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阵营
“装备？” 梼洛挠了挠头，问： “什么装备？” “武器，护甲，炸弹之类的东西。” 听完斯择的回答，梼洛也没有追问具体研究并提供的是什么武器，什么护甲，如果真的那样做的话，那就实在是有些不太礼貌了，并不符合梼洛的风格。 他沉吟了一阵，若有所思的问： “之前那辆车也是你改造的？就是接我过来的那辆车。” 斯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解释道： “算是，但不是我亲手改造的，那车只是用了我制造出来的材料，除此之外我还提供了大概的设计思路，剩下的步骤都是猫派的人自己完成的。” “猫派？” 梼洛皱起了眉毛，显然对于这个新出现的词汇没有丝毫的概念。 “哦，就是纳迩温党的别称，超凡世界的人一般都喜欢用猫派来称呼纳迩温党，与猫派对立的温迪科党一般被称为狼派，讨厌他们的人则称其为狗派，黑称嘛，懂的吧？” “我明白了。” 梼洛点了点头，没沉默多久又继续问： “那天你所说的‘专业人士’指的是什么？你所谓的暗流涌动又是什么意思？” 斯择没立刻回答梼洛的问题，他先看了对方一会，若有所思的说： “要我说的话，假设你要进入超凡世界的话，那么你加入他们那个组织其实是要比来我这边更好的选择。” “为什么？” 梼洛愕然，他有些不理解斯择为什么会说出这话来。 斯择依旧没有直接回答梼洛的问题，反倒问梼洛道： “你知道阵营的两个定义吧？” “当然。” 梼洛点头承认，却见斯择没有开口的迹象，似乎是在等自己对阵营的两个定义进行详细解释，于是继续说道： “要分辨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组织的阵营，不能光以感性来定义正义、中立和邪恶，先不说每个人对正义、中立和邪恶的定义不一定一样，即使一样，同一种感性阵营之间也有很大的行事风格差异。 “所以有人引入了理性定义，来分辨不同阵营的行事风格，以此来更好的定义一个阵营。 “理性层面对该阵容行事风格的定义也是三种，分别为守序、中立和混沌，守序自然是遵守和维护秩序，混沌是无视和破坏秩序，中立处于两者之间，既不刻意的遵守和维护秩序，也不会刻意的破坏和无视秩序。 “在此基础上，对正义、中立和邪恶这三条感性定义有了更加清晰且统一的解释，比如正义是利他，中立是只为己方考虑，同样不会刻意的损害他人利益，也不会刻意的维护他人利益，邪恶则是损人利己。 “用阵营的两个定义能更好的分辨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组织的阵营归属，虽然仍然显得不是那么完善，但也是目前最好用的定义之一了。” 听完了梼洛对于阵营的两个定义的诠释，斯择满意的点了点头，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很多人对于感性定义还有更多自己的理解，但大体上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那就你自己看来，你属于是什么阵营的？” “……混吃等死阵营。” 斯择侧头瞪了梼洛一眼，转过头来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 “实际上以你以前在军队中表现出来的状态，无非就是想要一个更自由的发挥空间，没有来自各处的制约，也没有太多的限制。 “而我这边，因为是要和纳迩温党合作，表面上看确实只是合作关系，但实际上已经和纳迩温党有很大程度上的绑定，所以我目前更多是作为一个执法者的身份在行事。 “所以我目前的阵营只能是守序正义，最多偏向于守序中立，你无论是选择来我手下做事，还是直接去纳迩温党的超凡小队，肯定都会不舒服，有诸多限制，要受到政治的影响，要做很多自己不愿意做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反倒是他们那边你非常适合……” “为什么这么说？” 梼洛打断了斯择的话，语气显得有些烦躁： “难不成他们那边就不用听上司的话，就不用遵守规矩，不用受政治影响了吗？还不是一样的要被限制，被约束，参与杀戮、经历生死。” “相比于处于政治中央的我们来说，他们那边还真的是整个奥恩希大陆最宽松的组织了，限制和约束也基本是最少的，而且我记得他们组织有一条铁律：不能干涉政治！ “加上他们那个组织本身大略上属于是绝对中立，也就是感性和理性的双向中立，那组织对内部的人似乎也很宽松，我知道的几位组织成员基本上都是自主安排行动的，组织成员不乏一些混沌正义、混沌中立，乃至于混沌邪恶的，唯独秩序阵营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我觉得你适合去他们那边。” 见梼洛似乎要说些什么，斯择连忙解释道： “我并没有不接受你来我这边工作的意思，是觉得你要只是初步接触超凡世界，那自然是我来介绍最客观公正，也最适合你，但真要进入超凡世界来，在我看来，他们那个组织的确是最适合你的，当然，最终选择权肯定在你手上，只要你决定要来我这边，我没理由不欢迎。” 梼洛沉默了一下，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光是组织作风和风气适合我，就觉得我适合那边，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草率了，起码在你这里我大略能知道走的是个什么路线，他们那边走的是什么路线，是个什么战斗体系则完全未知，谁敢就这样将自己的未来全数放在未知之上？” 斯择摇着头笑了笑，感慨了一句： “梼洛你啊！真是……”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你平常的聪明劲哪儿去了啊？我告诉你，那帮家伙的傲气不会比你差，既然当面就表达了招揽之意，那必然是看到了你的可贵之处，那你告诉我，我之所以要拉你回归，是看上了你哪两点？” “学习能力和战斗天赋呗。” “对啊，我是熟悉你，了解你，才知道你的学习能力和战斗天赋这两点，他们刚见个面就能看出这两个优点了？自然不可能。也就是说，他们除了你的战斗天赋和学习能力，发现了你另外的，足够吸引那帮家伙当面表达招揽之意的长处！” “……意思是，我另有天赋在他们的战斗体系之下适用？而且这个天赋非常厉害，加上他们未必知道我所谓的‘战斗天赋和学习能力’我在那边的战斗体系之下很可能有一番大的作为，绝对要比来你这边作为要大，是这个意思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梼洛闻言叹了一口气，突兀的转移了话题： “斯择，我记得你是见过我背上印记的吧？我也告诉过你，最开始这印记并没有颜色，只是透明的，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变色了对吧？” “对啊，怎么了？” 斯择显然是被梼洛话题的突然转向弄的有点懵。 梼洛则毫不在意，一边转过身，撩起了遮挡自己背部的衣服，将后背的印记露给了斯择看，一边说： “它现在的颜色又变深了一些。” 斯择勉强压住内心中翻腾的各种想法，站起身朝向梼洛的后背仔细端详了一阵，说： “颜色确实比之前一次看要红了一些，怎么了？这个印记有什么不对吗？” 梼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今天凌晨来帮我处理那件事的人自称昆汀，他跟我说，这印记是代表了一个血脉的后裔，这血脉对应的身份有仇家，说是一个超凡组织，只要她们了解到我背后的印记的话，那就是要杀掉我全家的！昆汀还说如果她们真的来了，我绝对没办法活下来，即使有军方的支持。” “昆汀？她们？！” 斯择沉吟了一下，说： “难怪今天你问了一堆之前都不屑于问的问题，对于回归的事情也没之前那么抗拒了，原来是遇到麻烦了……我大略是猜到对方是谁了，老哥给你透个底，昆汀那家伙说的是实话，即使我也没办法把这事给铲平，对方的势力很大很大！你绝对不能把印记给暴露出去！” “我知道……” “那你到底作何选择？来我这边还是去他们哪里？我实话告诉你，他们组织的势力也很大，甚至比你惹到的那个组织要强！关键你知道昆汀是谁吗？” “不知道。” “据说，昆汀在他们组织内很有地位，似乎是目前他们组织内能做主的人之一！他表达了招揽之意，那就是十拿九稳的！虽然他平常似乎并不在希艾城邦……所以你到底怎么说？” “……” 梼洛沉默了片刻，撇了撇嘴，说： “谁说我就一定要回归了，我真的就毕业之后，在你家附近买栋房子混吃等死不行吗？反正我也有足够的经济来源了，只要不暴露后背上的印记，即使万一有其他事情了，有你在的话，谁又能动了我不成？”