出来了而已，非常像电脑打开的多个窗口，想看哪一个点哪一个就是了，一心二用其实不过是CPU的多任务处理，可惜人脑毕竟不同于电脑。

    “还有一种心灵修士常用的技能就是“屏蔽”，屏蔽那些无用的情绪流和记忆片段，抓住重点，但屏蔽的同时，也弱化了对目标行动的感知，给自身带来了危险，你“连接”的是他人的意识空间，是他人的主场，同等的修为条件下，你很难取得优势，所以心灵修士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常识:量力而行，不要贪功，做不到就撤退。”章晴老师的灵体继续说道。

    “知道了，章老师，我怎样才能查看对方的记忆？意识空间了除了你的灵体，没有其他的东西啊？”许平安让自己的意识触手“说”道。

    “很简单，你把对方的意识空间当成自己的，就像回想自己的记忆一样运作，就可以查看对方的记忆；如果你想象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或者对待人和事的看法，就是“暗示”，你的灵魂强大，意志力也强，成功率应该会高不少，试试吧，我配合你。”

    许平安立刻在意识空间里回忆刚才的记忆，结果章晴老师站在讲台讲课的情景立刻浮现，还可以“看到”讲台下魂不守舍的自己。

    ““连接”、“记忆探寻”、“暗示”，这些多加练习，你施展起来就会越来越轻松，还有一种很激进的做法就是让你的“意识触手”靠近对方的“意识体”或者“灵魂躯壳”、“灵体”，和它们直接接触，这种方法叫“心灵牵引”，一旦成功“记忆探寻”、“暗示”就会非常容易，但对方也更容易察觉，他的情绪流也更容易干扰你，“屏蔽”的难度大增，所以“心灵牵引”一般用在修为比你低的人身上，如果对方灵魂也强大，修为比你高，或者是同等修为的心灵修士，那么对方几乎必然察觉到你的“意识触手”和直接“连接”，如果他们攻击你的“意识触手”，你会受到很大的刺激，短时间内意识会瘫痪，强大的心灵修士甚至能禁锢、摧毁你的意识触手，让你受到巨大的痛苦和伤害，所以一定注意量力而行，及时撤退。”

    “如果“意识触手”被摧毁对灵体有什么影响？”

    “对灵体没什么影响，对你的意识，对你的灵魂会有影响，你会有持续不断的头疼，你的思维会变得非常迟钝，虽然可以恢复，但恢复的时间非常长，以月和年为单位。不过你不用担心，其实撤回触手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它极难被攻击到，因为对方一旦有攻击的意图你就可以察觉得到，这时候不要犹豫，立即撤离。”

    许平安想起了那位被自己爆头的“织梦者”，她在查看自己记忆的时候被自己攻击却一点也没有察觉，是不是意识触手进行某种cao作的时候，对方的意图就会难以察觉？

    “章老师，如果我在查看对方的记忆，是不是不会感觉到对方的攻击意图？”

    “不会，“连接”以后你虽然没有直接接触“意识体”、“灵魂躯壳”或者“灵体”，但意识的活动也就是思维的波动是会散发于整个意识空间的，就好像你往池塘里扔了一块石头，水面上的波纹是会扩散到整个水面的，你的“意识触手”就在对手的意识空间内，他的攻击企图是一种强烈的意识活动，还往往伴有愤怒仇恨等强烈的情绪流，不可能察觉不到，除非对方对“意识、思维、情绪”这条反应链作过相应的训练，即使经过训练，攻击前也会有短暂的意识活动爆发，这也是你将来对敌时要注意的问题。”

    “知道了。”许平安回应道，看来那个织梦者真被14作过手脚，自己能完成击杀并不是自己的灵魂强大到了某种程度，也不是幸运加身。

    “如果我的“意识触手”被禁锢，会怎样？”许平安又问道。

    “你的“意识触手”和你的主意识是一体的，你撤销的意愿一旦产生，“意识触手”会立刻消散回归，高阶的心灵修士才有办法禁锢那么几秒，通过它给你的意识你的灵魂造成伤害，让你在恢复的过程中尝尽持续不断的痛苦。”说到这里章晴的灵体明显有一种心情沉重的情绪反应，“我们心灵修士对于队友来说是最好的伙伴，对于敌人来说就是最厌恶的存在，一旦暴露肯定被围攻，所以战斗的时候要时刻记得隐藏自身，还有，心灵修士的修行之路，注定孤独，而且你将看见许多黑暗。”

    “你修行的目的是什么？章老师？”

    “我？你还是先确定你的修行目的吧！学院入学考试的第一道题就是：“你为了什么而修行？”这份试卷会进入你的档案的。最后我施放一次“心灵力场”你感受一下，回去多尝试尝试，越早掌握越好。”章晴老师的灵体说完，立刻消失不见，整个黑暗空间突然变得明亮，就像拉开了笼罩这个空间的黑色帷幕，现实空间以一种俯视全局的视野呈现在眼前，章晴老师“看”起来虚无缥缈，自己“看”起来却是亲切又温暖。

    教室内的一切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桌椅上的划痕，刻字，墙壁上斑驳的印记，窗沿里沉积的灰尘，注意力集中到哪里，哪里就纤毫毕现地出现，看来力场之内就是自己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